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你再動手我就要喊人了。”馬歇爾麵色嚴肅，眼神淩厲。
“我可以在你出聲之前扭斷你的喉嚨，馬歇爾神父。”羅伯特輕聲答道。
“如果你是這種人，外麵的船員就不會活著了。”馬歇爾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威脅。
“好吧。”羅伯特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沒想到馬歇爾神父也有跟蹤人的興趣。”
“我並沒有。”馬歇爾搖了搖頭，“你究竟是誰？”
“我是個偵探。”羅伯特說完後，沒有再理會馬歇爾，而是獨自一人朝貨艙內走去，“說起來，我也聽過馬歇爾神父的你的事跡，雖然表麵上是巴頓局長破獲了列夫韋伯殺人的案件，但是從我了解的情況來看，這份榮譽更應該由你獲得才對。”
馬歇爾穿上自己的鞋子，既然已經被對方發現了，也就沒必要再用這種方法隱藏自己的腳步聲了。
“你來藍色珍珠號的目的是什麽？”馬歇爾跟了上去。
“因為我接到了一份委托，有一家人丟了一樣東西，我跟著自己發現的線索最終找到了藍色珍珠號。”羅伯特蹲下來在地板上敲了敲。
“什麽東西？”馬歇爾問。
“他們的孩子。”羅伯特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
“兒童失蹤案？”馬歇爾看了看周圍，“你是說失蹤的孩子被藏在藍色珍珠號上麵嗎？目的是什麽？”雖然心中這樣問，但是馬歇爾已經開始仔細察看貨艙是否有其隱蔽的房間了，類似於密室一樣的東西。
“可能是想賣個好價錢。”羅伯特不太想理馬歇爾。
“如果是為了賣活人，那麽勢必要提供食物和水，這些東西必不可少。因為如果不小心死了話，商品的價值就不複存在了，而且為了處理屍體……”說到這裏，馬歇爾想到了自己昨晚遇到的事情。
“對了，沒有比這更方便的辦法，隻不過恰好被我發現了。”馬歇爾心道。
接著，他感覺自己腳下有些不對勁，於是蹲了下來。
“怎麽了？”羅伯特對馬歇爾的反應有些好奇。
馬歇爾敲了敲，“聲音不對。”
羅伯特聽到後，也敲了敲地板，不過卻並沒有發現異樣。
“是這裏。”馬歇爾指了指自己敲的位置。
“的確有問題。”羅伯特點了點頭，他看著馬歇爾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布朗神父的影子。”
馬歇爾沒有回答，而是嚐試打開腳下的木板，可是這塊木板並沒有任何反應。
“開關可能在其餘的地方。”他說道，應該就在附近。
在被貨箱擋住的牆壁上，馬歇爾發現了隱藏著的開關，他扳動之後，之前有問題的地板陷了下去，一道垂直的長梯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我先下去看看。”羅伯特自告奮勇，爬了進去。
很快，下方就傳來了騷動了聲音，接著羅伯特的聲音從下方傳了出來，“進來吧。”
馬歇爾剛爬下長梯，鼻子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踏在底艙中，馬歇爾眼前出現了十幾名小孩的身影，這些小孩的年齡都是十歲不到，他們望著馬歇爾與羅伯特的眼神中充滿恐懼。
羅伯特向前走了幾步，這些小孩全部像看見怪物一樣朝身後堆滿排泄物的地方擠。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羅伯特停了下來，“安東尼在嗎？”他問了一句。
這群小孩依舊害怕地看著羅伯特，不過卻沒有人回答。
“安東尼在嗎？”羅伯特又問了一句。
“他昨晚被帶走了。”一名年齡比較大的小女孩說道。
雖然馬歇爾昨晚看見的事情並沒有被大範圍傳播，但是羅伯特還是通過自己的辦法得知了此時，在聽到小女孩的話之後，羅伯特歎了一口氣。
“你們知道是誰將你們囚禁在這裏嗎？名字或者相貌。”馬歇爾走上前問道。
他們現在都在藍色珍珠號上，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沒有任何辦法與外界聯係，如果不能分清楚敵友，即使自己發現了這件事，也有可能被‘大部分’所滅口。
“不知道，他們都蒙著臉，相互之間也稱呼對方為兔子、老鼠。”之前回答了羅伯特問題的小女孩說道。
