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魏鶯鶯忽然起身從他身後一下抱住他,紅瀅的唇落在他的頸側。


    這突如其來的撒嬌和愛戀,使得簫晏身子一怔,握著湯匙的手也是一緊。


    魏鶯鶯膩歪了好一會兒,待要起身卻被他一下抱住,大掌捧著她的臉兒,沉沉道:“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撩撥朕!朕也是血氣方剛的,不是什麽謫仙,知道麽?!”


    魏鶯鶯聽到他這般說話,便怏眉鬆了鬆手兒,想要起身卻被簫晏抱在懷裏,“可是聽清朕方才的話了?”


    “知道,知道。”魏鶯鶯訕訕地笑,她自然是比誰都知道繡榻之上有關他的一切,的確不是謫仙、


    也就臉和通身的氣質像罷了。


    簫晏將她抱回椅子上,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冷肅道:“吃了這碗米粥,不許再吃那些酸梅了。”


    隻是語氣裏冷肅,手裏的湯匙也起起落落,但是滿腦子卻是她方才抱著他,柔軟貼著他脖頸的撩人媚色,實在是亂了滿池的春水。


    不過,這頓飯時候,簫晏心中是下了決心,她要是繼續在這兒軍營,他這場仗是不用打了。


    春宵苦短,軟玉溫香,能將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給磨得沒了棱角,她再這麽依賴著撩撥,他怕是下一刻就要克製失靈。


    簫晏起身,隨後大掌落在她顯懷的肚子上,好半晌,道:“鶯鶯,還有件事,朕需要你回京去辦。”


    魏鶯鶯蹙眉,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簫晏眼瞳微微一動,瞬間又端正而磊落,“王氏給你的那隻貔貅,別有說頭。”


    魏鶯鶯眉頭蹙的更緊,直接扯住他的袖,驕縱又直接道:“你趕我走?”


    簫晏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兒,半是哄著半是認真,“朕有兵事,且你那塊貔貅,牽扯到你的身世,衛巡會帶你找到真相。”


    “你在胡說些什麽。”魏鶯鶯皺眉,但是又討好的用指甲勾了勾他溫熱的掌心。


    其實,讓她回京除了妨克媚色撩撥之外,還有一層原因,那就是他要立魏鶯鶯為皇後,還需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和家世。


    這樣,整個朝廷才不會去私下攻訐她,他也有光明正大不再選納妃嬪的理由。


    且他很清楚,魏鶯鶯就是衛鶯鶯,是他本來就該娶得正妻,原本這皇後之位就該是衛國公府的。


    一切不過是重回正軌,隻不過他此刻走不開。


    這一遭,還是要她親自去闖一闖的。


    便是闖出禍來,有他擔著便是,無妨無妨。


    第46章 甜絲絲   他還得努努力,對魏鶯鶯再好些……


    其實, 魏鶯鶯是不知道簫晏此刻心中的打算的,她之前又經曆了許多風波,最怕的就是被厭棄。


    她坐在軍帳裏趴在桌上發呆, 午膳也吃不下, 她是決定要等簫晏回來,然後跟他務必說清楚,也務必要問清楚。


    腦中這般想著,一抬眼便瞧見簫晏掀簾子進來, 一雙清俊的眸子落在她一筷子未動的午膳上。


    四目相對,魏鶯鶯訕訕地拿起筷子, 隻是見了跟前這些清簡的菜卻一口也不想吃。她其實是個挺乖的人,若論起不懂事,也就是在簫晏跟前。


    左右也是拿捏透了簫晏不會為難她,所以也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就不裝了, 裝相也怪累得。魏鶯鶯起身, 上前挽住了簫晏的胳膊,“皇上,妾陪著你不好麽?”


    她盈盈笑眼, 聲音別有嬌媚。簫晏目光從桌上收回最後落在她身上,“魏鶯鶯, 你成心的?”


    每次,她對他有所求, 就開始稱呼皇上、妾等等……他一聽, 就能聽出來。


    魏鶯鶯怏著眉,故意裝作咳嗽,沒錯, 她就是成心的。她不想走,不想離開簫晏。


    簫晏側目看著她,待看到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袖子領口處還是紗質透明的,頓時一張俊臉就冷了下來,“你自己什麽身子不知道?!這裏比不得京師,清晨夜晚都是冷的,著涼可怎麽好!”


    說完,直接脫下外衣,將魏鶯鶯包裹的結結實實的,跟個胖粽子一般。


    魏鶯鶯見他臉色陰沉,便撒嬌地將腦袋依在他的懷裏,跟一隻貓兒一般的討好的蹭了蹭。她這性子,其實有時跟衛巡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遇見什麽事兒就想直接解決了,從來不在乎外物。


    正如她身上的衣裳,她滿心的愁悶,自然也就顧不上衣裳了。再者,她要是當真病了,他還舍得將她送回京師?


