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警察的要求,馬君蘭其實是敢耍小心眼的,但是對王言她不敢。她其實也知道王言,而且她現在的段位其實並不低,也能接觸到一些事。尤其她的美容店很大,正經是叫個美容會所,做高端客戶的。前一個月,平安市的大事件全都是王言搞出來的。


    她之前佯裝著耍耍性子也就是了,真給王言惹急了,回頭王言收拾她現在傍著的大款,那最後遭罪的還是她。


    王言聽著馬君蘭交代的情況,如實的記到了本子上。


    這個女人還是很牛的,十七歲開始混跡社會,除了開始找了兩個沒錢的男人,到了後來那就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從頭到尾,她能記得的,一共十五人。


    她今年三十六,在十九年的時間裏,經曆了十五個男人。這還是她能叫的上名字,知道具體信息的,不知道的肯定也得有那麽幾個。


    王言是很重視的,因為這個情況,在之前的卷宗中並沒有體現。也就是說,之前的專案組並沒有做這方麵的工作。


    因為這個分屍案看起來更像是搶錢的變態殺手,先前的矛盾關注點主要還是在這二十萬上。別說是零五年,即便到了現在,二十萬也足以讓走投無路的人動殺心。


    分屍、拋屍的行為,其實也能解釋,就是在殺人之後,感受到了刺激,有了那麽一些變態的想法。畢竟變態的腦子是怎麽長的,人們還真無法以常理去理解,什麽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所以對於嚴福林關係網的調查,主要調查了有直接聯係,直接作案動機的人,次要聯係的人雖然也有調查,但是沒有投入很強大的力量。


    第一波集中在尋找案發現場,接下來的兩波,就是在尋找有沒有同類案件,並繼續對嚴福林的關係網展開調查,確認是不是有人前言不搭後語。


    專案組也不是一次就專門辦一個案子,那隻有在第一次案發的時候會如此。在案發以後再組建的專案組,就是同時選擇幾個案子,有方向的,針對性的去偵破。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要做有突破的案子,要不然動用了很大的力量搞出了專案組,什麽收獲都沒有,那也說不過去。


    記錄了馬君蘭說的情況,王言又問道:“這些人你們後來還有聯係嗎?有誰是之前沒錢,之後突然大方的?”


    馬君蘭搖了搖頭:“說實話,除了一開始的兩個男人,那時候是我不懂事兒,後來的男人就沒有窮的。而且我在開始一段新感情之後,一定會搬家的。要離開原本的生活圈子,不讓之前的事打擾到我。所以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是不是有錢了。


    嚴福林的事兒是沒辦法,其實過去的兩次,你們警察找上門來,對我的影響可是不小啊,甚至還有一個男人為此分了手,我都不知道這個損失應該誰來負。”


    王言笑了笑,拿腳丫子想也該知道,是個女人跟別人裝清純,結果發現早就被人包了,自然心生不快。或者說,那個男人就是不想繼續包了,恰好有這麽個機會,發作一下也就順理成章的打發了。


    “行,謝謝你的配合。關於你說的情況,我們後續會調查核實的,如果你有沒交代清楚的,之後被我們查出來,那就不是一句簡單的忘了就能說的過去的了。這一陣子你再好好想想,一旦想起什麽事兒,隨時到八裏河派出所告訴我們。這是我名片,上麵有電話,有什麽事兒也可以電話溝通。就說這麽多,走了。”


    說罷,王言帶著趙繼偉離開了這家美容會所,開車向著jh區過去,嚴福林的二老婆周亞琴住在那邊。


    這個周亞琴要比馬君蘭大兩歲,今年三十八。這也很符合規律,就找年輕漂亮的麽。所以周亞琴以前的長相、身材,應該都是不差的。


    不過她走了不同於馬君蘭的路,她沒有再繼續的傍大款,而是在嚴福林死了三年以後嫁了人,她自己也去找了工作,幹的會計。生活的算是不錯吧,沒有大富大貴,但也還不錯,甚至還有了一個兒子。


    所以相對來說,周亞琴的狀態,比起馬君蘭是不如的。差兩歲而已,但是馬君蘭要更帶勁很多。


    他們見麵的地方,是在周亞琴工作的公司樓下,一家瑞幸咖啡店內。


    經過簡單的認識,王言問道:“你有沒有關注到,嚴福林出事前後的異常情況?”


