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曼輕啟朱唇，眼神傲慢。
“看不起誰呢？我大荒戲精的稱號可不是吹出來的。你不要忘記我們的新交易就好。”
“若我忘了？”
嬈曼確實拿陳富貴沒有辦法，她半天憋出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
“那你就等著不遵守約定被天打雷劈吧！”
陳富貴和嬈曼對著話，視線一直沒離開應瓊。他感受到應瓊快要清醒過來，趕在清醒前對嬈曼說：“右大荒還有三日便會關閉。待會兒騙她一下，跟她說明日右大荒即關閉。”
嬈曼聽說應瓊快醒了，按照計劃放出一道道雪白的蜘蛛絲，將陳富貴捆了起來，邊捆邊問：“為什麽騙她這個？是怕她有時間去找你麻煩嗎？”
“大荒這個是非之地，早些離開也是好事。”
陳富貴被捆起來之後，閑適得不像個人質，坦然地席地打坐。
嬈曼看不過去，“你這一點階下囚的意思都沒有。”
她直接在地上抓一把灰要往陳富貴的臉上抹，“我給你裝得更真實些。”
陳富貴偏頭躲開，對嬈曼的惡作劇敬謝不敏。“不必。她不會懷疑這點小事。”
應瓊確實沒有懷疑這些小事情。
她的意識緩緩收攏，隨之而來的是後脖頸處帶著僵硬的酸軟。
眼睫顫了顫，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入眼是嶙峋怪石的拱狀天花板。
應瓊眨了兩下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管她怎麽眨眼睛，怪石的天花板巋然不動。奇了怪了，被打暈的時候她在大荒出入口，那裏怎麽會有這種山洞似的地方。
帶著疑惑，她坐起身來，看到一個角落裏被綁成蠶蛹的陳富貴。
應瓊摸不清狀況。
按道理，她在大荒出入口被背後襲來的一記手刀打暈。那個地方能從那樣的角度打到她的，除了陳富貴，再沒有第二個人。
她不明白陳富貴為什麽要用卑鄙的手段偷襲，搶奪烈焰草。
明明正麵比拚，她不一定能打得過陳富貴。
對了，烈焰草！
應瓊打開自己的鎖囊，原本鎖囊中放烈焰草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在找這個嗎？”嬈曼從暗處走來，將八岐大蛇的蛇膽置於掌心，送到應瓊麵前。
應瓊狐疑地看著嬈曼。
既然嬈曼出現在這裏，那麽這個洞府應當是嬈曼的洞穴。而被捆成蠶蛹的陳富貴，應當也是嬈曼的傑作。
嬈曼軟骨頭一般，順勢坐倒在軟塌上，勾著應瓊的下巴，道：“感謝我吧！我救了你，還幫你奪回了烈焰草。”
她再度將蛇膽放到應瓊麵前。
應瓊帶著戒備，試探著取回烈焰草。
順利取回，嬈曼沒做任何阻撓。
嬈曼：“這下相信我了吧？”
應瓊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亦沒有白給的烈焰草，她問嬈曼有何目的。
嬈曼按照陳富貴給她的劇本，裝可憐地演繹道：“我想讓你帶我出大荒，作為交換，才替你奪下這份烈焰草。”
她解釋說，像他們這種大荒中的原住民是沒有辦法自由自在出入大荒的。唯有化身成珍奇異獸，讓進入大荒曆練的外來者帶出去登記在冊，這才有自由行走三界的權利。
應瓊抓住話語中的漏洞，問：“為什麽不直接讓被你綁住的陳富貴帶你出去，他也可以登記。”
嬈曼早就想好了說辭，她道：“比起別人好心的施舍，我更喜歡等價的交換。而陳富貴，似乎沒有想要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我沒辦法和他交換。”
