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奉孝之策


    袁紹、韓馥、公孫瓚的離開,對於聯軍當然是個打擊。因為袁紹的離開,不僅僅是袁紹的離開,還有目前站隊、附庸的諸侯,也隨著一同離開。


    在袁紹整軍之時,他們一個個的都找了理由,也緊急撤兵。尤其曹操,先前董卓西遷長安,他率軍追擊是吃了敗仗的,手下軍卒都打沒了。過去一段時間,更見過了這幫人的操行,現在袁紹撤退,他自己又沒兵少將,當然也不應該在這繼續應付。所以他也帶著剩下的那些人,隨著袁紹一起撤軍,他要回去繼續起兵。


    而今中原有董賊,北方有王賊,天不佑漢,所有人都明白,亂世已經開始了。


    不開始也不行,現在董卓若是在長安發詔,要諸侯起大軍北伐王賊,他們肯定是不幹的。那是袁紹、韓馥、公孫瓚他們的事兒。可若是他們不去,那又失了大義。


    另外一方麵,若王賊勢大,袁紹等人不能擋,使王賊盡得河北地,那麽他們這些人若兵馬不利,那也是身首異處。畢竟王賊是如何對待他們這些人的,他們可是清楚明白,雖然到現在仍舊通商,但是也不耽誤弄死他們。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雖然被袁紹綁架著不好撤軍,但是全都給了本部留守的人去信,多募兵勇,以待時變。


    相比起一個個都有地盤,隻兄弟三人無依靠的劉關張,就寒酸了很多。


    “玄德公隨公孫將軍而來,現今公孫將軍已回師往攻王賊,玄德公緣何不走?”


    一處山坡上,諸侯望著迤邐數十裏北走的袁紹、韓馥、公孫瓚聯軍,半山腰的位置,見劉備一臉茫然,隨徐州牧陶謙至此的別家從事麋竺,如此發問。


    “子仲與王遼東行商,又以族女許之,更獻隕鐵寶劍,汗血寶馬,當知備昔日曾落難遼東,幸為王言庇佑,先使我為亭長,後拔我為將軍從事,多有提攜。今公孫兄長北歸伐之,備如何能助公孫兄長伐恩主乎?故留此效力,討伐董卓。”


    劉備歎著氣,如此回答。


    他說的理由,肯定是有的。但他沒說的是,黃忠、太史慈,這兩員大將就相當能打。還有更能打的王大將軍,他三兄弟手下無兵,隻靠自身武勇,去找王言的麻煩。黃忠、太史慈倒也罷了,要是惹出了坐鎮的王大將軍親自率軍來攻,那可是找死了,他們仨可還沒活膩呢。


    況且他是最了解遼東的,儲量、人口、兵馬、武備、物產等等,他幹了半年的將軍從事全都接觸到了準確詳盡的數據,那是他學到的寶貴治政之法。今吞並幽州,糧秣肯定不足,這主要是遼東軍民的消耗大,吃的多。


    但肯定是能挺住的,王大將軍能忽悠的一幹士子跟著老農學習種植、養殖,總結經驗,不斷的推廣,搞出了農學、牧學博士,給了很高的禮遇。還有工學博士,研究著各種高效耕種、收成的辦法。隻要再過一年,幽州的地裏收成,那便又開始了富裕,隻要攢上兩三年,又能占領更多的地方。….


