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 李渠嘴角也揚了起來。


    隻不過這笑沒能維持多久。


    原本該平靜的早朝,卻在今日生了亂子。


    宮玨在進宮途中, 遭遇暗殺。


    動手的人是他身邊多年的親信暗衛十三。


    雖然在李渠的殊死搏鬥下, 宮玨隻受了輕傷, 但十三自知暗殺失敗, 服毒自盡, 沒給宮玨拷問主使人的機會。


    身邊人叛變, 對宮玨而言是大忌。


    更別說還是叛變後, 直接刀劍相向來刺殺。


    宮玨大怒。


    就是服毒自盡了,他也要掘地三尺,把主使之人找出來, 所有牽扯之中的人, 一個他都不會放過。


    怒氣衝衝到了大殿上,文武百官自是知道攝政王今日進宮途中遇刺,所有人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了話, 招來怒火。


    獨獨禮部侍郎陳玉金,不僅不小心謹慎,還突然朝攝政王發難。


    當朝上奏惠帝珍貴妃也即宮玨母妃,諡號有違惠帝遺命。


    珍貴妃是罪妃,是被處死的,不能追封,現下卻被追封為貴妃,還葬入妃陵,有損惠帝尊威,應遷出妃陵,廢除追封。


    所有人都知道,珍貴妃是宮玨的逆鱗。


    觸之必死。


    禮部侍郎也清楚,他上奏也不過是徒勞無功,隻要宮玨還在,根本不可能真的把珍貴妃從妃陵遷出,也不可能廢除追封。


    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為的就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以宮玨的出身,和他的母妃羞辱他。


    禮部侍郎陳玉金本是宮玨的人,如今突然上奏,誰都知道他倒向了太後,此舉定是太後授意。


    也隻有太後,才會用此陰毒的手段。


    明知此事是太後設的圈套,宮玨還是當朝發了火。


    刺殺,他並不是那麽在乎,畢竟他經曆過大大小小,明裏暗裏的刺殺,少說也有三十多次,他都習慣了。


    可他的母妃,決不允許任何人羞辱。


    陳玉金當朝就被押去了天牢。


    宮玨看向皇帝龍椅後垂簾聽政的太後。


    眼睛裏已經帶了濃濃的殺意。


    太後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刺殺又失敗了,得知消息後,她並不怎麽失望。


    能殺了宮玨那是最好,殺不了,也能殺殺他的威風。


    自己身邊人叛變的滋味不好受罷?


    哈,她就是要宮玨好好嚐嚐這個滋味!


    他敢動她兒子,她就讓他那個勾欄院出身上不得台麵的母妃無葬身之地!


    這事做得不敞亮,她知道宮玨肯定已經猜到了是她指使的,但是,她不在乎。


    知道了又如何?


    她就是要他,要他們母子,一起下地獄!


    這一日,朝中動蕩,京城嘩然。


    孟晚陶一醒來就被告知宮玨上朝路上遭遇了刺殺,嚇得她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還是大棗趕緊解釋說,隻是遭遇了刺殺,人並沒有出事,宮玨都還特意派了人過來報平安,生怕她知道後著急。


    她這才安心了些。


    但是這心還沒落到實處沒多久,就又聽說了朝堂的事。


    孟晚陶是知道整本書劇情的。


    宮玨最在意,也最不能碰觸的,就是他母妃。


    尤其是他母妃之死。


    她很擔心宮玨,也很心疼他。


    可皇宮重地,她也進不去,隻能焦急地等著。


    她派了冬桃去王府裏詢問情況。


    隻是這事畢竟是早朝上的事,消息並不能時時傳出來,隻知道情況很緊張,宮玨動了大怒。


    孟晚陶從上午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下午,早朝一直沒散朝,她也一直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能提著一顆心。


