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兮也很堅持,將他一把按坐在床邊,嘟囔了句:“小傷也是我咬的。”


    她緊抿著唇,似乎有點過意不去,拿出藥粉,低頭湊近他被咬的地方,指腹抹了點藥擦在他的傷口處。


    但是這個傷口碰到藥粉,沒有絲毫的作用。


    她不解地換了瓶藥,發現另外的藥也沒有作用,有點苦惱:“難道我咬的傷都變得這麽嚴重了?”


    妄聲沒抬頭,不知道她搗鼓什麽,想到昨晚的事情,就隨口問了句:“還能記起,昨晚為什麽突然那麽難受嗎?”


    他記得,昨晚她說,像是聽到了什麽呼喚才這樣的。


    周兮兮埋頭折騰他的脖子的手一頓,回想了下昨晚的感覺,緩緩道:“就覺得有什麽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著,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很尖銳嘈雜,像是什麽東西在求救。”


    妄聲思索了片刻,也沒有思緒,他對白耳龍的了解確實不夠。


    “你下一次的發情期是什麽時候?”他想到昨晚她的狀態也不對,又問了句。


    周兮兮一聽這話,十分震驚:“什麽!發情期還有下次?!”


    她不敢相信,發情期居然不是一次性的設定,還它喵的是長期的!


    離譜!


    妄聲看她驚訝的樣子,就知道不能寄希望到周兮兮身上。


    她對自己的了解,還不如他。


    “那發情期可以徹底結束嗎?”周兮兮愁眉苦臉,她一點也不想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發情期。


    這個問題,妄聲也無法回答,發情期似乎同她身上的血有關,應該很難去除。


    他垂眸看著她煩躁的樣子,好奇地問了句:“為什麽不想要發情期?”


    “我才不要什麽發情期,一點也不好。”周兮兮想到上次發情期,她還是纏著妄聲解的。


    若下次又有發情期,她該怎麽解決,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妄聲想到周兮兮昨晚失了理智的模樣,心想:“發情期確實不太好,若不是我在她身旁,被旁人抓去,她定然是被折磨的。”


    他思索片刻,才輕飄飄地說了句:“本尊會幫你尋尋方法。”


    “謝謝你妄聲!”周兮兮一聽這話,心情立刻從陰轉晴,十分高興地給他上藥。


    但是妄聲感知到,她的指腹在自己後頸處,摸了一次又一次,也沒見停,出言調侃了聲:“脖子都要被你蹭禿了。”


    周兮兮急忙解釋:“不是故意要蹭你的,這個傷口,藥不管用,沒有愈合。”


    她也很苦惱,這種情況,她隻在自己身上見過。


    脖子上被她咬的地方本就是不疼不癢,他聽她這麽說,便直說:“既然如此,就不用上藥了。”


    他說完,便伸手將自己被她扯亂的衣領順好。


    周兮兮眼尖,一眼就看到妄聲右手腕上的牙印,急忙握著他的手,將他的右手腕拉過來:“這裏還有傷口啊。”


    她把藥粉直接倒上去,隻見之前沒效果的藥粉,一碰這裏的傷口,立刻就痊愈。


    頓時很驚奇地望著他:“好奇怪,怎麽這裏有用,擦你脖子的傷口就沒用啊?”


    妄聲聽她這麽說,想到昨晚她咬他後頸後,姻緣脈有反應。


    難道周兮兮這一咬,便在他後頸放了個類似姻緣脈的東西?


    他伸手摸了下後頸,覺得沒什麽異常,大概是以為後頸是她尖牙咬破的地方。


    這樣的事,他並不想多糾結,直接同她說:“可能脖子比較特殊。”


    他說完便站起來,想回去找找,去除發情期的方法。


    這時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桑生著急的聲音響起:“尊主!你救救周二歡,她不知道怎麽了,今早突然不動了!”


    周兮兮一聽周二歡出事了,急忙從床上下來。


    但是她一下來就發現了自己身體不對勁,她身後好像拖了個東西。


    轉身一看,隻見身後多了個條白色的尾巴,嚇得她一把竄到妄聲的身後,死死地貼著他 ,顫聲問:“妄聲,我怎麽了!我怎麽有尾巴!”


    妄聲看她被嚇得不敢動的樣子,失笑:“你不僅有尾巴,你再碰碰你的耳朵和腦袋。”


    周兮兮覺得他的神情和話都很不對勁,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觸感是毛茸茸的。


    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居然還有犄角。


    周兮兮:“???”


    她急忙掏出鏡子,一照,就看到自己長著一張漂亮臉蛋,但是耳朵和犄角卻是龍形。


    “我這是怎麽了?”周兮兮擔心地揪著他的衣袖問道。


    “可能是受到你發情期的影響。”妄聲覺得周兮兮比他見過的任何一隻妖都複雜。


    周兮兮吐血,沒想到居然又是發情期,她還欲再說,隻聽門外的敲門聲又重了幾分。


    桑生急切的聲音又傳來:“尊主,你在嗎!”


