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絲聲響。


    “誰?”他下意識地問道。


    然而對方沒有作聲,反而害怕似的身子往裏躲了躲。


    沈昊熙眉頭微皺,然後一步步上前靠近,發現前麵一堆草叢裏蜷縮著一個身影。


    第十六章 神秘的女人


    “到底是誰?出來,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裏?”


    對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原來是個衣著普通的婦女。


    看著沈昊熙,她的臉上盡是害怕的神色,一邊擠出生硬的笑容一邊道:“沈……沈總,你好。”


    沈昊熙把她從頭到底打量了一下,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她後才道:“你是誰?”


    “我……我……我不是誰,我隻是正巧路過的。”


    “正巧路過?”他眼底立刻閃過一絲淩厲,冷哼一聲:“既然你我素不相信,那為何你會知道我姓沈?”


    “因為……因為沈總你年輕有為,經常上電視報紙啊!”


    這下,沈昊熙沒有作聲,仿佛相信了她所說的話似的。


    見他不語,婦人接著又道:“沈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那我先走了。”說完,她提起旁邊的花籃,轉身就想匆匆離去。


    “站住。”


    婦人慌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沈總,還……還有什麽事嗎?”


    沈昊熙目光緊緊掃視了一下她手裏的那個花籃,裏麵還有散落下來的花瓣,最後他指著墓碑前的那束菊花道:“這花是你送的?”


    婦人臉色驟然慘白起來,慌亂地點了點頭又連連搖頭:“是……是我送的……哦不不不,不是我送的……不是我送的!”


    見她語無倫次的樣子,目光甚至不敢正視自己的眼睛,沈昊熙越發感到事情的詭異性。


    如果沒有猜錯,這人根本就不認識葉文文,那麽,她為什麽要給葉文文送花呢?


    如果是善意之舉,大可大大方方,為何她卻偷偷摸摸的?


    越來越多的疑惑在他腦海盤旋起來:“說,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我……我……”婦人被他這麽一喝,當場嚇得跪倒在地上:“沈總饒命啊,我也是迫於無奈,所以才替人跑到葉小姐墳前燒香的。”


    “迫於無奈?”這下沈昊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是誰逼你來燒香的?”


    “是……是……”


    呼!


    這時,站在沈昊熙身後的助理小馬突然大步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道:“你說還是不說。”


    “不要,不要,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好!好!我說,我全都說!其實是我家老頭子張大山讓我來燒香的。”


    張大山?那不是沈家以前的管家嗎?自從葉文文死後,他便離職回家養老了,從此再沒音信。


    奇怪,他跟葉文文交情向來不深,為何如今卻大老遠地讓妻子從老家趕來這裏燒香?


    沈昊熙全身的溫度變得更加冷卻起來:“那他為何不親自前來祭拜?”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說什麽我照做就是了,其它的我都不敢過問。”


    沈昊熙和小馬對望一眼,接著問下去:“當初他離職回家後,有沒有什麽異常?”


    “異常?”婦人想了一下:“有,就是經常作惡夢,有時半夜醒來大喊大叫的,每每這樣,他都要我不辭老遠跑來這裏給葉小姐上香。”


    很明顯,這張大山一定是對葉文文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會有此舉動,可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如此心虛內疚呢?


    莫非……葉文文的死與他有關?


    第十七章 婚禮上的特別來賓


    沈昊熙的心一下子就凝重起來:“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麽?”


    “沒有了,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婦人嚇得臉色鐵青,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 頭。


    沈昊熙轉身望向助理,輕輕道了一句:“小馬。”


    “什麽事,沈總。”


    “你隨張太太到張大山家裏拜訪一下,不管怎麽說,他在我們沈家工作了那麽多年,如今還這麽有心經常讓妻子前來給文文燒香。”


    小馬又豈會不知道他這麽安排的真正目的:“沈總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說完,帶著婦人一同離去了。


    轉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相片,葉文文依舊笑得燦爛,仿佛根本就沒有離開一樣。


    沈昊熙的心卻越發沉重起來。


    文文,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就告訴我真正害死的人是葉綺彤,還是另有其人?


    ……


    三天時間終於到了。


    當地所有電台直播都就是沈昊熙和杜若珊的盛世婚禮,婚禮的盛大讓人側目,所有的上成名流紛紛從各地趕來,就為了和新郎新娘沾上一點關係。


    九十九輛頂級豪車排成一線,天空中還有直升飛機給他們做全城報道。


    禮台上,神父微笑著打開聖經:“沈先生,請問您是否願意與杜若珊小姐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或富有,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直至生命盡頭?”