    正因為他深知王言的策略,所以才想著往南方尋機會。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說,這一次就算袁紹、韓馥、公孫瓚不回去,王言也一定不會繼續南下,而是要攢上兩三年再說。而且下一步計劃,他不認為王言會下冀州,而是西圖並、涼而至,乃至西域之地。他之前一直聽王言說,西域要占下,要往更西處看看,一如要造船出海東尋。


    他更加肯定的是,袁紹、韓馥、公孫瓚三方聯軍,一定無法打敗王言,反而會被王言打的抱頭鼠竄。


    如此種種,再算上王大將軍恩主身份,他才不回去挨揍呢……


    麋竺點了點頭,這些事兒他當然清楚,這也是他為什麽現在對劉備態度不錯,主要就是以前的麋氏之人在將軍府同劉備打過交道,評價頗高。而且這一次諸侯會盟討伐董卓,關羽溫酒斬華雄,劉關張三英戰呂布,都是出彩的大事,接觸下來談吐不俗,胸有韜略。


    所以即便這不合曆史,更不合原本的三國演義的畫本橋段,在種種原因之下,麋竺對劉備還是很有好感。


    他問道:“素聞玄德公有匡扶漢室,再興炎漢之誌,逢今形勢,未知公將若何?”


    劉備擺了擺手,搖頭苦笑:“飄零之人,何言誌哉。不過待開春繼續討伐董賊而已。”


    麋竺了然,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想了想,他更近前一步,小聲道:“徐州我主,曾與我言,玄德公兄弟三人乃真英雄也,甚為看重。今袁紹、韓馥、公孫瓚者,皆罷兵而走。今於洛陽之諸侯,心不齊,力難同,吾料難過秋便罷兵。彼時必是諸侯雄起,互相征伐,天下大亂。


    徐州我主身體有恙,恐難長久,徐州富庶,乃四戰之地,其子皆難當重任。彼時玄德公若在,以公之英雄仁義,匡扶漢室之大誌,徐州人民必定唯公馬首是瞻。”


    “子仲休言,吾焉能為此不忠不義不仁之事?陶徐州素有賢明,待民甚厚,乃真君子也。大丈夫立世,懷正心,走正道,行正舉。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之事,吾斷不為之。縱飄零四海又何妨,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劉備義正言辭,拒絕的十分幹脆,連猶豫都沒有。


    麋竺看著劉備不似作假,笑道:“玄德公高義,實我小人之心,小覷玄德公之英雄仁義也。然玄德公既然飄零流落,無有憑依,待諸侯散去,便不是不圖徐州,暫且居之,以待時變,以謀將來,又有何妨?玄德公當從我言,吾當與陶公進言,要陶公來請玄德公矣。”


    幾人站在角落,除了關、張二人,沒人聽見他們說的話。眼見麋竺說的真誠,還給他們使眼色。


    關羽捋著為風所動的長髯:“大哥,麋先生所言甚善。大哥高義,不妄圖徐州,吾等飄零無依,終非長久之計。麋先生既能說動陶徐州相請,不若暫附徐州,身有棲處,再做別圖亦未晚矣。”….


    “二哥所言極是,大哥何不從麋先生之言?”張飛猛點頭,大嗓門壓抑著,湊到跟前嘀嘀咕咕,“今王言已取幽州,其勢已成。袁紹等輩必非王言一合之敵,大哥胸懷漢室,宜當早有決斷,若他日王言兵臨長江,我兄弟三人仍舊飄零,萬事皆休。”


    經過遼東避難,張飛很好的對王言保持了足夠的尊重。現在提起王言,即便是人後,即便遠在千裏之外,也不是一口一個王賊了,這就是進步啊。


    劉備沉思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既如此,便從子仲之言,暫附徐州。”


    麋竺笑著拱手:“公且寬心,此事必成。”


    隨後眾人又是看著隊伍遠去,不過不同的是,劉備看向了前方的諸侯……


    幽州動向難以瞞過冀州,那麽冀州動向,自然同樣難以瞞過幽州。


    天已回暖,冰消雪融,又是一年春來到。


    幽州大地煥發了新的生機,經曆過一冬的時間,田畝清丈劃分完畢,遼東存儲的農具、耕牛、馬匹、種糧等等早都調了過來,當然不止是這些,甚至是武備也是一車車的往這邊拉。


    武備是關鍵物資,尤其王言奉行全民皆兵,甲胄兵器不斷的再生產製造,將軍府將作監大監正,領導著一堆的匠人,與文昌閣工學博士研究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兵器,不斷的改良著生產、製造方式,以及武備樣式。幽州這邊的鐵匠,也調了一批製造兵器。


