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芝如!人家湯小姐出嫁!你在這胡鬧什麽?”


    繡樓之中玉老爺看自家女兒這樣,對著玉芝如說道。


    “爹……女兒以後再也不會胡鬧了!”


    玉芝如重新上馬,然後頭也不回向著遠處而去。


    鄧遜看了看湯家小姐,又看看玉芝如不知該說些什麽。


    隱隱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隻是……


    這終究是一段禁忌的感情。鄧遜並沒有什麽惋惜的感覺,有的隻是驚世駭俗。


    李月白看著遠去的玉芝如,心中覺得也許今日以後,世上會少一個敢愛敢恨的玉芝如,多一個隻想一心相夫教子的溫柔女子。


    想到這裏……


    李月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上,當事人的湯汐也沒有錯。作為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女子,她的想法注定也隻會中規中矩。


    而後湯家小姐和那男子一起上了繡樓。男子在重新換上一身新郎衣服後,和湯家小姐一起拜堂成了親。


    湯家小姐也正式取下頭上的蓋頭,以此向外人說明自己已為人妻。


    或許是多少繼承了一些湯奮的草莽性格,湯汐拉著新郎給在場的賓客用碗敬起了酒。


    挨到李月白時,還不等這位湯家小姐倒酒說話。


    李月白先開口道:“你認為今天的選擇真的正確嗎?”


    湯家小姐一愣,而後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或許是對的吧。”


    ……


    一天以後。


    李月白和牽著馬的鄧遜準備離開湯縣。離開以前,就聽著身後的一條街道吹吹打打響起了迎親的喜樂。


    聽著讓議論道:


    “哎……聽說了嗎?今天是那位玉家的小姐出嫁了!”


    “那位小姐?就是那個一向很胡鬧的小姐?”


    “對!就那位!聽說她好像是嫁到隔壁縣了!嫁給了一個沒錢的書生!”


    “怎麽可能?那書生沒錢沒勢!那玉家小姐不是一向都很愛鬧騰嗎?她怎麽可能看上那人?”


    眾人之中又有人搖頭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當年玉家老爺受過那書生爹的恩惠!如今嫁女兒過去也算是報恩吧!”


    “玉家小姐這次沒有鬧騰!反而能替爹去報恩!這是個好姑娘啊!”


    眾人又道。


    李月白聞言這些沒有多言。隻是隔著老遠,她放出神念注意到玉芝如所坐的那頂花轎門上,吊了兩株白色的山茶花。


    而看轎子的方向似乎也是要經過湯宅的。


    “走了。”


    李月白收起所有的思緒,把目光收了回來。


    縱然修為高如她,但這世上有些事情卻也不是她能強行左右的。


    沒有再做停留,李月白和鄧遜離開了湯縣。


    這樣走了六天左右的時間。


    李月白和牽著馬的鄧遜來到了四水郡的郡府所在之地渭城。


    和湯縣一樣。


    渭成也是一個四麵環水之地。但和湯縣不一樣的是,湯縣地處低窪之地,而渭城則是地勢高起!


    所以在戰略位置上,渭成因為它的地勢,是個易守難攻之地。可城池一旦被攻破,卻也讓人無法逃跑,這是它弊的一方麵。


    還未進城,李月白一旁鄧遜看著牽著的馬為難了起來……


    這幾天這馬倒是越來越靈性了!大多時候他都懷疑,這馬已經能聽懂人言了。


    隻是相同的,這馬的胃口也越來越刁!一開始,若是喂它糧草,它會挑挑揀揀的吃上一些。


    可現在……若不給它幾頓人吃的好的素菜!這馬對於糧草看都不看一眼。


    李月白看出來了鄧遜的為難,望著馬道:“進城後就隻喂它普通草料就行!願意吃就吃,不願意餓著就行……”


    她是很想看這馬在煉氣上能走到哪一步。可同樣,她不過過分的去慣著這匹馬!


