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回到家,何家已經做好飯了,都是過年才吃得上的大菜,桌子上除了何老太太買的肉外還殺了一隻雞。


    何老太太家人丁興旺,兒子孫子坐了滿滿的兩桌,謝蘊帶了酒回來,跟杜大舅杜二舅自己表兄弟們喝了好幾杯,趁著大家都還沒醉,他說了自己即將去機械廠上班的消息,又說要將自己的工位讓給表哥表弟們的消息。


    還不等表哥表弟們開心,何老太太便否決了他:“工位不用給我們,你那工位隻有一個,你表哥表弟有這麽多呢,不夠分。再說了,這是你爸給你找的工作,要是讓他知道了又是一樁事。你那個小後媽還在那瞪著眼瞅呢。”


    何老太太認為這個工位於情於理他們家都不應該要。謝兆國跟他們家杜紅琴的事情是他們家理虧,他們也不指望謝兆國原諒什麽的,這麽些年他們一家子照顧謝蘊也不是為了讓謝蘊報答他們的。


    謝蘊能有這個心何老太太就已經很開心了,證明他沒有白養這個孩子。


    杜大舅杜二舅以及他們的孩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何老太太說的就是這個理兒,他們沒有什麽好反駁的。於是便紛紛開口附和何老太太的話。


    謝蘊看他們是真心想要,便說:“那我在縣城留意留意,到時候如果城裏有人招工我回來告訴你們。”


    何老太太的孫子孫女們也都是讀過書的。參加個城裏的招工考試不在話下。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之後的一周多的時間裏,虞清嫻跟謝蘊抽著空的見麵。


    與此同時,薑曉甜也成功的跟郭海平走到了一起。


    郭海平是個孝子,最心疼的就是郭寡婦,郭寡婦跟他說的話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聽的。


    薑曉甜收拾收拾也是清秀佳人,加上在現代長大的姑娘總有一股自信在,這樣更顯得她跟這個年代的農村姑娘不一樣,郭海平在部隊也沒接觸過幾個女孩,郭海平不反感薑曉甜,兩人便這麽處了下來。


    薑曉甜得意得很,在知青點裏那頭更是抬得高高的。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個月就到了,謝蘊早就去縣城的機械廠上班了,郭海平的探親假也結束該返回部隊了。


    他走的那一天薑曉甜去送他。經過這段時間跟郭海平的相處,薑曉甜的一顆芳心早就落在了郭海平的身上,現在他要走了,薑曉甜十分的舍不得。


    郭海平對一心一意依賴著他崇拜著他的薑曉甜也十分喜愛。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薑曉甜十分的主動與大膽,他們才處不到一個月的對象,但已經牽了手接了吻,在郭海平看來,薑曉甜已經是他的人了。


    四下無人,他拉著薑曉甜的手說:“曉甜,我回去以後立馬就寫結婚報告,等我的結婚報告一下來,我就回來跟你結婚。”


    薑曉甜羞澀地點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到了路邊,進縣城的班車一時半會兒還不會來,郭海平把薑曉甜拉進懷裏:“媽年紀大了,凡凡還小,小妹又懷孕了,以後咱們家裏就勞煩你多照顧了。”


    聽了這話,薑曉甜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薑曉甜跟郭家搭夥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郭海平回來的那一天郭寡婦為了表達自己的慈母心腸做了飯,之後的每一天裏飯菜都是薑曉甜做的。


    薑曉甜敢肯定,她這一個多月做飯的次數都是她每穿越前一年的總和了。


    而她跟郭海平處對象以後小姑子郭海榮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四度的大轉彎。在她沒跟郭海平在一起時郭海榮對她的態度是十分和善的,在一起後郭海榮和善的態度沒了,變得營養怪氣起來,對她也越來越不客氣。


    昨天郭海榮回來得晚,都已經是晚上的七點鍾了,都應該是上床睡覺的時間了,她還被郭寡婦叫過來給郭海榮做飯,因為郭海榮說了,就想吃一口她給做的麵條,想得睡不著。


    薑曉甜敢怒不敢言,再三權衡之下還是決定過來給郭海榮做飯。


    麵對愛人殷殷期盼地目光,薑曉甜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放心吧海平。”


