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兒唧唧喳,在樹枝上蹦跳,在天空中翱翔晨練。


    六點多,昨夜雨疏風驟戰至酣時的王·龍騎士·言先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悠悠一個哈欠,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拿開她的腿,這才下了床。


    站在床邊雙臂展開伸著懶腰,笑吟吟的看著床上的美人。有些微胖,寬腰肥臀,較豐滿。他晃了一圈脖子,動手掀起被子,輕輕的遮住露在外的好風景。


    穿好了一身的運動裝扮出門,到廂房噸噸噸的喝了一肚子水,離開有風小院運動去了。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大理的氣候不錯,差不多是四季如春,最低溫度也是零上三四五六度的。隻不過該涼,也還是會涼。


    因為冷暖相遇而起的山霧,在蒼山漫灌下來,濕潤,沁人心脾。就在這薄霧中,他大踏步的奔跑著……


    由於昨日的原因,今日起的晚了些,所以待他運動過後,又在義偉飯店買了一大堆早餐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


    才一進小院,就看到大麥站在院子中央,一板一眼的打著他傳授的‘八段錦’,不遠處的廂房門口,娜娜與胡有魚兩個,沒精打采的揉著腦袋,一人抱著一個水杯,坐在小馬紮上滋了著熱水,溫暖著為酒傷的胃。


    他們昨天都喝了不少的酒,醉酒之後的第二天普遍醒的要早一些,更何況昨晚是十點來鍾散的場,正常的休息睡眠時間也夠了。此刻正是頭昏腦脹,身體無力,胃部翻湧的後遺症中。


    “哦,王老師,你就是我親爹啊,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見王言提著一堆的早餐進來,胡有魚真的如見親爹,那是一臉的嗷嗷待哺。


    正好大麥也收工了,王言擺了擺手,招呼道:“大麥,歇一歇吃飯了。不過你昨天是真沒少喝,好一頓吐槽啊,又是說你父親的不理解,又是說你的奇葩前男友,真是……”


    “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大麥一臉的生無可戀,頹喪的長出一口氣,軟塌塌著肩膀,晃悠進了廚房,“果然,喝醉酒最可怕的就是有人幫你回憶……”


    說說笑笑的,四人洗了手,圍坐長桌開始早飯。


    胡有魚呼嚕嚕的喝了一口白粥,吃了一口小鹹菜,滿足的出了一口氣:“果然啊,這清晨的粥就是溫暖,一口下去就回魂了。還得是咱們的早餐對身體好啊,要是做西式的,咽都咽不下去。”


    “倒也沒到那種程度,燕麥粥不也是粥麽。”王言笑嗬嗬的搖頭。


    眾人分享了一會兒宿醉的感受,如同每個醉酒的人那般,說著以後再也不喝這麽多了,當然也少不了對王言酒量的肯定,然後就是嘻嘻哈哈的回憶著昨晚的熱鬧。


    聊了片刻,娜娜哎了一聲:“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有什麽奇怪的聲音,你們聽到了麽?”


    大麥連連搖頭:“我都斷片了,要不是你們幫我回憶,我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的飯桌上呢……”


    “我恍惚中也聽到了,不過我也不確定。”胡有魚皺著眉頭苦苦思索,看向大口吃飯的王言,“王老師,你酒量大,昨晚也沒喝多,你聽到了麽?”


    “沒有啊。”王言十分誠實的搖頭,“我是一覺睡到天亮,可能是你們喝多了,夢裏夢外分不清了。”


    這房子的隔音並不很好,許紅豆雖然已經盡量控製了,但直抵心口、直達靈魂深處的感覺實在太過舒爽,壓抑不住的總是要發出聲來。


    不過好在昨天院裏的人都喝多了,就像他們說的,隻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當然,即便是被聽了牆根,給人家來了直播,那也沒什麽所謂。一次兩次問題不大,許紅豆也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要些臉皮,但此乃人倫大道,不好意思也就那一陣子,而後大抵也就隨著別人說狗男女了。


