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顏!你都要死了,這名節就這麽重要?”李月白看著朱白顏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其實也可以理解。


    這種封建時代,有些時候女子的確是把貞潔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


    朱白顏淒然一笑道:“妹妹,我並不怕死。可要我這樣清清白白的人這樣不明不白死去,我接受不了!”


    說著的同時,她從自己身後取來一個小箱子對著李月白繼續道:“妹妹。這是我這幾年偷偷攢下的積蓄,與其讓那柳老婆子拿去,還不如給了妹妹你!旦求妹妹以後能證明我清白就好。”


    這一刻的她顯得有些神經質和魔怔。


    李月白則推開箱子歎了口氣道:“我或許有辦法救你。”


    錢這東西多多益善自是最好,可趁人之危收下,李月白會覺得收得不踏實。


    聽到李月白說有辦法救她,朱白顏搖頭道:“妹妹說笑了,得了這種病怎麽可能有救呢?隻能等死了。”


    李月白倒不是真的忽悠朱白顏。


    《七字先天煉氣決》中愈字決有行醫救人之能。


    也其實愈字決就是一套針灸之法,隻是其中變化頗為駁雜,頗有道家一生二,三生萬物的意味……


    連李月白現在也隻是略微懂些皮毛。


    伊人樓沒有專門用來行醫的銀針,但找一些刺繡用的繡花針替代總還是不難的。


    想了想,李月白對朱白顏道:“你這兒有刺繡用的針嗎?”


    朱白顏點了點頭道:“有是有,妹妹要這東西做什麽?”


    一邊說,她一邊起身找了出來六根。


    “這……還差十二根,算了。”


    “妹妹說的差是指什麽?”


    “沒什麽,你先脫衣服吧。”


    聽到李月白要她脫衣服,朱白顏臉一下紅了起來。


    李月白一本正經道:“我真的是為了救你。”


    雖然她嘴上說是這麽一說,但同樣紅起來的臉則顯示她此時的心思並不如表現的這樣平靜。


    “妹妹真會行醫?”朱白顏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將衣服褪了下來。


    不得不說,她的身段真的是極好的,很有成熟女子的豐韻。但此時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卻出現了大量的紅斑。


    李月白在目睹了這一切後,深呼吸一口氣將心情盡量平複下來後回道:“我這也是現學現用。”


    “現學現用?”朱白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來,李月白沒有再言。


    她簡單用酒給針做了簡單的消毒後,將法字決修煉的氣灌注到針後分別紮在了朱白顏身上的六處位置。


    停頓少許時間後,她將針迅速拔起又換了六處位置。


    這樣反複幾次以後,李月白見朱白顏氣色好了一些後道:“看來有作用……”


    以肉眼可見,她身上的紅斑顏色淡了一些。


    可隻是就這樣紮了幾次,李月白卻像出了什麽大氣力一樣十分疲倦。看來得等上幾天她恢複幾天後,才能再次行針了。


    朱顏白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好了一些。


    這讓她心中升起了許些喜悅。


    可馬上她又搖頭苦笑道:“好了又如何?好了也隻能是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看不到任何未來。”


    以前柳媽媽給她畫的那些大餅,她都是相信的,相信真的會有什麽貴公子帶她脫離這裏。


    可現實是,自己這一生病,那幾個常來相會她的男子,莫說是來看她,就是連一封信都不曾送來。


    這一次即便她活了,心也死了。


    李月白開口勸她道:“你那親哥哥好像頗為有錢,說不一定……”


    朱白顏冷笑道:“他?還是算了吧!朱家……都是些信奉什麽大仙的神經病!”


    眼神中對於朱家全是怨恨


    “大仙?”


    李月白有些好奇。


    這世界既然有鬼怪,難道也有仙嗎?可要是仙,又怎麽會害的一個良家女子流落街頭到這個地方?


    朱白顏卻立刻止住了這個話題。


    似乎她對於這口中的“大仙”既怨恨又害怕。而害怕的成分還有要蓋過怨恨!


    李月白隻好岔開這個話題不提,轉而道:“剛剛我在為你行針的時候,順便查看了你的身體,你確實是完璧之身,又怎麽會染上這種病。”


    “這……我也不知。不過我身上是六天前開始起紅斑的。”


    “六天前?那之前你可有接觸過什麽不屬於自己的物品?”


    聽著朱白顏的回答,李月白沉思了起來。


    作為一個現代人,李月白知道這類病的傳播都是通過肢體接觸或者體液傳播的。


    很有可能,朱白顏是用過得過花病人的物體。


    朱白顏在回想了少許後道:“哦!我想起來了,七天前我沐浴時小慧給我拿來了一盒張錦記的桂花胭脂。他家的桂花胭脂我一直在用,所以當時我也沒多想。”


    李月白聽著點了點頭,似乎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她道:“那盒胭脂呢?”


