此刻駱蘭卿的衣物已經被扒了個精光,白花花的屍身之上觸目驚心刻著幾個血字:“殺駱婊者陳軒是也!”


    殷亭呆住了。


    他當初將陳軒招進宗門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一幕的出現。


    那時候他僅僅是想幫廖尋招一個打雜弟子而已。


    就算陳軒後來展現出過人的修煉天賦,殷亭還是覺得此人難成大氣候。


    可是陳軒居然能殺死駱仙長、且破開掌門布置的禁製帶走廖尋,這還是一位金丹期修士能辦到的事情嗎?


    殷亭難以想象陳軒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何方神聖。


    旁邊,一個金丹期師弟驚怒而道:“殷師兄,陳軒竟敢殺害駱仙長,並如此羞辱駱仙長屍身,那廝現在應該還沒走遠,我們這就追出去給駱仙長報仇!”


    聽到這話,殷亭卻是微微搖頭。


    “現在的陳軒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即便他可能被駱仙長打成重傷。”


    “那怎麽辦?


    難道我們就這樣讓陳軒輕易逃走?


    到時候孤長老怪罪下來……”“動用緊急傳訊飛劍!”


    殷亭當機立斷,往靈機殿飛去。


    所謂緊急傳訊飛劍,其速度比普通傳訊飛劍快上十倍,但卻是一次性消耗品,像青陽門這種中流宗門隻有五柄,用完就沒了。


    如今宗門發生重大變故,又沒有元嬰期仙長留守,殷亭隻能僭越規矩,去靈機殿動用緊急傳訊飛劍。


    另一邊,陳軒帶著廖尋往裂雲穀方向飛去,並在路上給廖尋講述他是如何殺死駱蘭卿的,連駱蘭卿的屍體被他掛在坐忘峰頂也全部說出來。


    “師父,你不會怪我這樣做吧?”


    “陳軒,謝謝你幫我報仇!”


    廖尋聽完陳軒的講述,一直堵在心中的那股鬱氣消散大半,“我被駱蘭卿背叛之後,對她隻有恨意,隻是恨情心火被她掌控,所以才一直處於違心的愛恨交織狀態。”


    “那就好,還有一份恨情心火在孤長老手上,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把孤長老也殺了,讓師父你免受火毒之苦。”


    陳軒說出這句話時麵色非常平靜。


    雖然孤長老是化神期修士,但他認為自己完全有機會滅殺孤長老,隻要再給他一些時間。


    陳軒反而希望孤長老能活久一點,不要還沒等到他報仇就壽元耗盡。


    “孤長老……”廖尋臉上浮現一絲苦澀:“陳軒,你能殺死一位重傷的元嬰期修士,已經讓我非常意外,等你修煉到能夠和孤長老一戰的水平,還很遙遠,而我的修為已跌落到金丹期,重修亦是千難萬難,這個仇怕是非常不好報。”


    “師父,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安心養傷,找孤長老報仇之事先不急。”


    陳軒超乎年齡修為的淡定讓廖尋內心很是訝異。


    旋即他苦笑問道:“陳軒,其實你並不是普通武道家族出身吧?


    我收你為徒,反而有可能是委屈你了。”


    就算駱蘭卿是重傷狀態,廖尋也非常清楚陳軒殺死駱蘭卿的難度有多高。


    就靠他教的那點東西,萬萬不可能和駱蘭卿抗衡。


    所以必定是陳軒隱藏了某些他不知道的強大底牌,而這就涉及到陳軒的核心秘密。


    因此廖尋隻是試探性的一問。


    “師父,弟子之前對你隱瞞了身世,這一點我隻能說非常抱歉。”


    陳軒當然不打算和廖尋說出自己的核心秘密,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言語真誠一些。


    “無論如何,弟子拜您為師,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廖尋聽得無比感動,他不由回想自己收陳軒為徒以來,除了給過一顆菩提子之外,其實遠遠達不到傾囊相授的地步。


    像什麽結丹術、武技功法,主要還是靠陳軒自己爭取而來。


    短短兩年的師徒關係,就讓陳軒不惜以性命為代價為他報仇,廖尋怎能不為之感動?


    “陳軒,師父如今已是半個廢人,不配再做你師父,你往後的修煉之路,我也應該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你的地方,反而現在成了你的累贅,你不用幫我找什麽安全的地方了,現在西南哪裏還有安身之所?


    你把師父帶到斷崖城就行,否則孤長老追殺過來,我隻能連累你。”


    廖尋內心打定主意,到了斷崖城之後幫陳軒吸引青陽門的注意力,這樣陳軒才能逃得遠一些。


    否則以化神期修士的追殺速度,陳軒大概率逃不出西南。


    但陳軒並不打算拋棄廖尋獨自逃走,他決定先把廖尋帶到裂雲穀再說。


    “師父,你一個人留在斷崖城很危險,我先帶你去裂雲穀。”


    陳軒的言語聽得廖尋很不解,現在的裂雲穀不是更危險麽?


    不過見陳軒一副我意已決的樣子,廖尋知道自己勸不動陳軒,隻能任由陳軒帶著向裂雲穀方向飛去。


    此時的裂雲穀確實非常危險,到處都是戰場,西南大戰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隨時都有可能決出最終的勝負。


    以雲潮劍宗、元霞山和碧雲宗的立場上看,隻要巫鳳交出女兒,這場大戰就能平息。


    連雲潮劍宗第一師祖張牧之都是這樣想的,數日前林殊的傷勢穩定下來後,張牧之就率領三大宗高階修士前去火神穀要人。


    火神穀的第二場大戰比第一次慘烈得多,張牧之打得巫真教修士不得不保護巫鳳逃離宗門,一路向北逃去,然後又在裂雲穀打了一場。


    裂風妖鵬得到巫真教的某種重大允諾,帶領群妖殺入戰場,且西南州域潛伏千百年的十幾個沒落魔宗也迅速參戰,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延續數日。


    打到最後兩邊損傷慘重,實在沒人了,三大宗隻能征召西南中小宗門留守的化神期和元嬰期修士前往裂雲穀支援。


    裂雲穀的戰火還在延續,陳軒帶著廖尋即將靠近裂雲穀懸崖時,就能聽到各種術法、法器的轟鳴之聲。


    血腥氣撲鼻而來,陳軒不由微微皺眉,落到地麵,以免被卷入戰場。


    “陳軒,如果你要帶我逃往北部州域,不一定要經過裂雲穀,也可以繞遠一些。”


    廖尋聽到裂雲穀上方殺聲大作,當即給陳軒提議。


    陳軒還沒回答什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百裏雲蘇的聲音:“再這樣打下去我們恐怕要全軍覆沒,請鋒賢師兄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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