馬歇爾聽到小女孩的話之後，沒有再詢問，而是輕聲對羅伯特說。
“正常情況下，當你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們要做的第一件應該是圍上來，可是情況卻完全相反，這說明囚禁他們的人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馬歇爾的聲音很輕。
“你是說？”羅伯特很快便明白了馬歇爾的想法。
“沒錯，囚禁他們的人可能也扮演過拯救他們的人，這樣一來，就可以徹底斷絕這群小孩逃跑的欲望，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判斷來救他們的人究竟是不是壞人扮演的，但是為了防止自己遭受傷害，隻要拒絕任何來救他們的人就可以了。”
“在這種方法下，隻有少數比較聰明的孩子會依靠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身份，顯然，幼年時期，智力水平與年齡有很大的關係。”馬歇爾的意思很明顯，要以回答問題的小女孩為突破口來詢問。
“的確是一個辦法。”羅伯特點了點頭，然後忍著惡臭走上前。
“你叫什麽名字？”他彎下腰，輕聲問小女孩。
小女孩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
第107章 危機
“是不知道嗎？我該怎麽稱呼你？”羅伯特換了一個表達方式。
“不要再問了，你們離開吧，如果不快點走，被他們發現了的話，你們也會死。”小女孩搖了搖頭，不打算繼續說。
羅伯特站了起來，他看了馬歇爾一眼，在征詢他的意見。
“當我們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我們就不在是普通的旅客。現在問題已經擺在了我們的麵前，如果我們公布這件事，藍色珍珠號是會返航以拯救這些孩子，還是會拋下一些屍體，繼續向因安前行？”
馬歇爾說完，已經開始向出口爬去。
“你是神父，難道就這樣丟著這群孩子不管？”羅伯特有些生氣。
“神父也是人，而且……這船上的危險未必隻有這一個。”馬歇爾皺了皺眉，珍妮的話還在他的腦海中回響，當見到這些小孩的時候，馬歇爾有將珍妮聽到的聲音歸在這些小孩身上，但是他仔細一想，卻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裏的隔聲環境相當好，與窗外的海水的漲落聲比起來，後者的聲音反而更大。
當然，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將珍妮聽到的聲音當作幻覺，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馬歇爾還是決定寧可信其有。
羅伯特咒罵了一聲，不過馬歇爾沒當回事，他爬出去之後，就躲在了黑暗的角落中。
沒過多久，羅伯特也爬了上來。
“看來你也做了一樣的選擇。”馬歇爾輕聲說了一句。
“你還沒走嗎？”羅伯特壓低了聲音，“我隻是個偵探。”
“我希望你不會有乘坐救生艇離開藍色珍珠號的想法，那樣無異於告訴其餘的人這艘船有問題，你一定會被幹掉。”馬歇爾提醒了一句。
“那怎麽辦？就這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羅伯特語氣不善。
“從救人這一角度來看，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當然，前提是這些小孩能夠成功活著到達因安。”馬歇爾從黑暗中走出，“如果你一定要在藍色珍珠號上救出這些小孩，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藍色珍珠號的船員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少人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會幫助我們。”
“怎麽弄清楚？”羅伯特看了看貨艙門口。
“先回我房間，我再慢慢告訴你。”馬歇爾輕聲向貨艙門走去，羅伯特緊跟在他身後，顯然打算聽聽馬歇爾的想法。