    在找了一家規模不小的茶樓坐下以後。


    還不等李月白簡單吃些什麽!很快就有官府的衙役趕了過來。


    隨後是郡府隸屬的煉氣士趕了過來,而負責管理這些煉氣士的司官也隨後趕到了這裏。


    眾人見此,則是議論了起來:


    “什麽情況?這是又準備抓誰了?還是說我們這茶樓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不幹淨?嗬嗬,這些日子我妖邪不見幾個!倒是見這些郡府上的煉氣士到處亂抓人!”


    “亂抓人?”


    “可不嘛!還不就是為了腰包裏好多撈一點!”


    “也要我說,今天這些家夥又來肯定是有人惹的他們不開心了!”


    眾人見司官帶著人走近一些後,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言語剛才的話題。


    而那位司官進來以後,先是嗬斥走茶樓所有的人,然後徑直走向李月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喊道:“大人!卑職……卑職有罪!”


    說著,他又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拿了幾個錦盒過來。


    打開後,李月白身邊的鄧遜麵色大變。這錦盒裏的竟然是幾顆人頭。且這幾幾顆人頭已經有些腐爛……


    但他依稀認了出來,這正就是幾日以前去過湯縣的白胖男子幾人的腦袋。


    鄧遜以為,李月白當時放走這幾人實際就是已經留他們一命了。現在卻怎麽都想不通,這幾人怎麽會反被自己的上司殺死呢?


    此外,他更是驚歎李月白的身份!竟然能讓郡府的司官都能做出這幅姿態。


    “這幾人衝撞了大人……我將他們都殺了!大人可否滿意?”


    司官單膝跪下地上把頭耷拉的很低。


    而他是額頭上此刻不斷有汗滲出。


    李月白沒有去回答滿意不滿意的問題,而是道:“能在人群中就能認出我!你的本事不低啊!”


    “讓大人笑話了!卑職這算什麽本事?不過是前麵見識過您的神念和氣,如今根據氣又才認出的你!”


    司官說道。


    “你的本事也算可以了。”


    李月白緩緩說道。


    “這……大人謬讚了!”李月白始終不回答問題,這讓司官一直顯得都很忐忑!


    於是他再一次問出:“大人……這幾人我都處死了!你滿意嗎?”


    “滿意或者不滿意!這其實都是和我無關的事情!你真正需要該去交代的人應該是你身邊的百姓……你做的事情他們滿意嗎?”


    李月白緩緩說著。


    司官聞言麵色大變,隻以為是李月白要殺他!嚇得六神無主!


    “這……大人說的是!我一定改!一定改!”


    李月白沒有多言語而是擺手示意他離開。


    她相信這司官被她這麽一敲打後,以後是會老實許多。不敢再去縱容自己的手下。而這也是一種用人之道!先是敲打他一下,然後再收回敲打他的命令,他自然會長一些教訓


    李月白想了想又道:“還有我來這裏的事情就不必再往上報了!另外我希望你給我身邊這個年輕人謀個差事!”


    司官點頭答應下來。


    “還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本地的百姓都祭司或祭拜一些什麽東西?”李月白隨口問道。


    她對於那張滿是眼珠躲藏的麵具還是耿耿於懷,並且隨後說了出來。


    “祭拜的東西……我想想……但是和大人你說的都有些不符合!”司官說道。


    頓了頓,他似是想到什麽一樣又道:“不過最近倒是有個人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是個賭徒!”


    “賭徒?”


    “對!原先這賭徒我們是不會在意的!隻是進來他幾乎逢賭必贏!最後我們發現,他進來都在祭拜一顆珠子!”


    司官對著李月白說道。


    聽到珠子,李月白頓時也來了興趣。


    司官卻也是歪打正著胡亂說的,壓根也沒想過去管這檔子事情!畢竟就這事情還是其他人看到說給他的。


    且這會在李月白麵前,他總得說點有用的東西!在腦子裏想了想後,就說出了這件事情!


    看李月白對此好像來了興趣。


    司官暫時也算鬆下一口氣算是歪打正著。


    隨後,李月白又問:“這人現在在哪裏?”


    “此人現在居無定所!不過明日他肯定還會去賭!到時候就可以抓住他!”司官說道。


    李月白示意他離開。


    隨後她看向鄧遜道:“今天開始你不用給我喂馬了。”


    “為何?”


