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的生活也沒什麽新鮮的,他不是給自己找事,啥啥都管的。隻掌握著大方向,開著華夏帝國這一條航行了幾千年的船穩定航行,並且一邊航行,一邊掀起船底的一塊塊板子,換成鐵的、鋼的。


    每天隻吃喝玩樂,遊蕩後宮,寫寫畫畫造奇觀,一樣不差,比趙佶昏多了。


    不過卻也沒有真的空閑,偶爾的還是會理政的,畢竟那麽多的事,總有內閣不能做主,要他批示。


    其實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國家的框架已經搭好了,國策也定好了。


    於百業,就是鼓勵發明創造,提高工作效率、糧食產量等等。於教育,是按照他的意思,重新編攢教科書,剔除了儒家糟粕,改了忠君思想。畢竟他自己都不在乎皇位,更不需要誰忠君。要的是愛國愛家愛民,要的是全民的血勇。


    所以最後實行的是五歲上村學,連帶著武學基礎,識字、明理一直上到十一歲。而後升入縣學讀三年,通識百家。十四歲畢業後,升入府學再讀三年,開始分科專攻。十七歲府學結業,這才開始科舉。科舉向上是考國學,入讀太學、國子監、太醫院以及軍方的講武堂。讀三年後,再次考試,這一次才是真的取士。選取成績優異者,充入官方的各個機構。


    其餘的人,當然可以再考,但在那之前,他們也是要工作的,不管是否繼續考試,他們都要發到下邊的村學去教書。講武堂的學子有兩條路。一是去當兵,二是去村學教習武道。


    而太醫院的那些學子,則是沒有再次科舉的必要。全看那些老醫師如何安排,按照他們的想法教育。而後分到下邊縣裏,做基層的醫療服務。如此多的人,一點點的積累下來,幾十年之後也能有一個成熟的醫療製度了。


    如此形成一個循環,生生不息的教育人才。當然會有飽和的那一天,但是到了那個時候,社會得發展到什麽程度。即便沒有安排,也餓不死人。


    想要實行義務教育,現在的社會財富還是不允許的,另一方麵也沒有那麽多的老師,所以還是要慢慢推行。現在是他撥出了一筆款項,用於對入學讀書的女孩子給一些補貼,減免一部分家庭負擔,爭取讓女孩子能夠讀六年。


    這是社會風氣在那的,他不怕男孩子不讀書,因為以前讀書的學費就不便宜,窮苦人家還是砸鍋賣鐵的供家中男丁讀書。而即便他現在放開了女人的上升通道,但是千年以來的習慣思維並不是那麽好改的。對男丁是砸鍋賣鐵,對女娃那就是能不花就不花了……


    解放婦女,提高女性地位,這事兒就隻能靠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了。他們有錢,都能供的起。等到以後那些小姐們畢業了,有的當了官,有的下到地方教書做先生,那時候社會風氣對女娃的態度也就好了。


    至於人口方麵,他看過之前統計的戶口,總算下來,確實已經過億了。但肯定還是不準確的,這個數字是繳稅的人口。但實際上,那麽多苛捐雜稅,被逼的沒辦法,跑到深山中當野人的大有人在,真正的人口還要比現在記錄的高上許多。


    他不怕人多,就怕人不多。畢竟現在這樣一個時代,以他現在的軍事實力,隻要夠的著就能打。但是打下了大大的疆土,沒有人開發又有什麽用。現在人頭稅什麽的,他可是全都廢了,老百姓除了種地的,基本上都不交稅。如此那些百姓們,肯定還是要造人的。


    為了盡可能的安全,盡可能的保證嬰兒存活率,他還是定下了十七歲生孩子的法律。那個時候正好是府學畢業,結婚生子正好。


    其實就是圍繞著創新培養人才,由數不清的人才深入到各行各業,開始深度改變整個的社會環境。隨著技術的發展,自然而然的,人們的生活水平就會逐漸提高。而吃飽喝足之後,一群沒事兒幹的人就會開始搞文化,由此開始新一輪的精神文明革新。


    他這一次沒有過多的去指導科學研究,以前他在王家莊的時候,是要賺錢,要積蓄力量,所以弄一些超時代的造物。現在已經得了天下,先前也已經培養出了一批堪用的工匠,他也就不再繼續跟著。隻是下了最高指示,不斷的創新研究新事物。


    主要也是現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以後還將會是冷兵器時代,民族安全有保障,他沒必要拔苗助長。所以他隻鼓勵工匠,提高工匠地位,讓他們自己去探索。而且他之前已經算是啟蒙了科學技術的發展,隨著時間過去,肯定也燦爛無比的科技果實。


    外麵的環境也還安逸,西夏沒了,盡管王言收縮了防線,沒有真的與回鶻接壤,他們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占領那大片的土地。而且他們也同華夏的邊區互市,購買東西,更加的不敢得罪。蒙古那邊,鐵木真還沒有出世,而且蒙古也同華夏做生意,他們正在往羊吃人的路上走,並一去不回。