走出貨艙，被羅伯特打暈的兩名船員仍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對了，我在出來的時候，叮囑過裏麵的小孩不要將我們發現他們的事說出去。”羅伯特輕聲對馬歇爾說道。
“無所謂，他們一定不會說的。”馬歇爾沒有回頭。
“那這兩人？”羅伯特指的是仍然躺在貨艙門口的兩名船員。
“他們應該會告訴大副，但是有人闖貨艙的事情不會大肆宣揚，他們會先檢查貨物是否有丟失或者損壞。”馬歇爾答道。
躲過巡查的船員之後，兩人來到了馬歇爾的房間。
剛進入房間，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將油燈點亮之後，兩人看見床上躺著兩具屍體，之所以能一眼就知道是屍體，是因為他們都極度扭曲，像兩條被擰在一起的毛巾。借著燈光，馬歇爾看清了這兩人是誰。
他們是珍妮的父母。
除了這兩具屍體和滿床的鮮血之外，牆上還有用血畫的一個圈，圈中間打著一個叉。
“解釋……解釋，如果我一直在房間，別人一定會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麽，然而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想一個很好的借口，無論真假，我都脫不了關係。如果我不再房間，那麽會在哪裏？一路上我都有避開船員，沒有人可以幫我證明，包括羅伯特。”
“等等，珍妮現在怎麽樣了？”馬歇爾轉身朝珍妮的房間走去。
他來到珍妮房間門口，發現珍妮的房間虛掩著，他輕輕推開門，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珍妮依舊躺在床上。
“我們這樣不好吧？”羅伯特跟著馬歇爾走了進去。
可是，當馬歇爾走近之後，他才發現珍妮的情況不對勁，此時，珍妮兩眼空洞無神，沒有任何生氣。
馬歇爾伸出手探了探珍妮的鼻息，確認珍妮沒死，但是怪異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想到這裏，馬歇爾將珍妮身上的被子掀開了，接著，他看見珍妮的雙手雙腳都變成了漆黑的焦炭，好像被丟在爐火中烤了幾個小時一樣，手腳上的神經早已經被燒死。
羅伯特雙手捂住了嘴，努力不讓自己驚叫。
“馬歇爾神父，我們還是通知大家吧。”羅伯特的精神處於崩潰邊緣。
“不，我們去你的房間。”馬歇爾表情嚴肅。
縱使羅伯特不理解，但他依舊沒有選擇獨自去告訴其餘人自己的發現。
兩人來到了羅伯特的房間，房間內除了一些隨身物品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等其餘人發現了之後，就說我在你的房間中，對了，你有什麽對抗性的興趣愛好。”馬歇爾的視線不斷在房間中移動，“例如下棋。”
“沒有，我沒事的時候都喜歡拉小提琴。”羅伯特將自己的小提琴拿了出來，從外表來看，這把小提琴使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行，我不可能大半夜找你來問小提琴的問題，既然如此，就隻好討論形而上學的問題了，例如，主存不存在。”馬歇爾右手放在下巴處，低著頭說道。
“馬歇爾神父……我剛才沒聽錯嗎？”羅伯特瞪大了雙眼。
“又例如飛箭問題等等，總之，接下來我會向你講述這些問題，既然是討論，顯然我們兩人需要站在對立的論點上，然後不斷用例子來否決對方的論點，同時證明自己的論點是正確的，你的記憶力怎麽樣？”馬歇爾坐在了椅子上，“既然是偵探，應該不會太差吧？”
“還行。”羅伯特摸了摸後腦勺，“可是……”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麽就直接將我們在貨艙發現的事情說出來，然後……祈禱幸運女神站在自己這一邊。”馬歇爾看著羅伯特的眼睛說道。
第108章 噩夢的開始
“他們也不會詳細詢問，你隻要能夠不出現很嚴重的破綻就可以了，有一些問題你可以記一下，例如今天的我與昨天的我是不是同一個我，如果是，那麽是什麽地方相同，是肉體還是靈魂，如果不是同一個，那麽區別又在哪裏。”
馬歇爾繼續說著，羅伯特雙手大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盡量讓自己去記住馬歇爾的話，但是效果實在不明顯。
