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縱觀大局,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魏無名似乎知道李月白幾人在想什麽,緩緩說道。


    有關這個說法,段劍安最快接受。


    作為在刑部生活了幾年的官員,段劍安自己有時候覺得自己所背負的就是“劊子手”的名號。


    對他而言,若要審問出有用的信息,有時候就得用點必要的手段……


    也許在這一點上,治國也是一樣的。


    黃逵顯得沒心沒肺,似乎那位雲州州牧怎樣……都和他沒有關係。


    或許就正如他自己所說,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個自私的人,隻在乎身邊眼前的人。什麽天下或是國家大義,他沒有那麽大的覺悟。


    其實在自私這一點上……


    李月白也是和黃逵差不多的想法。


    她在想了少許後,也點了點頭看,向魏無名道:“怎麽做?還請魏先生說明?隻是我們幾個人真的可以嗎?”


    從成功的概率來講是七成。


    可還有三成的可能不一定會成功……


    那如此說來,他們幾人的行動和豪賭一樣。


    而且以他們的個人權職來講,未經上報去私下解決一州之事,這有些僭越了。若是事後,他們成功了,功過相抵,朝廷和神灼衛都不會怪罪他們僭越……


    可要是沒有成功,又如何麵對神灼衛莫老和朝廷?


    “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是把那三成概率到不可能,盡可能都轉化為可能。”魏無名緩緩說道。


    “首先第一步,便是我說的造勢,讓外界真的以為這位雲州州牧要造反了……這散布謠言之事,由黃逵和段劍安兩位小兄弟去做如何?”


    魏無名看向他們說道。


    現在……


    段劍安在白河縣的名聲很高,以他的名義去做這件事情,至少白河縣這塊地方造勢一定會成功。


    也說不定會影響周遭的周圍幾個縣。


    “在這之後,我會把北海關的兵調動過來到白河,讓整個古陽郡的人都以為那位雲州州牧要反叛了。而忠於朝廷的北海關一眾兵卒則準備和雲州州牧作戰。這樣一來,外人會進一步相信,那位雲州州牧真的要造反。”


    魏無名繼續說道。


    “那位呢?魏先生?”


    李月白看向了魏無名。


    後者笑了笑道:“李姑娘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肅清我們內部……也就是北海關、白河縣幾個地方道棲神道。不把這些家夥給肅清,這勢無法造起來啊。”


    “魏先生,這個任務我可不一定能做好。那些棲神道的家夥都躲道很好,很難輕鬆就找出來。”


    “所以我教你一個辦法。有句話叫物以類聚,李姑娘可以假扮棲神道,借此引出真的棲神道。我想李姑娘在假扮棲神道這一方麵一定很有經驗。”


    魏無名對著李月白笑說道。


    他會這樣說,其實是有一定根據的。


    過去,李月白未能控製燧火,常因其產生迷惘,那種狀態下的她,和棲神道沒什麽區別。


    李月白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道:“行,就在這白河縣,我會想辦法讓那些棲神道都聚集過來,然後一網打盡。”


    “我到時會在暗中幫助你。”


    魏無名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行……接下來這些我們盡量在三天內完成。”


    一切都部署完畢後,眾人都各自散去。


    之後僅僅過了一天。


    自白河縣開始,有種謠言開始散步了開來,說那位雲州州牧似乎有反叛之心。


    還有種說法是,這個說法是從暫坐堂白河縣衙的段劍安段大人嘴中傳出的。


    當然,消息一經散步……


    百姓們對此也是半信半疑。


    畢竟雖然這位段大人進幾日來的行徑稱得上清廉。


    可那位雲州州牧的名聲也不算多壞……


    在他治理雲州十幾年以來,不說作出了多麽大的業績,至少他也沒有作出什麽壓製百姓的舉動。


    說他謀反,這種說法不一定可信。


    但是也有百姓給出了不一樣的看法:“都說上麵那位要謀反……我看呀!著也說不上,畢竟都會想著做皇帝,這位雲州州牧酒很有真的要謀反。”


    百姓們不一定全部相信,但至少已經在他們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這其實也是段劍安和黃逵所要的效果。


    到了第二天。


    自北海關傳來一則消息,駐紮北海關的五萬兵馬向這白河縣而來了。


    一開始,這則消息隻是在小道之間流傳。可信度不高。


    可隨著消息證實之後。


    百姓們對於雲州州牧要謀反的事情真正有些相信了。


    百姓們私下議論道:


    “你們說,這北海關的兵過來做什麽?”


