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蘭娘回到臥房裏,發現顧亭勻麵色似乎有些不好。


    她走過去安慰道:“你是不是生氣了?阮夢知這個人就是嘴皮子惡毒,她不敢再做什麽了,你放心,回頭我讓哥哥與爹說說她。”


    顧亭勻沒有說話,蘭娘還想再怎麽安慰她,忽然他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裏。


    他低頭看著她,黑沉沉的眸子裏是看不透的色彩。


    “阿蘭,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嗎?”


    他在這院子裏也安排了不知道多少眼線,蘭娘與阮夢知的話,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蘭娘怔了下才明白了,趕緊說:“你讓人偷聽了我與她的話?那你也應當知道,我薅了她的頭發,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了。勻哥,你不是說那曾奉學也倒黴了麽?她這樣的性子,日子不會過得多好,咱們何須管她?過好自己的便是最重要的了。”


    她說完,卻不見顧亭勻動彈,他把她摁在自己懷裏,而漸漸的,蘭娘感受到了一陣異樣。


    臀部被硌得難受,她臉色燒紅,連忙要逃走,顧亭勻卻摟著她吻住她耳朵。


    他閉眼說道:“阿蘭,不是我不能,是我怕你不願。”


    那方麵他從來沒有問題,隻是先前腿上沒有力氣,他不想別別扭扭地與她行房,而這些日子練習了那麽多回,腿上總算有了力氣,縱然還不能利索地走路,可在床上絕對沒有問題了。


    蘭娘心跳驟加快:“勻哥,現下是大白天的……等,等晚上……”


    最終,顧亭勻倒是沒有為難她,真的等到了晚上。


    晚上蘭娘親自去廚房看著廚子燒飯,款待自己的娘家人,晚飯熱熱鬧鬧的,阮夢知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鬧肚子沒有出來,沒有她,其他人反倒更融洽。


    蘭娘還與自己哥哥阮征鴻一道喝了幾杯酒,席間顧亭勻瞧著她麵色駝紅,帶了些醉意身子輕盈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心中更是浮浮沉沉的安寧不下來。


    吃完酒,彰武伺候顧亭勻洗了個澡,他洗澡很快,收拾好獨個兒躺在床上看書。


    又過了一刻鍾功夫,蘭娘也洗好澡回來了。


    她今日特地多喝了酒,腦子暈乎乎的,勉強洗完澡,隻覺得整個人隨時都要軟倒在地上一般。


    可再想到顧亭勻傍晚說的話,蘭娘臉上更熱,慢騰騰地到了臥房,顧亭勻笑著衝她招手:“過來。”


    蘭娘咬咬唇,每靠近一步,都覺得腦子裏轟然炸開一下,加上那酒的作用,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在幹什麽了。


    好半天,都躺在顧亭勻的懷裏了,她才聽到自己暈乎乎的來了一句:“要不……你教我,我來主動……”


    原本顧亭勻就沒打算讓她主動,他現在雖然肯定不如從前那般方便,但做那事綽綽有餘,可聽到她說她要主動,他心中倒是忽然就生出了別樣的情趣與期待。


    男人勾唇笑了笑,燭光中,他被蘭娘養了那麽久的臉龐,眉目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好看。


    “好,夫人請。”


    蘭娘是心甘情願的,她喝酒也是為了壯膽,可是此時看著眼前的男人,卻有些淚目。


    她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頭發,心疼地喃喃說道:“夫君頭發怎麽白了這麽多啊?”


