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勳功章和證書進了樓內,收獲了一堆人的恭喜,嚷嚷著讓王言請客。王言當然不會拒絕,說晚上找飯店的大師傅過來所裏的食堂開夥做飯。事實上之前的兩次三等功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做的,都請了客。


    這玩意兒就是個意思,人家也是那麽一說,所裏二十多人真不是一般人請的起的,一般的飯店也得兩千塊錢才能下來,這還沒吃好喝好呢,所裏工資最高的王守一都請不起。


    還是王言比較豪,直接請大飯店的大師傅帶著團隊食材過來。三等功獎金兩千,二等功獎金五千,他請所裏人吃飯得花好幾萬。所裏人都說王言是好人,講究。


    當然除了花錢,王言在所裏也是不錯的。之前的宋局、王所也沒說錯,不用王守一這個所長說話,王言自己就能支使所裏人幹活,他要想為難王守一,那王守一這個所長也就去局裏開會有點兒用了。


    這是王言實打實用實力幹出來的威信,雖然所裏的老同誌對他不遵守所謂的人際交往的人情世故頗多微詞,但不得不承認,有了王言的存在,所裏虛頭巴腦的事兒少多了,工作環境一下好很多,沒別的,隻因為一旦讓王言看到了,他是真罵,一點麵子沒有。然後人家第二天還跟你笑嗬嗬的,他們能怎麽樣?敢怎麽樣?


    另一方麵來說,王言這樣的工作方式,所裏人還是都很喜歡的。雖然說太直了不好,但是這個直的人是自己人,那就很好了。反正他們出去辦案,有人找關係什麽的,他們自己又不想得罪人,直接一個電話打到王言那裏,王言說抓,他們真就敢抓。


    不是他們不想不抓,而是如果最後鬧起來,讓王言知道了,他們毫不懷疑,王言第一個收拾他們。現在八裏河派出所不可同日而語,就倆字,強勢。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鐵麵無私的執法,他們真的很輕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人得罪了,有些煩惱……


    至於後院仍舊抽著慶祝這一次的大風波終於過去的香煙的王所長,對於王言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在所裏積攢出來的能夠動搖他領導力的威信,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他要走人了,就這麽不到一年的時間,王言怎麽幹都有他的功勞,他還樂的清閑呢。


    畢竟王言除了在對一些掌握權力錢財的群體,毫不手軟,硬頂著也要辦人家,容易惹出大麻煩以外,其他的事兒那是毫無問題的,能力相當強悍,處理問題比他這個所長牛逼多了,他沒什麽不放心的。


    也是如此,他已經開始為下一任的八裏河派出所的所長默哀了,要是上來一個不懂事兒的,急於掌握所裏的權力,一個沒操作好,跟王言起了衝突,那能不能在八裏河當所長還真是個問題。


    王言搞事兒,所有人都知道,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王言膽大包天,威脅市局領導,更是直接出言諷刺梁局。不是人都有腦子,有智慧,不少人上位的過程或是偶然或是必然,萬一下一任就上來個傻子,搞不好真得去檔案室看大門了……


    王守一看熱鬧的想法肯定有幾分道理,但宋局肯定不會找傻子上來的,更大的可能是在分局的各種大隊,找個副大隊長下放,混個一兩年空出了位置再給調上去……


    熱熱鬧鬧的跟所裏人閑話一陣,王言看著傻乎乎的坐在那裏,對著勳功章和證書傻樂的趙繼偉,好笑的搖頭:“繼偉啊,差不多就行了,還沒給你父母打電話呢吧?”


    趙繼偉這下回過神來:“對對對,趕緊去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他也不是一直這麽失神來的,先前有人鼓動讓他請客,他就一直失神到現在……


    看著拿起手機顛顛往外跑的趙繼偉,李大為把二等功的勳章和證書還回來:“也不怪他跟傻子似的,我要是也有三等功,肯定也不比他好多少。啊,我的三等功啊……”


    李大為怪叫著,轉頭跟著陳新城出任務了。


    夏潔這時候才拿著王言的二等功勳章看起來,對著王言豎起拇指:“厲害。”


    “你有眼光啊,要不咱倆怎麽能走到一起去呢。”王言笑嗬嗬挑著眉,還摸著她的頭。


    對於這種親昵的動作,人多的時候夏潔是比較抗拒的,小姑娘麵皮薄,很是不好意思。故而夏潔翻著白眼,呲著虎牙,啪的拍開了王言的手,並把已經泡好茶的保溫杯推過來,讓王言多喝水,少動手。


    王言笑嗬嗬的喝著茶水,轉而關切的問道:“你這兩天情緒不對啊,有事兒?”