    到最後,她坐了馬車去宮門口等。


    今日滿京城氣氛陡然壓抑,皇宮外尤其空曠,根本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接近皇宮。


    孟晚陶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就在宮門口等。


    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沒見宮玨出來,還是李渠出來了一趟,告訴她主子暫時沒事,局麵也穩住了,讓她別擔心,先回去休息,免得著涼,她這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雖然有李渠的話,回到家,她也提著一顆心。


    連晚飯她都沒心情吃。


    “小姐還是先吃點罷,”大棗擔心地勸道:“李大人既然說了王爺無事,局麵也穩住了,應當不會出什麽岔子,天兒這麽冷,主子別餓出個好歹來,等會兒王爺出了宮,主子還要過去看看的,沒力氣怎麽行?”


    孟晚陶自然清楚,這個時候的宮玨自然是能控住全場的,可她就是心疼。


    一想到他要在這種情形下,麵對自己心底最深最疼的傷疤,她就心疼得不行。


    “小姐……”大棗再次勸她:“還是吃點東西,要不然王爺回來知道了,該心疼了。”


    孟晚陶也知道,不吃飯既不頂事,還添亂子,隻能讓大棗把晚飯端上來。


    她草草吃了幾口飯,喝了半碗湯,便吃不下了。


    大棗見她情緒實在不佳,便沒再勸,隻讓廚房裏一直熱著飯菜,小姐一說餓,就能立刻端上來。


    這樣又等了又半個時辰,夜都深了,小瓷從外麵跑進來:“回來了!小姐,王爺已經回來了!”


    孟晚陶直接站起來:“他人呢?”


    “王府!”小瓷指著外麵道:“回王府了。”


    孟晚陶直接就朝外走。


    大棗忙拿了披風追上去。


    還好離得近,沒多會兒便到了攝政王府。


    王府今日氣氛十分低沉。


    李渠看到她行了禮後就把她帶到了一處院子外:“主子在裏麵。”


    他沒進去。


    孟晚陶急著見他,也沒多問李渠這是哪裏,直接抬腳進了院子。


    院子裏隻有一條主路,她沿著主路,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個亭子,和亭子下站著的人。


    今夜無星無月,冷意沉沉。


    宮玨隻著了單衣,寒夜下,長身玉立,披著一身孤寂,靜靜站著。


    隻看一眼,孟晚陶就心疼得眼眶發酸。


    她想也沒想,快步朝亭子跑過去,到了跟前,一句話不說,直接抱住了宮玨。


    第119章 .  熾烈   死死把人扣在懷裏


    孟晚陶剛到院門口, 宮玨就察覺到了。


    可他今日太累了,精神上的疲累。


    還很憤怒,便不太想動。


    卻沒想到她直接跑了過來。


    暖烘烘的嬌小的身軀撞進懷裏時, 宮玨才覺得他冰凍上的身體有了些許知覺。


    抱住他的那一瞬間,孟晚陶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涼。


    他渾身都好涼。


    這是在這裏站了多久?


    她忍不住又把人抱緊了些,而後輕聲問:“冷不冷?”


    宮玨看著她, 沒說話。


    孟晚陶又把人往懷裏抱了抱:“怎麽不穿厚點?” 嘉(麗)


    胸腔裏的暴戾被輕輕按下,一股暖意緩緩滲進來,宮玨回抱住她,然後腦袋埋進她脖頸。


    他像個風雪夜路中孤單的行人,尋得一絲溫暖便不舍得鬆手, 不自覺又抱緊了些,往她脖頸處埋得更深了。


    溫熱的, 屬於她的淡淡的清香, 讓他分外依戀。


    好半晌他才輕輕嗯了一聲:“忘記了。”


    嗓音低低的, 還有些啞, 聽著就讓孟晚陶心揪起來。


    她輕輕撫了撫他的背:“我們回去。”


    宮玨抱緊了她, 在她脖頸處蹭了蹭, 悶聲道:“等會兒。”


    孟晚陶便沒再催他, 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一下一下輕輕安撫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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