“可他現在有了。”應瓊歪著身體繞過嬈曼，看向被嬈曼身影擋住的陳富貴。
“我想陳富貴應該很想解開那蠶蛹一樣的束縛。”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富貴的臉，企圖從他的神色中找出一絲裂縫。
可她失敗，陳富貴冷漠地像另一個人。
她內心的一絲期待，徹底落幕。
嬈曼隨著應瓊的視線，也看向陳富貴。“好像也對。不知這位俊俏的小郎君願不願意和我做交換。”
陳富貴在兩道視線中淡漠地說：“可以，我的交換條件是把應瓊抓住，奪回烈焰草。”
嬈曼將視線收回，加壓道：“姑娘，若你不答應的話，我就要和那小郎君做交易了。”
應瓊斂了眉眼，她的神色藏匿在長睫投下的陰影中，晦澀不明。
半響，隻聽她道：“我答應。”
“很好，省得我再把烈焰草搶來搶去。”嬈曼對現在的結果頗為滿意，鬆開了環抱胸前的雙臂，從軟踏上起身。“既如此，我們早些上路。你昏睡了兩日，現在離大荒關閉僅有一日時間。”
她的目光掃到陳富貴，指著陳富貴的臉問應瓊：“這個背叛你的人怎麽處置？他臉長得太好看，我可不忍心下死手。”
“我問他幾個問題。”
應瓊麵無表情地走向陳富貴，蹲下，視線和陳富貴平齊。
“為什麽要搶烈焰草”
“我說過，我需要烈焰草。”陳富貴想起自己為什麽需要烈焰草，他要得到烈焰草，最終是想要將其送給應瓊的。
所以這句話不算假話，卻也不真。
“我問的是為什麽搶？”
陳富貴嗤笑道：“我直接要，你會給嗎？”
應瓊搖頭，拒絕得果斷。
“不會給，但我們可以說開了，而後公平競爭。”
她的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傷感。
“那麽多種拿到烈焰草的方式，你選擇了最讓人傷心的那種。”
“準備怎麽處置我？”陳富貴眼眸中盡是平靜，絲毫沒有等待別人宰割的恐懼。
應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慢慢抬起了雙臂。
第54章 魔鬼的低吟
應瓊展開雙臂,虛抱了陳富貴一下。
她貼著陳富貴的耳朵說：“我從未對你說過謊，但曾經存過利用的心，想要依靠你對左大荒的熟悉程度，找到九層塔。後來一起經曆過一些事情,這種利用的心思漸消,變成了無條件的信任。如今你親手將信任打破,便拚不回來。我不欠你什麽,你也不欠我什麽。從此海闊天空,我們無所牽連,也不再是朋友。”
她一記手刀砍在陳富貴的脖子上,如同陳富貴砍向她時,果斷決絕。
陳富貴在應瓊起刀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本想不做任何保護直接接下應瓊這一記手刀,隻是估計下時間,此時若暈過去，會耽誤去往灰川的計劃。
他用了隱蔽的法術保護住後脖頸。
應瓊手起刀落,陳富貴裝暈倒下。
他感受到應瓊輕輕將自己放在地上，隨後耳邊傳來衣袂破空之聲。
在聽不到任何動靜,也感知不到任何人的存在時,他睜開眼睛，輕而易舉地掙脫嬈曼用蜘蛛絲裹成的束網，向灰川的方向飛去。
束網上有嬈曼留下的一縷神識，當陳富貴出離之後，她能感受得到。
她不自覺地朝第五峰的方向望過去。
和她並肩飛行的應瓊順著她的視線往回看，隻看到一片漆黑。
隻是那漆黑之下，是第五峰。
“怎麽了？”應瓊問。
嬈曼愣了一下，編個借口說：“我在想你和陳富貴。”
據嬈曼所說，左右大荒以灰川為軸,其地理形勢是對稱的。紅色森林對應的地方，就是九峰山。
在紅色森林撿到陳富貴，又在九峰山上丟下他。
