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他反問。


    周兮兮想到其他地方他都擦了,隻有胸口還沒擦。


    “……!” 她急忙伸手擋住著他的手:“這裏我自己來!”


    妄聲眉梢微揚,沒有說話,收回了手:“那你自己上藥,不要磨蹭。”


    周兮兮這回當然不敢磨蹭了,急忙搓熱藥,伸進被子,將藥敷到胸口。


    她不敢太用力,隻是輕輕地擦了擦,便想收回手。


    妄聲看她動作輕的像是怕打擾他,嘖了聲,直接按著她還沒來得及抽出來的的手,重了幾分力:“你重點,要不然好不了。”


    周兮兮:“……”好羞恥好羞恥!


    她咬著唇,手被他抓著,出了一身汗,這藥也差不多抹好了。


    妄聲看她額頭都是汗,伸手給她理了上衣,又用被子給她裹嚴實,怕她冷到:“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周兮兮:“……拒絕回答。”


    妄聲:“懂了。”


    周兮兮:“……”


    妄聲看她吃癟的樣子,失笑,用靈力給她身上的汗弄幹,掃到看到之前被他丟到床腳的團扇。


    剛好的一點心情,頓時都消失不見,本想直接拿過來,丟回盒子裏去。


    門就被敲響,傳來之前那個少年的聲音:“兩位,馬上就要開始結發了,不要耽誤時辰了。”


    妄聲淡淡地嗯了聲,垂眸望著明顯做賊心虛,被嚇了一跳的周兮兮。


    他忍俊不禁,伸手捏上她臉頰的軟肉:“該幹活了,小色龍。”


    周兮兮聽他這麽說自己,一把就溜到被子裏,感覺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妄聲將她從被子裏抓出來,直接帶出門。


    外麵還在下雪,路麵都是積雪,周兮兮倒是玩的開心,踩了一路的雪,而且差點摔倒,


    等到了一處大殿,就看到很多對男女,正一手拿著紅團扇,一手拿著用紅繩綁在一處的頭發,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麽。


    周兮兮好奇地看了看其他人,發現每個人手中握著的發色都不想同,心裏頓時有了好奇。


    妄聲卻是對什麽都不好奇,直接牽著她走進去,隻想速戰速決。


    但是這次兩人沒有特權,隻能排隊等候。


    周兮兮勾了勾他的掌心,仰頭看他,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小聲跟他說:“我發現,每對夫妻的頭發,本來都是黑色的,但是綁在一處後就變顏色了。”


    妄聲握緊她作亂手說:“因為結發是檢驗感情深淺,若是感情淺,黑會過渡到白,若是感情深便是金色。”


    “因為情比金堅嗎?”妄聲聽到她這話,手中的力一緊,這話妄言也跟他說


    周兮兮被他捏的手疼,掙了下,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失神了,鬆了些力道:“隻是一些障眼法而已,還真想著頭發能看出什麽情比金堅?”


    “隻是這麽一聯想嘛。”周兮兮也知道不能太信這些仙門的東西。


    妄聲沒反駁,他隻是過意不去剛才弄疼了她的手。


    兩人正說著,周兮兮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是之前拿盒子時認識的宋如。


    宋如看著周兮兮身邊高大挺拔的男人,有些害怕,也不敢看他,隻是對周兮兮問道:“你沒拿你的團扇來嗎?”


    “那個團扇有什麽用嗎?”周兮記得妄聲說沒什麽用。


    “妹妹,你來這裏怎麽什麽也不知道啊?”宋如無奈的笑,“那團扇是需要用今天的結發繡上花紋和名字,這樣天上就能守護夫妻感情長久不變。”


    周兮兮一聽,眉心擰起:“啊?我不會繡啊。”


    宋如瞥眼妄聲,對周兮兮說:“這團扇要你丈……”


    她話還沒說完,妄聲攬過周兮兮的腰,直接往人群更多的地方去,瞬間兩人就隱在人群,宋如尋不到蹤跡。


    周兮兮被他帶到了一處不易察覺的地方,覺得奇怪,想抬頭但是被他的手壓著,隻聽他小聲說:“噓,妄自非來了。”


    第71章 .  七十一條惡龍   換個稱呼


    周兮兮聽到妄自非這個名字, 心想,跟妄聲一個姓?


    兩人有什麽關係嗎?


    妄聲雖然知道妄自非並未見過自己的真容,認不出來, 但也不想和妄自非打照麵, 本想帶著周兮兮走人。


    妄自非和鳳儀站在門口討論著什麽,一時間走是走不出去的。


    隻能混在人群裏,所幸這裏人多, 男男女女混在一處,他和周兮兮也不算紮眼。


    “怎麽了?”周兮兮感知到他的手上的動作輕了輕, 便抬起頭看他,小聲問,“是被人發現了嗎?”


    “沒事,在這裏記住不要喊我名字。”他小聲對她說。


    周兮兮想到妄聲這個名字確實一說出來,這些人又要圍攻他了,急忙點頭, 又問:“那我喊你什麽?”


    妄聲並不在意這些虛頭, 便說:“你想怎麽喊就這麽喊。”


    周兮兮:“嗯?”


    喊他名字喊習慣了, 突然喊別的, 一時間她還真的想不出來,正思索著, 就聽到一旁傳來一道女聲, 正不解地說著話:“夫君, 你說時候能夠輪到我們?”


