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年修為的提升,李月白對於燧火的運用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燧火本就是可以憑空創造出東西。


    這一點和畫妖的性質有些像,自然而然的李月白造出幾具身體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尤其是現在展開的這個結界之中……


    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不死的。


    即便對麵的聽竹獲得了一種未知的力量,修為又有提升,但他的修為總會有耗光的那一刻!


    李月白輕輕抬手,指間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力量開始匯聚。或者說這便是她體內所修出“真”的力量。


    真假之間……


    她認為是真的東西便是真的,假的東西那即便本來是真的,也會成為假的。


    她對著對麵的聽竹一指。


    後者的半個身體,直接便化做了虛無!


    這一幕,讓不遠處的左永固看著也是一驚!他對“真”的應用就沒有李月白這麽深刻。


    當然,李月白體內雖然修出了那一絲“真”,可不到真正的“真” 哪怕無限接近那也隻能是假。


    相應的,她自己的半個身體也變得虛無了起來。


    這便是未修出真正的“真”之前,用這股力量的代價。


    換句話而言便是,她的軀體依舊是虛假的,自然無妨承受這股力量!


    很快,結界之內,又有一具新的身體造了出來,李月白的意識很快便轉移到了那具身體上。


    使用“真”的影響,對她幾乎忽略不計。


    不過這種結界,李月白目前也不能展開太長的時間。


    至多半個時辰。


    但半個時辰之內,也足夠她殺死和她修為相差不多,甚至超過她修為的人了。


    另外一邊,左永固在費了一些時間之後,也殺死了虛方。


    隨著後者被殺死……


    這場雲焱仙門的內亂就此平息。左永固看向了洪冬幾人開口道:“我不殺你們!但是今天之後,也不準你們再自稱是雲焱仙門的人!不然,我廢了你們!”


    他語言冰冷,似乎是說到做到。


    對於洪冬幾人來說。


    對於這個結果,他們也是深感意外的!他們以為洪冬要麽囚禁他們,要麽殺了他們!


    可不曾想過卻是逐他們出宗門……


    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滾吧!”左永固又道:“不殺你們!是為了留著你們的命,好在大劫時出上一份力!還有,在外麵……若是我知道你們做出什麽惡事,我也不饒你們!”


    洪冬聞言,本想再向左永固求情一番。


    可是看著後者眼神冰冷,他們知道……對方要趕他們的心意已決。


    且左永固實際上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斷言三人叛亂,洪冬卻依舊選擇跟著這三人站隊!這自然讓左永固寒心。


    洪冬幾人就此離開後。


    李月白對著左永固道:“左宗主撕毀契約……真的沒事嗎?”


    後者道:“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不過昔年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尊敬剛剛死去的那三位前輩。”


    那個時候的斷言三人,或許是為了給這個世界留存一點希望,真的去向另外一個世界的某位未知存在求跪。


    在他們丟棄了尊嚴之後,卻是也為宗門換來了一紙契約……


    可在之後漫長的歲月裏。


    這三人的心態卻已然發生了變化。他們老了,沒有了當初的血性,並且坦然接受丟棄了尊嚴這件事,選擇做了另外一個世界的走狗。


    “左宗主,就像之前說的,這便是浩然正氣的完整之法 。”李月白沒有藏著掖著,掌中出現一枚浩然正氣種子推送了過去。


    左永固接受後道:“李掌司大義!”


    “這沒什麽……應對大劫,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李月白說著又道:“對了,左宗主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關於仙羅教,你有聽說過嗎?”


    “仙羅教?”


    左永固搖了搖頭,顯然是第一次聽說。


    他們宗門過去數千年,真的就是避世不出,也幾乎不去主動打聽外麵發生的事情。李月白便把仙羅教主的事情講了出來。


    而左永固聽到李月白講,仙羅教主體內封印著一個時代!


    他也是有些大驚!


    能將一個時代給封印!


    這得是到怎樣程度的修為!而且又是多麽絕望,要將一個時代給封印!這幾乎就是等於親手將一個時代給葬送,讓煉氣傳承直接斷絕。


    關乎這麽一個時代,他聞所未聞。


    “李掌司不是收服了幽州十二神嗎?祂們的記憶裏,也沒有仙羅教的事嗎?”