“我可以在你出聲之前扭斷你的喉嚨，馬歇爾神父。”羅伯特輕聲答道。
“如果你是這種人，外麵的船員就不會活著了。”馬歇爾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威脅。
“好吧。”羅伯特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沒想到馬歇爾神父也有跟蹤人的興趣。”
“我並沒有。”馬歇爾搖了搖頭，“你究竟是誰？”
“我是個偵探。”羅伯特說完後，沒有再理會馬歇爾，而是獨自一人朝貨艙內走去，“說起來，我也聽過馬歇爾神父的你的事跡，雖然表麵上是巴頓局長破獲了列夫韋伯殺人的案件，但是從我了解的情況來看，這份榮譽更應該由你獲得才對。”
馬歇爾穿上自己的鞋子，既然已經被對方發現了，也就沒必要再用這種方法隱藏自己的腳步聲了。
“你來藍色珍珠號的目的是什麽？”馬歇爾跟了上去。
“因為我接到了一份委托，有一家人丟了一樣東西，我跟著自己發現的線索最終找到了藍色珍珠號。”羅伯特蹲下來在地板上敲了敲。
“什麽東西？”馬歇爾問。
“他們的孩子。”羅伯特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
“兒童失蹤案？”馬歇爾看了看周圍，“你是說失蹤的孩子被藏在藍色珍珠號上麵嗎？目的是什麽？”雖然心中這樣問，但是馬歇爾已經開始仔細察看貨艙是否有其隱蔽的房間了，類似於密室一樣的東西。
“可能是想賣個好價錢。”羅伯特不太想理馬歇爾。
“如果是為了賣活人，那麽勢必要提供食物和水，這些東西必不可少。因為如果不小心死了話，商品的價值就不複存在了，而且為了處理屍體……”說到這裏，馬歇爾想到了自己昨晚遇到的事情。
“對了，沒有比這更方便的辦法，隻不過恰好被我發現了。”馬歇爾心道。
接著，他感覺自己腳下有些不對勁，於是蹲了下來。
“怎麽了？”羅伯特對馬歇爾的反應有些好奇。
馬歇爾敲了敲，“聲音不對。”
羅伯特聽到後，也敲了敲地板，不過卻並沒有發現異樣。
“是這裏。”馬歇爾指了指自己敲的位置。
“的確有問題。”羅伯特點了點頭，他看著馬歇爾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布朗神父的影子。”
馬歇爾沒有回答，而是嚐試打開腳下的木板，可是這塊木板並沒有任何反應。
“開關可能在其餘的地方。”他說道，應該就在附近。
在被貨箱擋住的牆壁上，馬歇爾發現了隱藏著的開關，他扳動之後，之前有問題的地板陷了下去，一道垂直的長梯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我先下去看看。”羅伯特自告奮勇，爬了進去。
很快，下方就傳來了騷動了聲音，接著羅伯特的聲音從下方傳了出來，“進來吧。”
馬歇爾剛爬下長梯，鼻子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踏在底艙中，馬歇爾眼前出現了十幾名小孩的身影，這些小孩的年齡都是十歲不到，他們望著馬歇爾與羅伯特的眼神中充滿恐懼。
羅伯特向前走了幾步，這些小孩全部像看見怪物一樣朝身後堆滿排泄物的地方擠。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羅伯特停了下來，“安東尼在嗎？”他問了一句。
這群小孩依舊害怕地看著羅伯特，不過卻沒有人回答。
“安東尼在嗎？”羅伯特又問了一句。
“他昨晚被帶走了。”一名年齡比較大的小女孩說道。
雖然馬歇爾昨晚看見的事情並沒有被大範圍傳播，但是羅伯特還是通過自己的辦法得知了此時，在聽到小女孩的話之後，羅伯特歎了一口氣。
“你們知道是誰將你們囚禁在這裏嗎？名字或者相貌。”馬歇爾走上前問道。
他們現在都在藍色珍珠號上，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沒有任何辦法與外界聯係，如果不能分清楚敵友，即使自己發現了這件事，也有可能被‘大部分’所滅口。
“不知道，他們都蒙著臉，相互之間也稱呼對方為兔子、老鼠。”之前回答了羅伯特問題的小女孩說道。
馬歇爾聽到小女孩的話之後，沒有再詢問，而是輕聲對羅伯特說。