    夫君?嗯……這個稱呼好像也還行啊!


    她扯了扯妄聲的袖子, 妄聲將觀察四周的目光收回,垂眸望著她,等她說話。


    周兮兮微墊著腳,小聲問他:“喊你夫君可不可以?”


    妄聲一怔, 沒想到她最後想了這麽個稱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了:“周兮兮,你當真是不知羞的。”


    “一個稱呼而已,沒什麽羞的吧。”周兮兮自己覺得沒什麽,揪著他的袖口,“你不喜歡我這麽喊你嗎?”


    妄聲當然喜歡,隻是看她這麽認真地問自己,本還想逗逗她,就聽到她又說了句:“不喜歡我喊你夫君,那我就喊你小王了!”


    妄聲在這個奇奇怪怪的稱呼中,十分理智地選了:“……還是前者吧。”


    “嘿嘿。”周兮兮立刻就笑了,十分滿意地輕推著他,往前了幾步。


    因為他們兩本來排在隊伍中,現在已經跟前麵的人落後一大截了,眼見著後麵的人都要不耐煩。


    周兮兮怕妄聲不知道情況,便對他說:“前麵空了,我們往前走走。”


    妄聲被她推著往前,聽她這麽說,才發現之前雜亂的人群,居然也是個隊列,而且不知不覺快要到較前的位置。


    抬眼就能看到鳳鸞仙宗弟子,正在給一對夫妻結發。


    他並不想弄這些,實在繁瑣,再加上這些事本就是徒有其表,沒有任何作用。


    周兮兮沒有感知到他的抵抗情緒,倒是墊著腳,視線越過人群,心裏很期待。


    妄聲怕節外生枝,一直靠耳朵去感知妄自非的情況,發現他正往殿內走,一時也沒有冒然離開隊伍,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牽著周兮兮的手,不由地牽緊了幾分。


    盡管他故意降低存在感,但是挺拔高大的身形本就是鶴立雞群,加上周兮兮出眾的容貌,妄自非的目光還是落了過來。


    妄聲隻聽得妄自非同鳳儀問:“那對夫妻是你說的好苗子吧?”


    鳳儀沒想到妄自非一眼就看了出來,驚訝不已:“宗主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兩人根骨確實好,樣貌也很數一數二。”妄自非笑了笑,“牽著自己小娘子還牽的緊。”


    鳳儀也是笑:“當初我一眼便看中了,要不讓他們兩來見見你。”


    妄自非還未點頭,看著妄聲的背影,注意到他微微側過臉來,盯著他蒙著眼睛的側臉,莫名記起曾經看過妄聲的畫像。


    那畫像是他曾托人去雲霧頂畫的,但是那人說妄聲少出門,很難看到人,那畫像也隻是匆匆幾筆,繪了個輪廓,冷峻淩厲,像是一把薄刃。


    他就想到當初妄聲生下來時,幫他測的命就是薄命的命格,後麵他心裏邊對這個孩子一直親近不起來,就算知道他母親死了,也沒想著帶他回來。


    想到往事,妄自非歎了聲:“還是怪我。”


    鳳儀被他著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得糊塗了:“宗主,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看那人想到了妄聲,既然遇到了,就看看吧。”妄自非覺得看看也無事。


    鳳儀應下,就往妄聲那裏去。


    妄聲一直聽著妄自非和鳳儀說話,聽到這話,眉心蹙起,在心裏冷笑了聲,心想,這妄自非倒是會假惺惺。


    他不想麵對麵和妄自非說話,那張假惺惺的嘴臉,他覺得惡心,若不是看在他是妄言的父親,他會親手殺了他。


    “走。”妄聲不想再呆了。


    周兮兮本來盯著前麵正在結發的夫妻,看到鳳鸞仙宗的弟子,將兩個人的頭發輕輕剪下,用紅繩束在一起,兩縷烏發瞬間就變成了淡金色。


    還沒驚羨,就被妄聲牽著走出了隊伍,背著人群,往外走。


    她覺得反常,抬頭看向他,才發現他神情冷凝不已。


    “怎麽了?”她擔心地問。


    “噓。”現在不是多解釋的時候。


    周兮兮看他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有危險,便沒有在問了。


    鳳儀見這兩人突然離開隊伍,急忙上前,想喊住他們,但是妄聲腳步更快,帶著周兮兮直直穿過人群。


    妄自非望著那個一身淩厲氣勢的少年,覺得有些不對,想攔了兩人的去路,就見到鳳藍急匆匆地走進來。


    他像是很著急,徑直走到妄自非的麵前,說道:“宗主,其他三個仙宗的宗主到訪了。”


    妄自非神情嚴肅了幾分,也沒有看妄聲兩人的想法,忙說:“帶我去看看。”


    鳳儀還想追著妄聲兩人,就被叫了回來,急忙往回走,聽到妄自非說:“鳳儀,跟我去外麵看看怎麽回事。”


    他說完便徑直往外走,鳳儀和鳳藍急忙跟上。


    “怎麽了?”鳳儀看兩人的神情都不太對,朝鳳藍小聲問道。


    鳳藍自己也不清楚:“其他三個仙宗的人來了,也不知道幹嘛。”


    “還能是為了什麽?”鳳儀瞥了他一眼。


    鳳藍一聽他這麽說瞬間都懂了,是為了白耳龍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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