    吐蕃那裏也沒比蒙古號多少,都拿他們都特產換取物資生活。大理無能開拓,不過是仗著地利偏安一隅,沒什麽大氣候。北方的遼東之地,魯智深按著遼金兩國猛揍,正一點點的蠶食兩方的地盤,並沒有急著滅他們,穩紮穩打,慢慢推進。


    外麵安定,內部就不行了。北方已經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遍,再沒有不服的人出頭找死。所以在編練了十五萬軍隊之後,華夏二年,十五萬大軍兵分三路南下。


    並不是單純的打敗他們,而是要一地一地的慢慢平推過去。拿下一個地方,就改革一個地方。翻舊帳,打土豪,抄家分田地,任命新的官員,落實新的政策,開展地方建設。


    雖然以他的軍力,完全可以一鼓作氣的蕩平南方。但實際上相比起來,還是現在這樣慢慢推進來的好。因為不會一次支出太多資源,也有時間徹底清理好地方。


    目前來說,雖然治下看著一派熱鬧氣象,但實際上國庫早都空了。畢竟那麽多的工程開展,所需的花費太多,哪裏都要錢,哪裏都不能停。內閣處理政事都是心驚膽戰,因為萬一哪裏搞出個大災大難的,整不好就崩了。


    作為皇帝的王言倒是不擔心,因為那是國庫沒有錢,不是他沒有錢。


    他以前的產業沒有收歸國有,更沒有賣給他人,都是皇室內帑私產。那些產業,就是充當著國企的作用,負責兜底的。當然他有獨家買賣,該壟斷的還是會壟斷,哪裏有平白放出去給別的商賈的道理,該賺就得賺。


    隻不過近幾年的生意確實不是太好,主要就是因為他的改革政策,有錢人都被收拾了。而他的那些產品,客戶群體多數都是有錢人,可不是就受了影響。


    當然那也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他還有糧食鹽鐵茶等買賣。從南海那邊拉過來的糧食,都是他的產業,雖然沒有抬高價格,就隻是平價賣,那他也不虧的。因為他購買糧食價格極低,最費錢的也就是運輸環節。但他又不是空船去的,更加不是隻運糧食回來,總能找補。至於鹽那就更不用提了,渤海灣那一圈,都是鹽場。若非實在生產跟不上,他都要開始平價賣精鹽了。


    所以說其他的生意受些影響,也無關緊要。更何況現在有錢人少了,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有錢人。


    之前造反的時候,第一個半年就是他填補的,第二年雖然收入兩億,但是赤字也不小,他又補了很大一部分。也是這個時候,趙佶在每月初一大朝會聽報告的時候才知道他多有錢,以前一年上供他百萬貫都是打發要飯的。所以說如果真的有天災發生,他也會出物資救援的,問題不大。


    華夏三年,夏。


    朱雀大街的地磚還是原本的大青石,雖然朱雀大街不是商業街,更是沒有一家商場,兩旁都是朝廷的各個衙門辦事機構,但是街上的行人仍舊密密麻麻。


    因為這裏不禁百姓走動,可以隨意溜達,而且每天早上六點升旗,晚上六點降旗,九百五十米的長街,五百九十名全副武裝的羽林衛士,硬生生的一路正步踢過來,風雨無阻的奏樂唱歌升降國旗,威武極了。還有太廟、社稷壇那兩個建築,都是不禁百姓遊覽祭祀的,是以很多人有事沒事的都會過來看看,求個五穀豐登發大財,求個祖宗保佑兒孫多福。


    最關鍵的是,皇帝不時的就會出去溜達,不管走哪條街出去的,但回來一定是通過朱雀大街,很多時候都能看到皇帝。那可是皇帝老子啊,誰不想看看,誰不想跟著說幾句話。


    另外一點,也是雖然朱雀大街不經商,但是距離朱雀大街不遠的街道,卻是繁華非常,很多人吃好喝好都會到朱雀大街壓壓馬路,感受帝國氣象,坐在路旁提供的長椅上,堤了著酒瓶子賦詩作詞……


    “草民見過陛下。”


    “我朝首倡尊老愛幼,老丈無需多禮。”王言笑嗬嗬的托著麵前牙沒了一半的老頭子:“如今生活可還好?”


    老爺子連連點頭,咧著沒牙的嘴笑的開懷:“好啊,比以前大宋的時候好太多了。草民世代匠戶,家有三子,如今不是在將作監做組長,就是在外輔助修橋鋪路。三個兒媳婦也都在城外的廠裏做工,給的月俸也高。如今家中一旬能吃兩頓肉,娃娃們長的白白胖胖,在學堂裏讀聖賢書。這都是陛下治國有方,愛民如子啊,能有現在的日子,兒孫也不用操心,就是現在死了都高興啊……”


    “哎,老仗啊,這就滿足了?以後的日子必定是一天比一天好,可得注意身體,且享福呢。”


    又說了幾句話,王言擺手作別一臉榮光的老頭子,帶著兩個護衛,一路跟人微笑點頭,溜溜達達的順著朱雀大街往回走去。他每個月都會出來城裏城外的晃悠幾天,跟各地來到這裏的百姓說說話,了解了解情況。