    周亞琴放下吸管,搖了搖頭:“之前你們問過我幾次,我說的都是一樣的。那陣子他不是在那個姓馬的那邊嗎?我聽之前的警察跟我說的,離了她家的當天就出事兒了,那時候她都有半個多月沒去我那了,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以前他就是給我錢花,十天半個月的來找我呆上兩天。平時我自己也有工作,那時候我就在幹會計。後來我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你們警察找上門來,跟我問這個問那個的,我是真不知道了。你們不是都有卷宗嗎?那上麵都有。


    當年我也是家裏人生病急用錢,這才跟著嚴福林的。後來我也承認,確實是愛慕虛榮,所以就那麽對付過了,一直也沒離開他,我也不敢,他是黑社會嗎,我怕他收拾我。後來知道他死了,我自己又反思了一下,也就沒再幹這樣的事兒,踏踏實實的工作過日子。”


    她說的很好,但是對比一下,兩個曾經有著一個男人的女人,經過了十三年的時間,就目前的狀況來講,還是馬君蘭要更好一些。當然其中心酸,那就不是外人知道了。


    至於說她自己反思過,王言將信將疑,因為這跟柳梅的說法是衝突的。她要真有她自己說的那樣,也不會膽大包天的想要去分嚴福林留下的遺產,那真是要人命的。


    “對,你這種想法很好。”王言點了點頭,對周亞琴表示認同,轉而說道,“我們就是從馬君蘭那過來的,我們這一次想要了解一些新情況。當年你和嚴福林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人特別喜歡你,從而被嚴福林收拾了?或者你之前交往的男朋友,和嚴福林死後交往的男朋友,有誰是突然暴富的?”


    “她現在怎麽樣?”


    “還不錯,開了家美容會所,店麵挺大的,去的人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說說你的情況吧。”


    周亞琴皺眉思考著,想了想說道:“在認識嚴福林之前,我還有一個男朋友,我們感情不錯,後來因為我媽……”


    隨著周亞琴的講述,王言快速的記錄著。


    相比起馬君蘭,周亞琴確實差了很多。據她所說,在跟著嚴福林之前,有一個處了兩年的男朋友,兩人的感情很好,後來因為她母親需要錢治病,而那個男朋友也幫不上什麽忙,這才分了手,從而跟著嚴福林。


    在嚴福林死後,她跟這個前男友再續了半年的前緣,之後就因為時間過了,感情不再了,所以分了手。之後又有人在那個時候追求她,這個處的時間也不很長,隻有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說是感覺不合適。接著就遇到了現在的丈夫,那時候兩人相戀,處了一年多的時間順利結婚。


    如此算一算,前後也不過是經曆了四個男人,跟馬君蘭都不是一個段位的選手。


    “這三人沒有突然暴富,或者說是經濟條件突然好起來的?”王言重複提問。


    周亞琴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也不能說是突然吧?警察同誌,比起現在來說,那時候還是好年代呢。隻要能下去心,能吃苦,讓生活好起來是不難的,反正他們都不是暴富的。就是我初戀男友趙文揚,我們倆又在一起的時候,中間也隔三年的時間了,當時他就貸款買了房子,又在小區開了個小超市,也算不錯了。”


    “另外兩人在嚴福林活著的時候,你都不認識,沒見過?”


    “劉明之前就認識,那是我工作時候的同事,之前他不知道情況,也追過我,不過被我拒絕了,後來嚴福林死了之後,他又追我,然後我就同意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換公司了,是偶然碰上了,這才又聯係上的。至於他的經濟條件,據我所知一直都還行。”


    劉明是那個隻處了幾個月時間不合適的,王言問道:“你跟現在的丈夫李盛勇是怎麽認識的?”


