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當他們想到錢倉一剛才說的話,原本已經消退的笑意再次湧現。


    錢倉一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什麽叫無法無天?這就叫無法無天。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第251章 一觸即發


    “你開玩笑的吧?”嚴文突然發現自己跟不上身邊警察的思維。


    就算是再蠢的警察也不會這樣做,要麽他蠢得無可救藥,要麽是有後手。常朔是前者還是後者?他究竟是蠢還是有後手?


    嚴文心中在盤算。


    剛才左家討論的話我也聽到了,因為一直站在常朔身邊,所以我也被牽連了。如果是在平時,我當然不怕,他們礙於嚴家的臉麵,不可能對我動手,可是現在,左山已經死了,這個叫左賓的人腦子也不太好使,怕到時候打起來,我也會被波及。


    想到這裏,嚴文看了看身後,似乎打算回到堆積雜物的房間中去。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錢倉一反問。


    “可是,你就一個人,後麵還有這麽多拖油瓶,你還能帶著她們闖出去不成?”嚴文指了指身後。


    “我有幫手。”錢倉一看了嚴文一眼。


    “誰?”嚴文滿臉疑惑。


    “你們嚴家肯定會來,至於盧家,大概有一半的可能性,不過已經夠了。”錢倉一轉頭看著已經逐漸從笑聲中恢複過來的左家人。


    “怎麽可能?”嚴文的語氣非常驚訝。


    “有什麽不可能的?”錢倉一輕笑一聲,“你們嚴家不是一直想洗白嗎?”


    “我……”嚴文非常吃驚,一時之間竟然接不上話。


    “對你來說,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麽?身為嚴宣的接班人,你應該很懂他才對,難道說,他從來沒和你說過?”錢倉一的聲音不大,剛好傳入嚴文的耳中。


    聽到錢倉一的話,嚴文馬上回想起了嚴宣的種種舉動。


    嚴老一向自視甚高,卻頻繁與眼前的警察接觸,而且每次都是好話勸說,反倒是常朔總是冷著臉,對嚴老沒有任何好感,可是即使是這樣,嚴老也沒有說過常朔一句壞話,即使是在我麵前。


    我一直待在嚴老身邊,知道他的性格,雖然開口都是誇讚人的話,但也必須是他感興趣的事情,他才會這樣去做,難道真的如常朔所說,嚴老打算洗白?


    嗬,哪有這麽簡單,曾經做過的事情又不是衣服,扔掉之後換一件就行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常朔在騙我。


    想到此處,嚴文紛亂的思緒終於平靜下來。


    “常朔警官,這種笑話並不好笑。”嚴文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錢倉一聳了聳肩,一副隨便你的樣子。


    “常朔,你要是現在跪下求饒,我還可以放你一馬,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左賓向前走了兩步。


    兩人站在門口,四十多人站在門外。


    一邊是目的和想法完全不同的兩人,另一邊則是高傲自大,對一切都尚不知情的團體。


    陽光逐漸升至頭頂,氣溫也逐漸升高。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火藥的硝煙味,隻要雙方碰撞出任何火花,都將會引起爆炸。


    “怎麽個不客氣法?”錢倉一歪了歪頭,好像沒聽懂的樣子。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讓你知道這不客氣的方法是什麽,給老子上!”左賓一揮手,他身邊的五人就衝了上去。


    對於這五人來說,如果是和其餘三家中的任何一家打,他們都不一定會這麽積極,可是現在是以多欺少,五個人打一個人,最多再加上嚴文,也就是兩個人,更何況其中一個人還沒有武器。


    這對他們來說,是能夠在下任老大麵前表現的機會。


    如果左賓滿意了,那麽他們今後的生活也將更好,甚至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接班人。


    然後,輕視與傲慢帶來的結果往往非常嚴重,甚至可能致命。


    嚴文看見對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連忙轉身跑進了屋。


    我隻是幫常朔帶帶路而已,根本沒必要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來,無論贏了還是輸了對我都沒有好處,我隻要當一個旁觀者就好了。


    這就是嚴文心中的想法。


    他回到房間之後,眼前是七名曾經飽受折磨的女性,這些人他見過許多,第一次見的時候心中還產生了些許憐憫的感覺,可是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反正……受傷的不是自己。


    這七名女子中,除了左瑩仍舊雙眼無神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其餘六人眼神中全都帶有深深的恐懼,也許她們聽到了外麵有熟悉的聲音,也許是她們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總之,她們無力改變眼前的一切。


    這種恐懼被她們暫時壓製住了,一旦爆發出來,也許,她們會馬上跑下樓梯,回到關押自己的房間,然後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這樣依然擺脫不了被打被折磨的命運,但是卻能夠給她們一些心理安慰。


    苟延殘喘也不過如此。


    包括左瑩在內,這七名女子都是年輕時候被拐賣到普沙莊的女生,其中有三人現在已經找到了買家,隻要收到錢款以後,這三人將會作為物品被販賣出去。剩下的幾人,有些已經售賣過了,隻是卻被退了回來。