“正常情況下，當你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們要做的第一件應該是圍上來，可是情況卻完全相反，這說明囚禁他們的人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馬歇爾的聲音很輕。
“你是說？”羅伯特很快便明白了馬歇爾的想法。
“沒錯，囚禁他們的人可能也扮演過拯救他們的人，這樣一來，就可以徹底斷絕這群小孩逃跑的欲望，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判斷來救他們的人究竟是不是壞人扮演的，但是為了防止自己遭受傷害，隻要拒絕任何來救他們的人就可以了。”
“在這種方法下，隻有少數比較聰明的孩子會依靠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身份，顯然，幼年時期，智力水平與年齡有很大的關係。”馬歇爾的意思很明顯，要以回答問題的小女孩為突破口來詢問。
“的確是一個辦法。”羅伯特點了點頭，然後忍著惡臭走上前。
“你叫什麽名字？”他彎下腰，輕聲問小女孩。
小女孩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
第107章 危機
“是不知道嗎？我該怎麽稱呼你？”羅伯特換了一個表達方式。
“不要再問了，你們離開吧，如果不快點走，被他們發現了的話，你們也會死。”小女孩搖了搖頭，不打算繼續說。
羅伯特站了起來，他看了馬歇爾一眼，在征詢他的意見。
“當我們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我們就不在是普通的旅客。現在問題已經擺在了我們的麵前，如果我們公布這件事，藍色珍珠號是會返航以拯救這些孩子，還是會拋下一些屍體，繼續向因安前行？”
馬歇爾說完，已經開始向出口爬去。
“你是神父，難道就這樣丟著這群孩子不管？”羅伯特有些生氣。
“神父也是人，而且……這船上的危險未必隻有這一個。”馬歇爾皺了皺眉，珍妮的話還在他的腦海中回響，當見到這些小孩的時候，馬歇爾有將珍妮聽到的聲音歸在這些小孩身上，但是他仔細一想，卻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裏的隔聲環境相當好，與窗外的海水的漲落聲比起來，後者的聲音反而更大。
當然，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將珍妮聽到的聲音當作幻覺，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馬歇爾還是決定寧可信其有。
羅伯特咒罵了一聲，不過馬歇爾沒當回事，他爬出去之後，就躲在了黑暗的角落中。
沒過多久，羅伯特也爬了上來。
“看來你也做了一樣的選擇。”馬歇爾輕聲說了一句。
“你還沒走嗎？”羅伯特壓低了聲音，“我隻是個偵探。”
“我希望你不會有乘坐救生艇離開藍色珍珠號的想法，那樣無異於告訴其餘的人這艘船有問題，你一定會被幹掉。”馬歇爾提醒了一句。
“那怎麽辦？就這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羅伯特語氣不善。
“從救人這一角度來看，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當然，前提是這些小孩能夠成功活著到達因安。”馬歇爾從黑暗中走出，“如果你一定要在藍色珍珠號上救出這些小孩，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藍色珍珠號的船員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少人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會幫助我們。”
“怎麽弄清楚？”羅伯特看了看貨艙門口。
“先回我房間，我再慢慢告訴你。”馬歇爾輕聲向貨艙門走去，羅伯特緊跟在他身後，顯然打算聽聽馬歇爾的想法。
走出貨艙，被羅伯特打暈的兩名船員仍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對了，我在出來的時候，叮囑過裏麵的小孩不要將我們發現他們的事說出去。”羅伯特輕聲對馬歇爾說道。
