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擰了擰眉,撇嘴不屑的罵了句:鄉巴佬。


    一個陽樂新媒體就捧成這樣,陽樂算什麽,明燦還在的時候,陽樂都是捧著明燦的,如果讓她們知道她和曾經的明燦影視總裁的關係,她們估計要震驚到露出醜態了。


    而且,就算現在明燦解.體了,顧覺依然是顧氏的總裁,身價百億的豪門。


    夏娃腹誹著,心裏對顧覺的惱意卻不知不覺淡了不少,她給顧覺撥出了電話,等待的時候不經意一抬頭,卻看見了熟悉的人。


    鬱盛?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打量了幾眼門口的人,很快將小藝人口中的幾人對號入座,所以說,鬱盛簽約的公司到底是這個新平台還是陽樂?


    電話正好在這個時候接通,顧覺低沉疑惑的嗓音從那頭傳來:“什麽鬱盛簽約的公司?”


    夏娃這才發現,她竟不知不覺把猜測說了出口。


    都已經被他聽到了,夏娃也沒什麽好瞞的:“我現在在錄綜藝,你猜我在後台看到了誰?真沒想到她這麽聰明,居然傍上了你的好朋友。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狠狠報複你了,想看戲,就過來吧。”


    她說完,直接掛上電話,然後發了個定位給對方。


    **


    鬱盛自然沒有看到休息室角落的夏娃,也更加沒想到有人正丟下開了一半的重要會議,在一桌股東不滿的視線裏大步離開,匆匆朝這裏趕。


    她是第一次來盛樂光影這個工作影棚,影棚在郊區,因為租金便宜所以租用的麵積非常大。內裏設施齊全,整齊劃分為影視內景區、綠幕區、綜藝舞台錄製區、音樂工作室……等諸多功能性質的區域。


    嶽棟把她、周洛以及章年投資的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刀刃上。


    當然,章年大部分錢還在度假村裏,他隻是象征意義投了些,代表他全力支持和參與她和嶽棟一起做的這個新平台。


    盛樂光影和陽樂新媒體屬於資源互換的合作關係,並不存在上下層,主平台和從屬子平台這樣的關係,這是鬱盛約談嶽棟多次,最後甚至拉了周洛那邊的資金入股後,才有的成果。


    嶽棟本質上其實是個保守的人,做事一定要十拿九穩才會落子,從他挖坑給顧覺踩這點上就能看出。直至今日,嶽棟在顧覺那裏的馬甲還沒有掉。


    如果換做周洛,哪裏能忍這麽久,還和對方稱兄道弟?直接找幾個人套了麻袋照著死裏打就是了。


    所以,周洛帶來的大筆資金,明顯是讓嶽棟鬆動的主要原因。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陽樂新媒體那幾個自認老資格的股東,他們眼裏隻有錢,總幹涉他的決定,當年他困於資金,隻能放出諸多話語權。可現在這些曾經放出去的權力,已經在阻礙陽樂新媒體的發展。


    而這一邊,周洛擺明了隻出錢不管事,鬱盛和他理想一致,章年參與隻是拚個人氣,喊個六六六。


    這樣的團隊,嶽棟沒辦法不動心。


    最後,盛樂光影就這樣誕生了。


    當然,無論從占股比例還是專業能力的角度,都是嶽棟這邊更多,將盛字放在樂字的前麵,全因他紳士。


    盡管隻是一個公司的名字,但到底將鬱盛和嶽棟的名字並排擺在了一起。


    鬱盛能感覺出來為這事秋嶼好像吃醋了,可他偏偏不開口說,甚至越發專注的處理工作,不僅速度快還條理有效,將他的控製力和冷靜頭腦發揮到了極致。


    他不說,鬱盛當然也不會開口,更何況其實她很喜歡看他這幅模樣。


    於是,她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頻頻尋他過來自己辦公室聊工作,有時甚至讓他就地處理。


    她猜,當他在她麵前安靜處理公事時,內心會因為在意而頻頻泛起醋意,可因為性格使然,所以他不會說,但會從眼神裏泄露出來。


    他會更在意她的一舉一動,會在她忙碌工作時無聲無息的把視線投向她。安靜且專注的目光,從長睫的下方投來,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後在她覺察並抬頭時悄悄移開。


    這個時候的秋嶼,大概忘記了她辦公室裝有監控攝像頭這件事,也或許他沒有忘記,隻是沒想過她會無聊到去翻他在她辦公室時的視頻。


    通常在這個階段,他不會對她所有的要求百分百應承,偶爾會以聽起來非常合理且挑不出毛病的理由拒絕。


    如果她在這階段冷待他,他會默默承.受。


    可如果她在這階段待他熱情,他卻會表現出一點不適和無措。


    就好像,明明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靠近她,但他的心卻因為醋意依然想要冷一冷她,這種矛盾的狀態表現出來的模樣,恰好是鬱盛非常非常喜歡的樣子。