    “嚴福林死後,我換了公司,也搬了家,他家就是在我租的房子樓下的。有一次衛生間漏水,他找上來了,一來二去的就這麽認識了。”


    王言點了點頭,合上了手裏的筆記本:“情況我都了解了,這一陣子你再好好想一想,如果想起了新的情況……”


    又是囑咐了一遍,王言開車帶著趙繼偉繼續走,去到了平安的cbd區域,見案情相關的身份最高的劉虎。


    車上,趙繼偉問道:“言哥,你認為就是喜歡她們倆的人做的?”


    王言搖頭一笑:“不能說我認為,隻能說這目前算是一個調查的方向。否則的話,等我們走完一圈跟嚴福林有關係的人,這個案子也要停滯了。我們沒有專案組那麽大的資源力量,沒辦法根據現有的情況繼續調查。那我們總不能白走一圈吧?多多少少的也得調查一。


    等我們走訪完了之後,就開始把這些人都調查一遍。如果有發現,那皆大歡喜。如果沒有,那就不查了,接著看看其他的案子。”


    “我覺得都一樣,就這三個案子,一個比一個玄。什麽人會想著分屍,然後分成好幾個地方拋屍?有這時間,租條船把人沉海裏。或者跟之前那個嶽威似的,把人埋到山裏,何必再分屍呢。說起這個,我現在想起來董年豐那個案子,還犯惡心呢。”


    “變態的想法誰能知道呢,這種事兒世界各地都有,比這變態的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沒聽過。”


    “聽過是聽過,可是我也沒想到有一天能見到啊,而且嚴福林可比董年豐殺的那對狗男女慘多了。你說那個凶手分屍的時候,他腦子裏想什麽呢?”


    “哦,心髒就長這樣啊,嘖,還跳呢,哦,這就是腦漿啊……”


    “我錯了,言哥,我不說話了。”趙繼偉趕緊的捂住嘴,打開車窗呼吸著新鮮空氣,壓住胃裏的翻湧。


    王言好笑的搖頭,繼續慵懶的撐著側臉,單手扶著方向盤……


    很快的,兩人到了名為平安soho的寫字樓,這算是平安市地標建築,平安市不少比較牛逼的金融、互聯網公司在這裏辦公。當然,在人家的寫字樓裏辦公,其實還是不夠牛逼的,畢竟真牛逼的人家都自己蓋。


    劉虎是福林集團的董事長,福林,聽名字就知道是嚴福林的福林,許是為了表示對大哥的尊重吧,在嚴福林死後,劉虎並沒有改名字,當然如果他沒睡大嫂的話。


    是劉虎的秘書下樓,接著王言兩個人上去的。在趙繼偉進大觀園的四處觀瞧之下,倆人被帶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早就聽聞王警官的大名了,今天有緣見到,當真是一身正氣啊,幸會幸會。”


    劉虎是個矮胖黑的人,也是五十歲的人了,一頭黑白交雜的頭發倒背著,還帶著金框眼鏡添了幾分斯文,穿著休閑的衣服,手上帶著手串子,看著就是個富態的人。見到王言就是笑,張口就是捧。


    “哎,見你劉董才不容易呢,身家十億的大老板,能見我們兩個小警察,多謝劉董抬舉了。”


    “王警官這是罵我老劉呢,不管什麽時候,你王警官來見我,那不是掃榻以待麽。況且你還是為了福哥的事兒操心,我肯定第一個支持啊。來,王警官,還有這位警官,請坐,咱們邊喝茶,邊聊福哥的事兒。”


    劉虎熱情的邀著兩人到了落地窗邊的茶台坐下,開始擺弄著茶具泡起了茶,還是大紅袍。


    一邊弄著茶,劉虎說道:“王警官,福哥案子是又來專案組調查了?”


    “沒有專案組,隻是我們所裏了解了解情況。”


    “哦?是又有什麽新線索了?”