    各縣縣令組織落實,十八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健全男丁,人手一套。而且領了武備之後,還可以去找鐵匠調整,讓甲胄更加的合身。這裏麵有相當一部分豪族、官吏、地主的鮮血,因為鐵礦是他們挖的……


    當然現在武備還不足以覆蓋幽州成年男丁,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牛馬等等雖然還是不足,但是工具也改良了,百姓人力犁田也不是不行。另外一方麵,還有軍隊抽調人手去耕田。他們用的就不是單人的犁,而是老大的一排十餘個犁頭,兩夥人輪流操持,一拉一大排,相當快,還鍛煉身體,鍛煉同甘共苦,還培養百姓對軍隊的信任。


    無法工業機械化,那就人力機械化,這一點貫徹的相當到位。而王言從始至終,也是下了個讓耕種更快、收成更多的命令,並給予了相當大的支持,有工、農兩個大的部門,不斷的鑽研。


    或許很多時候,很多造物,看起來都像是個笑話,但王言當然不會笑出來,因為那是被激發而出的,源自在他這個兩千年後來人看起來是古早先民的,創造力。


    再可笑的東西,經過沉澱,那也是為後人所崇敬的祖先的智慧……


    王言一襲青衫,巡視過薊縣周邊情況後,晃晃悠悠的騎著汗血寶馬返回城中的城主府。


    這匹馬乃甄氏所贈,淘換許久才尋來的正宗千裏馬,耐力高、爆發強、而且還相當高大。比起尋常戰馬,要高出半截腿。….


    其實他這匹馬也能叫赤兔,因為一樣是紅色的。不過王言當然不會那麽幹,畢竟呂布所騎赤兔,如今已經名滿天下,他再取名赤兔,多有拾人牙慧之嫌。


    是以,因著馬蹄上有幾許雜白,名其踏雪。


    馬兒輕快的小跑著,它很喜歡春天……到了將軍府,才脫了外衫,穿上單衣,便有親衛來報郭嘉請見。


    王言點了點頭,就這麽來到前廳,見到了皮膚粗礪許多的郭嘉。


    去歲郭嘉來投,胸有滿腔抱負,被王言發配去做了亭長。秋冬下幽州,官吏不足,王言考核了手下所有的亭長寫策論,講政治體製的優缺點,講百姓工作的心得,他看了所有亭長的策論之後,這才一個個的重新安排職位調動。


    郭嘉的認識比較清楚,而且他出身寒門,對於最底層的百姓要更有同理心,幹了最基層的亭長之後,對於王大將軍的政治路線十分認可,寫的策論相當不錯。


    再加上官吏吃緊,所以便提前兩月將郭嘉調了上來,有更大的能耐,那就發揮更大的價值,現在領將軍從事,兼領薊縣令。


    他是有智慧在的,並不是隻擅長謀略,以及奇思。天才的人,即便治政不擅長,但隻要有經驗,有積累,那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一個是做秘書,一個是做地方一把手,郭嘉做的都挺不錯。


    見王言出來,郭嘉拱了拱手,說到:“大將軍,今早黃忠使人來報,袁紹、韓馥、公孫瓚,起十萬大軍來攻,十日內必至我邊界。”


    王言擺手,示意郭嘉坐下說話,他則是懶散的坐在寬大的木椅上,一腳踩著座椅邊緣,十分瀟灑,他搖頭一笑:“彼輩敗類也,今春耕當時,彼輩不顧民生,起兵來攻,傷民耗物,其害甚矣。但為一己爭霸之私,為一城一地之得失,果然肉食者不恤我等黔首性命,實是該殺。”


    聽著大將軍如此無恥言論,郭嘉無力吐槽。


    人家為什麽來攻?還不是你搶了幽州麽。還弄死了公孫瓚全家,使公孫瓚帶著兩萬大軍無家可歸,能不玩命麽……


    “當今形勢,奉孝以為如何所據?”