    理由是因為不能生育。


    或者說,是不能生男孩。


    ……


    錢倉一獨自站在門口,像一麵牆,一麵能夠抵擋暴風雨的牆。


    依照常朔的性格來分析,他所遵循的信念是結果正義。


    所謂結果正義,在法律的領域中叫做實體正義,堅持的理念是結果比過程更重要,如果能實現最終的正義,同時實現正義的手段不會造成其他的非正義,那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實現正義。


    “結果……遠比過程重要……”錢倉一輕聲說了一句。


    這句話,隻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


    麵對手持凶器的五人,錢倉一沒有硬抗,他後退了一步,在對方砍中自己之前,將鐵門關上,鐵器相撞,刺耳的聲音傳來。


    當對方砍完之後,錢倉一沒有任何猶豫,將鐵門打開。


    這時候,正是對方力竭而無法及時做出反應的時候。


    手中的鐵棍直接戳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臉上,他下手非常重,被鐵棍打中的人“啊”的慘叫一聲,馬上丟掉手中的短刀,雙手捂住鼻子。


    透過手指的縫隙可以看出,這人的鼻子已經歪了,被活生生打歪的。


    鮮血正從鼻孔流出,流過上嘴唇,滴在了地上。


    第252章 鐵門


    五個人中,有一個人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還剩下四個,不能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如果又有新的人加入,我可能會陷入車輪戰的不利當中。


    因此,必須主動出擊。


    錢倉一馬上就找到了自己下一個目標。


    剩下的四個人,全部手持銳器,不過卻有一點區別,那就是他們的武器有長有短,長的是砍柴的柴刀,而短的則是普通水果刀的長短。


    他盯上的目標是離自己最近兩個人當中手持長刀的那一個。


    對方揮刀砍向錢倉一,手中力道十足,顯然想要一刀解決這場戰鬥,隻是,他這一刀卻砍空了。


    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身體協調能力,錢倉一都遠遠要強於這人。躲過這一刀後,錢倉一手中的鐵棍反手打在對方手腕上,對方吃痛,手中的長刀掉在了地上,發出哐的聲音。


    正當錢倉一打算繼續追擊的時候,對方身旁的手持短刀的男子衝上前來,在空中揮舞一刀,一方麵是打算逼退錢倉一,另一方麵也是打算碰碰運氣,如果錢倉一貪心,那麽他這一刀就能劃破錢倉一的臉,也許還會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在以少敵多的情況下,錢倉一不可能與對方進行換血,這對他來說根本不劃算。


    所以他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再後退一步。


    這一步,必須退!


    可是這一退,更多的地方就被讓了出來,換句話說,原本可以一個人守一扇門,現在錢倉一已經遠離了這扇門,根本無法再利用地勢來做出以少勝多的防守。


    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錢倉一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一旦讓出了這一位置,他能夠拖延時間的辦法就更少了。


    手中的鐵棍直接被扔了出去,直接砸在對方的腦門上,然後彈開。


    左家的戰力再次減少一人,現在還剩下三人,其中一人手中已經失去了武器,不過隻要給他一秒鍾的時間,他就能再次從地上撿起來。可是,錢倉一並沒有給對方這一時間,沒有武器的這人也正是距離錢倉一最近的一人。


    無非是欺善怕惡不是嗎?


    錢倉一在心中說了一句。


    同時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水果刀,這是他為了防止再次被圍攻而一直隨身攜帶的武器,雖然殺傷力一般,可是在一些關鍵的時候,遠比赤手空拳有用得多。


    從右上至坐下,一條血痕出現在了對方身上。


    看起來很嚇人,可是真正造成的傷害卻不深,不過,這正是錢倉一所需要的效果,他需要的就是威懾力。


    他這一招唬住了許多人,更重要的是唬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錢倉一將水果刀換到了左手,接著半蹲下來,將地上的長刀給拿在了手上。這一過程中,他的頭始終沒有低下。


    “還愣著幹什麽?”左賓生氣了。


    他的聲音喚醒手持兩把短刀的左家人,這兩人因為武器長度不夠的原因,所以並沒有衝鋒在最前方。


    “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難道你們沒吃飯不成?老子最恨的就是養廢物,這個叫常朔的能丟東西,你們就不能丟東西?你們一個人丟東西,另外一個人衝上去抱住他,難道還會變成這樣?真特麽,還不如去吃屎!”左賓的脖子都變紅了。


    作為旁觀者,他看得非常清楚,隻是作為領導者,他卻忽略了一點。


    自己究竟值不值得手下為自己賣命?


    跟隨他的人當中,有一部分是搖擺人群,這些人隻不過想要維持自己原本的生活,並不是真的打算拚命,他們做的事情,一般就是幫忙湊個人數,搖旗呐喊。真正打架的時候,他們根本不願意上,也根本不會上。


    被自己的老大罵了之後,這兩人雖然氣惱,可五人以多欺少,反而被一人解決了三人,這種情況即使再怎麽解釋也顯得蒼白。


    兩人中的一人聽取了自己老大的話,將手中的短刀扔了過去。


    隻是剛才左賓的話錢倉一也聽到了,在對方做出這一行為之前,錢倉一就已經做出了預反應,他再次關上了門。


    剛才雙方爭奪的東西也無非是鐵門的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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