    話說回來,驗證了有風小院隔音不好,並讓廣大觀眾知情的,就是胡有魚。這小子跟後來出現的,那個四十多歲,孩子十八九歲,才剛離婚不久的白曼君,搞到了一起。


    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白曼君四十多歲比虎還虎,見天的穿著低胸衣、瑜伽褲在院裏瑜伽,性格是外向的,所以叫聲是不抑製的……


    “最近也沒問你,鬥一手音做的怎麽樣了?”王·龍騎士·言先生,十分自然的轉移話題。


    “還行,說起這個真得謝謝你啊,王老師。這一個多月,我粉絲都過萬了,按你說的追著熱點翻唱了幾個歌,最火的一個都過十萬點讚了。在酒吧唱歌直播的時候,也有五六百人在線,甚至我們酒吧的客人都有奔著看我來的了。每天直播收的禮物雖然不多,就幾十塊錢,但是也算是掙出了飯錢。要不是你當時火遍全國,又手把手的教我剪輯視頻,還有視頻機位什麽的,我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雖然王言的有錢確實讓人羨慕嫉妒恨,一樣的人兩樣的活法,看不到也就罷了,就身邊的人,總也有些心態失衡的。但胡有魚真的挺感激,以前他沒方向,現在他有了,整個人都有了奔頭。


    王言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深挖一下,我記得鬥一手音不是有個合集的功能麽,你吉他的水平不錯,能拿的出手,完全可以做一個教學係列的,偶爾錄製一期更新一下,同時再掛個購物車,找一找你覺著靠譜的吉他,也別太貴,不能跟你的那把似的,快兩萬了吧?就弄一些三五百塊錢的初學吉他就可以。這個價位的吉他,賣一把你少說提五十,細水長流,多少也能掙點兒,粉絲渠道也能拓寬一些。”


    “我再看看吧,主要我看很多主播一旦開始帶貨,就流失了很多粉絲,我就怕這一點。好不容易積累了一些捧場的人,不想讓他們失望。”


    “這個問題不大,你確定了吉他的品質就沒什麽問題。另外你不是喜歡喝咖啡麽,也可以找一找好的咖啡豆子,或者是速溶咖啡什麽的掛上去,不必專心賣貨,就是附屬的,掛到你主頁的購物車裏,愛買不買。有人買你就賺,沒人買也沒損失。你是靠才華,靠臉吃飯的,隻要人品不次,不端著不裝逼,沒問題的。”


    胡有魚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行吧,那就聽你的,這幾天我看看有什麽性價比高的吉他,再錄幾期視頻看看。”


    “會拍吧?開頭你得整一段炫技的,指彈、大鼓什麽的,怎麽帥怎麽來。”


    “明白,到時候我做完了你給把把關。”


    一邊的娜娜笑道:“照這麽下去啊,說不定什麽時候你真就成大網紅了。”


    她笑的很複雜,許是又想起來曾經的輝煌與狼狽。


    “哈哈,借你吉言。”胡有魚笑的很開心,好像一時的頭都不疼了,他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什麽,看著默默吃飯的大麥,哎了一聲說道,“大麥啊,你來兩個多月了吧?房子快到期了吧?”


    “嗯,兩個半月,前兩天曉春已經問我了,我沒續租。”大麥點了點頭,“出來這麽久,我也挺長時間沒見我爸媽他們了,也該回去了。”


    “那你以後還會來嗎?”


    “當然了,肯定要回來的,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嘛,就是不知道你們到時候還在不在。”


    娜娜也是點頭說道:“就是不在了,咱們也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到這邊來嘛。”


    胡有魚笑道:“反正我是肯定在,畢竟我又沒地方去,王老師在這投資建民宿,紅豆跟他是一起的,那當然也在了,到時候你還能住王老師的民宿呢。”


    “隨時歡迎。”王言含笑點頭,眼見大麥有些遲疑,問道,“怎麽了?有事兒說事兒,別吞吞吐吐的。”


    “就是……就是我這本書寫的差不多了,想開一本新書。最近我做了大綱,想讓你幫我看看。可以嘛,王老師?”


