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心?那你剛剛還來找我做什麽?”


    “我……”高蓉一時之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傅璟珩的話,便隻得道:“暮月的抑鬱症確實是如報道上所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之前還是比較輕微的,也是和網絡暴力有關係,再加上心裏壓力,我一直都有找心理醫生在給他開導治療,這個您放心,最近也不知道她遇到什麽事了,精神狀態特別差,情緒也有點奔潰,她什麽也不和我們說,心理醫生也去看過了,但她就是不開口,問什麽都不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您的……”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一直瞞著不上報?”


    “是……暮月自己不讓說的,說怕影響日後工作,也怕您擔心。”


    傅璟珩皺眉:“這本子我看過了,你去和劇方接洽一下,她情況不好,那就換人吧!在公司女藝人中選一個合適的推薦上去,另外,把遲暮月的心理醫生叫過來,帶上遲暮月以往所有的問診記錄和用藥記錄,要最詳細的,關於報道公關的事情,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


    “是,我明白,我這就去安排。”高蓉點了點頭,心裏懸著的那口氣始終沒有放下來,她還真有點怕傅璟珩把這事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心裏也有了一番打量,事到如今,遲暮月這顆棋子的作用好像就沒那麽大了,得把重心放在藍靈這顆新棋子上才行了。


    在高蓉離開後,傅璟珩就把楚楓叫了進來,讓他去查一下遲暮月新接的這部戲的具體事態發展和詳細情況。


    到了下午的時候,楚楓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回來報告的時候,正好傅璟珩正在麵見遲暮月的主治心理醫生。


    楚楓也沒著急,就站在旁邊拿著幾份資料站在旁邊聽著。


    傅璟珩也翻看了下遲暮月這一年多以來的診斷報告和用藥情況,眉頭也是越覷越深。


    “說來也是奇怪,原本遲小姐的病情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已經有了明顯好轉的跡象了,我還特意給她測試過,那時候遲小姐也停止了所有的藥物,後麵還複查過一次,各種檢查谘詢指數都是正常的,可到今年五月中旬的時候,遲小姐的病況卻突然嚴重了,所有指數一下子就達到了中上程度了,我也在用藥物在控製她的病情發展,也讓她身邊的人在極力開導她。”


    心理醫生的話在偌大且靜謐的辦公室裏響起,傅璟珩合上她的那些病例和藥物單,手指輕輕摩挲著,餘光瞥了一眼楚楓,將目光落在心理醫生上:“多謝王醫生的告知,聽說這件事情你和高蓉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是的。”心理醫生點了點頭,但對上傅璟珩的目光時,莫名有點心虛的感覺,也好像名表了傅璟珩的意思:“傅總您放心,盡管沒有那份協議,我也會保密的,這也是我們作為心理醫生的基本職業操守,段不會隨便去說患者的病情的,更何況遲小姐還是個公眾人物,孰輕孰重,我是明白的。”


    “那就辛苦王醫生了。”


    “傅總客氣了,這是我應盡的職責,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心理醫生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起身準備離開。


    “慢走。”傅璟珩也沒有留人,淡淡的吐出這倆字後,就給楚楓使了個眼色。


    等楚楓將人送走再次回來後,傅璟珩端起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抿了一口:“說說吧!你調查到的事情。”


    “三爺,我個人覺得,高蓉這個人,不能留。”


    “怎麽說?”傅璟珩眼眸一眯,放下咖啡杯,抬眸意味深長的看向他。


    楚楓也沒有說話,而是把手中的那遝資料推到他的麵前,神色有些嚴肅。


    傅璟珩拿起那些資料一看,臉色驟然大變,眼底閃過幾分狠厲:“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楚楓點了點頭:“平時高蓉給藝人接戲吃點回扣,其實也沒什麽的,對公司也造成不了什麽太大的影響,三爺您平時也沒計較,但她現在是越發的變本加厲,這哪裏是捧人,簡直就是在毀人啊!”