    郭海平笑了起來,忍不住親了一口薑曉甜的臉頰。兩人又甜甜蜜蜜的說起了話來。


    沒過一會兒,班車來了,郭海平要走了。他上了車,坐到了車窗邊上,車開走的那一瞬間,薑曉甜的眼淚也流了下來。郭海平心裏難受極了,心裏對薑曉甜充滿了憐惜。


    郭海平回到部隊的第一件事就是寫結婚報告。薑曉甜家的政治背景清清白白,不到一個月,結婚報告就批了下來。消息傳回紅杏大隊,郭寡婦樂嗬嗬的準備起了婚宴。


    到了年底,郭海平又請了一個假回來,兩人結婚了。


    薑曉甜跟郭海平的婚禮辦得很隆重,酒席上光肉菜就又三個,在這個辦酒席有豆腐都算是好席的年代,三個肉菜已經是十分闊綽的了。


    來吃飯的人無不誇獎郭寡婦,郭寡婦樂得合不攏嘴。


    人逢喜事精神爽,郭海平在這一天從開席就被灌酒,郭寡婦也在外麵席上跟村裏的婦女吃飯吹牛,本來應該在新房陪著新娘子的人聽說有肉菜也等不了了,紛紛出去吃了飯,把沒人送嫁的薑曉甜留在了新房內。


    到了晚上,郭海平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間,可他一掀開窗幔,看著床上那兩個赤.條.條的身影時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把睡在外側的男人從床上扯下來摔到地上。睡得正香的男人猛的招受到這種重創醒了過來,他看著震怒的郭海平,毫不在意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在這樣大的動靜之下,薑曉甜依舊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在正房聽到動靜的郭寡婦跟郭振東急忙趕來,看到屋內的動靜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不等郭海平再有動作,郭振東先走過去一腳把剛剛站起來的男人又踹翻在地:“你個孽障,你個孽障,你都在做什麽?你都在做什麽?”


    地上的郭海軍被踹得渾身都疼,但他心裏卻滿是快意,他用憤恨的目光看著屋裏的三人,笑得痛快極了:“在幹什麽你不是看到了嗎?在睡弟妹啊,這不是咱們家的傳統了麽?”


    郭海軍充滿諷刺地看向扶著門框的郭寡婦:“是吧,二嬸?”


    第095章 被穿書女炮灰掉的小知


    事情到最後, 不了了之。郭海軍被郭振東提溜回家,郭寡婦坐在門檻上以淚洗麵,郭海平在院子中央站著, 仿佛一座雕塑, 半天不動一下。


    天色漸亮,哭了一宿的郭寡婦看著郭海平, 說:“海平啊,要不然你就跟她散了吧, 反正你倆也沒領證。”


    郭寡婦不由慶幸了起來,之前是她堅持的婚禮過後再領證,不然現在就難辦了。


    郭海平轉頭去看哭紅了眼睛的郭寡婦:“這件事情是她的錯嗎?”


    郭海平也不好受,任誰新婚之夜被戴了綠帽子都不好受,最憋屈的是郭海平什麽也做不了, 甚至連多打郭海軍幾拳都不行。


    “你嫌棄她了?那你自己呢?”郭海平忽然就很想笑。在今天之前,他對郭振東這個大伯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甚至相比起自己那個早早的就沒了的父親, 郭振東更像他爸。


    他還在內心裏發過誓, 等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孝順他。這麽多年來,他每年年底都會花高價買上一些好煙好酒給郭振東寄回來。


    郭海平從來沒想過郭振東居然跟他媽有一腿,他更沒想過的是郭海軍這個平時沉默陰沉的大哥會給他這樣大的一個難堪。


    郭寡婦沉默了下來。薑曉甜還在屋子裏睡覺,剛剛他們已經試過了,她叫不醒, 問郭海軍, 郭海軍說他找人買了迷藥,薑曉甜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


    郭寡婦知道今天發生的這個事情薑曉甜沒有錯,錯都在爛了良心的郭海軍身上,甚至錯還可以在她身上。


    可麵對薑曉甜, 她還是覺得膈應。


    郭海平去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都裝進包裏,把身上穿著的攢新的衣裳脫下來丟進櫃子裏。


    “部隊還有事,我先走了,等她睡醒你就跟她說是我部隊緊急召回。”郭海平無法麵對薑曉甜,之前看見她的臉,他會覺得開心會覺得欣喜,而現在,光是想到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就覺得惡心難受。


    郭寡婦站起來,手足無措的挽留郭海平:“海平啊,海平啊,都是媽錯了,媽錯了,媽以後再也不跟你大伯來往了,你別走,你別走…”


    郭寡婦眼淚又掉下來了。郭海平是她後半輩子的指望,若是郭海平惱了她,她這後半輩子怎麽過啊?