    男人忍了忍心中亂竄的火焰,啞聲回答:“因為太過想你。想要你。”


    蘭娘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後綿軟著手去試圖解開他的衣裳紐扣。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


    第58章 ·


    蘭娘原以為自己喝得雖然不少,但也不至於真的醉到昏死過去,可此時他手搭在自己腰上,縱然沒有用力,可掌心的溫熱卻讓她皮膚微微顫栗,手就止不住地發軟發抖,壓根解不開他的扣子。


    顧亭勻見她垂著腦袋,烏發堆疊,後頸處一小片雪白皮膚露出來,呼吸漸漸就有些熾熱得壓抑不住了。


    蘭娘還在跟那紐扣置氣,越是解不開,她越是要解,可誰知道就在一瞬間天旋地轉,人被直接翻轉仰躺在枕上,而後便是顧亭勻的吻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


    他的吻來全靠著情緒來,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每至一處,蘭娘都忍不住嚶嚀出聲,她都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上也越來越燙。


    而顧亭勻比她看得更清楚,燭光中,女人臉上身上都有一種奇異的粉紅色,那又欲又甜的粉色,恰如水□□表皮的顏色,勾得他神魂都要顛倒。


    唇舌進攻,不少數年前的回憶都被掀開來。


    蘭娘在昏昏沉沉中,想起來他們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行房,每個第一次她都記憶猶新。


    每一次,她心中的歡喜都像是池塘盛滿了春水,多得溢出來。


    她是真心喜歡他,願意與他親近,情到濃時恨不得把自己與他融化到一起。


    思緒紛亂,衣衫掉了一地,蘭娘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解開的,口舌都幹得厲害,隻能閉著眼不去看他。


    可某個地方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屈腿,指甲掐他的脊背,委屈得淚水漣漣:“疼……”


    太久沒做那種事了,她是真的疼,而顧亭勻也快要崩潰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被緊緊地纏住了幾乎都要要爆炸。


    可這個時候,的確是進退兩難啊!


    蘭娘已經疼得忍不住哭出來了,她不住地去打他,拍他:“疼,你起開你起開……”


    她越是哭得梨花帶雨,便越是激起來他心底的欲,而後勉強伏到她耳旁,輕輕咬了下,聲音低低地說道:“阿蘭,你乖一些。”


    刺痛在一瞬間,蘭娘恨得咬住他肩膀,顧亭勻低笑著悶哼一聲。


    而後,便是再也停不住的狂風驟雨。


    蘭娘起初是疼,到後來隻覺得仿佛被他送入雲端,等到後半夜徹底結束之後腰肢酸疼得不行,指甲裏甚至還帶了血,她紅著眼去檢查他肩膀,瞧見被自己抓出來的傷痕還有她的牙印,又氣又羞,又給他一拳:“你就不能……再緩一緩。”


    顧亭勻沒羞沒臊地把她抱在懷裏,吻吻她頭頂:“緩了這樣久,還要如何緩?再說,夫人難道不喜歡麽?”


    蘭娘臉上更是騰得紅了,轉身對著裏麵的牆賭氣不理會他。


    因為她知道他是在打趣她。


    次次她渾身顫栗快要到雲頂之時,他都要停下來問她:“夫人可喜歡?”


    這不是廢話!她羞於說喜歡,可次次都被他逼得哭著哀求:“喜歡的……夫君,我喜歡的……”


    這行為實在是惡劣!


    見蘭娘生氣,顧亭勻便也對著裏麵,從身後抱住她,柔聲哄道:“蘭妹,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你若是生氣,便再咬我一口。”


    他把手遞到她唇邊,蘭娘裝作去咬,嘴張開了卻隻是用手指去撓他的手心。


    “癢死你!臭男人!”


    她氣不過,覺得撓手心不夠,又爬起來去撓他咯吱窩,抓他的腰,顧亭勻倒是絲毫不躲,任由她撓,可奇怪的是,他好像絲毫不覺得癢,一點都不笑。


    蘭娘撓著撓著覺得無趣了,哼了一聲問道:“你怎麽都不覺得癢啊?”


    顧亭勻握住她手,宛如在把玩上好的玉石,有些促狹地笑:“我若是笑了,你豈不是要撓得更起勁?所以我忍著不笑,你瞧,你這不是停下來了。”


    蘭娘震驚:“你狡猾!”