    朱白顏指了指自己的梳妝台道:“最左邊那盒就是。”


    李月白走過去用筷子將其夾起放到另外一個空胭脂盒後對朱顏白道:“這盒胭脂我能帶走嗎?”


    朱白顏點了點頭。


    隨後,李月白便離了朱顏白的房間。


    同時在回去以後,她又向上房的姑娘們之間打聽了起來下房還有誰在用這種桂花胭脂。


    最終,還真讓她給問到了。


    說半個月前下房染了花病的一位姑娘就一直在用這種胭脂。也據說這位姑娘此前也是上房的姑娘,所以才用得起這種名貴的胭脂。


    也有人看到,半個月前小慧曾去看望過那位姑娘。


    那事情就很了然了。


    這事情肯定就是小慧做的。


    不過說到半個月前……


    那時小慧還在服飾她,也是那一天李月白將她趕離了身邊。那麽把思維發散再想一下,其實小慧一開始想害的人是她李月白。


    想到這裏,李月白麵色冷了下來。心中不覺間便起了一絲殺意:“這個小慧,不過才十四歲!就這樣歹毒?”


    當即她就準備去找小慧。


    因為朱顏白染病的緣故,現在小慧被安排去伺候上房一位叫孟冬的姑娘。


    此時的小慧,正在替孟冬打洗澡水。


    就在孟冬的房間門口,小慧被李月白攔了下來。


    見李月白攔下自己,小慧放下水桶彎腰低頭道:“李小姐,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隨身丫頭了,還請你讓路。”


    她對李月白表現的謙恭。


    但李月白知道,這隻是表現。她“啪”的將那盒桂月胭脂摔在地上對小慧道:“你做了什麽,你不清楚?”


    “李小姐,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小慧回道。


    “哎呀?李妹妹怎麽來了”聽到外麵的動靜,孟今已經褪了一身衣服的孟今,披了一件薄衫走了出來。


    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下一覽無餘。


    但李月白現在卻沒空欣賞這些,她指著小慧對孟冬道:“這樣的人孟姐姐還是不要用的好!”


    “這是為何?”孟今不解。


    在她看來小慧這丫頭雖然醜了些,但人還是很聰明機靈的。


    “她不久前害了朱白顏,說不定接下來就會害姐姐你!”李月白說著,便將朱白顏被小慧陷害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聽聞後,不可置信看向了小慧:


    “我說呢!她半個月前去下房看那病秧子!原來是這樣!”


    “等一下,我用的也是張錦記的桂花胭脂!以後我都不用了!”


    “這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這麽歹毒。”


    聽著眾人的議論,小慧抬起了頭看向李月白一臉怨毒道:“你們看……我臉上的胎記就快消失了!我就要變漂亮了!都是你,李月白!”


    眾人這才發現,小慧臉上的胎記竟然真的減去了大半。


    並且到了這個時候,李月白也才發現,她臉上的妝容赫然不就是過去小翠常化的妝嗎?


    可明明小翠是你小慧害死的!現在你怎麽好意思化著人家的妝?


    這讓李月白心中又起一股怒意。


    而小慧在癲狂大叫的同時,突然彎下身子撿起那盒桂花胭脂向李月白撲了過去:“李月白!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


    一眾女子見此紛紛嚇得避讓了開來。


    李月白則是袖袍一甩,將從朱白顏房間中帶出的繡花針甩出一根,將小慧手中的胭脂打去。


    然後她又在書中藏好三根針,趁著眾人不注意迅速在小慧臉上紮了三下。


    俞字決既能救人,那自然也能害人。


    這三針紮下後,明天小慧就會眼歪嘴斜變得麵目全非更加醜陋。


    那時,小慧會在這裏更加無地自容。且因為她陷害朱白顏,柳媽媽肯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她即便不死也會被打個殘廢。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因為這裏鬧出的動靜,很快柳媽媽就帶著幾個壯漢趕到了這裏。在聽說了小慧害人的事情後,她看著小慧吩咐身邊人道:“扒光她的衣服!用鞭子沾點辣椒水教教這丫頭,什麽叫規矩!”


    “柳媽媽,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繞了你繼續害我這裏的好姑娘!”


    柳媽媽說著,對小慧啐了一口唾沫。


    這天晚上,小慧被柳媽媽打了個半死,整個伊人樓的後院都回蕩著她的慘叫聲。


    可第二天一早,當有人再看到小慧的時候被嚇了個半死。倒不是說小慧被打的有多麽慘。


    而是小慧臉上胎記的位置長了一個肉瘤。並且這肉瘤竟然是小翠的模樣。


    最為詭異的是,小翠還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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