    不等夏潔假模假式的說‘沒什麽’,他繼續說道:“老趙家和那些公子哥的事兒都算是結束了,目前來看還是比較安全的,你也不用每天都住在所裏值班留守了。我那丈母娘不是也去麗江旅遊黃昏戀了嗎?也沒人給你添堵,這是又怎麽了?


    哦,明白了,雖然十一假期過了,但是麗江旅遊還是挺火的,房租還是比較高的,好地方一個月得七八千了吧?是不是手裏不寬裕了?嗨,這麽點事兒還值得犯愁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想讓咱們的感情純潔一點,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嘛?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嘛?”


    夏潔驚訝於男朋友的敏銳洞察,幾句話的功夫就想到了她目前的困境,但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要你的錢。”


    她的態度很堅定。本來王言就有錢,她不想讓王言,也同樣不想讓其他人,認為她是看上了王言的錢。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那個永恒不變的話題,跟有錢人聊感情,跟沒錢的人談錢。當然還是要看個人,夏潔肯定不是那樣的,隻是王言的有錢確實給她很大壓力。


    王言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傻?現在的問題就不是錢的事兒,而是你媽能不能跟那個姓梁的成了黃昏戀。到現在我是看出來了,在你媽那吧,你還是不夠看,還是心軟應對不了。我要是跟之前說那個吳大夫似的,把你媽說一頓,她可能還對我有意見,估計你也不高興。


    所以你現在應該怎麽做?鼓動你媽大膽一些,按我對你媽的理解,她肯定是各種端著,非得人家湊上來跟她近乎。但是咱們說實話,年輕人都不願意呢,別說到了他們那個年紀了。你要是不鼓動你媽,不讓她想明白,這事兒成不了。到時候肯定回家沒好氣,撅個嘴折騰你,給你找麻煩。


    我就不幫著找住的地方了,實在沒時間。我把錢打你卡上,你自己找吧。別扣扣搜搜的,你媽又不是不知道咱倆的事兒,你就說我給她定的,給那個姓梁的也一起定上,讓他們倆好好玩。你媽消停,你就消停,那我也就消停了,就這麽一個道理,明白吧?我給你轉五萬,就照這些花,要是多玩幾個月我再掏錢。


    你就別說那麽多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一次你媽花了我的錢,回頭她要是還瞎折騰,我可就有理由說她了啊。等她回來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到時候跟她好好聊聊,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可都是為你好,為咱們倆好。”


    根本不給夏潔多說的機會,幾句話的功夫,王言就扒拉著手機把錢給打了過去,然後直接走人。雖然五萬可以找很多,但顯然不是那麽衡量的。相對來說,五萬塊買大家都開心,挺劃算的。畢竟對他來說,五萬和五塊都是一樣的。


    看著屋內沒出去的一幫吃瓜群眾,夏潔趕緊著起身去接水喝,臉龐肯定是紅彤彤的,心裏肯定是甜蜜蜜的,心情那必然是美滋滋的,錢治不了百病,但九十九病估計沒啥問題……


    “有錢真好。”楊樹學著李大為、趙繼偉日常的話語。


    又開始了走訪,這一次換成楊樹跟著了。走訪的時候跟著走訪,出警的時候跟著出警。方才王言跟夏潔倆人可是沒避人,他在旁邊全都聽著了。


    “你剛才的話我師父也聽聽見了,表情相當複雜。”楊樹說的也很複雜。


    “多正常啊,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曹建軍他們家的事兒麽,眼睜睜的看著我一次嘉獎、兩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本身還有那麽點兒錢,他想要的我全有,不複雜才怪呢。”


    王言說道:“不過我這也是命好趕上了,楊樹啊,你現在思想有點兒跟李大為他們兩個靠攏了,這可不好。”


    楊樹搖頭歎氣:“我羨慕的是你可以毫無顧忌鐵麵無私的辦案,像趙家的事和那些公子哥的事,要是我們辦,根本就辦不了。”


    “所以想要實現你的理想抱負,那你就得使勁向上爬啊,加油吧,我看好你。”