    溜號的郭嘉收束心神,道:“今彼輩來攻,其因有三。將軍入主幽州,盡戮公孫瓚家眷,使其無所依靠,無處落腳,其必誓殺我等,此其一也。其二,韓冀州懼將軍南下,不得不與公孫瓚結兵一處,往來攻我。


    其三者在袁紹,其領渤海太守,然其袁氏四世三公,故舊遍天下,韓馥雖為上官,實無統領,更多有忌憚。今韓馥結盟公孫瓚,袁紹恐為其所並,亦懼我等南下,壞其根基,故而不得不一同來攻。


    嘉以為,此三者各懷心思,實不足慮。將軍無南下之心,深耕幽州,安此地百姓,非兩三年不可。且北方扶餘之地,仍有大片良田沃土尚未開荒,扶餘蠻夷不事生產,暴殄天賜,遼東亦需移民實邊,吞並扶餘蠻夷。….


    又因北地苦寒,將軍圖西域之地,使我北地百萬百姓有暖冬,並、涼二州乃為必取之地。去歲嘉北上來投,與將軍言,當兵據雁門,以扼中原,此亦為緊要之事。故而三五年之內,未必有餘力南下。


    韓馥乃安樂鼠輩,並無雄心,我等不攻,其必安於相拒之態。所以興兵來攻,緣起懼將軍之威勢。將軍可修書一封,實言相告,其必安於此,惜兵不用。


    袁紹者,嘉亦有耳聞。觀其行事,乃好謀無斷之輩,亦不足慮。當今諸侯群起,亂世已臨,袁氏高門顯貴之家,四世三公之澤,其必有逐漢失鹿之心。今彼為渤海太守,其必有心謀奪冀州,今來攻我,必不與我死命交戰,亦昔兵力。將軍亦可修書一封,言無圖冀州之意,可助其謀冀州,其必按兵不動。


    唯公孫瓚與將軍有殺親奪地之仇,死命來攻,欲報家仇,亦欲奪幽州之地。其雖有軍兩萬,然其軍士皆幽州青壯,彼輩家人如今皆在將軍治下。嘉以為,陣前招降即可破之,幽州有多兩萬青壯,民力更甚。縱公孫瓚僥幸留命,已是喪家之犬,不足慮也。


    彼時將軍再與韓馥、袁紹修書,此二者必取公孫瓚頭顱與將軍結好,如此幽州無憂矣。”


    聽過了郭嘉的應對之法,王言哈哈笑:“奉孝果有良謀,以得攻心之道矣。便依汝之謀,書信由汝代筆,待敵兵來時,由箭射去敵陣便可,不必遣使往說。雖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之言,然大軍在手,生殺隨心,行險弄舌,事不及則殆,大好性命,不必如此枉費。至於說招降孫瓚麾下軍士之事,吾當親往,以彰吾之誠心誠意。


    另遣兵將暫停耕種,幽州之軍盡集結於邊界三地,歲有良策,然恐生變故,必要做好對壘準備。”


    “將軍思慮周全,心有人民,有將軍親至,公孫瓚麾下必不戰而降,今之危局當解矣。”


    “奉孝勿要高捧,彼時吾若招降不成若何?自戕,還是殺汝以藏羞憤?”王言好笑的擺手,“且做安排,明日與吾一同往駐軍所在,駐軍至今,吾未曾往彼體察實情,此去正好巡檢一番。”


    郭嘉沒再廢話,笑著拱手領命而去。


    如今從事將軍府,跟王大將軍接觸愈多,他便愈覺其乃絕世明主,實在太厲害了。今日氣象,皆其一人為之。其胸襟廣博,極能容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深謀遠慮,心性超然,待人如沐春風。


    且觀其行動,確為百姓憂思,非是空喊口號。百姓之擁戴,民心之所向,前所未有,後未必及。


    他無法解釋,王言出身黔首,如何有那般見識、手段,最終還是認同了所有人的共識,大將軍乃天授也……


    郭嘉離去安排事項,王言自歸後宅逗孩子玩。


    這一次袁紹、韓馥、公孫瓚來攻,實在算不得危局。….


