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煞氣?”蘇無窮沒想到,她要問的的問題是這個。


    “嗯嗯,我看他每次煞氣發作,都會很痛,就想問問怎麽能幫他治好。”周兮兮期待地看著他。


    蘇無窮搖頭:“當初,他來找我就已經是這樣了,我給他做藥的藥方,也是他給我的。”


    “啊?”這樣的回答倒是讓她有些訝然。


    她以為那些藥,是蘇無窮自己找的藥方,救的他。


    原來妄聲一直都是在自救,從來沒有人救過他。


    周兮兮突然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她有些問不下去了。


    蘇無窮又說:“不過,我也聽過一些傳聞,說的是他當初從千劍仙宗出來,已經被殘害到麵目全非,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後被追到噬魂涯。他在那裏還屠殺了數千人後,就沒了蹤影,等他再次出現就已經入魔了。當初他來找我時,我隱約能感知到他身上煞氣很重,一般這樣的情況是活不長的,但是他活到了現在,已經是很驚奇的事。”


    書中並沒有寫妄聲入魔的一些細節,她現在聽蘇無窮這麽說,心裏更是不好受。


    她握緊了手,朝他說:“不用驚奇,他會長久地活下去的。”


    周兮兮說完把手中的裝著衣服的盒子,還給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蘇無窮看著她的身影,擔心她出事,急忙回屋內喊來魚盡歡:“盡歡,你送周兮兮回去,別出事!”


    魚盡歡一聽,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追出去。


    周兮兮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覺得自己有心無力,很想幫幫妄聲,但是到頭來,好像什麽也幫不上。


    “兮兮!”魚盡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不解地問:“怎麽了?”


    “我送你回去。”魚盡歡緩了好幾口氣,朝她說。


    周兮兮:“不用啊,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我送你。”他也很堅持,走到她旁,和她肩並肩地走在一處。


    周兮兮看了魚盡歡一眼,還沒想好怎麽和他說清楚,自己不喜歡他。


    也沒說話,計劃等人少一點的地方,再跟他說清楚。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魚盡歡突然扯了下她的袖子,指著賣糕點的攤子說:“餓不餓,我給你買點糕點。”


    周兮兮急忙擺手:“啊,不用了。”


    魚盡歡以為她是在客氣,便笑著說:“沒事,我給你買點。”


    她看他要走過去,急忙掏出一個袋子,遞到他麵前,一副習以為常的語氣說:“不用,我這裏有很多很多吃的,都是妄聲給我買的,不僅僅有糕點還有其他。”


    魚盡歡:“……”


    周兮兮見他不說話,掏出一包糕點放到他手心:“你吃吧。”


    她給完就把裝著各種零食的袋子給收起來,這是上次妄聲說要去鳳鸞仙宗後,她拉著他買的。


    為的就是餓不著她。


    魚盡歡看著手心的一小包,苦澀地笑了笑:“他對你真的有求必應。”


    周兮兮認同地點頭:“嗯嗯,他雖然看起來很凶狠很冷冽,但是他其實很心軟的。”


    他看她說到妄聲的神情,同以前不一樣,才覺得不過是短短幾天,周兮兮對妄聲的感覺似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她說到他是崇拜是敬仰,單純的沒有任何讓人遐想的空間,現在她眼中都是戀慕,還有一些依戀,還有她脖間那一抹旖旎的淺紅。


    魚盡歡不由地握緊了手,收回目光:“那快些走吧。”


    “好。”周兮兮應下,歡快地往前走。


    她剛才突然間想明白了,既然妄聲一直都在自救,他一定很清楚能怎麽治好自己。


    她隻需要磨一磨他,要他告訴自己方法就會事半功倍的,心下便急著回去找妄聲。


    魚盡歡一路上都沉默,餘光注意周兮兮的神情,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心沉了又沉,腦袋一熱便說:“兮兮,我覺得妄聲並不喜歡你。”


    周兮兮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有些愣住了:“你什麽意思。”


    話到這裏了,他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一般,抓著她的手腕,走到一處無人的亭中,緊張地看著她,支支吾吾地說:“他,他不合適你,他那麽凶殘,你不怕他嗎?”


    “對他有惡意的人,他才會很凶殘。”周兮兮掙開他的手,聽到他這麽貶低妄聲的話,板著一張臉,認真地朝他解釋,“他變成這樣,是因為他經曆過太多令人心寒的事。你不懂他,就不要評價他。”


    她說完,沒有再待下去的想法,轉身就走人。


    魚盡歡像是怕錯過,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我心悅你,才會……”


    說到這裏他卡頓了,一張臉憋得通紅,最後自暴自棄地朝她喊:“周兮兮,我心悅你!”


    周兮兮回頭看他,臉上無比嚴肅認真:“我不喜歡你,之前隻是把你當朋友,從來沒有其他心思。”


    魚盡歡雖然已經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他心裏有些不甘,走到她麵前,似乎要哭了一樣,逼問她:“你不喜歡我,那你是喜歡妄聲嗎?”


    她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有點傻眼,像是心裏最隱秘的秘密被公布於眾,有些不高興。


    但是這樣的場麵,當然要幹淨利落地點頭:“嗯,我喜歡他!”