    楊樹苦笑,幹了三個多月的警察,他已經很是認清一些事了。相比起來,雖然王言的很多做事手段他不認可,但是不得不說,結果總是很符合預期,很理想的。


    他不禁又想起了剛來時候,在那一天的晚上執行抓捕殺人犯的任務,他傻乎乎的在那跟人家講法律,人家直接就要掄棍子招呼他了……


    今天又是走訪群眾的一天,目前已經走訪完了新一個小區的商戶,開始走訪住戶業主。流程上基本都差不多了,隻不過現在多了一個選舉樓長的任務。


    就是之前提過的受物業事件影響,八裏河整體的物業服務直接飛躍式進步了好幾個台階,全都等著王言過去重選業委會呢。


    還是那句話,換物業是有難度的,要不然廣大的人民群眾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怨氣,因為他們換不了。小區裏沒有能挑頭的,小區外沒有能幫忙的,再有各種推後腿的,很少有小區真的成事兒。


    還是王言有力度,他能把不管事兒的街道、社區全拉出來,一個是政府的基層組織,一個是居民的自治組織,還有上級的區政府的人也能叫過來,物業真的說換就換,沒什麽難度,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就砸飯碗了,能怎麽樣?


    如此一家家的走訪著,順手調整著各種的矛盾糾紛。現在王言走訪還是很順利的,很多人都歡迎,態度也好。耍無賴的,因為有著以前的一些事兒,也都挺老實,都給收拾服了,反正沒有一戶人家會把王言堵在門外。


    再一次被人熱情的招呼進屋子裏之後,王言樂了,並默默的打開了執法記錄儀。楊樹一直在看著王言的動作,趕緊的也跟著打開記錄儀。這種事兒,王言跟他說過,趙繼偉、李大為、夏潔全都跟他說過。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


    “王警官,這是我的身份證,他的身份證丟了,這兩天正打算去辦呢。”這家的女人遞過了身份證,笑的很熱情。


    這女人指的‘他’,是坐在沙發上的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戴著個眼鏡,即便是在家裏,也打扮的很精神,頭發也是抓過的背頭,很講究。


    王言搖了搖頭,看向那個正對他友好微笑的男人:“你是崔亮吧?省裏懸賞兩萬的逃犯。”


    這話一出,崔亮的笑臉立馬就尬住了,王言繼續說道:“你有點兒不尊重我啊,我之前在新城奧府抓了一個逃犯你不知道嗎?”


    “哪能不知道啊。我以為你認不出來呢,我聽說了之前那家的事兒,人家不讓你進屋,後來你查監控才看到的。”


    崔亮苦笑著歎氣,“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早就知道有這一天,跑到哪都一樣。藏了這麽久,我也累了……”


    說著話,這小子還配合的伸出了雙手。


    還挺搞笑的,王言好笑的搖頭,對楊樹示意了一下,後者便董事兒的掏出手銬走過去將男人的雙手背後銬上。


    王言看著女人:“你也得跟著一起走,明知他是逃犯,還為她提供庇護,而且你應該也不是他媳婦吧?把你們倆的手機都拿出來,這就走吧。”


    女人也沒掙紮,沒呐喊,認命的點頭。這個崔亮之前的情況,她當然也知道之前的那個女人的情況。


    其實這個崔亮想的也對,正如之前所說,警察也不一定就能認出逃犯,無非就是有個眼熟罷了,楊樹也沒事兒就看逃犯名單,他不是就沒認出來麽。這還是法學碩士呢,正經的考神,記憶力還是很出色的。


    所以出了崔亮這麽個選手,也沒什麽太大的毛病,說不定之後還能遇到心存僥幸的人。這樣的人是沒辦法的,總有些大聰明,以為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真的說起來,他們跟賭博的也沒差太多,都有賭的成分,都賭下把一定贏……


    又是打擊犯罪的一天過去,在所裏處理了一下又冒出來的指紋、圖像,王言難得的,早早開車帶著夏潔和楊樹回了家。


    到了家裏,楊樹十分自覺的洗漱過後,便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出來。事實上不止楊樹,算上趙繼偉、李大為他們三個,隻要另外兩個人值班,需要一個人在家裏跟王言和夏潔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們都選擇在房間裏不出來,堅決不吃狗糧,不當電燈泡。


    洗漱過後又呆了一會兒,王言穿著半袖、短褲趿拉著拖鞋下樓到了夏潔的房間,這時候夏潔也是才洗過澡,頭發還濕著呢。


    王言問道:“怎麽樣?這一天給你媽那邊安排好了?”