“無所謂，他們一定不會說的。”馬歇爾沒有回頭。
“那這兩人？”羅伯特指的是仍然躺在貨艙門口的兩名船員。
“他們應該會告訴大副，但是有人闖貨艙的事情不會大肆宣揚，他們會先檢查貨物是否有丟失或者損壞。”馬歇爾答道。
躲過巡查的船員之後，兩人來到了馬歇爾的房間。
剛進入房間，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將油燈點亮之後，兩人看見床上躺著兩具屍體，之所以能一眼就知道是屍體，是因為他們都極度扭曲，像兩條被擰在一起的毛巾。借著燈光，馬歇爾看清了這兩人是誰。
他們是珍妮的父母。
除了這兩具屍體和滿床的鮮血之外，牆上還有用血畫的一個圈，圈中間打著一個叉。
“解釋……解釋，如果我一直在房間，別人一定會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麽，然而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想一個很好的借口，無論真假，我都脫不了關係。如果我不再房間，那麽會在哪裏？一路上我都有避開船員，沒有人可以幫我證明，包括羅伯特。”
“等等，珍妮現在怎麽樣了？”馬歇爾轉身朝珍妮的房間走去。
他來到珍妮房間門口，發現珍妮的房間虛掩著，他輕輕推開門，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珍妮依舊躺在床上。
“我們這樣不好吧？”羅伯特跟著馬歇爾走了進去。
可是，當馬歇爾走近之後，他才發現珍妮的情況不對勁，此時，珍妮兩眼空洞無神，沒有任何生氣。
馬歇爾伸出手探了探珍妮的鼻息，確認珍妮沒死，但是怪異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想到這裏，馬歇爾將珍妮身上的被子掀開了，接著，他看見珍妮的雙手雙腳都變成了漆黑的焦炭，好像被丟在爐火中烤了幾個小時一樣，手腳上的神經早已經被燒死。
羅伯特雙手捂住了嘴，努力不讓自己驚叫。
“馬歇爾神父，我們還是通知大家吧。”羅伯特的精神處於崩潰邊緣。
“不，我們去你的房間。”馬歇爾表情嚴肅。
縱使羅伯特不理解，但他依舊沒有選擇獨自去告訴其餘人自己的發現。
兩人來到了羅伯特的房間，房間內除了一些隨身物品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等其餘人發現了之後，就說我在你的房間中，對了，你有什麽對抗性的興趣愛好。”馬歇爾的視線不斷在房間中移動，“例如下棋。”
“沒有，我沒事的時候都喜歡拉小提琴。”羅伯特將自己的小提琴拿了出來，從外表來看，這把小提琴使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行，我不可能大半夜找你來問小提琴的問題，既然如此，就隻好討論形而上學的問題了，例如，主存不存在。”馬歇爾右手放在下巴處，低著頭說道。
“馬歇爾神父……我剛才沒聽錯嗎？”羅伯特瞪大了雙眼。
“又例如飛箭問題等等，總之，接下來我會向你講述這些問題，既然是討論，顯然我們兩人需要站在對立的論點上，然後不斷用例子來否決對方的論點，同時證明自己的論點是正確的，你的記憶力怎麽樣？”馬歇爾坐在了椅子上，“既然是偵探，應該不會太差吧？”
“還行。”羅伯特摸了摸後腦勺，“可是……”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麽就直接將我們在貨艙發現的事情說出來，然後……祈禱幸運女神站在自己這一邊。”馬歇爾看著羅伯特的眼睛說道。
第108章 噩夢的開始
“他們也不會詳細詢問，你隻要能夠不出現很嚴重的破綻就可以了，有一些問題你可以記一下，例如今天的我與昨天的我是不是同一個我，如果是，那麽是什麽地方相同，是肉體還是靈魂，如果不是同一個，那麽區別又在哪裏。”
馬歇爾繼續說著，羅伯特雙手大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盡量讓自己去記住馬歇爾的話，但是效果實在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