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神道為什麽讓人覺得討厭和可惡?


    不單單是因為這幫家夥唯恐天下不亂。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一旦盯上某個人後,就會狗皮膏藥一樣粘上那個人。


    這裏麵從來隻有兩種結果。


    要麽,他被那個人殺死。


    要麽,那個人被他迷惘耍到死,或是跟他一樣成為棲神道。


    所以世上少有人會喜歡他們。


    連畫妖洪秋月提起他們也是一臉頭疼。


    現在……


    李月白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了。


    這時,一直未曾說過話的段劍安對李月白看開口認真道:“木兄!那《屠無》之術可否傳我?現在的我……就是個累贅!我……我不想再拖累你們!”


    《屠無》之術,其實李月白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倒是有次他黃逵和他喝酒時,簡單跟他提過一嘴。


    “書生。你就適合拿個筆杆子,這術真不適合你……”


    李月白皺起了眉。


    先不說這術法的邪性。


    隻怕是書生用上一回半條命都沒了。


    “木兄!這兩次讓你棲神道逃跑,都是因為我的關係!而且這一路走來,我都承蒙你們照顧……如何還能厚著臉皮不做些實事出來!”


    “我……考慮考慮吧。”


    聽著段劍安的話,李月白沒有當場答應。


    說到底,她還是覺得《屠無》不太適合書生。


    ……


    往後一連三天。


    他們南下行到朗古郡寶興縣北城郊外。


    期間東升都沒有出現來騷擾他們。


    但李月白清楚,在暗處東升一定在謀劃著什麽,等他謀劃好,他就會找他們。


    東升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怎樣都不會讓人安心。


    而麵對這顆定時炸彈,一時之間你還真拿它沒有一點辦法。


    眼下,他們在寶興縣郊外連家莊外的一處小酒樓落腳暫作休息。


    書生段劍安在這幾天則像是在生某人的悶氣一樣,像個小媳婦一樣不吃也不喝。


    其實他不說,李月白清楚,其實他是在生她的悶氣。生氣她不肯拿《屠無》給他。


    三天不吃不喝,段劍安也就是個普通凡人,臉上的氣色自是看起來不怎麽好。人跟著也有些虛弱消瘦。


    見他如此固執,李月白將載有《屠無》的卷軸拿出來對身邊的黃逵道:“胖子,去把這個拿給樓上的書生吧。”


    “木老大,你認真的?就書生那小身板真的能受住?這法門我也看了,邪門的很!欲先傷人,先要傷己啊。”


    “那你怎麽辦?看著書生小媳婦一樣繼續生悶氣,你去哄啊?”


    李月白用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中,美眸白了黃逵一樣。


    黃逵則一臉為難搖了搖頭。


    書生生悶氣,這幾天他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去勸他,甚至於還采取過一些強硬手段!可書生就是硬氣的很,軟硬都不吃。


    李月白覺得興許等書生真的看過《屠無》後,他大概就沒有練的想法了。


    “得!這書生也是個實誠人,相處起來也能當兄弟處……他要看就給他看吧!”黃逵拿起卷軸,準備往樓上走去。


    “《屠無》?現在這年頭還有人保存有這等邪術啊。”


    一向都不肯進客棧或是酒樓的邋遢老道,卻是光著一雙臭腳丫子走進了酒樓。酒樓的人則都忍受不了他身上的惡臭,捏著鼻子遠遠離開了他。


    他看著黃逵手上的卷軸露出缺了門牙的一口黃牙笑道:“這法子能否給我看看?”


    黃逵麵露猶豫看向了李月白。


    李月白朱唇輕啟笑道:“道兄既然知道這是邪術還要看?就不怕看了後,想走捷徑,放著原來所修之道不走,轉而修這自傷之法……那書生隻是一介凡人,看一眼自然沒什麽感覺。可道兄是煉氣士,自傷後可有的是法子自療。”


    “也是。”邋遢老道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似乎是真的怕被這邪法所迷。


    李月白又給黃逵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拿著《屠無》卷軸上了樓。


    見這邋遢老道似乎對《屠無》有所了解,想到這術還缺了一些,李月白便對他道:“其實說起來我所得此術似乎有缺。道兄對此術又了解多少?”


    “此術啊。舊唐時,是由南方一個叫痋(teng)巫國的地方傳過來的。據說,這就是那個小國他們的修行方式。他們相信人經曆最極致的疼痛,可化蛹成仙。”邋遢老道悠悠說著。


    仿佛他曾經曆過那個時代一樣,也從那個時代活到了現在。


    隻不過他的諸多記憶都是混亂的。由於曾經被棲身道迷惘過的關係,他的記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也是分不清。


    “這樣嗎?”


    李月白聽後,若有所思起來。


    邋遢老道這時又搖頭笑道:“其他的嘛……道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那書生就是個文弱人,修此術……他真能下的起狠手?何況欲修此術,自身也得有自愈法門啊,不然術施展一半,人怕是就流血過多流死了。”


    他話音剛落。


    樓上,段劍安披頭散發走了下來。


    李月白以為他是來歸還《屠無》的,誰知他張口對她認真道:“木兄!此術我已記在心中,特來歸還。隻是施展此術,還需要一些道具……為此,還先請木兄和黃逵借我一些銀兩,容我去酒樓外隔壁的鐵匠鋪打造一些器具!”


    說著的同時,他拿出來一張借條。


    上寫:今借十兩,來日還十五兩。


    其實類似這樣的借條,書生不是第一次寫了。


    “胖子。給他吧……”


    李月白思索少許後,對黃逵說道。


    之後,她麵露認真看向段劍安道:“書生!你真想清楚了?”


    “木兄,我想的很明白。”段劍安回道。


    ……


    下午黃昏時,黃逵隨段劍安回來了。


    見段劍安瘦弱的身體背著一個鐵匣子進了酒樓,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黃逵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這書生!現在還他娘長脾氣了!”黃逵就那麽站在門外,愣愣看著他背著鐵匣子進了酒樓。


    而想及鐵匣子裏那些東西用在人身上的場景,黃逵臉色顯得異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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