    “還能做啥?肯定打仗唄!”


    “廢話,我肯定知道打仗。隻是和誰打你們知道嘛?”


    “誰啊?”


    “雲州州牧唄!肯定是朝廷發現他要謀反了,所以這才把北海關的兵調動過來,做進一步的打算。”


    “哎……不打最好!真打起來,這不是我們遭殃嗎?”


    謠言真正開始散步了出去。


    並且很快在白河縣周圍幾個縣衙散步出去。


    乃至於到了古陽郡府,和周邊兩三個郡都相信了這則消息。


    真的以為那位雲州州牧要謀反了。


    而幾個郡府的態度也很令人深思。比如離白河縣進的地方,則是宣布自己依舊歸朝廷管。離的遠一些的人,則是表示自己會隨著雲州州牧一起起事。


    似乎上,雲州州牧要造反的勢頭已經起來了……


    且無法壓下去。


    而到了第三天。


    在白河縣城北邊的一個小茶館裏。


    有個長相白淨,身材瘦小,耳朵背後寫有一個“肆”字的黑衣年輕人,一臉輕浮道:“嘿嘿……我跟你們說!其實這雲州州牧造不造反我不知道……但現在所有人都相信他真的會造反了!跟你們說,這其實就是我的本事了!”


    他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又像是刻意在說給某人炫耀一樣。


    而也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


    馬上有個拉二胡的瞎子走進來道:“胡鬧!這次的行動,我們的一切指揮都是在從柒大人的指揮下進行的。她隻說了讓我們迷惘古陽郡的地方官員,沒說讓這個地方亂起來……”


    “就是!話說你小子是誰啊……我們怎麽沒見過你。”又有一個戴著草帽,臉上畫著戲妝的男子走了進來。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怪異的人走了進來,盯著茶館裏那個輕浮的年輕人。


    而無一例外,進來的這幾人都是棲神道。


    而這個輕浮的年輕人自然就是李月白假扮的。


    嚴格說起來……


    他發現這幾個棲神道的過程兵不算難。


    因為對於一般棲神道來說,他們都是很在乎自己迷惘人或事的大小……


    也嚐嚐會把迷惘成功了他人掛在嘴中作為炫耀資本。


    所以打從一天前開始。


    李月白假扮的起身道在一些無人的角落就會自言自語一句:“這些蠢貨竟然真的相信雲州州牧會謀反……實在太好玩了!”


    然後第一天,


    就隻是寥寥幾個人注意到了她。


    然後到了第三天,當事情發酵到一定程度以後,終於更多的棲神道注意到了她。


    這些棲神道裏麵等級最高的有“肆”,最低的隻有“壹”。


    而且……這些棲神道是不是此地所以的棲神道。


    這還需要李月白進一步去考證。


    “嗬嗬……我為什麽要真麵門見你們?或者說,我本來就是這樣呢?”


    李月白繼續故作炫耀一般說道。


    “你這樣會壞了從柒大人的計劃……”


    “什麽計劃不計劃的?做我們棲神道,最快樂的不就是要迷惘她人嗎?你們看,現在這麽多的人都相信雲州州牧會造反。這能從側麵反應出,我能力的強大。”


    李月白笑著對所有棲神道說道。


    “自作聰明!要是壞了從柒大人的計劃……”


    “嘿嘿!你們怎麽就能肯定,我這樣做就一定會是壞了從柒大人……或者說我的計劃?”