    王言搖了搖頭:“隻是再了解了解,畢竟是命案,十年二十年都得想辦法破,對死者有交代,另外這種變態殺人的凶手藏在民間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我們要打擊啊。”


    “是,為人民服務嘛,這一點我是佩服王警官的。”


    劉虎當然更加的清楚王言有多作死,他聽著都害怕。他對王言如此客氣,肯定是有這方麵原因的。另一方麵,也是如他所說,警察是來辦案的,他肯定能配合就配合。隻不過一般人來了,或許他不會自己在這泡茶,而是讓秘書上點兒茶水就是了。


    他歎了口氣:“其實福哥的死,我也是想不明白的。以前你們成立專案組,就有人來問過我,大體的過程我也知道,跟我們有仇的都辦了不少,這麽大的力度,都沒人認福哥的事兒,大概率就不是他們幹的。而且就算是他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分屍、拋屍。


    我知道,我肯定有嫌疑,甚至當年還對我展開了調查,不過還是一樣的道理,就算真是我殺福哥,也沒必要分屍。而且福哥待我不薄,我們一直都很好,該給我的,福哥從來都是多給,我們就沒犯過計較。而且福哥比我能耐大,如今我把集團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戰戰兢兢,要是福哥還活著,劉孝國也不行。


    當年的警察還問我為什麽沒發現福哥失蹤了,這也是懷疑我的一點。但是那時候二手車這邊是我在管著,福哥在處理別的事,別說十天半月,就是一個月見不著人,沒個電話也正常啊。”


    看著趙繼偉眼中的鄙夷,他恍然的笑道:“這位警官對我有些看法啊,我知道你們去了大嫂家裏,知道我們的事兒。但是說實話,都是男人嘛,而且當時也是大嫂主動的,我先福哥出獄幾年,那時候跟大嫂接觸多了,心裏也是有些齷齪的。後來福哥死了,大嫂又怕我對她們不利,這事兒也就這麽成了,但其實總共也就那麽幾次罷了。”


    這小子笑嗬嗬的,並不諱談這種事兒。想想也能理解,他也沒什麽文化,大老粗一個,而且又是年過半百,風言風語早已有之,他也沒必要藏著。況且這又是對警察說的,他不說也沒用,人家自己會調查,那樣更難堪。


    他接著說,“這十三年啊,沒事兒的時候我也在想,到底是誰殺了福哥。而且不瞞你說,王警官,其實我也一直在調查,但是都沒什麽發現。可能真就是你們認定的,是因為當時福哥取了二十萬的現金被盯上了……”


    劉虎語氣唏噓,想他福哥如此人傑,竟死於無膽小賊之手。


    被看透了在想什麽,趙繼偉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看向王言,卻發現王言根本沒在意,不禁默默的喝著劉虎才給他倒的熱茶……


    王言問道:“嚴福林的男女關係很亂,除了周亞琴和馬君蘭兩人,還有其他沒說的女人嗎?”


    “就那兩個,別的都是跟別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花錢嫖的。”


    “因為男女之事的小摩擦有沒有?”


    笑嗬嗬的劉虎皺起了眉,他當然聽明白了王言問話的意思,他認真的想著,良久,搖了搖頭:“我是真不知道,時間太長了。當年我們確實是混混,也沒幾個敢跟我們找麻煩的,如果有的話,我應該能有印象……不對,零四年的時候吧,我跟福哥喝酒,聽他說過一嘴。


    說是有人惦記馬君蘭,他給人家打了一頓。另外還有一回,是他跟別人一起出去嫖的時候,有個年輕人,說是喜歡那天福哥點的小姐,還說什麽要養那個小姐,不讓她接活了。福哥本來看熱鬧呢,結果被那個年輕人遷怒了,指著鼻子罵,然後福哥就跟別人一起給那小子打了一頓狠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什麽情況,隻知道那家店是梧桐會所。不過這個名聽著挺唬人,但是也不算多高端的地方。不過這個事兒就遠了,都十四年了,王警官,應該找不到人了吧?”


    “那就是我們的事兒了。”王言擺了擺手,“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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