    妄聲直接走到門口,打開門,偏頭發現周兮兮沒跟過去,不解地看過去,就見她已經縮到了床上,用被子蓋著全身,隻露出一雙眼睛,還對自己說:“你去看看二歡怎麽了,我就不出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也不想出去嚇桑生。


    妄聲看她這不敢見人的模樣,失笑,周兮兮果真是個活寶。


    他走出去,周兮兮就伸長脖子看他。


    門外,桑生見到妄聲居然從隔壁出來,雖然覺得奇怪,還是先說了自己的正事,一把跪在地上說:“尊主,昨晚周二歡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在叫,我沒管她,沒想到早上起來,她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妄聲看了眼桑生手中捧著的周二歡,能感知到她微弱的呼吸,伸手輕輕地觸在周二歡的額頭。


    眉心立刻緊鎖起,她好像是因為身體虛脫導致的。


    “她昨晚幹什麽了?”妄聲問道。


    桑生昨晚自己睡的早,怕周二歡亂跑,給她鎖在籠子裏,迷迷糊糊間隻聽她再叫,以為她在玩,就沒管。


    想到早上他一醒,就看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籠子裏。


    嚇得他急忙抱著她來找妄聲。


    “我很困,就睡過去了,隻聽到她在叫,其他的倒是沒什麽。”


    桑生的話,讓他的神情更為冷峻,他剛才還探知到她被用了‘雙生術’。


    妄聲他想到之前周兮兮告訴過他,周二歡有個姐姐叫周一喜。


    他瞬間明白過來,昨晚周兮兮聽到的聲音,應該是來自周二歡。


    在這裏隻有周兮兮能聽懂周二歡的聲音,他們是同族人,大概還有什麽密語,外人聽不到。


    妄聲瞥了眼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周二歡,朝桑生說:“她有沒有纏著你做些什麽?”


    桑生一臉茫然:“她纏著我做什麽?”


    他看向周二歡,心想難道周二歡沒有發情,隻是引導周兮兮發情?


    但是他能感知到周二歡應該也同周兮兮一樣,昨晚應該是發情了。


    他瞥向桑生的手腕,就看到一根細細的繩纏在他的手腕。


    看來桑生隻是不懂,才稀裏糊塗地覺得什麽也沒幹。


    妄聲從未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糊塗的可以。


    桑生見他一直不說話,害怕他不救周二歡,急忙乞求道:“尊主,二歡她是兮兮的好朋友啊,你救救她吧。”


    周兮兮在屋內也聽到了妄聲的話,裹著被子急忙出來,從門口冒出一個頭朝他說:“我來救二歡吧。”


    妄聲其實並不想救周二歡,畢竟她被雙生術所控,再加上還不知道在誰手中的周一喜。


    但是他看著周兮兮擔心的樣子,還是沒有說話,直接抬不走進屋內。


    周兮兮裹著被子,把桑生手中的周二歡握入手中,就飛快地溜到妄聲的房間,把門一關,就坐到桌邊。


    她把周二歡放在桌麵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塞到周二歡的嘴裏,給她吸,又朝坐在對麵的妄聲,問道:“你好像不想救二歡,為什麽啊?”


    妄聲做決定向來都是幹淨利落的,這回他思考了許久,也沒應下要救下周二歡。


    她就知道他心裏並不想救周二歡。


    妄聲將桌上的書翻開,不緊不慢地說:“昨晚你聽到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啊?”周兮兮沒想到是這樣的,十分驚訝。


    低頭看向正慢慢恢複過來的周二歡,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麽隱情。


    畢竟周二歡每天隻會嗷嗷叫地喊她族長,實在不像會做故意傷害她的事。


    “傷害你的不是她,是她的姐姐。”妄聲已經大概想明白了,昨晚周兮兮的發情期前兆大概是清郡仙宗弄出來的。


    現如今隻有清郡仙宗藏著白耳龍了。


    他清楚了,周兮兮還是糊塗的:“跟周二歡姐姐有什麽關係?”


    “她的姐姐就相當於周邈邈,在別人手中,她就會控製周二歡,成為殺你的一把刀。”盡管周二歡並沒有那個意願,但是控製周一喜的那個人有。


    周兮兮沒想到,居然還是這個意思,有些錯愕。


    “那二歡要怎麽辦?”周兮兮並不喜歡單純的周二歡淪為一把‘刀’。


    “看她的造化,若是她膽敢傷你半分,本尊會讓她挫骨揚灰的。”妄聲輕笑,說的輕,但是卻讓周兮兮心裏緊了緊。


    她望著他低垂的眉目,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失了規則。


    有幾分慌亂的目光略過他的耳畔,落在他的後頸上,那裏是她咬的傷口,這麽一想,又覺得心口熨帖了幾分。


    “嘶。”她感覺自己的手指被周二歡咬了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氣,急忙把手指給抽出來。


    隻見本來是小傷口,被周二歡又咬破皮了,流出鮮紅的血。


    妄聲抬眸看過來,嘖了聲:“本尊倒是高估你了。”


    周兮兮舉著自己還流著血的手,顫顫巍巍:“好疼。”


    “嗬,”妄聲輕嗤,抽出一塊帕子丟她手上的手指上,“該,給她喂點藥。”


    妄聲說完便不再管,任由周兮兮折騰。


    沒想到周二歡還是被周兮兮給折騰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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