    左永固問道。


    李月白搖了搖頭。


    十二幽州神的記憶裏,也沒有提到仙羅教!


    說明,仙羅教主體內的那個時代,要比現在還要久遠!


    “我想破開封印一角去看看。”


    李月白開口說道。


    若是此前,她不會貿然去動仙羅教主的粉印。可現在,有了左永固幫忙,外加幽州十二神,隻是撕開封印看看,這倒是可以。


    李月白說出了她的想法。


    左永固答應了下來。


    算起來,仙羅教主的輪回封印差不多也快到一甲子時間了。


    ……


    離州玉煥郡高財縣,郊外的福嚴鎮上。


    潘鴻回來這個鎮子已然有十天了!


    很多本地人都以為他是本地人,其實不然!


    實際上,他就是在這個鎮子上出生的人!至少他的養父潘博,在很多年前,在這個鎮子上,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教書先生。


    小時候的潘鴻很聰明,父親潘博對他的希望便是好好讀書,將來考取一個功名。


    可彼時時局動蕩……


    乾朝腐敗不堪,這樣的朝廷潘鴻對此更多是失望。


    相較於讀書,他倒是更願意舞刀弄棒!那時的他,已然是二十青年的年歲,並且他相信,再過不久這天下必然大亂!


    果然,就在這之後不久……


    天下果然亂了!


    莊氏最先攻破了京城,建立了魏朝!乾朝畏縮到南方苟延殘喘。


    潘鴻雖然是離州人,但那個時候他倒是更看好幽州,於是學武有成的他,毅然決定北上!


    由於天生的大膽,他還真的在幽州之地混了個名堂,跟了當時幽州之地割據一方的某個世家,坐到了個校尉參軍的位置,手中管著五百號人。


    可惜的是,這小小的世家在攻下一座城池後,便開始驕傲自大,幻想起了皇帝夢!


    且內部之中,諸多人都驕傲自滿……


    多的是爭權奪利之輩!


    潘鴻不想參與這些事情,可到底還是被人攛掇的夾在了之中。過程中,他更是被人陷害,那世家更是不分黑白,抓著他就要殺,差點掉了腦袋!


    也就好在他平時對待手下人如待親兄弟一般……


    手下兵卒不想看著他死!


    於是便救了他出來。


    他九死一生後,倒是也沒有就此逃走,而是轉回頭摸到那世家跟前殺了一個回馬槍!將世家的的家主給砍了腦袋。


    此後,他相當長的時間裏,被這時間啊在幽州之地通緝……


    無奈,他又跑到通州,做起了走鏢的行當!這一做就做了小二十年。過程中,他便在通州娶妻生子。


    一直到近來,他已然年近六十,便起了回老家看一趟的心思。


    如今回到福嚴鎮這個小鎮子!


    他看著鎮子上已然變了的模樣,多少覺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覺得最對不起的還是自己的養父……


    自己過去倒是也和養父通信,也會時常寄些錢過來!可到底沒能在他跟前盡孝!這讓他感到遺憾。


    在鎮子上的祠堂,他看了許久……


    隨後他無奈歎了口氣。


    “不走了!”


    他開口說道。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兒子不太理解他說什麽,他道:“我是說,以後我們就在這落根吧!當年你爺爺就是在這生活了一輩子!我們回來,也算認祖歸宗!”


    鎮子裏,有人見到潘鴻幾個人站在祠堂裏,也是過來詢問了起來。


    “幾位,外地過來的嗎?”


    “嗬嗬,不算吧!我是潘博潘先生的兒子,就是以前鎮子裏,那個老來得子的教書先生!”


    隻是當得知潘鴻的名字後!


    那人卻變了臉色!這讓潘鴻覺得詫異。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報出名字,對方就顯得很緊張呢?


    這裏麵到底發生過些什麽?


