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最後一天。


    提前到來、將李月白給又給折磨了五天的月葵剛走。


    心情大好的她,正在和洛櫻吃著桂花涼糕。


    這時有官府的衙役將一封請柬送了過來。


    這是蒼流縣縣令張啟言的請柬。


    上麵所言說他要為京城辭官回鄉的老友設宴接風洗塵,希望到時李月白可以為這場接風宴撫琴助興。


    請柬內附有三張兩百兩的銀票。


    一共六百兩的銀子,比不上前番任家的出手闊綽。


    但張啟言身為蒼流縣的父母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李月白覺得這個麵子多少還是給一些的。


    於是她便給送請柬的衙役回話道:“你回去告訴張大人,我明日會去的。”


    衙役聞聲後,對她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在李月白一旁的洛櫻在大概看了一眼請柬所寫的內容後道:“張大人的這位老友,莫不是近些日子從京城辭官回來的那位徐培元大人?”


    李月白笑了笑道:“怎麽……聽姐姐話裏的意思,是已經把這位徐大人的底兒給摸透了?”


    洛櫻則道:“他的事還用的著打聽嗎?這幾日蒼流縣都快傳瘋了!”


    這位徐培元雖隻是在京城裏做了一個四品的戶部侍郎,可到底是在天子腳下做事。更不必說他在京城還有一定人脈。


    許多有心進仕途的士族,為了攀上徐培元背後的人脈,這幾天幾乎是天天都去拜訪。


    不過有一點怪的很,傳聞早年間徐培元有過五任夫人和七個孩子。


    可後來他的這些夫人和孩子,不是得病去世……就是早早去世。


    有人說這是徐培元八字太硬,克妻克子。


    這時洛櫻似是想起什麽,對李月白道:“我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說徐東法和徐培元沾一些親戚關係。明天你去張府見到徐培元,他會不會因為徐東法給你穿小鞋?”


    李月白沉吟片刻後道:“應該不會吧。徐培元這都來蒼流縣五天了,要穿小鞋的話,老早就動手了!不至於單單在一場為他擺的宴席來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吧?這不是顯得他這個京城四品大員很沒有氣度嗎?”


    也毫無疑問,徐培元要是在真在自己的接風宴上為難李月白這個小女子,掉價的隻會是他。


    ……


    一天以後,李月白帶著洛櫻選了一身素淨薄衣紗裙,抱著古琴坐上官府派來的馬車來到了張啟言的府邸。


    並很快被張家的仆人給安排了落座的席位。


    這場接風宴,就設在張府後院的一片竹林中,李月白一身素淨白衣,倒是和這裏閑靜的景致很搭配。


    不多時,一位年過半百,兩鬢斑白的儒雅中年青衫男子在縣令張啟言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這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徐培元。


    眾多士族書生這邊起身跑過去給他見禮了。


    不過徐培元卻一個都沒有搭理,而是向李月白這邊看了過來。


    徐培元在打量了她一眼後道:“姑娘所作曲《滄海一聲笑》老夫這幾日聽人彈奏過,確實不俗!我在京城也見過不少奇女子,可氣質容貌卻都不及你!我那遊手好閑的遠方侄兒徐東法確實配不上你!”


    李月白得體回道:“承您謬讚了。”


    正當她以為徐培元這是借此為由要為難她的時候,他卻又陪其他士族去說話了。


    似乎上他過來給李月白說這麽一句,也隻是單單對她有些好奇。


    隨著徐培元入座,宴會正式開始了。


    士族們開始舞文弄墨,變著法的向徐培元百般討好。


    倒是靜靜坐於席位的李月白顯得和這裏格格不入。


    乃至有些士族對她這位產生了許些鄙視。


    他們平日裏雖追捧愛慕李月白,可當下在舞文弄墨的時候,卻又很看不起她!


    當然,也不乏有真正愛慕李月白的人,想要要賣弄賣弄自己的墨水,極力去表現自己一番。


    可到底在心態上也隻當她是個“花瓶”!覺得自己寫下的那些大作,她大概一句都看不懂。


    就比如有位在本地很有名望的士族寫了這樣一篇詩文,名為落葉:


    “一片一片又一片,


    兩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


    飛入竹林都不見。”


    可就是這麽一篇詩文,一眾人卻對其追捧大讚了起來。


    李月白則掩嘴發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小學生水平的詩嗎?


    那位作詩的士族皺眉不喜道:“我知曉姑娘在河神祭百花會上時作過一篇不錯的詩文。可說不得是姑娘和哪個才子睡了一晚後,他施舍給你,你拿來糊弄我們了!有本事你現再作一首給我們看看!題材不限!”


    洛櫻麵色略顯難堪看向了李月白。


    她沒想到,這徐培元沒為難她們,倒是平日裏這些看似傾慕李月白的人為難起了她們!


    見洛櫻這般,一些士族們臉上都顯出許些得意。


    尤其是那位作下《落葉》的士族 ,臉上盡是戲謔。


    李月白則遞給洛櫻一個安心的眼神抱琴走到了宴席中央。


    將古琴架好後緩緩開口道:“現作一詩,名為《鄉思》。”


    話罷,她走到宴席中央,撫琴彈奏了起來。


    曲寧靜隨和,卻又若有若無帶著思鄉之感。


    這時,她悠悠唱道: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


    詩是宋代李覯所作的《鄉思》,曲卻是她現做的。


    她來此世界兩月多,說不思念以前的世界自然是假的。


    此詩也最為契合她現在的心境。


    她連唱三遍之後,徐培元撫摸著花白的胡子道:“老夫過去在京城為官多年,對家也自是思念。姑娘這詩文,這曲都好啊!可惜啊,你隻是個女子,不然老夫還真想舉薦你去京城!“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那什麽落葉……不是老夫托大。京城的三歲小兒都作的出來!”


    那作《落葉》的士族聞聲,灰溜溜低下頭喝起了悶酒一言不發。


    正此時,有仆人給張啟言來報:


    “大人,外麵有位徐東法說是徐老的侄兒,要見徐老。”


    徐培元沉吟片刻對著張啟言點了點頭後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就見徐東法披麻戴孝走了進來跪在徐培元麵前哭哭啼啼道:“三伯!我娘走了!現在……這世上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這家夥的娘死了?


    李月白有些詫異,她記得這家夥老娘的身體可硬朗的很,怎麽說死就死了?偏偏是徐培元來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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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不出意外,每天三更!???


    和大家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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