    魏鶯鶯偷偷瞄了簫晏一眼,見他麵色和緩了些,便知道此事算是有了鬆動的機會,索性踮起腳,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道:“我不想走……”


    簫晏聽到她這嬌嬌柔柔的聲音,長眉微微一挑,他向來寵她,她但凡小小退讓一寸,他都是主動退讓一丈的。


    簫晏大手將她圈住,斂眉看著她顫顫的睫毛和那雙故意裝的楚楚可憐的眸子,沉默了片刻,剛要鬆口卻一個不經意與她那雙狡黠又馬上得意的目光相遇。


    好嘛,敢情這小姑娘將這美人計用在他身上了,還挺奏效。


    魏鶯鶯見他挑著眉看自己,便吸了吸鼻子,咬著唇道:“我不想回宮,不想見皇後……我就想跟著你。”


    她本就生的清媚,如今這幅撒嬌的模樣,竟更是明豔,讓人恨不得將整個天下都給她。


    “你不回去,朕如何立你為後?”簫晏看著她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大掌捏著她的下巴,薄唇微微覆了上去。


    魏鶯鶯皺眉,很是詫異地看著簫晏,卻見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朕來時,便下了廢後的詔書。”


    魏鶯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簫晏,隨後微微蹙眉,輕聲問道:“廢後?”


    簫晏輕輕嗯了一聲,隨後看著窗外,轉移了話題道:“此次朕的對手是寧王,且寧王有匈奴鐵騎,探子來報,說他新得了扶南的象軍,到時,象軍出動,山河搖動,境況不好說。你若在,朕就更不放心了。”


    魏鶯鶯微微蹙眉,她明白簫晏的意思,隻是那象軍……尋常的戰馬又如何應付得了?就算簫晏用兵如神,遇見那等……也是束手無策的。


    “那你……”魏鶯鶯抬頭看著簫晏,一雙眼睛全是擔心和心疼。


    “朕有一技,隻是勝負不好說。”簫晏轉身,高大的背影遮住了從軍帳縫隙進來的日光,深深地看著魏鶯鶯道:“回京城,否則朕不放心你。”


    他不放心,她就放心了嗎?他若真的有事……她這輩子都會深深的自責,想著想著,一雙清媚的眼兒就紅了,眼淚在不停地打轉兒。


    簫晏見她這幅心疼擔憂他的模樣,薄唇噙著笑,眸底坦然而鎮定,隨後大掌微微揉著她的發心,認真道:“為了你們娘倆,朕拚死也要贏。”


    這就是簫晏,話不多,但是天然地給人一種安穩和值得依賴的感覺。


    他既是說要贏,她也隻能按捺住旁的情緒,不敢再去分他的心神。


    簫晏笑著看她點頭,隨後將她圈在懷裏,“衛巡會送你。”


    而話音剛落,就聽正掀簾子進來的衛巡直接否決,“皇上,臣自幼與皇上一起疆場拚殺,這次也不會走。”


    衛巡很認真,這次的敵人不是旁人,是寧王。


    天下最難對付的男人——寧王。


    他怎麽能走?!


    簫晏抬手揉著眉心,轉頭看著衛巡,“朕的妻兒皆在,朕如何打仗?所托非人,朕又如何打贏仗?”


    就這麽兩句話,使得衛巡瞬間就明白了簫晏的意思。


    衛巡看了看魏鶯鶯顯懷的肚子,深吸一口氣。


    的確,她有事,簫晏這場仗決計打不贏。


    他的確是要好好的照顧好魏鶯鶯,順利將魏鶯鶯送回京師。


    而魏鶯鶯並非那等愚鈍胡鬧的婦人,簫晏這般說,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確不能分他的神。


    隻是,兩人還有些軍機需要商議,外麵幾個將軍早已經到了議事的軍帳。


    兩人去議事了,魏鶯鶯就在軍帳等著簫晏,直到晚膳時間,他才回來。


    小廚房送了清甜的雪梨水,魏鶯鶯嚐了幾口,甜絲絲的,微微有些發膩。她靠在迎枕上,翻看著簫晏桌上的那些兵書,她忽然有點兒想笑,簫晏這個人,其實生活挺無趣的,日複一日的除了折子便是兵書,除了兵書便是其他的帝王修養日常,若論起失格的,應該就是在她身上。


    魏鶯鶯不喜歡看兵書,看了兩行就開始發困,手托著腮昏昏地睡了過去,那本子兵書也跌在了地上。朦朦朧朧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似乎是有雙大手將她抱了起來。