    “剛剛那個司官會給你安排新的差事!現在的四水郡府也許很缺想你這樣的人。”


    李月白對著鄧遜說道。


    隨後鄧遜跟著司官一眾人離開了。


    在離開李月白的視線之後。


    一直都很忐忑的司官終於鬆了一口氣而後看向鄧遜道:“我說兄弟!你跟著的這位大人到底是何人你可清楚?”


    到目前為主,他也隻是從之前李月白給他隻墨鴉中的神念中看到了象征她神灼衛身份的金牌子。


    至於其他的他就一無所知了!


    他隱隱覺得,李月白的身份遠不止一個神灼衛金牌!


    鄧遜聞言則是搖了搖頭。


    “兄弟……這就見外了不是?說說那位大人到底什麽身份?我也好去打聽打聽她的喜好啊!”司官說道。


    鄧遜則是再次搖頭。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


    “這怎麽可能?”


    司官怎麽都不相信鄧遜。


    事實上,鄧遜也真的不知道!對他而言,目前也就隻知道李月白的煉氣修為很高,還有她是京城來的!


    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這……鄧兄弟有沒有興趣做個副司官做做?”


    “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隻要我說好!誰敢說不好?”


    司官對著鄧遜說道。


    第二天以後。


    已經換了一身官差衣服的鄧遜帶著幾個人來到了李月白住下的茶樓找她。


    而他是聽從司官的意思來帶李月白去看那位賭徒的。那賭徒今天要做什麽,行跡已經被他們完全掌握。


    鄧遜在見到李月白後,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官差衣服後搖頭道:“先生……可能是因為你的緣故!司官大人應要我做副思官。我覺得吧……”


    “這種借著他人的照顧得來的官職坐著不踏實?”


    李月白又問。


    鄧遜點了點頭。


    “可有時候你要明白!不坐到相應的位置,縱然你有多少才能也施展不出來!如果真覺得愧疚,那就盡你所能把自己的能耐施展出來,這樣你所期望的……自然百姓就會好過一點。”


    李月白對著鄧遜說道。


    後者一邊給李月白帶路,聞言若有所思了起來。


    在走過幾條街道後。


    鄧遜在一出小巷子裏停了下來。這處巷子相較於其他地方,裏麵的房屋顯得有些陳舊,也很少有人居住在這裏。


    偶爾還是有幾間屋子的門前晾曬著衣服。


    但整體上,這是一處窮人的聚集地


    正此時,巷子中間位置屋子的門打了開來,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見他一邊用牙簽剔著牙齒,一邊拿著一口碗喝了一口水後漱起了口。


    正此時,那位司官也趕了過來,然後隨李月白幾人一起躲到暗處指著那人對道:“大人!此人叫譚虛。就是從約莫一個月前開始,他開始一直贏錢!”


    就在司官說話的同時,這人重新走回了屋子,並且還可有把門給關了個嚴實。


    李月白放出神念,透過門看見了門內的場景。


    就見門內,譚虛抬出一張供桌,然後將一顆珠子恭恭敬敬放在上麵。而這顆珠子赫然就和湯奮得到的那顆珠子一樣。


    不同的是,湯奮那顆珠子帶著些許死氣!而這顆珠子,更像是給人眼珠的感覺!甚至於,能清晰看到它有瞳孔!


    譚虛則是對著珠子跪下叨念道:“寶貝珠子!求你了……今天我是贏是輸也全看你了!”


    話罷,他站起身將一隻雞給殺死將血淋到了珠子上。帶了血的珠子,似乎越發像一顆活著的眼球。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死死看著譚虛!


    隨後,譚虛的肚臍上竟然有著一隻幹枯的手掌像是樹枝發芽一樣長了出來。


    很明顯,這隻手的出現和這顆珠子有關。


    譚虛則是一副喜神色道:“有了這隻手,嘿嘿嘿嘿嘿……今日我必定不會輸了!”


    說著,他笑著轉身走了出去。


    或許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就在剛剛他的身體變色消瘦了許多 ……


    此外,他的左手顯得木納了許多,抓東西時並不怎麽靈活!顯得十分的笨拙!這些,譚虛本人像是絲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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