    大麥對王言的水平是很服氣的,畢竟自從她專修王氏寫作秘籍之後,成績、評論、收入就大幅度的提高。這才隻是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還是她一本書已經快要寫完的情況下。要是從頭開始,就能夠吸引讀者,那得是什麽場麵,她想想就很刺激。


    她忽閃著大眼睛,眼中滿是渴望……


    “當然可以,還是懸疑?”


    “大型現代刑偵懸疑愛情……”


    看著王言奇怪的眼神,大麥的聲音越說越小。


    不用王言說話,胡有魚就嚷嚷開了:“大麥啊,我不是很明白,你這個現代刑偵懸疑,我聽著大概就是法醫秦明那種的唄,那你還加個愛情幹什麽呢?非得搞對象?不搞對象破不了案?”


    “破案也得有生活啊,我寫的是女頻,主角是女的,不談個甜甜的戀愛沒有讀者愛看的。而且最關鍵的是,可能我的版權賣不出去,但是總要向那個方向努力的,現在最有錢的就是那些流量明星,資源好,粉絲們也買賬。就是原作沒有甜甜愛情的故事,改編出來之後也會給加上,必須搞對象,不搞不行。所以我下一本書,如果按照影視劇的說法,那就是大型現代刑偵懸疑愛情偶像劇……”


    王言好笑的搖頭:“行,那等一會兒吃完飯,洗漱完,我給你看看吧。改編是改編的事兒,咱還是盡量把故事往精彩了寫,也不是非得狗血劇的。或者說,我們完全可以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感覺,但從始至終就是不確定關係。畢竟你寫這種題材,時間跨度應該不是太大的,一兩年之內問題不大。”


    “那就再好好規劃一下。”大麥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


    吃過飯,眾人各自洗漱之後,娜娜去上班,胡有魚回房間研究著錄視頻,大麥抱著電腦下來找王言看大綱,王言則是同樣抱著一個電腦打算剪宣傳片。許紅豆還沒醒,因為太疲憊了……


    工地那邊昨天已經蓋好了設計,那兩個領頭的工人都是懂技術的,能理解他的意圖,所以也不著急過去看現場。


    至於材料的問題,謝之遙都保證了,雖然沒有落實到紙麵上,但是按照謝之遙的操行,肯定是說到做到管到的。


    工人施工的問題更不需要擔心,這個也是謝之遙擔保的,落實到了紙麵上,甚至還錄了像。為了展示雲苗村的好形象,他甚至還保證了工人們不磨洋工,專心幹活。


    所以一旦有什麽問題,隻管找謝之遙就是了。


    相比起他王某人看心情隨手與人福緣機遇,謝之遙才是真聖人,為家鄉發展出了老大的力氣,投入了無限的精力。


    大麥的大綱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王言就幫助她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設計了幾個案子之間大方向的串聯,以及各種的伏筆的預設。因為這是刑偵破案的,他還不忘給推薦了一些專業的相關書籍與論文。


    他曾是香港警務處長,還是從一個最底層的軍裝幹上去的,曆任各種職務,當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畢竟他也不能總是研究流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尤其香港當時還是特殊時期,偷盜、搶劫、殺人等等罪案多的不行,有的是流氓幹的,有的卻就是普通人。


    所以在刑偵方麵,他的專業能力也是很強大的。即便他後來做到了高級管理崗,不必親臨一線後,其實也是一直在學習相關知識,卷宗什麽的都是有的,警隊中的能人都是一個電話便屁顛過來跪舔大佬的選手。


