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茶盞時間不到,自己帶來的幾人就被李月白給殺死,呂誌騎再看向端坐於對麵顯得氣定神閑的李月白,心裏很沒底。


    他施展《屠無》總歸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就憑對方李月白剛剛殺人的手段,怕是他還沒有把《屠無》施展出來,就已經把他腦袋給砍下來了……


    可偏偏對方在殺完其他人後又不動手了,還給了他一定時間施展《屠無》!


    想到這裏,他對著李月白道:“既然姑娘這麽想看我呂家的《屠無》,那我便給你看看!”


    說著,他咬破中指迅速在自己臉上畫起了符文。


    待到那符文畫完之後,它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迅速在呂誌騎的身上皮膚各處蔓延了起來。


    他則從身上拿出一套行醫刀具,看向李月白的冷笑道:“姑娘……呂某最後問你一句。你確定要我施展《屠無》?我啊是真舍不得壞了你這一身好相貌!”


    話罷,他挽起袖子,猛得拿出一把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猛得刨去!直接將一塊皮肉削去。


    他這便又冷笑道:“木姑娘……你感覺如何?”


    他削去胳膊上一塊肉,對方感受到的就是幾倍以上的疼痛。


    果然,就見李月白的左胳膊上出現了一道傷口。


    然後像是布匹被撕裂那般,傷口瞬間撕裂擴大皮肉外翻,露出了裏麵的骨頭。


    “隻是這樣嗎……有效果!還不夠。”


    對於身上的傷李月白顯得無所謂,看向了呂誌騎的左側後方。


    似乎在那裏站著其他人……


    且比起呂誌騎,她更重視那個人。


    見李月白一臉沉重和嚴肅,呂誌騎便真以為自己後方站著什麽人,連忙回頭看了一眼。可那裏空落落的什麽人都沒有。


    “你個賤女人嚇我一跳!我還真以為又來了什麽其他人呢!”呂誌騎冷笑一聲。


    可即使是如此,他卻發現李月白的目光還在他後方盯著。


    莫非……


    他又回頭看了一次,但那裏依舊什麽都沒有。


    再看李月白,她卻依舊盯著他後方。且聽著她喃喃自語道:“你們想取代我成為本我……沒那麽容易的!”


    從始至終,她似乎隻當他是空氣。


    或者說,她最起碼還是在對著空氣說話的……


    這說明什麽?


    說明在她眼裏,他連空氣都不如。


    “賤人!既然如此!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呂誌騎怒了!


    他將那套裝有行醫刀具的布袋打了開來。展露出裏裏麵十八把刀具的模樣。


    說是刀具,但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套刑具……


    就見呂誌騎又拿出一把類似勺子一樣的小刀將自己眼睛給挖了下來,接著又拿出一把刀具將自己的指甲給一截截扣了下來,並用一把劃開胸膛,將一根根的鋼針紮在了心髒上。


    他抬起頭看著李月白癲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賤人!你感覺如何……”


    可笑著笑著,他卻笑不起來了。


    因為以肉眼可見,在他對麵的李月白身上的傷在快速愈合,連她壞了的一隻眼睛,都迅速重新長的完好無損……


    這倒不是李月白去刻意恢複自己傷勢,而是“第二李月白”替她修複的。


    畢竟她現在要是死了,她們也會死。


    而在李月白視角中,她看到兩個“第二李月白”受到呂誌騎《屠無》的影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且比她要嚴重的多。


    但這些傷,還不至於讓兩個“第二李月白”直接死亡!


    現在……她們從身上拔出血淋淋的骨頭,當作骨劍向她刺殺了過來!


    她們來剝奪她剩下的觸覺和意識了!


    李月白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拔出腰間的幽骨和柳腰便迎了上去。


    鐺!鐺!鐺……


    兩骨和兩劍疊加在一起,短暫分開再次劈砍再一起,如此反複連帶出一連串的殘影!


    在看出對方兩個“第二李月白”的破綻後,李月白手中二劍,直接砍在她們脖子上砍進入半尺距離。


    但到底又是雙拳不敵四手。


    李月白的腹部和肩膀上就被對方用骨劍貫出了兩個大洞!


    ……


    而在呂誌騎眼裏,則是李月白一個人對著空氣對砍,並且拿劍砍在自己脖子上和肩膀上。


    可即便是這樣,她手中二劍所迸發出的凜冽劍氣也將“錦繡香”酒樓給拆成了一片廢墟。且地上和周圍斷壁上給她用劍密密麻麻寫滿了“本我”二字。


    當然,李月白可能一早料到了自己會發瘋,在這酒樓周圍也設下了勢。酒樓所在的這後半條街無論發生什麽,外麵人都不會知道。


    目睹這一切的呂誌騎,不知為何心中多了一絲恐懼,對著李月白喃喃自語道:“這女人是個瘋子……”


    因為這忽然升起的恐懼,他心態發生了變化 ,不再打算留李月白活口。


    他不敢對自己的手段有所保留,而是要盡全力殺死她!


    他大吼道:“去死吧!”


    然後挖出了另外一隻眼睛,抓起一把鋼針狠狠紮進刨開胸膛內的各個器官上,並用另外一把特殊彎刀剝起自己的皮,並挑斷皮膚之下的一根根筋……


    刺啦!刺啦!刺啦!


    肉眼可見。


    李月白身上開始多出一道道血痕,並且迅速擴大皮肉外翻!


    到了最後,李月白和呂誌騎衣服都被血染紅,成了兩具血人!


    “你……該死了吧……”


    雙目空洞且流血的呂誌騎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他再要用《屠無》,恐怕自己會先死。他也不信他用此術用到這個程度,他還能活。


    “還差一點。”


    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呂誌騎卻又聽到了李月白冷漠的聲音。


    然後他感覺到一隻手貼在了他額頭上。


    隨後就聽著李月白道:“你這《屠無》修的還不到家啊……對我來說還差那麽一點。我來幫你治傷,你好繼續施展《屠無》。”


    說著她施展起愈字決。


    一股溫和的氣息,自他身上傳來,他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傷開始愈合了!


    但也就是他傷剛好的瞬間。


    一把冷冰冰的刀子卻貼在他身體上遊走了起來!


    刺啦!刺啦!


    在他身上一點點刮起了肉!


    緊接著,她又替他療起了傷,待到他傷好後,又用刀子在他身上遊走了起來。


    ……


    如此反複半個時辰後,呂誌騎心神徹底崩潰!他直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在向她交出《屠無》的修行法決竹筒後,他已不奢求對方留他性命,隻求對方給他一個痛快!


    他用著哀求的聲音對李月白道:“木姑娘……你……你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


    “還差一點……”


    可從李月白口中換來的就是和前幾次一樣差不多的回答。


    終於,李月白在他身上又刮了一刀 ,將他刮的隻剩個骨頭架和臉上皮肉時,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呼……結束了!”


    她感覺到,她的五感已經回來了。


    呂誌騎則大張著嘴道:“這……這又是什麽東西?”


    他已經沒有了眼睛。可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卻看到了兩個和李月白長相相似的“女屍”。


    隻不過這兩具女屍似被刀刮過一樣,周身完全沒了人樣……就和他一樣差不多隻剩骨頭架子!


    在看到這兩具女屍的同時,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發現了變化,房屋的脊梁開始變成骨頭!腳下的土地成了血肉,隻不過這血肉似是也被刀刮過一樣,到處坑坑窪窪……


    忽而,他嘴張的更大癲笑道:“我……我看到了!哈哈哈哈……”


    在狂笑聲中,他徹底沒了氣息成了一具屍體。


    ——————


    呼……古廊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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