    顧亭勻把她拉到自己懷裏,給她順了順頭發,廝混到此時,她素來愛幹淨的人也麵色帶著潮紅,頭發亂糟糟的,衣衫也並不平整,可這樣的她,便是他朝思暮想最想見到的。


    唯有他才能見到的。


    他顧亭勻的夫人。


    他愛極了。


    兩人終究是累了,沒再鬧,蘭娘躲在他臂彎裏,閉著眼打算睡覺。


    屋簷上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很快,那雨似乎越來越大,嘩啦啦的雨聲伴隨著風聲傳進來,讓人感覺莫名的安寧。


    下雨天能躲在舒適溫暖的臥房裏睡覺,而身邊躺著最愛的人,這應當是世間最舒服的事情了吧。


    再想到從前的雨夜,顧亭勻總是會各種病痛加重,次次都疼到難以入睡,隻能起來看書練字轉移注意力。


    而如今,蘭娘日日悉心為他調理,他那些疼痛已經減緩了許多。


    雨聲越來越大,蘭娘仿佛睡得很沉了,顧亭勻卻舍不得睡,他也很累,卻總是想借著燭光做看她幾眼。


    人的一生這麽短暫,而他們又錯失了那樣久的時光,他恨不得餘生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起。


    困意襲來,顧亭勻依舊忍著沒有睡覺,他在想與蘭娘的婚事。


    當初他們成親倉促,是他欺騙了她,他心中始終愧疚不安,想要與她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如今他完全有這個能力了。


    但至於如何辦,在哪裏辦,都還需要商討。


    顧亭勻眼皮發沉,最終抵不過困意要沉沉睡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人忽然就醒了。


    蘭娘艱難地睜開眼,支起來身子,愣愣地看向窗外,她發現下雨了。


    她這樣,顧亭勻也瞬間清醒了,揉揉她腦袋問:“怎麽了?”


    蘭娘著急地說:“我聽到下雨了,你的腿一下雨就疼,我起來給你按按。”


    顧亭勻鼻子一陣發酸,卻握住她手:“不是很疼,隻有一點點疼了,我能忍得住。”


    可蘭娘舍不得他這樣帶著疼痛睡覺,最終,還是強行給他已經有些發涼的腿按摩一番,又用自己的腳給他暖熱了,這才靠在他臂彎裏沉沉睡去。


    良久,顧亭勻笑了一聲,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也睡了。


    *


    第二日蘭娘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眼底微微的烏青給遮住了,而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她隻能塗了厚厚的一層粉才掩蓋住。


    塗粉的時候,顧亭勻就坐在她旁邊笑著看她,氣得蘭娘忍不住要去揪他耳朵,揪上去的一刻覺得這樣似乎也不妥……


    可看他絲毫不惱,反倒笑著看她,蘭娘終於還是消氣了。


    她功夫做得好,宋氏倒是沒瞧出來什麽,可阮夢知盯著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女人做了那事,會有一定的變化,比如阮夢知就是,如果她被丈夫伺候得舒服了,第二日渾身通暢,皮膚都會嬌嫩些,可事實上曾奉學雖然身材魁梧,但不是個溫柔細致之人,床上莽撞的很,大多時候讓她體會不到快感,隻偶爾誤打誤撞舒服一回。


    如今見蘭娘那藏不住的眼底媚意,臉頰上淡淡的粉,以及脖子上很明顯塗了脂粉遮蓋的樣子,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來,昨晚上顧亭勻與蘭娘究竟都做了什麽!


    再想想曾奉學長相一般不算英俊,而顧亭勻雖然是個癱瘓的人,可那張臉的確是生得俊朗出塵,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想象到那樣好看的男人在床上溫柔細致地伺候女人,阮夢知牙都要咬碎了!


    她隻能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就是個不會走路的廢人罷了,有什麽了不起!


    更何況,她昨兒已經想了個好辦法,打算著把母親身邊的丫鬟喜鵲送給蘭娘,就說代替母親照顧蘭娘。


    可實際上喜鵲是個看起來老實,背地裏眼高於頂之人,若喜鵲能留在顧家,還愁沒辦法爬床麽?


    等喜鵲爬到顧亭勻的床上,分了蘭娘的寵愛,看她還如何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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