    這一次的十萬大軍,肯定不是劉虞那般詐稱,而是真有十萬。正如郭嘉所說,三人各有心思,唯有公孫瓚是真玩命的。所謂三個和尚沒水喝,幽州事,跟袁紹、韓馥有什麽關係?郭嘉謀之所在,便在於此。隻要他不興兵南下,萬事好說。


    甚至郭嘉的操作都很多餘,就算什麽都沒有,袁紹、韓馥也不會正經打仗,最多就是假裝打一打,應付應付就算了。這主要原因在於,他們自洛陽回兵的這段時間,冀州防禦算不得多麽嚴厲,王言一戰可下,但是他沒做。袁紹、韓馥兩人,自然便認識到了王言拿下幽州,已經吃撐了。


    同樣的,公孫瓚也會認識到這一點。但是他不打不行,因為不打他沒地方呆。所以大概率便是空口許諾,割讓幽州之地,算做袁紹、韓馥的出兵辛苦費。


    這個關係理順了,那麽敵人如何做,便也清楚了。


    初次接陣,一定猛烈,在於要摸一摸他王某人的虛實,看看軍隊的戰鬥力。如果一觸即潰,哪還需要扯沒用的,彼時公孫瓚一定活不了,就是袁、韓二人的鬥爭。


    要是打不過,打的太難,那麽就是真的應付事兒,想不安於現狀都不行。


    至於公孫瓚,王言自信,過去教將士們背背詞,一下就能把公孫瓚的軍隊喊散了。公孫瓚既破,袁、韓二人也就沒那麽多事兒,隻顧自己相爭了。他們甚至還得拉攏王言,希望王言站在他們那邊。


    打一仗就解決的問題,不必要非得寫兩封信過去。不過這信寫出去,卻也更免了第一戰的傷亡,又挑起了袁紹的圖謀,引起了韓馥的防備,都是好事。


    至於說冀州為誰所有,王言並不在意,袁紹、韓馥二人誰都可以,這倆人都不是對手,或者說王大將軍就沒有對手。


    畢竟他真的不要臉,靠著劫掠百姓、豪強為支援,他十分有信心,帶領著現在掌握的兵力,從北打到南,再從南打到北,如此一個來回問題不大,給那些諸侯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傷亡以及對百姓造成的破壞當然是另一個事兒……


    如此定下了策略,郭嘉領著王大將軍的命令,召集了在幽州給百姓種地的所有兵馬,包括三千英武衛以及後來的三千民兵,盡皆南下,補充到黃忠、太史慈、周倉三軍之中。


    同時又寫了兩封信,再分別謄抄兩份,都是寫給袁紹與韓馥二人的,還用上了王言‘天武大將軍·王言’的大印,這方印的作用跟玉璽是一樣的,不管是政令,還是法律文書,亦或是將軍錢,上麵都是這個印。


    之所以寫那麽多,主要還是郭嘉沒辦法判斷袁、韓、公孫三人到底都是打哪邊的。所以寫了三份,分別發給黃忠、太史慈、周倉三人,對麵若是袁紹或是韓馥,直接發過去就完了。


    寫完了信,附上囑咐,遣三路信使往送。


    又安排了一下南下巡視的事,隨行的親衛、糧草、官員等等,這都是他這個秘書要考慮到的。另外還得做好薊縣的工作安排,畢竟他還兼任著縣令,縱使他天才,效率高,亂七八糟的工作依然讓他忙的腳打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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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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