    沈昊熙微微一笑,正當他準備答應時,腦海裏突然想起了葉綺彤。


    奇怪!怎麽會想起她呢?


    “沈先生?”神父帶著笑意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嗎?”


    沈昊熙不再沉默:“我願意。”


    “你真的願意?”


    就在這個時候,沉重的書.源.整理.大門突然打開,葉綺彤微微顫抖的聲音響在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朝她看去。


    隻見她竟然穿上了當年嫁給自己時的那件婚紗,臉上還化了精美的容妝,仿佛她才是今天的新娘。


    沈昊熙神色一愣,她來這裏幹什麽?還穿成這樣?


    全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所有人都瞪大眼晴,愕然地看著兩個穿婚紗的女人。


    “咦?這女人是誰啊?怎麽這麽麵熟?”


    “她你都不認識啊?就是新郎倌的前妻啊,聽說前幾天才離的婚。”


    “哦!原來就是她啊,這新歡舊愛在一起,這出戲肯定精彩!”


    ……


    台下議論聲越來越響,杜若珊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即使施了厚厚的脂粉,依舊無法掩蓋。


    上前一步,她立刻喝道:“葉綺彤,你來這裏幹什麽?”


    葉綺彤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臉上帶著淒美的笑容:“來這裏,當然是為了參加你們的婚禮啦。”


    來參加婚禮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杜若珊眼裏閃過一絲不安和陰冷,不過既然對方沒有作出過格的行為,那麽自己也不能當場撒潑,搞不好失了分寸,人家取笑得隻會是自己。


    於是她大方地以女主人的身份指揮道:“來者都是客,既然你如此盛情祝福,來人,給葉小姐準備個好位置。讓她坐在最佳的位置,看著我們兩個是如何結婚的。”


    葉綺彤沒有說話,也好像沒有聽到杜若珊剛才說的話一樣,高跟鞋敲在地上,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第十八章 我用性命給你當賀禮


    “昊熙,怎麽說我們也做過夫妻,你重獲美妻,我當然要賀一賀。”葉綺彤伸手掀開頭紗,緩緩看向沈昊熙,“但是在那之前,有些問題想問問。”


    沈昊熙微微皺眉,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個字:“說。”


    “在過去的一年裏,你有愛過我,在乎過我嗎?”


    此言一出,台下馬上響起了一陣騷動,葉綺彤知道大家一定是在嘲笑自己不要臉,竟然在別人的婚禮上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不在乎,因為她隻想要個答案,哪怕,並不如自己所願。


    杜若珊不安地轉臉望向沈昊熙一眼,但並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葉綺彤根本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


    果然!


    隻見沈昊熙冷笑一聲道:“葉綺彤,你惡毒到我看見就惡心,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得到我的愛嗎!”


    傷人的話從微薄的嘴裏吐了出來,似乎沒帶過多的猶豫,葉綺彤心裏一痛,接著笑問:“惡毒?我怎麽惡毒了?”


    “你害死你文文,害死我媽,還害得若珊得腎衰竭,如果這都不是惡毒那是什麽?!”


    嗬!是啊!如果這一切真是自己做的,那確實是惡毒了,可是,自己做了嗎?


    深愛的人覺得她惡心,惡毒,覺得她活著都是錯!葉綺彤的心痛得被紮出一個個血洞,不停地流淌著鮮血。


    最後她道:“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文文和你媽媽的死與我無關。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愛情,給了我期望,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但我也恨你,恨你傷害我,不信任我!既然你覺得我欠你兩條命,那麽現在,我就以命相賀,祝你們幸福安泰,白頭偕老!”說著,她突然從小包裏拿出匕首,鋒利的刀尖直直對向自己的心髒。


    “啊?”全場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沈昊熙還有反應過來,葉綺彤便直接捅向了心髒。


    嘶啦!


    刺耳的聲音響遍四周,圍圍即時爆發出陣陣尖叫聲。


    鮮血頓時如泉湧般染紅了婚紗,沈昊熙皺眉,心裏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但很快,他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這女人本就是該死的,既然她這麽想死,那自己攔她幹什麽?


    可是,當看著她的臉漸漸褪色的時候,內心為何卻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


    衝上前去,他一把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道:“葉綺彤,你瘋了!竟然連自己都下得了手去傷害!”


    葉綺彤苦笑,想必他一定認為自己這麽做,是另有目的吧!在他的心裏自己永遠都是不擇手斷的卑鄙女人。


    不過這都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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