    李月白對著眾人又說道。


    “等一下,你說你是從柒大人?嘿嘿……這演技太拙劣了!看起來你還想迷惘我們,讓我們相信你。”


    拉二胡的那位瞎子提出了質疑。


    “我如果說……我就是呢?你們口中的那個從柒大人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本我從柒!”


    李月白說著,故作癲狂,然後順勢改變了一下聲音,發出了略帶病態和癲狂的女聲。


    而過去,她嚐嚐陷入癲狂的迷惘狀態……


    自然清楚分不清本我,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也雖然她根本沒有見過那位從柒。但她相信,這些棲神道肯定也沒見過。因為一般而言,到了“伍”以上等級的棲神道,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真實的身份。連同類的棲神道也不會展示。


    “這?”


    有人見李月白提到了本我這個詞語,又見她神態癲狂,開始有些相信了。


    “不對!伍以上的棲神道都能控製自己的迷惘,怎麽可能……”


    那位戴著草帽的棲神道提出了質疑。


    “意思是你很了解我了?”


    李月白眼中的癲狂更甚,然後她猛然出手,運起行字訣,一個瞬步就到了那位棲神道麵前,在看了他少許後冷笑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質疑我是假的從柒,不是真的從柒?”


    說著,她掌上聚起一股氣當場就把這名棲神道給拍飛震死。


    “還有哪個?說我是假的從柒?告訴你們,我就是本我的從柒!其他的都是假的!”


    說著,她麵帶陰冷看向在場每一個人並道:“誰還說我是假的……”


    “這股子癲狂勁兒看起來倒是很像我們棲神道。隻是從柒大人性格不是一直都很溫和嗎?”


    “這難道說從柒大人練功出了岔子,所以才分裂出來一個……”


    “閉嘴!這分裂出的也是從柒大人。”


    “那按你這個意思,這個從柒大人也是真的,那個也是真的?”


    “你小子瞎說什麽呢!在這個從柒大人麵前,就不要提另外一個從柒大人了!”


    一眾棲神道在竊竊私語以後,選擇相信李月白。


    並且一眾棲神道給她賠禮道歉道:“我們真是眼拙了,沒有認出從柒大人!我們當然野相信你一定就是那個本我的從柒大人!另外那個一定是假的!您才是真的!”


    這些棲神道……還會拍馬屁?


    在她印象裏,這些家夥除了自身迷惘喜歡騙人外,似乎就沒什麽別的印象了。


    眼前這種姿態確實還是很少見的。


    想了想,她道:“在古陽郡內的棲神道們,就你們這些?”


    “回從柒大人,全都在這兒了。”


    “太少了……太少了……”


    李月白故作認真對著一眾棲神道搖了搖頭。


    在確認這是古陽郡內所有的棲神道後,她本來是想叫出暗中的魏無名聯手她,全殺了他們。


    可現在……


    她又一個更妙的主意。


    那些棲神道看見她搖頭則是不理解什麽意思。


    她道:“我的意思是人太少了。也實話告訴你們,我這次是在跟另外一個假的我在爭一個真假!你們知道的,我和假的那個我實力差不多,打了機架也分不清誰真誰家?所以呢!我們約定,誰能先讓雲州亂起來,誰就是真的本我!現在呢?我已經先讓雲州亂起來了一部分,讓外人相信雲州牧真的要謀反。這既然已經亂了,那就是我贏了!”


    “可那個賤人卻不出來表個態度!這樣吧……你們呢!隨我去迷惘那個賤人身邊的其他棲神道!我要給那個賤人一點教訓!”


    “是這樣啊?”


    一種棲神道露出一副豁然大悟的模樣,隨後紛紛表示要隨李月白去迷惘“從柒”身邊的棲神道。


    “好……我先去了!”


    李月白故作離開的姿態走了。其他棲神道見此也跟著離開。


    等到那些棲神道都離開茶館後。


    李月白又現出了身影。


    暗中,魏無名也出現笑道:“讓他們去窩裏鬥。李姑娘這辦法倒是別出心裁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哈哈哈。”


    “隻怕那個從柒要是知道自己下屬被人給騙後,會氣的跳腳吧。”


    李月白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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