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貴原以為他家侯爺得高興的,卻不想,侯爺看起來沒啥表情?


    果然是侯爺,這心思叫人難以捉摸啊!


    他將小籃子放在了桌子角落處,然後走出了侯爺的書房。


    聽著門合上的聲音,沈從白目光從案卷裏抬起,看向了那小籃子。


    小姑娘的東西都是精巧,竹籃子也是十分小巧,繪著各種花色。


    這丫頭倒是懂事了,還知道給他送東西。


    隻不知這是送了什麽。


    他站了起來,走向了小籃子,打開了籃子。


    雙層小籃子,上頭是兩隻香囊。


    繡功精美,金色的祥雲栩栩如生,是出自林雪芙之手。


    沈從白冷哼一聲,不在意般拿起了其中一隻。


    可那眉眼嘴角,卻偏偏沒忍住就往上勾了。


    手指一勾,直接就將其中一隻香囊給係在了腰帶上。


    緊接著又將另一隻給拿出來,仔細地收在一旁,又取出籃子的第二層,就見是一方幹淨的帕袋,拿起來的時候,便能聞到裏頭淡淡的粟子香。


    他打開看了一眼,每一顆粟子都剝得整整圓圓。


    這麽一大把,就那嬌氣的小姑娘,得剝了好久吧!


    倒叫他有幾分不舍得了。


    拿起了一顆,放進了嘴裏,隻覺極香。


    第50章 美色醉人姑娘跟姑爺真配!


    柳懷恩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沈大爺正拿著一顆東西放進嘴裏,咧開的嘴笑得那叫一個幸福快樂似極傻兒。


    “沈從白,咱們好歹兄弟一場,我有什麽好東西都惦記著你,你有好吃的竟然偷偷一個人躲書房裏吃!”


    柳懷恩嘴裏說著,手已經十分靈活地一把就從那帕袋中捉了兩顆出來,眼見著就要往嘴裏送。


    沈從白那淡淡幽幽的目光卻是瞟了過來,就直直地落在了他要放進嘴裏的……粟子?


    瞧著像是粟子的東西上。


    那眼神太幽沉了,叫人看著有些發毛。


    他愣了一下,竟是沒有勇氣直接把那東西放進嘴裏。


    隻拿眼睛問他:“這東西是什麽?”


    沈從白淡淡地輕啟薄唇,回了他一句:“這是你嫂子親手為我剝的粟子。”


    柳懷恩喉結向下一滑,咽了咽口水,瞧著沈從白那一副清風冷月卻暗藏殺機的眼神,默默地擠出了一個堪為得體的笑容。


    嘿嘿一聲遞了回去:“那這我無福消受,來,還你。”


    好家夥,還好他沒有立刻吃下,若不然的話,就沈從白這眼神,他懷疑自己要被他捉去輪一套十八酷刑了!


    “你確實是無福消受。”


    沈從白麵色清冷地直接就把柳懷恩手裏的兩粒粟子給捉了回去,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柳懷恩:……從未想過沈從白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一個見色忘義之輩!


    可歎美色果然是禍人。


    柳懷恩說著,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香囊上:“這也是嫂子送你的?”


    “你嫂子繡功精湛。”沈從白雖語氣淡淡,可那眼神裏卻是透著幾分傲嬌。


    柳懷恩又多看了一眼,才發現這雙麵繡瞧著眼熟。


    再一看,才發現這不是沈從白近日用的那錦囊嗎?


    而且好家夥,沒見過這麽這位爺這麽騷氣的時刻,那腰封上,係一隻錦囊,係一隻香囊。


    他沒忍住:“你怎不把這隻也一並係上呢!”


    沈從白用著看白癡般的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短淺,這東西本侯還有好幾隻。”


    柳懷恩就這麽狠狠地被曬了一臉。


    ……


    隨著冬雪停下,天氣回暖,春雨也綿綿下了起來。


    傍晚用完晚飯後,林雪芙叫人把搖椅搬到了廊下,然後就抱著一床軟被兒坐在廊前看著春雨。


    她喜歡看著雨打新葉,總覺得這個時候,心境也變得十分平和。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女人瘋了一般衝進了宜青閣。


    身後幾個婆子追在她的身後叫著:“沈三少夫人,你懷著胎呢,可莫要這般跑啊,摔著了怎麽辦啊……”


    林雪芙也是嚇了一跳,原本閑散的人兒,立時驚得抱著被子坐直起來。


    還未下椅子,就見林仙之已經跑到了她的麵前。


    她今日動了胎氣,躺了一天,此時想來是直接起床就往這兒跑,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如紙,那唇都是發著白。


    一雙眼睛卻是通紅通紅,死死地盯著林雪芙,仿佛要將她吃了一般。


    小菊本來在遠一些的地方,聽到動靜,直接就跑了過來,往林雪芙的麵前就是一擋,回頭緊張看了一眼她家姑娘。


    林雪芙這個時候也回了神,緩緩地起了身,站了起來:“二姐姐這是怎麽了?”