    “嗯,按你說的,給她換了個好房子,梁書在那邊有地方住,沒同意。我又跟我媽聊了半個小時,讓她大膽接受新的愛情……”


    夏潔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遍,末了還來了一句謝謝。


    王言將她拉到懷裏抱住,埋首在她的頸間:“說多少次了,咱們之間不用說謝謝,你開心,我就開心。跟我要錢你肯定是說不出口的,但這種錢的問題,對我來說就不是問題。以前很多女人就是為了我的錢,我很不喜歡。但是你不一樣,準確的說起來,是我追的你,也是你被我吸引了,給你花再多錢都無所謂。


    你別看我挺能說的,但是搞對象這方麵我還真不行,說不出那麽多肉麻的情話。不過我想讓你明白的是,給你花錢我願意,我想跟你一起把這輩子過好。”


    夏潔是個務實的人,同時她因為父親早亡、母親壓迫的關係,很缺乏安全感。王言自然投其所好,精準出擊,該舔就舔,該不要臉就得不要臉。


    這裏需要再複習一遍舔狗的定義,是指在兩性關係中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一再地毫無尊嚴和底線地用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顯然,這絕對不會發生在王言的身上……


    夏潔轉過頭,眨巴著水盈盈的眼睛,主動親吻過來……


    故事就是從這個吻開始的,暖春的青草地,老牛啃食著嫩草,彎彎的小溪緩緩流,撞擊著石頭打出清脆的響……


    翌日,王言照舊早早的起床,不過今天他沒有晨練,而是開車跑了一趟早市,買了老母雞和其他的一些調料、藥材,以及其他的一些食材。


    回到家叮叮當當的忙活著,自己一個人處理著食材,途中還洗漱了一下,等到做完了飯已經是七點多。


    楊樹懵逼的看著一反常態的王言,傻乎乎的問道:“怎麽想起來做早飯了?”


    “當然是給夏潔吃的,不過你有福了,肯定不能落下你,趕緊洗漱去吧,我去叫夏潔。”王言將菜都端到了桌子上,也不管懵逼的楊樹,洗了手就去到了夏潔的房間。


    此刻的夏潔睡的正香,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很疲憊就是了。


    王言走過去輕輕的晃動著她,將她叫醒過來,看著仍舊迷糊,但是下意識把被子拉上去,並且直接紅臉的樣子,笑嗬嗬的說道:“我一大早跑到早市買了隻老母雞回來,燉一個多小時了,還做了其他的菜,你起來一起吃一口吧。今天就別上班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去所裏幫你請假。”


    “不行。”夏潔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我要是不去,他們肯定就知道了。”


    “你去了他們肯定也知道。”王言摩挲著她有些燙的紅臉蛋,“這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就是今天我得值班,要不然肯定在家陪你。”


    “千萬別,要不然以後我怎麽見人啊?”


    夏潔的腦回路就很奇怪,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休息過。不過王言表示理解,不好意思麽。


    “還不能見人了……”王言好笑的搖頭,“都是成年人,怎麽就不好見人呢。趕緊起來吧,先吃早飯,之後你大睡一天都可以,今天晚上我早點回來陪你。就這麽定了,你就別多說了。是不是不舒服?來,我幫你穿……”


    “哎呀……”眼看著王言過去提起了內衣,夏潔趕緊著窩到了被子裏,甕聲甕氣的,“你趕緊出去,我自己能穿……”


    “好,那我走了。”王言答應的很幹脆,並開關了一下門,抱著肩膀站在那裏笑吟吟的看著床上蜷成一坨的被子。


    夏潔掀開了被子,長出一口氣,結果就看到了笑吟吟的王言……


    如此鬧了一陣,感情小互動了一下子,王言這才離開,出去到了餐桌那裏坐下,開始吃起了早飯。他弄的還是挺豐盛的,除了老母雞,還有其他的四個菜以及兩個鹹菜,還熬了小米粥,烙了一些薄餅。


    楊樹洗漱很快,先過來吃飯的,跟王言也沒說什麽話,就是各自扒拉著手機,又過了一會兒,夏潔才蹙著眉,紅著臉,慢吞吞的從房間走出來。


    楊樹愣愣的看著夏潔,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雖然都是可以預料的事兒,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張大了嘴,瞪大了眼。他轉頭看向王言,隻見後者笑嗬嗬的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王言當好男人,顛顛走過去扶著夏潔過來飯桌坐好,又給盛飯,盛湯。


    他做飯的手藝好,並不是多麽驚訝的事兒,幾人之前都是吃過的。不過頓老母雞卻是頭一回,這可是王某人縱橫江湖,最能拿的出手的一道菜了,正經大師級的水平,那是開玩笑的?


    夏潔驚異的看著王言,但是卻又看了一眼不停的看著兩人的楊樹,趕緊紅著臉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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