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掌櫃是挺喜歡這位背負眾多傳聞的孟三小姐的,旁的不說,性子就很對她脾氣。


    若要再加上手藝和開鋪子的魄力,那就更是欣賞了。


    雖然稍稍緩了緩,但思緒還是非常混亂,孟晚陶這會兒也沒那個精力和心情同柒掌櫃攀談,她歉意道:“鋪子裏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我便不同柒掌櫃多說了,等改日,定然親去鋪子裏找柒掌櫃說話。”


    柒掌櫃笑笑:“那你快去罷,別耽擱正事。”


    孟晚陶要走時,柒掌櫃想起件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三小姐之前在我那裏訂做的大氅,有一件灰色的,款式是三小姐設計的,甚是好看,我便想問問三小姐,這款式我能否在店裏也做?”


    孟晚陶看著她,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之前給阿覆訂做的那件,便道:“自然是可以的,並不是什麽稀罕的,柒掌櫃隨意就是。”


    柒掌櫃笑了:“怎麽就不稀罕了,三小姐可別自謙。我當時就瞧著好,前幾日,我同舅母去國公府祝壽,那日攝政王也去了,正好剛下了馬車,就瞧見了,攝政王身上披著的那件大氅,我遠遠瞧著就同三小姐設計的那件款式很相像,想來是有旁的人也見了三小姐那件大氅,都入了攝政王的眼,可稀罕得緊呢。”


    孟晚陶:“………………”


    “哦、哦……”孟晚陶勉強擠出一絲笑:“柒掌櫃隨意就可,我得去鋪子了,告辭。”


    話落,不等柒掌櫃開口,她便轉身走了。


    柒掌櫃身邊的丫鬟奇怪道:“夫人,三小姐這瞧著像是有事啊?”


    “誰家沒有個大事小事的,”柒掌櫃沉吟片刻:“走罷。”


    孟晚陶渾渾噩噩回到鋪子。


    大棗和小瓷還有勺子去送貨了,還沒回來,店裏隻有小棗在,見小姐麵色如此難看地回來,她嚇得不輕,忙出來扶:“小姐你這麽是怎麽了?”


    孟晚陶就覺得腦子耳邊都嗡嗡的,還疼的緊。


    “我回莊子,”她沒進鋪子:“店裏你們看著,結束就回去。”


    說著,她直接上了馬車。


    小棗擔心得不行,要跟著,可鋪子現在就她在,也離不了人,小姐更是不知道怎麽了,上了馬車,就讓車夫調頭走,她都沒追上。


    心焦如焚的終於等到姐姐和小瓷回來,她們合計了一下,隻留了一個人在鋪子,其他兩人趕緊回去看情況。


    留下的是小棗。


    大棗和小瓷找了馬車出城回莊子。


    孟晚陶頭疼得厲害,馬車上顛簸了一路,回到莊子,臉色就更差了。


    她到家後,直接進屋,把門一關,就合衣躺在床上睡覺。


    大棗和小瓷緊趕慢趕回到莊子上,孟晚陶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兩人輕手輕腳進來看了下情況,擔心得不行,但見小姐也沒發熱,還睡了,隻好又憂心忡忡地出去守著。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小瓷愁苦著一張臉:“我還是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比較放心。”


    大棗也讚同,就讓小瓷去了。


    等小瓷走後,大棗又進來看了下情況,睡著了都皺著眉,臉色還這麽難看,實在讓人擔心。


    宮玨過來的時候,小瓷剛請了大夫回來。


    見到她請的大夫,宮玨麵色一沉:“誰病了?”


    看到宮玨,小瓷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還以為他今日是又得了閑,回來看她家小姐的,忙把小姐的情況跟他說:“小姐身子不舒服,今日跟羽兒小姐出去逛,回來就麵色難看,當時鋪子裏隻有小棗一人,小姐隻說了一聲她要回莊子,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我送完貨回鋪子知道後,就跟大棗姐姐趕緊回來了,一回來就見小姐睡了,臉色瞧著特別不好。”


    宮玨心頭一沉。


    這麽嚴重?


    他抬腳就進了院子,要進屋時,被大棗攔住了。


    平日裏也就算了,都是他們自己人,今日可是有大夫在呢,傳出去那些人不定又如何編排她們家小姐。


    宮玨心裏著急,但想著她剛剛驚恐逃走的樣子,還是先穩了下心神,給她一會兒時間消化,沒有直接進去。


    “小姐,”大棗輕聲問睡著的孟晚陶:“大夫請來了,哪裏不舒服,讓大夫診一診脈。”


    孟晚陶又煩躁又害怕,她本就睡得不實,聽到大棗的聲音,眉心直接擰起:“不診,讓他走。”


    大棗:“……”


    她跟小瓷對視一眼。


    “小姐還是看看罷,”小瓷湊過來:“我們擔心,阿覆公子也擔心啊。”


    孟晚陶睜開眼。


    小瓷以為小姐聽到公子回心轉意了,忙道:“阿覆公子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外麵呢。”


    孟晚陶臉色大變。


    他這麽快找過來,隻有一個可能……


    是她最不願意麵對,也不願意相信的情況。


    她直接坐起來:“不看診,不見人!”