    光想想,郭寡婦都驚慌不已。他男人死了,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了啊。郭寡婦嘴上認錯,但打心眼裏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郭寡婦忍不住訴苦:“你四歲那年生了重病,你爸一點錢也沒有,我把你姥姥家那邊都借遍了錢還是不夠。你爸爸就是個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管。”


    想起這件事,郭寡婦還是恨得牙癢癢:“我在醫院照顧你,讓他回來籌錢,他籌了點但沒給你,拿去下了館子喝了酒。眼瞅著你就要不成了,你大伯來了,他跑前跑後的給你辦手續,還給你交了住院費。你能活下來,全是因為他。”


    這件事情郭海平沒少聽郭寡婦說,他以前每聽一次,就感激郭振東一次,但現在,他卻隻覺得郭振東不安好心。


    “我跟你大伯本來也沒什麽。後來你病好後沒多久,你爸又喝多了,把我打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要不是你大伯正好過來,我估計也就沒了。”


    郭寡婦想,救子之恩加上救命之恩,她會淪陷也正常,正好郭振東對她也有意,他們倆走到一起是個十分正常不過了。


    跟郭振東在一起以後,郭寡婦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女人。郭振東會替她處理好一切事物,她什麽也不用操心。誰惹她了,她也可以不用忍著光明正大的罵回去,再也不用受氣了。


    郭海平不想聽這些,他隻看著郭寡婦問:“海榮是我爸的孩子嗎?”


    郭海榮是個遺腹子,郭海平的爸爸去世時郭寡婦剛剛懷孕三個月。


    郭寡婦沉默不語。


    郭海平就什麽都明白了。他繞過郭寡婦,頭也不回的走了。


    郭寡婦追著到了村門口,看著兒子順著公路走遠的樣子,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泛起魚肚白,郭寡婦哭夠了,站了起來,邁著酸麻的腳回了家。


    虞清嫻一夜好眠,次日睡醒床都還沒下就被係統興奮的科普了昨天夜裏郭海平家發生的事情。


    虞清嫻十分驚訝地挑了挑眉:“郭寡婦跟郭振東有一腿?”


    虞清嫻還真沒想到,不僅是她,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恐怕村裏人都不會相信。


    係統興奮極了,它現在就恨它沒有錄像功能,否則它就直接把錄像甩到虞清嫻麵前讓她也開開眼了。


    “這不是重點啊嫻嫻,重點是薑曉甜,她被郭海軍睡啦。”係統覺得虞清嫻沒抓住重點。


    虞清嫻穿衣服下床,拿臉盆去接水洗漱,在腦海裏回複係統:“睡就睡唄,這是她的報應啊。”


    上一世,原主跟她關係淡了但依舊是朋友,薑曉甜如願嫁給了郭海平,還沒多久呢就操心起了郭家的事。


    為了得到郭家人的稱讚,在郭家迅速站穩腳跟,她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臨近過節,她邀請毫無防備的原主去她家吃飯,席上勸了原主好幾杯酒,原主酒量不好,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她被薑曉甜安排進了郭家的西廂房住,郭海軍也被她送了進去,原主就這麽被侵犯了。


    郭振東也不是真的一點不在意郭海軍這個兒子,有了上好的兒媳婦撞上門他豈又不抓住之理?


    原主就那麽被迫嫁了。


    郭海軍就是一混蛋一變態,因為自己有病,他就變著法的折磨原主,不僅在床上。


    在原主嫁給郭海軍的那幾年裏,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密密麻麻的全是郭海軍的牙印。


    如今薑曉甜嚐了原主上一世嚐的苦,那再好不過了。


    “那嫻嫻,郭海平會跟薑曉甜離婚嗎?”係統看著郭海平就這麽走了,十分不解。


    “不會,他會捏著鼻子認了薑曉甜這個妻子。”如果郭海平想離婚,昨夜他就會不管不顧的鬧出來了,但他沒有。


    他的不鬧從表麵上看是因為郭寡婦跟郭振東的阻攔,但從本質上看,那不過是郭海平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這個年代的組織十分看中作風二字,如果他媽跟郭振東的事被組織知道了,那麽不他的晉升之路不僅會斷了不說,他還會麵臨著被迫轉業的風險。


    “在他轉業前,他是不會跟薑曉甜分開的。”至於轉業後那就不曉得了,全看薑曉甜的手段了。


    係統恍然大悟。


    虞清嫻洗漱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她跟大隊長那邊請了探親假,她要回家去了。


    跟她一起請假回去探親的知青共有兩個,因家在方向不同,幾人在縣城分道揚鑣。


    虞清嫻去了縣城機械廠,她報了謝蘊的名字,沒一會兒謝蘊就跑出來了,他的工裝上滿是油汙,一張英俊的臉上也沾上了些許,而他的鼻子上也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


    這副黑框眼鏡讓虞清嫻頻頻側目。


    謝蘊緊張了:“怎麽了?我戴眼鏡不好看嗎?”


    不能夠啊,他在廠裏回頭率可高了呢。


    虞清嫻搖搖頭:“好看,就是不習慣。”兩人在一起也有三世了,除了老年的時候,她還真沒見過他年輕時候戴眼鏡的樣子。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若非要形容,那就是儒雅又禁欲。


    謝蘊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度數不大,就一百左右,但學這個機械啊,它是個精細活,半點也馬虎不得,就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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