應瓊也覺得諷刺。
想起在嬈曼洞府中初次見麵的陳奕，她問：“你綁陳富貴的時候，有見到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嗎？就是之前被你綁進洞府的陳奕。”
“沒有。”嬈曼斬釘截鐵道：“我出門散步的時候，見陳富貴對你圖謀不軌。我想讓他帶我出去，他不肯，我就順手把他綁上了九峰山。”
“在哪兒看到他對我圖謀不軌？”
“在九峰山不遠處。打算審犯人呢這是？”嬈曼怕應瓊問得太詳細，她會露出破綻。
應瓊道：“隻是好奇為什麽隻剩陳富貴一個人。你也不知道就算了。”
算了好，算了好，不用她給自己找台階了。嬈曼想。
兩人飛了將近一天，才從九峰山飛到了右大荒的出入口。
其實在右大荒中有一種特殊的飛行術，能大大縮短飛行時間，但嬈曼覺得沒必要告訴應瓊，以免節外生枝。
更何況，那樣的飛行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思來想去之時，她們已經到了大荒結界的跟前。
在出口處，應瓊看到夜明正提著一盞新的長明燈，在那兒等待他一直以來等待的人。
她朝夜明打了個招呼，將長明燈雙手遞上。“感謝夜明兄借出的長明燈，現將其毫發無損歸還。”
夜明擺手拒絕，“送你吧。反正你們捉到的螢火蟲夠我再做好幾盞長明燈。”
他看見應瓊身邊的嬈曼，有些驚訝。“這不是我們第五峰峰主嗎？怎麽有空來我這兒打打秋風。”
嬈曼回道：“這不是三界情報閣閣主之子夜明嗎？怎麽幾百萬年過去了，還在這右大荒當門神？”
說及此，她用手指捂住嘴唇，嬌滴滴的，裝作不小心說錯話的樣子。“瞧我一不留神就把你的真實身份道出來。不過也無妨，幾百萬年了，滄海桑田，三界情報閣閣主或許早就換人。你的身份也就不作數。”
“看不起誰呢？我大荒戲精的稱號可不是吹出來的。你不要忘記我們的新交易就好。”
“若我忘了？”
嬈曼確實拿陳富貴沒有辦法，她半天憋出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
“那你就等著不遵守約定被天打雷劈吧！”
陳富貴和嬈曼對著話，視線一直沒離開應瓊。他感受到應瓊快要清醒過來，趕在清醒前對嬈曼說：“右大荒還有三日便會關閉。待會兒騙她一下，跟她說明日右大荒即關閉。”
嬈曼聽說應瓊快醒了，按照計劃放出一道道雪白的蜘蛛絲，將陳富貴捆了起來，邊捆邊問：“為什麽騙她這個？是怕她有時間去找你麻煩嗎？”
“大荒這個是非之地，早些離開也是好事。”
陳富貴被捆起來之後，閑適得不像個人質，坦然地席地打坐。
嬈曼看不過去，“你這一點階下囚的意思都沒有。”
她直接在地上抓一把灰要往陳富貴的臉上抹，“我給你裝得更真實些。”
陳富貴偏頭躲開，對嬈曼的惡作劇敬謝不敏。“不必。她不會懷疑這點小事。”
應瓊確實沒有懷疑這些小事情。
她的意識緩緩收攏，隨之而來的是後脖頸處帶著僵硬的酸軟。
眼睫顫了顫，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入眼是嶙峋怪石的拱狀天花板。
應瓊眨了兩下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管她怎麽眨眼睛，怪石的天花板巋然不動。奇了怪了，被打暈的時候她在大荒出入口，那裏怎麽會有這種山洞似的地方。
帶著疑惑，她坐起身來，看到一個角落裏被綁成蠶蛹的陳富貴。
應瓊摸不清狀況。
按道理，她在大荒出入口被背後襲來的一記手刀打暈。那個地方能從那樣的角度打到她的，除了陳富貴，再沒有第二個人。
