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隨便走走?”


    其中有位太玄府的少祭酒嘴角一抽,多少有些不相信李月白的話。


    他記得上次神灼衛那位叫魏無名的少司來太學府時,也說是隨便走走,結果這一走,就是接連死了幾十個人。所以他覺得,李月白這次帶人過來,不可能就是隨便走走。


    也雖然一眾太學府的人,都心知肚明,但這些話他們當著李月白的麵,是萬萬一個字都不敢講的。


    太學府新上任的四品忌酒胡成雨,這會姍姍來遲出來對著李月白等一眾神灼衛笑臉相迎道:“這位大人怎麽稱呼?”


    “問姓木。”


    李月白緩緩說道。


    胡成雨則笑道:“木大人啊,我們太學府最近可是一直都很安生的。可沒有人敢再牽扯什麽如意果或是浮瑩花。”


    李月白嘴角揚起笑道:“是啊,京城的秦家倒了,是沒有人敢再和這些牽扯關係。但萬一……”


    “大人放心,我們都幹淨的很。大人來此是視察這裏的嗎?快請進。”


    他連忙向身邊幾個人使了眼色,示意他們請李月白進太學府內。


    李月白則擺了擺手,還是那句:“沒事,我就是隨便走走。”


    這個隨便走走,卻還是讓胡成雨一眾人捏了一把汗……


    因為哪兒有隨便走走,身邊還帶一眾人的。這不擺明了就是抓人的嗎?


    最終,李月白和一眾神灼衛跟著胡成雨進了太學府。


    作為大乾境內最高的學府,這座學府內的環境和景致無疑都是最好的。隨便幾步移走便是一片小湖,順便坐落一座亭台。旁邊則是學子們在學堂內的朗朗讀書聲。


    在走過許多彎彎繞的路後。


    胡成雨帶著李月白來到了一座閣樓,這裏是太學府官員和教習們平時處理公務的地方。


    隻是還未真正走近閣樓,就在閣樓之外,一眾人卻聽到這樣的聲音:


    “來……美人!繼續舞!今天這裏誰都不在!我們想做什麽都成!”


    “嘿嘿!真好!真好!什麽?你們的意思是書香之地,我在此大擺宴席有辱斯文?跟你們說,我叔叔是這裏的忌酒大人,主管太學府的一切。”


    李月白和一眾神灼衛都沒有多言。


    反倒是胡成雨麵色緊張對著李月白道:“木大人,你聽我解釋……這……”


    “怎麽回事?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月白緩緩說道。


    有太學府的少卿想要去阻攔。隻是對上這位看著貌美,實則眼中暗露殺意的神灼衛大人,他們頓時都沒了脾氣,隻好乖乖待在原地沒有動。


    李月白向身邊的一個鐵牌子神灼衛抬手示意。


    後者走到閣樓麵前,一腳把門踹開。


    “嘿嘿嘿……來啊!美人,香一個!”


    “幾位,你們押大還是押小?”


    “我要小!不過要是豹子通吃,這個月教習的俸祿,你們都得給我!”


    裏麵的場景沒有多麽不堪入目,但也絕對談不上多好。


    就見一眾穿著太學府教係衣服的人,圍著幾個舞女在不停的手舞足蹈。還有的則是拿起骰子在一邊豪賭起來,儼然把太學府辦公的地方當成了賭坊。


    李月白轉過頭看向胡成雨小笑道:“胡大人,你沒帶錯地方吧?”


    “這……這……這……”胡成雨臉上冷汗直流不知該如何解釋。


    另外一邊,閣樓裏有人見外麵有人進來,其中一位穿青衣的年輕教習走到胡成雨麵前道:“叔叔,你這是怎麽了?瞪我做什麽?平常你說,隻要我們不搞出人命,怎麽胡鬧都行嗎?”


    “我……真是胡鬧!”


    胡成雨是恨不得在對麵青年的臉上印一個巴掌。


    他是說過這樣道話。


    但現在,你們也不看看什麽時候?


    “吆!好漂亮的妞兒,叔叔……你也好這口啊?哪兒物色來的?這衣服穿的還像模像樣啊……叔叔!你喜歡這樣的啊?”


    那青年卻沒把胡成雨的話放在心上,一邊說著,一邊嘴裏還吸食著五石散,順便把目光放在了穿玄衣的李月白身上。整個人也因為吸食五石散的緣故,整個人也顯得不怎麽清醒。


    他這樣說。


    胡胡成雨臉上冷汗流的跟多。他未曾想過今天這個點,自己這侄子還在這裏帶人胡鬧。


    因為早在更早之前,他就就告誡這個侄子,最近要收斂一些。因為最近京城的風向變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侄子膽子如此之大,在這麽一個關鍵節骨眼上還敢頂風作案。尤其現在吸食五石散,腦袋搞的暈暈乎乎,剛才還言語輕薄了這位神灼衛的木大人。


    還不待李月白說什麽。


    胡成雨走上前去,就對著青年教習給了一巴掌,將對方給打醒了過來。


    對清醒過來,看到李月白身上的神灼衛服飾,嚇得跪倒在地上,哆嗦著發紫的嘴唇道:“我……這位大人……剛才……”


    “我沒讓你說話。”


    李月白緩緩開口,麵容平靜看不出喜輩,但無形中一股壓力以她為周身在閣樓的一層釋放出來,壓的閣樓裏所有太學府的人都有些喘不上起。青年教習也立刻閉嘴。


    “胡大人,他剛才叫你什麽?”


    “叫我叔叔。”


    “我很好奇,這樣的人怎麽會成為太學府的教習?”


    李月白看向胡成雨。


    “木大人,你知道的。太學府內都是士族公子諸多,他們來太學府就是掛個好些的名頭,好繞過鄉試直接入科舉。但這些公子大多都家世顯赫,我們的話都是不願意聽的……”


    “挑重點。”


    “我看……最近不是太學府空!空閑了幾個職位,就讓……”


    “就讓你這些親戚過來頂替,然後什麽都不做,在此花天酒地,順便白拿朝廷的俸祿。”


    “木大人,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


    李月白冷笑一聲對胡成雨說道。她本以為來這裏查案,會多少有些困難但沒想到事情極為順利。


    別的不說,這個四品祭酒就有問題。


    但隻抓一個祭酒和幾個教習,這不是她此行道目的。


    所以她沒有急著要處理胡成雨。


    而是準備胡成雨準備做什麽。


    果然,胡成雨見李月白沒有抓他的意思,眼露一絲輕鬆走道李月白麵前笑道:“大讓,可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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