    她懶得睜眼,隻是鼻尖是簫晏身上那淡淡的鬆香氣,靠上去也是熟悉的觸感。


    “回來了。”她靠在他的懷裏,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也不睜眼懶懶道:“無論如何,都要安全……”


    她其實睡得迷迷糊糊的,嘴裏說的不過是心上擔憂的,擔憂他會出事。


    簫晏深深看著她的臉兒,隨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低低道:“放心,無事。”


    他想要起來撿地上的兵書,卻被她一手拉住了袖子,她緊緊抓著,不鬆手,隻是整個人卻睡得熟了。


    她這樣,他也隻能由著她、寵著她,最後索性坐在床邊,深深地看著她……


    第二日清晨,簫晏躺在床外側,掌心摸著魏鶯鶯的眉目,看到她腳又在錦被外,小小的如花瓣一般晶瑩的指甲蓋兒微微涼的有些發白,便歎了一口氣,起身去給她蓋被,“睡相也不好。”


    魏鶯鶯其實已經醒了,聽到他這話,唇微微一抿,內心一陣腹誹:還不是因為你昨日總是抱著,實在是太擠,所以才腳挪出去的?


    但是小臉兒卻是笑意盈盈地,見他複坐回來,魏鶯鶯笑著靠在他的懷裏,“你要早早回京,我喜歡挨著你睡。”


    說著說著,直接轉頭紅瀅軟膩的唇直接隔著裏衣親了親他的胸膛,惹得他胸肌一緊。


    魏鶯鶯見他這般反應,不由笑的眼睛彎彎的,半晌又捂著肚子,撒嬌道:“我餓了。”


    簫晏看著魏鶯鶯眼中的撒嬌和依賴,淺淺“嗯”了一聲。


    隻是,起身那刻,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這場仗,他都得打贏,否則,寧王會將他心尖尖上那個嬌姑娘壓在榻上……他受不了任何男人碰她。所以,他,必須要贏!


    待用了早膳,衛巡過來接她,魏鶯鶯轉身看著簫晏。


    衛巡睨了簫晏一眼,隨後朝著魏鶯鶯道:“放心,他無事,厲害著呢!兵行險著,我都不想子昭兄能有這等妙計。”


    魏鶯鶯知道他說的是兵事,隻是隔牆有耳,她不想多問,再者,問了也聽不懂。


    魏鶯鶯轉頭,看著簫晏,他一身鎧甲,烏發高束,眉目冷峻而肅然,走過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和道:“去吧,暗衛都在,一切放心。”


    魏鶯鶯怔怔地抬頭看他,衛巡看著兩人,雙手交疊在腦後,舒舒懶懶道:“你倆人,搞得我這做哥哥的跟棒打鴛鴦的棍子似的。”


    魏鶯鶯沒聽見他說的哥哥,倒是簫晏挑著一雙掛霜雪般的鳳眼,睨了衛巡一記,衛巡臉上的笑立刻收起,清了清嗓子,朝著魏鶯鶯道:“走吧,時辰不早了。”


    魏鶯鶯轉身抱住簫晏,她今日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白膩的臉,兩道細細彎彎的眉,發髻上插著一隻紅寶石的步搖,襯得那張臉兒益發明豔。


    魏鶯鶯在他懷裏蹭了蹭,腦中又昏昏沉沉的,軍營的地上大抵又是凹凹凸凸的小石子,一個不注意鞋底被一顆小石子一滑,差點撞到衛巡。


    而在這時,衛巡和簫晏同時伸手,兩人穩穩地將她拉住,簫晏掃了衛巡一眼,隨後朝著魏鶯鶯道:“走路要小心,不可走神。”


    魏鶯鶯掙脫開衛巡的手,乖乖地朝著簫晏點頭,笑道:“記著呢。”


    衛巡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又看看了兩人,忽然覺得什麽親哥哥、親妹妹的,壓根插不進兩人之間去。看來,他還得努努力,對魏鶯鶯再好些。


    簫晏看著魏鶯鶯走,一步步的遠離,幾位將軍出來想要請他過去再商議兵事,隻是還未開口就見他們冷峻如謫仙一般的皇上,大步追了過去,一把扯住那小姑娘,衝著那紅瀅的唇重重覆了上去……


    第47章 心儀   送給心儀的女子,作為迎娶的信物……


    馬車繞路往東走, 到了臨昭府的鳳陽鎮時,正好趕上他們的市集。


    車輪聲吱吱呀呀地響起,牽羊的農夫和小茶攤的老板娘友善地打招呼, 而稚童則三兩成群地手裏拿著紙風箏, 在豆腐店、雜貨店等小鋪前跑過,熱熱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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