    傅璟珩眉頭緊覷著,其實平時高蓉的作為,他也是了解一些的,但一直沒有深究,也是把她的性子養大了。


    潛規則在娛樂圈不在少數,可他沒想到高蓉會把這種事情用在自己藝人身上,實在是卑鄙又夠惡心人的。


    “這種毒瘤自然是留不得。”


    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傅璟珩就準備把她給辭了的,隻不過高蓉在梵洛這麽多年,手裏又有那麽多藝人,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還真說不過去,而且,她的公關能力一流,萬一到時候來個倒打一耙,吃虧和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可從來不會幹。


    “那三爺,您準備怎麽做?”楚楓抿唇問。


    “把遲暮月的心理醫生換了,重新找一個,剛剛那個心理醫生想必是被高蓉買通了,這些診斷書和報告都是避重就輕,她以為我不在意問藝人的情況,就真的什麽都不了解了,關於遲暮月新接的那部戲後續情況,你跟進一下,看高蓉會推誰上去,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會是藍靈,不過,論起流量,高蓉自然還是希望遲暮月來出演這部戲,這個本子我剛剛看了眼,確實還可以。”


    “是,那遲暮月那邊現在……”


    “晚上和我去一趟她那邊吧!”


    “好。”


    第245章 245:下頓我請


    晚上七點左右,天空中飄零的雨勢逐漸加大,傅璟珩和楚楓驅車來到了遲暮月所住的高檔公寓樓,兩人一前一後打著傘走了進去。


    傅璟珩也是第一次來遲暮月的公寓,所以並不是很熟悉,全程都是做過功課的楚楓在帶路。


    到了遲暮月所住的樓層後,楚楓將兩把傘立在門口,按了門鈴,等了半分鍾左右,裏麵的門就開了,助理覃湘在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時,都不由的愣住了,麵上滿是錯愕和詫異。


    “三……三爺,楚……總務,您們……怎麽來了?”


    “遲暮月呢?”站在最前麵的楚楓歪頭往裏麵看了一眼,淡聲問。


    “在……在房間裏麵。”覃湘側開身子,讓他們先進來,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我……我去叫她。”說著,便把門一關,然後快速跑到主臥的門前輕聲細語的叫這遲暮月的名字。


    傅璟珩淡漠的環視了一圈屋子的格局,是比較溫馨暖色係的,各類裝置也是比較精致的。


    在看到覃湘附在門口喊了一會,裏麵的人卻依舊無動於衷,傅璟珩便直徑走過去,覃湘見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頷首道:“三爺。”


    “她這樣的情況多久了?”傅璟珩睨著緊閉不開的白色房門,覷眉問。


    “今天是第三天了,從安市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三天一粒米都沒進,就喝了點湯水,人都瘦了一圈,不管我怎麽勸,她都聽不進去。”覃湘麵帶憂色,又心疼又有些無奈。


    “高蓉來過嗎?”


    覃湘點了點頭:“來過,她把自己關在房間的第一天,我就給蓉姐打過電話了,不過,蓉姐昨天才來的,問了下情況,還把心理醫生帶過來了,不過,月兒很抗拒心理醫生,不願意配合,所以,昨天蓉姐還朝月兒發火了。”


    “平時遲暮月和高蓉關係怎麽樣?”楚楓也走過來出聲詢問道。


    “挺好的,就是……今年比較奇怪,月兒和蓉姐吵了好幾次架了,其中有兩次吵得特別凶,後麵蓉姐還擔心月兒的抑鬱症加重,特意把王醫生叫回來了。”


    傅璟珩淡漠的和楚楓對視了一眼,便往前走了一步:“遲暮月,開門。”


    昏暗的房間裏,遲暮月身穿米色的針織裙蜷縮在床沿邊的地毯上,頭發顯得有些淩亂,整個人沒有半點往日熒幕上的光鮮亮麗,甚至顯得有些狼狽和淒慘。


    聽到傅璟珩那道熟悉的聲音,遲暮月慘白的麵色上閃過一絲恍惚,呆滯的眼底漸漸有了光芒,漸漸的,情緒慢慢變得激動了起來,手足無措的從地上爬起來,也完全顧不得形象,打著赤腳,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將門拉開,屋外強烈的光感刺激進來,讓她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遲暮月突然開門出來,讓傅璟珩和楚楓都愣了下,尤其是在打量完她目前這個狀態時,都有些驚訝。


    他們完全不能把平日那個女神形象的遲暮月會變成現在這麽精神萎靡狀態一塌糊塗的樣子。


    等漸漸適應光感後,遲暮月那張慘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的俏容便映入他們的眼簾中。


    遲暮月一看到傅璟珩那張帥氣的熟悉俊容,心裏的委屈頓時全部都溢了出來,豆粒大的淚水瞬間湧在眼眶中,一顆顆的從臉頰兩旁滑落了下來,直接哭著撲進了傅璟珩的懷裏,緊緊環住他的腰。