    “哎呀我說三少夫人啊,你可別再鬧了,你這胎氣不穩,萬一出個什麽事情,我們怎麽跟沈夫人那兒交代啊!”


    林仙之站在那兒,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林雪芙:“林雪芙,明明你才是嫁給沈從良的人!”


    林雪芙聽到她的話,神色微微一變,隨後就輕笑了出來:“二姐姐這是睡了一天,犯了渾了嗎?”


    “我沒有犯渾,明明你才是嫁給沈從良的人,我是世子妃,我是世子妃!!”林仙之像瘋癲了一般,盯著她一句一句地重複著。


    所有人都沒把林仙之的話聽進去,隻覺得這林仙之就是被逼得瘋了。


    可隻有林雪芙清楚地知道,林仙之不是被逼瘋了,她應當是同自己一樣,夢見了前世的事了。


    隻是,夢見了又怎樣?


    在這樣的處境下,想來,夢見了隻會讓林仙之更痛苦吧!


    林雪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對她身後的婆子們斥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把三少夫人給扶回去換衣服,再叫大夫好生給她診診脈,這春寒料峭,凍到了可怎麽辦!”


    “是,三姑娘。”


    幾個婆子上前,一左一右就捉住了林仙之。


    林仙之也沒有掙紮,她方才不過是因為醒來接受不了現實,才會衝動地跑出來,此時冷靜下來,才覺發現自己竟然冒雨跑了出來。


    她有些慌了,想起了腹中的孩子。


    是了,她能不能翻身,就靠著這個孩子了,這個孩子,不能有事。


    她抱著小腹,慌張地看向了旁邊的婆子:“我有些冷,你們趕緊帶我回去換衣服。”


    林雪芙看著林仙之那可憐的模樣,終究是開了口:“小菊,拿件氅衣給二姑娘披上。”


    “……是。”小菊是有些不願意的。


    她家姑娘那些氅衣可都是很名貴很好看的,她不舍得拿給別人,還是這個林仙之。


    但是姑娘都發話了,她也不能不做,隻好轉身去拿。


    林仙之看著麵前的林雪芙,少女亭亭而立,青絲披肩,錦緞長裳華貴,發間插著一枝白玉釵子,抬起的手腕上,是一隻水色極好的翡翠鐲子,通身上下,不見張揚,卻處處顯著貴氣。


    不一樣,為什麽會不一樣了。


    為什麽不是她夢裏那般,她是那個高貴的世子妃,而林雪芙,隻是一個嫁給沈從良的林府二房外室女兒!


    林仙之隻覺得一口鬱氣上衝,本身沒恢複的身子,直接一個後仰,又一次暈了過去。


    婆子們被嚇得大叫大夫,又是一陣兵慌馬亂。


    林雪芙就站在那兒,神色淡淡。


    “這二姑娘,瞧著真像是瘋了。”


    這樣的歲月,是會叫人瘋的,曾經的她可不就瘋過一次。


    林仙之送給她的,她終於是全全整整地送還給她了。


    林雪芙輕輕地勾了勾嘴角,低聲說道:“你過去看看情況吧。”


    “是,姑娘。”小菊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又有些不放心姑娘,還回頭把環兒姐姐給喊出來,看著環兒姐姐守在姑娘旁邊,這才出了院子。


    林雪芙被小丫頭那一副操心緊張的模樣給逗得笑了。


    這一世真好,她與她們都好好的,以後,她也會好好保護這兩個忠心又實誠的小丫頭的。


    林仙之這身子本就虛弱,這一日接連症狀百出,那胎氣動得厲害,三個守在這兒的大夫俱是搖頭百無一策。


    最後,沈三夫人求到了沈從白那兒,把柳懷恩給叫了過來。


    柳懷恩是太醫院裏出了名的聖手,因著平時多侍奉宮裏的貴人們,是以也擅千金科。


    柳懷恩是有些不願意的。


    他幫沈從白那自是沒二話,可他就是瞧不上沈從良那賤玩意。


    “這個胎不論用什麽方法,也得保住。”


    “你什麽時候對那玩意這麽上心了?真要當好兄長了?”


    沈從白見柳懷恩那一臉好奇,隻淡淡地回了兩個字:“有用。”


    這話一落,柳懷恩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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