    比罪惡大的是更凶殘的罪惡,他是罪惡克星……


    幫助大麥梳理了大綱,大致確定,這是一個隻要文筆夠用,就是一個能賺不少錢的好故事。情節曲折離奇,劇情環環相扣,讓人拍手叫好的那種。


    而後兩人便各自做事了,王言坐在長飯桌邊處理宣傳片,為了不打擾他,大麥跑到了院子裏的小桌子邊坐在小馬紮上,一邊沐著上午不燥的暖陽,一邊擼著小貓咪,一邊喝著娜娜早上給做的果汁,一邊碼字……


    唔……


    揉了揉惺忪的眼,扣了一下眼角的分泌物,許紅豆打著哈欠,伸胳膊蹬腿就是一個懶洋洋的大懶腰。因為動作牽動了身上某不可名之處,她忍不住的輕哼一聲,蹙起眉頭。


    這疼痛,倒是讓她想起了昨夜的瘋狂與舒適,不禁的紅了臉。


    她環視一圈,不見王言蹤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新消息提醒,是家庭群中,親媽給的美食反饋,她之前寄回去不少的東西。不管好吃不好吃,反正收到的都是好評。隻有許紅米,毒舌的話語頂她腦仁疼。


    閑聊了一會兒,她坐起身,也不管露出的大寶貝,向後捋著披散的頭發。又這麽坐了一會兒,打了兩個哈欠,這才起身一件件的穿著衣服,拿起手機開門走了出去。


    猛一開門,衝入鼻子裏的就是清新自然的空氣,而不是室內仍舊盤旋著的某種奇怪的氣息。索性她也沒再關門,甚至又回去打開了窗戶,這才又一次的走了出來。


    王言的五號房,門開在了西邊,與下邊的院子有個小拐角,不能第一時間看到。許紅豆慢吞吞的走出來的時候,冷不丁的正對上了下方在院子裏回身看過來的,瞪大了的眼。


    大麥此時已經驚呆了,她又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此刻看到許紅豆在王言的屋子裏出來,她一時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直到又往廂房裏看了一眼,看著王言笑吟吟的眼神,這才確定。


    原來胡有魚跟娜娜說的‘晚上響起的奇怪的聲音’,是真的!!!


    她驚呆的倒也不是別的,隻是感覺王言跟許紅豆發展的有些快罷了。十多天搞對象,一個半月睡到了一起。


    殊不知,王言還有更快、更多的時候。況且這個時間,按照現在整個社會大環境的男女關係來說,或許也很一般。大麥的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當然也不是說許紅豆就不保守,畢竟對麵的男人是王言麽……


    被大麥盯著猛看,許紅豆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兒肉眼可見的紅起來,她揮著手:“早啊,大麥。”


    “你也早,紅豆。”大麥愣愣的回應,說道,“你餓了吧,王老師還給你留了早餐,快吃吧。”


    許紅豆點了點頭,順著樓梯下了樓:“喝了那麽多酒,昨天休息的還好吧?”


    “起來的時候不是很舒服,不過我打了一套八段錦就好多了,早上吃了不少飯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你寫你的,我不打擾你了。”


    許紅豆還是有些不習慣大麥的眼神,尬聊了兩句之後,快步去了廁所,解決完問題後,又快步去了廂房,看著仍舊笑嗬嗬的王言,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看看,都怪你,你都不知道大麥是怎麽看我的。”她說的很小聲,羞紅著臉,平添三分美麗,恍惚間又是白衣飄飄的十八歲少女。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身體還好吧?”


    “嗯……那裏有些不舒服,嗓子有些疼,還不都是你。”許紅豆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越說越來氣,忍不住的又給了王言一杵子。


    王言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還了一手:“吃早飯吧,還沒涼透呢,你不是說要去民宿的工地看看麽,吃完飯咱們就溜達過去,你也給提提建議。”


    下意識看了眼外麵強忍著不轉頭的大麥,許紅豆瞪了王言一眼,轉頭去洗漱過後,坐在他的身邊,一邊吃早飯,一邊看著他弄著宣傳片。


    而這時候,方才還在外麵的大麥,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隻有小貓咪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無聊著擺動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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