    她這舉動也是讓傅璟珩始料不及,在她撲上來的兩秒後,他幾乎是快速將她推開,一臉不悅的睨著她。


    被無情推開的遲暮月,滿臉失望和委屈又有些無措的看著她,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模樣憔悴得令人心疼。


    覃湘連忙扶住她,對傅璟珩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月兒這幾天精神狀態和情緒比較差,衝撞到了三爺,還望三爺見諒。”


    楚楓也順勢拉住了傅璟珩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傅璟珩這才忍住了那顆有點暴躁的心。


    若是按照平時,他鐵定就冷聲罵人了,但現在情況不一樣,遲暮月現在的情況不好,他也不能再用言語去刺激她了,不然要是出了個什麽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遲小姐,你的情況,我和三爺已經知道了,我們能聊聊嗎?”楚楓知道傅璟珩現在有點煩躁,他向來是不喜歡和別人有肌膚接觸的,更何況現在他身邊已經有了南煙了,所以內心更加抗拒,但現在又不能刺激遲暮月,便隻能放輕聲音,輕聲問道。


    覃湘是不知道其中內幕的,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寬慰的拍了拍遲暮月的肩膀。


    遲暮月也沒說話,就任由覃湘扶著她去了沙發坐下,覃湘見她沒穿鞋,還返回房間給她把拖鞋拿來,然後又去廚房給他們各自泡了一杯咖啡,又把熱在微波爐裏的粥拿出來給遲暮月端了過去,還熱了一杯牛奶,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你剛剛說,我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是……什麽意思?”遲暮月捧著那碗粥,卻沒有半點想喝的跡象,蒼白的麵色上帶著隱隱的驚慌和害怕。


    “字麵上的意思。”傅璟珩淡漠的接話:“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遲暮月的臉色一白,輕咬著唇瓣,淚水再次流了下來,端著粥碗的手也一點點收緊著:“五月份拍《青衣粉黛》那部戲開始,張瑞作為製片人就明裏暗裏的有過那方麵的表示,剛開始我很慌,和蓉姐說過,蓉姐寬慰了我幾句,說她會解決,那時候我是真的相信蓉姐的,真的,特別相信她,拍戲的時候,我也心存戒備,對張瑞敬而遠之,每次都和湘湘待在一起,才沒能讓他得逞。”


    “直到……上個月簽了《等你的季節》這部戲,前幾天開拍的時候,突然發現張瑞又是這部劇的製片人,之前我也問過蓉姐,蓉姐說製作人是潘家成,我都沒有質疑過,前幾天開拍,拍完第一場後,工作人員和我說,導演找我對戲,說劇本有幾處地方需要改,男主演和其他幾位主演都在,我就直接過去了,結果……結果一進去就是張瑞那個人渣,三兩句話的功夫,他就想對我……”說到最後,遲暮月便趴在覃湘的身上痛哭了起來,那記憶簡直不堪入目。


    傅璟珩和楚楓聽著,臉色也是相當凝重和難看的,連遲暮月這種咖位的都被這樣套路,那他們公司那些三四線的藝人就更不用說了。


    高蓉這個毒瘤,必須要把她從娛樂圈裏踢出去。


    他們梵洛影視絕對容不下這種沒有半點良心可言的人渣。


    “要不是後麵吳導過來找他,我可能已經被……”遲暮月抹著眼淚,心裏十分委屈:“後麵還被警告不準說出去,不然他就讓我在娛樂圈待不下去,我本來想著即使待不下去,我也要維護自己的權益,可蓉姐卻和我說……如果我將這事捅出去了,張瑞大可直接說是我先勾引的他,最後公眾到底會站在哪邊,就不好說了,我那時候才明白,原來蓉姐和那個張瑞是蛇鼠一窩,他們早就勾結好了的,從上部戲開始到這部戲,就是專門為我定製的陷阱,所以……我那天晚上就直接回來了。”


    一旁聽著的覃湘滿是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遲暮月還經曆過這些事情,看她眼神裏的心疼又深了幾分。


    她跟在遲暮月身邊也有一年多了,遲暮月是個多麽驕傲的人啊!