    真實情況如何他當然都知道,之所以這麽做,更多的是為了拉近與百姓之間的距離,要把高高在上的皇權拉進民間,打碎百姓對於皇權至高的印象。畢竟不管皇權如何高,百姓吃不上飯都要造反的,近不近距離的也無所謂。


    而且雖然錦衣衛監察天下,特務密布,但是總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上層權力的一個小疏忽,到了下邊,那就是破家的災難。他沒事就在洛陽城內外溜達,也是給了一些人當麵告禦狀的途徑,對於下邊的官員也是個威懾。


    也是這樣,他在洛陽城混的非常不錯,在之前登基大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見過他,之後他又總溜達,久而久之,現在洛陽城的百姓基本都認識他,都知道他是華夏皇帝。他也溫和好相處,跟百姓多多交談,親自督促解決了一些問題,百姓們也就不怕他了。但他的威勢並沒有受到削弱,畢竟距離他狠手改革才過去三年多,雖然不算是殺的血流成河,但是幹活的人可在那呢。


    城外幹活挨鞭子的就是了,都是原本洛陽有號的大戶。現在都被收拾的不成人樣,老慘了。


    回來的點不錯,他才走了沒一會兒,正好趕上的降國旗。滿意的看著羽林衛士一板一眼的摘下國旗,收隊回宮,他這才繼續溜達著離開。升國旗的時候才叫壯觀呢,每天早上都是一大堆人,一點不比千年後的差,都是自發的和著音樂合唱。已經三年了,經過大力宣傳,現在國旗、國歌的概念,村裏得了癔症的二傻子都知道。


    才進了朱雀門,迎麵就看到王福生著急忙慌的小跑著迎過來:“陛下,陛下,大喜事,大喜事啊。”


    本來操勞了半輩子,王言是打算讓王福生退休享福的,但是王福生說伺候習慣了,呆不住。這麽多年,也算得了信任,所以安排他做了內侍省的大監,從三品的官職,皇宮裏的事都管,就是原本楊戩的職位,皇宮的總管,皇帝的管家。本來任此職的都是太監,老管家沒淨身就能任這個職位,隨意進出宮禁,也算是顯其榮寵。


    “什麽大喜事啊,如此匆忙。”王言腳步不停,繼續往宮裏晃悠著。


    “陛下,咱們當年派出海的船隊回來了,四日前在登州靠的岸。”


    聞聽此言,王言頓住了腳步,轉頭看著老管家:“是第幾批?”


    “第二批和第四批一起回來的,都是往東行的船隊。信上說是在那邊碰上了,正好第四批去的剛到,他們要走,這不是巧了嘛。兩隊人就又停了一段時間裝貨,這才一起回來的。先前交代的尋找高產量的種子,他們也都帶了回來,說是生在地下,成熟了之後是串起來的一堆,畝產十石之多啊。陛下,是否召他們進京?”


    看著激動的老管家,王言搖頭一笑,擺了擺手:“不急,先找快地方,讓他們從裏到外的好好洗一洗,而後修養修養,從太醫院調一批大夫過去,給他們檢查檢查身體,另外再看看有沒有疫病。他們帶回來的東西,也注意一下,都好好收拾收拾。等下個月,待他們養好了,再讓他們隨著貨物一起來京。”


    王福生點了點頭,沒再多說,陪著王言一路閑話到宮裏,這才告辭離開去寫公文,將王言的指示發出去。


    吃過了晚飯,王言在新修建的高樓頂上乘風納涼,想著老管家之前說的船隊歸來的消息。


    這無疑是個好事,是個大好事。


    他的任務是讓人吃飽飯,吃好飯。以現在畝產三四石,也就是三四百斤的水平來說,怎麽都是做不到的。畢竟就是現在這時候,他占了最大片的土地,一年產出的糧食都不夠吃,還要從海外往回運。所以理所當然的,直接派人出海遠航,去其他大陸尋找高產量的糧食以及其他的各種本地沒有的種子,就是重中之中。老管家說的那個生在地下,成熟後串起來一堆的,當然就是地瓜、土豆。


    地瓜、土豆的原產地,都是在美洲大陸,出海是必須的。早在他搭上了趙佶,快速發展之時,就已經在準備造船出海適宜。一開始隊伍小,船也差。到後來,海量的人力物力砸下去,船是越修越好,派出去的隊伍也越來越多。就是這幾年他當皇帝了,造船出海的事都沒停。有往東的,有往北的,有往南的。


    這個時代,他也不知道出海遇到的會是什麽,有多少人能活著,又有多少人發現了新大陸還願意回來,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不斷的往外派。到如今,已經派了九批船隊出海。


    如今回來的第二批,應該是在政和八年,也就是西曆1118年,現在是華夏三年,西曆1126年,整整八年時間。麥哲倫繞地球一圈才三年,現在他的手下用時八年。


    當然不能那麽算,他們的任務是出去找種子,是了解各地環境,他們要詳細記錄,要多方麵收集各種東西,還有中間的走錯路等等等等,能活著回來不錯了。


    現在有了畝產高的糧食,接下來就是大規模的推廣造福天下了。


    雖然早都受夠了吹捧,但是又有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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