    “兮兮,你怎麽會喜歡他?”魚盡歡不願意相信地靠近了她幾分。


    周兮兮還沒來得及後退,一隻手直接攬過她的腰,帶她退了一段距離,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妄聲冷冰冰的聲音:“當真是死不悔改。”


    妄聲這話是對魚盡歡說的,他說完手中就出現黑劍,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何須手下留情。


    魚盡歡看著他起了殺意,不卑不亢地說:“妄聲,你一身殺戮,根本就配不上兮兮,但是她親口承認喜歡你,我也無話可說。”


    周兮兮:“……”我也想殺了他!qaq


    妄聲聽到這一句話,手中的動作怔了下,身上的殺意立減,低頭看了眼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的周兮兮。


    眉心蹙起,把劍一收,冷眼掃向他:“滾。”


    魚盡歡也是沒眼力見,還朝周兮兮說:“兮兮,我還會當你是朋友的。”


    周兮兮:“……”兄弟,快走吧,再不走,我的腰要被妄聲掐斷了!


    “她不需要你這位朋友,下次再讓本尊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便不會讓你活命。”妄聲不屑地說完,帶著她就沒了人影。


    *


    等到了妄聲的房間,他將她一把困在懷裏,低聲問:“你同他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周兮兮低著頭小聲應著。


    “嗬,倒是學會瞞著本尊了。”妄聲手一收緊,另一隻捏著她的臉,塞了個藥丸到她。


    “你給我吃的什麽?”周兮兮困惑地望著他,“還挺甜。”


    妄聲:“……”


    他當真要被她氣笑了,困著她腰身的手寸寸拉緊,臉色冷冷,沉聲道:“沒什麽,就一顆,可以讓你說真話的真言丸。”


    妄聲估摸著藥效起了,便悠悠地問了句:“魚盡歡跟你說了什麽?”


    周兮兮不想說,但是她發現,她的嘴巴已經不受她控製了:“他說他喜歡我。”


    話到這裏,她能看到妄聲的臉黑的嚇人,聲音更是陰森恐怖:“你怎麽回答的?”


    周兮兮想到自己後麵的答案,她急忙捂著唇,不想說,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讓他給她吃解藥。


    但是他的手抓著她捂著唇的手,拉到身下緊扣住,眉目陰鷙,逼問道:“你的回答是什麽?”


    周兮兮欲哭無淚,不受控製地說:“我說我不喜歡他,喜歡你。”


    “……”壞人!搞這些花裏胡哨的!qaq


    第63章 .  六十三條惡龍   療傷方法


    周兮兮真的覺得自己無臉見人了, 看著妄聲,一頭栽倒他的肩膀上,惱羞地說:“不許問了!”


    妄聲看她臉徹底紅透, 低低地笑了聲:“本尊偏要問。”


    他似乎是故意跟她做對:“你一直覬覦本尊?”


    周兮兮:“……”還問!


    她咬著唇, 瞪著他,感覺要不受控製了,低頭直接咬到他的脖子上。


    牙齒壓著他的血管, 微微的疼感,妄聲並不在意, 伸手還摸了摸她的頭:“現在長牙了,學會咬人了。”


    周兮兮聽他這麽說,收了自己咬他的嘴,在他耳邊小聲怒道:“誰叫你問的。”


    “不問本尊也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圖謀不軌。”他放開扣著她的手,攬著她腰身的手卻緊了幾分。


    “沒有!”周兮兮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她沒有圖謀不軌, 隻是單純喜歡而已。


    “嗬, ”妄聲輕笑, 低頭靠近了她幾分,手捏著她的臉, 眼睛隔著一層紗布, 也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 像是不確定, 又問了一次,“周兮兮,你剛才都是真心話?”


    “什麽話?”她想蒙混過關,但是妄聲不想她這麽含糊不明, 便直問,“你喜歡本尊?”


    周兮兮想著反正自己吃了那什麽真言丸,隻能說真話,便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


    “真心的?”他問一句,就更靠近她一點。


    周兮兮望著他的薄唇,被誘惑到了,想到之前自己咬他唇時的感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又是點頭,怕他再問,還認真地補了句:“很真。”


    妄聲這時低笑了聲:“周兮兮,本尊告訴你一件事。”


    “嗯?”周兮兮有種不妙的感覺。


    妄聲捏了捏她的下巴,失笑:“剛才給你吃的不是真言丸,隻是糖,你真的笨死了。”


    周兮兮:“???”


    “怎麽可能!”她剛才明明就控製不住自己的。


    妄聲見她不信自己,又掏出一個紙袋子丟給她:“順路買的。”


    周兮兮拿過塞了一顆到嘴裏,一嚐味道跟之前他塞到嘴裏的東西差不多。


    “妄聲!你騙我!”她氣一把將他壓在門上,生氣地捶了他好幾下。


    她手上那點力,在妄聲身上根本不疼不癢,但是兩人貼的近,她身上的氣在他的鼻息縈繞,實在讓他有些不好受。


    轉身直接將她困在門和他的方寸之地,不讓她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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