    二十多歲就能拿到影後的獎項,又躋身一線,還備受爭議,有多麽的不容易,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平時的遲暮月雖然傲氣,脾氣也是有些大的,但對她們也是挺好的,尤其是在福利上麵,沒有半點苛刻的意思,待她們也挺真誠的。


    “這部戲,你就別管了,明天我會重新安排一個心理醫生過來,你隻需要安心休養,配合治療就好,其餘事情,我會處理的。”傅璟珩冷著臉從沙發上起身,單手落入褲袋中,對覃湘道:“從今天開始,由你照顧遲暮月的生活起居,不允許除了楚楓安排的心理醫生以外的人出入這棟公寓,尤其是不允許高蓉接觸到她,高蓉若是問起,就說是我安排的,讓她來找我。”


    “是。”覃湘認真的點了點頭應道。


    “三爺……”遲暮月抬著那雙淚眼婆娑的水眸看著她,漂亮的臉蛋上人見猶憐的:“這件事情若是被曝光出去,我今後的事業會不會……?”


    “遲小姐,您放心,您現在是我們公司咖位最大的藝人之一,三爺不會不管的,也不會讓這種現象繼續發展下去的,您安心養病,什麽都不需要想,等您病好了,三爺會重新安排一個經紀人帶你的,這點您可以放心,而且,這件事情需要擔心的可不是你,既然三爺已經插手了,那邊的人可能現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煎熬了。”楚楓知道遲暮月在擔憂什麽,便出聲打消她的顧慮。


    但這件事情必須立在公司的利益上出發,不能以私人感情上走,不然,怕她多想,惹出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可就不好了。


    “三爺……對不起,我又給你惹了那麽大的麻煩,讓你擔心了。”遲暮月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楚楓,垂了垂眼眸,楚楚可憐的開口道。


    傅璟珩瞥了她那搖搖欲墜又十分可憐委屈的樣子,無動於衷的收回視線,什麽話都沒有說,便直接抬腿往門口走去。


    楚楓便繼續道:“遲小姐,不論是公司的哪個女藝人遇到這種事情,,三爺作為公司的老板,都會出麵解決的,畢竟這關係到梵洛影視日後的生存,還望遲小姐好好休養,莫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身體比較重要,明天上午我安排的人就會過來,遲小姐到時候好好配合就是了,最近天冷,遲小姐注意保暖,我們就先告辭了,有任何事情,你可以讓你的這位助理隨時和我聯係。”


    說完,便對她們二人微微頷首示意了下,也直徑離開了公寓。


    從公寓樓走出來,楚楓就見傅璟珩打著黑傘站在雨中,頭微微仰著,睨著從路燈簌簌落下的雨水,涼風微微拂過他冷漠又帥氣的輪廓。


    “三爺。“楚楓走過去,頷首道。


    “把證據整理一下,叫法務部那邊擬定一下和高蓉的違約合同和上訴書,關於《等你的季節》這部戲,找吳導和張瑞好好聊一下吧!另外,剝奪高蓉在公司裏所有的權利,她手裏的藝人全部分派給另外幾個經紀人,順便聯係一下張瑞的妻子,這麽大的事,他老婆必須有知情權才行。”


    楚楓嘴角揚起抹弧度,知道傅璟珩這是想借刀殺人了,便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嗯,走吧!餓了,先去吃飯,你請客。”傅璟珩疲憊的轉動了下自己的脖子,黑色的皮鞋一步步的邁進雨中。


    “啊?”本來很嚴肅的楚楓聽完傅璟珩的話,瞬間就懵了,連忙跟了上去:“為什麽是我請?前幾天就是我請的,不行,三爺,這頓得你請才行了。”


    “這個月的獎金是不是不想要了?”傅璟珩眼睛一撇,透著幾分犀利和威脅。


    楚楓有些吃癟的耷拉下臉,非常不服氣的嘟囔道:“三爺,您不能這樣,每次讓我買單吃飯,不報銷就算了,還每次都拿獎金威脅我,多請你幾頓,我這一個月的獎金和沒要有什麽區別,我覺得,得公平點才行,你是老板,不能這麽摳搜,我們下次得……”


    楚楓說得特別起勁,直到出了小區來到車前,傅璟珩一記冷眼再次橫了過去,楚楓到嘴邊剩下的話也戛然而止。


    傅璟珩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車子解鎖。


    楚楓憋屈的把車鎖打開,傅璟珩就把傘一收,直接坐了進去:“老地方。”


    楚楓站在原地,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這雨水雖然沒淋到他,但他這心裏也是拔涼拔涼的。


    “還不走?打算繼續在雨裏站著?”見楚楓不為所動,傅璟珩倒是有些不耐煩的問。


    楚楓這才默默的坐上車,啟動車子,就聽傅璟珩良心發現的說了句:“下頓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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