    但他也沒急著細問,而是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在鎮子裏走動了起來。


    再遇到鎮子裏的人,他沒有再報自自己的名字,而是就像是嘮家常一樣說起了鎮子裏的事,然後旁敲側擊起有關他們潘家的事。


    在一個田間地頭上。


    潘鴻向此地勞作的老農,隨意攀談起來,或許是老農覺得這個人也順眼,說話間也放開了一些。


    潘鴻道:“老哥……打聽個事唄!我呢,以前有個親戚在這邊住!他跟我講過,這裏以前有個大私塾,裏麵不是有個叫潘博的教書先生嗎?”


    “你說他啊?那都是少說幾十年的事了!人早不在了!至於你說是那個私塾,也早拆了!你說那個潘博啊,我也有印象,那個時候我也就是個半大孩子!那潘老先生也是個好人啊!那年趕上天下大亂……他兒子外出,我們這裏來了一夥土匪!當時啊……”


    老農說著,似是口渴拿起了身邊的水壺。


    潘鴻則是解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遞給他道:“老哥,喝這個……我這是正宗花雕酒!”


    老農也不客氣,喝了一口後讚道:“哎呦,你應該是大地方過來的吧?這酒可比我們自己釀造的地瓜燒好多了!”


    潘鴻笑笑不語。


    老農咂吧一下嘴繼續說了起來:“那年土匪過來要搶東西……”


    而那個時候的潘家,其實算是一方大戶的!潘鴻的養父潘博為了保全鎮子上的人,便自顧拿出了糧食和錢,打發走了這些土匪。


    可不曾想,這些土匪後來又二次卷土重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鎮子上的人為了活命,竟然將救過他們一次命的潘博推了出去!


    鎮子上的人對著土匪們說,他家有糧,去搶他家吧!


    於是,潘家便被又搶了一次。


    而這次之後,潘博不知道是什麽刺激,還是說年紀大了,這不久之後便去世了。可說到底潘家還是家大業大的。


    至少,他家那宅子,還有幾代積累下來的錢,還是引人惦記的。


    而那個時候……


    潘博的兒子又外出了!且許多年不曾見過了!


    於是,鎮子裏的人一合計便把潘家的東西給分了!


    聽到這裏,潘鴻聽著依舊是不動聲色。


    於是他又問道:“我說老哥……要是那天潘博那兒子回來了,潘家的東西你們還嗎?”


    “怎麽可能?他兒子許多年不見了!聽說還是保養回來的!可能早死在外麵了!”


    老農無所謂說道。


    潘鴻繼續道:“那老哥……那潘潘的墳在哪兒?”


    “這個啊……就在鎮子西邊那邊!正好我沒事,帶你去看看。”


    老農說道。


    對他來說,他倒是覺得麵前這人挺好說話的,且剛剛問了他幾句話的空檔還給了他一些錢。


    這般出手闊綽,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去潘博的墳,但自己再帶他過去,說不得他還會給好處。


    正如老農所說。


    潘博的墳在鎮子西邊。


    可這邊幾乎就是一片荒地,雜草叢生,甚至草都沒過人的腰間。


    在草叢之中,就見一個孤零零的小墳包出現在人的視野裏。墳包麵前,隻是簡單立著塊木牌,上麵依稀能看到一個“潘”字。


    木牌或許也是年久風吹日曬的緣故,顯得腐朽,又東倒西歪……


    墳包底部,甚至能看到有老鼠洞。很明顯,這墳包幾乎沒人打理或是固土過!


    看到這一幕,潘鴻臉上起了一抹陰沉。


    他知道這老農絕對對當年的事還有所隱瞞了。


    如果按照老農所說,當年他爹是在死之後,才被鎮子上的人瓜分財產……


    以他對自己那個養父的了解,他做了一輩子教書先生,怎麽都是個體麵人,即便走了,也不會把自己的後事,或者說埋葬自己的問題上弄的如此潦草。最起碼,哪怕再不濟,他會親自給自己立上石碑,寫好墓誌銘。


    所以很有可能是……


    當年土匪根本沒來二次劫掠,隻是鎮民們看潘家家大業大,便起了歹心,也學那土匪一般劫掠了潘家!


    在這之後他的養父病倒,待到他死,鎮民草草處理了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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