    大棗:“……”


    小瓷:“……”


    孟晚陶板著臉:“你們都出去。”


    大棗和小瓷十分擔憂,她們從未見小姐這樣子過。


    小姐脾氣好得如仙女一般,平日裏別說發火,就是大聲說話都很少,今日這到底是怎麽了?


    雖然困惑,她們也不敢違背,隻得憂心忡忡地先退出去,免得惹得小姐更不開心,身子更難受。


    宮玨本就在外麵站著等,他耳力又極佳,她們在屋內的談話,他一分不差,全聽見了,見大棗和小瓷出來,他正要開口,屋裏傳出腳步聲,他抬頭,就看到孟晚陶直接過來,重重把門關上了。


    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這會兒混亂得很,壓根就顧不上去考慮這樣做,會不會把宮玨惹毛了,給自己招來禍端。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也總算明白,為什麽趙元秋不肯見她,也不理她,還罵自己是個大騙子。


    那日,她分明就是認出了攝政王,是被他嚇跑的!


    她又一向視攝政王為蛇蠍,怕得不得了,那日開開心心來找她玩,本要給她個驚喜,哪成想,她的驚喜反倒給了她自己一個大驚嚇。


    怪不得,怪不得趙元秋對自己這樣,她肯定是以為她什麽都知道,故意騙她!


    當初羽兒說她瞧著玉佩眼熟的時候,她就該有所察覺!


    隻是,她從未往攝政王身上聯想過。


    她是個跟劇情無關的路人甲啊?


    而且,他什麽時候跟書裏描寫的大反派像了?


    他們倆現在還在談戀愛?


    這是談戀愛?


    她怎麽就那麽心大,為什麽會以為他是有苦衷,不問他到底是什麽身份,連個姓名都不知道,她談的哪門子的戀愛?


    孟晚陶越想越崩潰,腦子裏一團亂,直接拉起被子蒙上頭。


    大棗送了大夫出去,回來看到小瓷一臉苦惱,再看旁邊的阿覆公子也是沉著一張臉,她想了想,道:“小姐瞧著倒也沒太大問題,公子要不去暖廳坐會兒,等小姐緩過來了,再見公子。”


    宮玨眼皮都沒撩一下,隻盯著緊閉的房門:“我就在這等她。”


    不知道為什麽,大棗覺得公子今日氣場有些奇怪,往日裏她們雖跟公子不是特別親近,可也沒這樣讓人膽寒。


    許是太擔心小姐了罷?


    既如此,她還是不要再說什麽了。


    要等就等著罷,她去小姐煮碗安神湯來,再煮完燕窩粥,小姐午飯估計都沒吃呢。


    大棗一走,便就剩下小瓷。


    她盯著宮玨看了會兒,也沒看出什麽來,站在這裏也沒用,便去幫大棗。


    等人都走了,宮玨想了想,上前敲門:“我有話要同你講。”


    孟晚陶聽到了,但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隻裝作沒聽見。


    明知她醒著,卻沒等到回應的宮玨:“……”


    宮玨以為,她隻是一時間被嚇到了,等情緒穩定些了,定然會見他的,卻沒想到,這一等沒等到孟晚陶見他,卻等來了宮裏人。


    正在廚房燉燕窩的大棗跟小瓷,聽到李嬸匆匆跑來傳話,忙丟下爐子上鍋,跑過來喊小姐。


    雖說這段時間,宮裏賞賜不斷,但宮裏來的人,還是不能怠慢的。


    小瓷也顧不得小姐心情不好,直接拍門:“小姐,宮裏來人了,應該又是聖旨封賞,已經到門口了,得接旨的呀。”


    孟晚陶:“?”


    猜到她會不見人,所以用聖旨逼她就範?


    孟晚陶心頭一時間十分憋屈。


    但最後,她還是披上了披風,從屋裏出來。


    奇怪的是,一出門並沒有看到宮玨。


    走了?還是到外麵去跟宮裏的人配合去了?


    注意到她的視線,大棗小聲解釋道:“奴婢把公子先勸去了廳裏,怕對小姐有影響。”


    孟晚陶麵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心頭的鬱悶和煩躁又跟火上澆了油一樣,更烈了。


    出了院子,見此次來的,不是之前的李公公,孟晚陶稍稍詫異了下,但這種跑腿傳話的事,本也不是固定差事,她又心煩意亂,便沒多想。


    “三小姐,太後懿旨,請接旨罷。”


    懿旨?


    孟晚陶覺得有些奇怪。


    雖說太後與皇帝都是一體,可一直都是聖旨啊,今日怎麽是懿旨?她心裏疑惑,也沒敢表現出來,隻帶著小瓷她們跪下接旨。


    原本,孟晚陶以為這次也左不過是跟前幾次一樣封賞的旨意,但聽著聽著怎麽還提攝政王沒有婚配?


    “……承譽伯府三小姐孟晚陶秀外慧中,特賜予攝政王為妃。”


    她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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