她不明白陳富貴為什麽要用卑鄙的手段偷襲，搶奪烈焰草。
明明正麵比拚，她不一定能打得過陳富貴。
對了，烈焰草！
應瓊打開自己的鎖囊，原本鎖囊中放烈焰草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在找這個嗎？”嬈曼從暗處走來，將八岐大蛇的蛇膽置於掌心，送到應瓊麵前。
應瓊狐疑地看著嬈曼。
既然嬈曼出現在這裏，那麽這個洞府應當是嬈曼的洞穴。而被捆成蠶蛹的陳富貴，應當也是嬈曼的傑作。
嬈曼軟骨頭一般，順勢坐倒在軟塌上，勾著應瓊的下巴，道：“感謝我吧！我救了你，還幫你奪回了烈焰草。”
她再度將蛇膽放到應瓊麵前。
應瓊帶著戒備，試探著取回烈焰草。
順利取回，嬈曼沒做任何阻撓。
嬈曼：“這下相信我了吧？”
應瓊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亦沒有白給的烈焰草，她問嬈曼有何目的。
嬈曼按照陳富貴給她的劇本，裝可憐地演繹道：“我想讓你帶我出大荒，作為交換，才替你奪下這份烈焰草。”
她解釋說，像他們這種大荒中的原住民是沒有辦法自由自在出入大荒的。唯有化身成珍奇異獸，讓進入大荒曆練的外來者帶出去登記在冊，這才有自由行走三界的權利。
應瓊抓住話語中的漏洞，問：“為什麽不直接讓被你綁住的陳富貴帶你出去，他也可以登記。”
嬈曼早就想好了說辭，她道：“比起別人好心的施舍，我更喜歡等價的交換。而陳富貴，似乎沒有想要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我沒辦法和他交換。”
“可他現在有了。”應瓊歪著身體繞過嬈曼，看向被嬈曼身影擋住的陳富貴。
“我想陳富貴應該很想解開那蠶蛹一樣的束縛。”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富貴的臉，企圖從他的神色中找出一絲裂縫。
可她失敗，陳富貴冷漠地像另一個人。
她內心的一絲期待，徹底落幕。
嬈曼隨著應瓊的視線，也看向陳富貴。“好像也對。不知這位俊俏的小郎君願不願意和我做交換。”
陳富貴在兩道視線中淡漠地說：“可以，我的交換條件是把應瓊抓住，奪回烈焰草。”
嬈曼將視線收回，加壓道：“姑娘，若你不答應的話，我就要和那小郎君做交易了。”
應瓊斂了眉眼，她的神色藏匿在長睫投下的陰影中，晦澀不明。
半響，隻聽她道：“我答應。”
“很好，省得我再把烈焰草搶來搶去。”嬈曼對現在的結果頗為滿意，鬆開了環抱胸前的雙臂，從軟踏上起身。“既如此，我們早些上路。你昏睡了兩日，現在離大荒關閉僅有一日時間。”
她的目光掃到陳富貴，指著陳富貴的臉問應瓊：“這個背叛你的人怎麽處置？他臉長得太好看，我可不忍心下死手。”
“我問他幾個問題。”
應瓊麵無表情地走向陳富貴，蹲下，視線和陳富貴平齊。
“為什麽要搶烈焰草”
“我說過，我需要烈焰草。”陳富貴想起自己為什麽需要烈焰草，他要得到烈焰草，最終是想要將其送給應瓊的。
所以這句話不算假話，卻也不真。
“我問的是為什麽搶？”
陳富貴嗤笑道：“我直接要，你會給嗎？”
應瓊搖頭，拒絕得果斷。
“不會給，但我們可以說開了，而後公平競爭。”
她的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傷感。
“那麽多種拿到烈焰草的方式，你選擇了最讓人傷心的那種。”
“準備怎麽處置我？”陳富貴眼眸中盡是平靜，絲毫沒有等待別人宰割的恐懼。
應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慢慢抬起了雙臂。
第54章 魔鬼的低吟
應瓊展開雙臂,虛抱了陳富貴一下。
她貼著陳富貴的耳朵說：“我從未對你說過謊，但曾經存過利用的心，想要依靠你對左大荒的熟悉程度，找到九層塔。後來一起經曆過一些事情,這種利用的心思漸消,變成了無條件的信任。如今你親手將信任打破,便拚不回來。我不欠你什麽,你也不欠我什麽。從此海闊天空,我們無所牽連,也不再是朋友。”
她一記手刀砍在陳富貴的脖子上,如同陳富貴砍向她時,果斷決絕。
陳富貴在應瓊起刀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本想不做任何保護直接接下應瓊這一記手刀,隻是估計下時間,此時若暈過去，會耽誤去往灰川的計劃。
他用了隱蔽的法術保護住後脖頸。
應瓊手起刀落,陳富貴裝暈倒下。
他感受到應瓊輕輕將自己放在地上，隨後耳邊傳來衣袂破空之聲。
在聽不到任何動靜,也感知不到任何人的存在時,他睜開眼睛，輕而易舉地掙脫嬈曼用蜘蛛絲裹成的束網，向灰川的方向飛去。
束網上有嬈曼留下的一縷神識，當陳富貴出離之後，她能感受得到。
她不自覺地朝第五峰的方向望過去。
和她並肩飛行的應瓊順著她的視線往回看，隻看到一片漆黑。
隻是那漆黑之下，是第五峰。
“怎麽了？”應瓊問。
嬈曼愣了一下，編個借口說：“我在想你和陳富貴。”
據嬈曼所說，左右大荒以灰川為軸,其地理形勢是對稱的。紅色森林對應的地方，就是九峰山。
在紅色森林撿到陳富貴，又在九峰山上丟下他。
應瓊也覺得諷刺。
想起在嬈曼洞府中初次見麵的陳奕，她問：“你綁陳富貴的時候，有見到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嗎？就是之前被你綁進洞府的陳奕。”
“沒有。”嬈曼斬釘截鐵道：“我出門散步的時候，見陳富貴對你圖謀不軌。我想讓他帶我出去，他不肯，我就順手把他綁上了九峰山。”
“在哪兒看到他對我圖謀不軌？”
“在九峰山不遠處。打算審犯人呢這是？”嬈曼怕應瓊問得太詳細，她會露出破綻。
應瓊道：“隻是好奇為什麽隻剩陳富貴一個人。你也不知道就算了。”
算了好，算了好，不用她給自己找台階了。嬈曼想。
兩人飛了將近一天，才從九峰山飛到了右大荒的出入口。
其實在右大荒中有一種特殊的飛行術，能大大縮短飛行時間，但嬈曼覺得沒必要告訴應瓊，以免節外生枝。
更何況，那樣的飛行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思來想去之時，她們已經到了大荒結界的跟前。
在出口處，應瓊看到夜明正提著一盞新的長明燈，在那兒等待他一直以來等待的人。
她朝夜明打了個招呼，將長明燈雙手遞上。“感謝夜明兄借出的長明燈，現將其毫發無損歸還。”
夜明擺手拒絕，“送你吧。反正你們捉到的螢火蟲夠我再做好幾盞長明燈。”
他看見應瓊身邊的嬈曼，有些驚訝。“這不是我們第五峰峰主嗎？怎麽有空來我這兒打打秋風。”
嬈曼回道：“這不是三界情報閣閣主之子夜明嗎？怎麽幾百萬年過去了，還在這右大荒當門神？”
說及此，她用手指捂住嘴唇，嬌滴滴的，裝作不小心說錯話的樣子。“瞧我一不留神就把你的真實身份道出來。不過也無妨，幾百萬年了，滄海桑田，三界情報閣閣主或許早就換人。你的身份也就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