    怎麽辦呢,她就是想這樣欺負她的阿嶼。


    誰讓他連吃醋都這麽帥,畢竟,習慣和適應了每時每刻都對她溫柔應承,對她百依百順的秋嶼,偶爾她也想要看看清冷疏離或者說是刻意想要表現出清冷疏離的秋嶼。


    鬱總心裏其實明白,她這樣做或許是在.玩.火。


    因為每一次,當他被她一點點逼到極限時,最終這些情緒都會轉化成為另一種狀態,反.噬到她身上。


    唇被親到疼也不是一兩次了,他真想對她做什麽,以他的力度,她哪裏也去不了。


    可她樂此不彼。


    今天她跟著嶽棟來視察錄影棚時,她和秋嶼已經維持了以上那種狀態將近三天。


    三天,差不多該到他的極限了。


    也不知道今晚回公寓之後,他是會找一個合理借口讓她去他那裏呢,還是直接送她上樓,反手關了門摁上牆就親。


    上一回發生差不多的事,還是在五月初。


    那天她受邀出席一個秀場服裝展,她那天穿了件修身的碎片星光裙,細肩帶,腰部被收得格外纖細,去後台和認識的設計師打招呼時,對方拉了一圈男.模和她合影。


    這個設計師,恰好是個內.衣設計師,圍上來的那群男.模即將登台,可想而知當時的畫麵有多美好。


    這些男模大多數在十幾歲到二十歲,都是很高又帥氣的少年,還有好幾個別國混血兒,個個都開朗熱情。合影之後,有人很自然的去拿手機和她交換微.信。


    滴滴滴滴一陣聲響後,一旁的秋嶼眸光投了過來,那目光像是在說:合影就算了,加這麽多人的微.信是什麽意思?難道連他這樣子的,也不能讓她滿足嗎?


    當然,這些“像是在說”的話,純粹是鬱盛自己腦補。


    可她腦補的很開心,再配上他那張端肅正經的臉,光是想像就讓她高興的很。


    果然,那天秀展後他情緒涼了一天,恰好後麵一天是鬱盛原本計劃的樹屋休息時光,兩個人再次來到度假村,她還是住她最喜歡的貝殼樹屋,他依然住在離她最近的玻璃樹屋。


    等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她悄悄從連著兩個樹屋的棧橋去了他的樹屋,一進門就表示自己累的很,要求捏肩、捶背。


    當時秋嶼已經洗過換上了輕薄的浴.袍,來給她開門時,頭發上未擦幹的水從脖.頸一路劃過,最終落進了浴.袍裏麵。


    因為臨近六月,度假村的浴.袍統一換成了夏製的,薄不說,還短,下擺在膝蓋上方。


    鬱盛上上下下打量他,他沒穿拖鞋,那麽是不是也沒穿……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等到他關上房門後,突然抱住了他並伸手過去。


    他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幾乎用一種狼.狽的姿態握住她的手將她和自己隔開。


    “阿嶼,你怎麽這樣,來給我開門,居然都不穿……”


    男人的脖子幾乎在瞬間炸開了一片紅,他見她還想伸手,用幾近乞求的.沙.啞語氣開口:“鬱總,女孩子不能這樣……”


    鬱盛才不會理會這種說法,她笑吟吟的看著他:“小氣鬼,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禮尚往來。你都那麽多次了,我現在隻是‘回禮’而已。而且我很好奇行不行,你不給看不給碰的,難道讓我去看別的男人嗎?”


    第40章 直接堵住她的唇……


    麵前的女孩還在說著讓他耳根泛熱的胡話,她向來這樣,從前就喜歡用一些話逗他,現如今愈發不可收拾,什麽都說得出口,沒有半點身為女孩的自覺。


    但是不可否認,從前和現在還是不同的。


    從前她這個樣子,他哪怕被撩到耳根通紅也隻能把一切強忍下去,有時甚至為了不讓她發現,還得刻意冷著臉避開她。


    現在,當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時,他卻能直接上前堵住她的唇。


    親到她笑聲轉成喘聲,一個勁的推著他說不要了……


    這晚,鬱盛沒有回貝殼樹屋。


    無論他怎麽阻止,她終是兌現了她曾經在婚紗店裏說過的話……或者應該說,她說完之後,他當時腦海中的畫麵。


    夜晚格外安靜,因為想要看到星空,所以他在她要求下關了所有的燈,將四麵玻璃牆和頂部觀星處的窗簾全部打開。


    初夏的森林靜謐安寧,他們仿佛置身無遮無擋的大自然裏,有一種隨時會被人看見的錯覺,反而令一切感.官.放.大。


    沒有人教過他,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教過她。


    他曾經想過阻止她,這對他來說並不容易,她是他珍視的女孩子,他雖然很想,但他又不想,怕會輕待了她。


    可是她抬起頭,主動過去摟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旁,低聲道:“可是,是我想這樣。想了解所有的阿嶼,想知道你的一切……”


    他眸光溫柔深沉,手卻用力抱住了她。


    ……


    秋嶼跟著嶽棟和嶽棟那邊幾個人去查看其他區域了,鬱盛獨自一人站在錄影棚邊門處。


    影棚外的走廊上有工作人員,也有之後錄製其他節目的嘉賓,大部分人其實都不認識鬱盛,隻看到她身上掛了證件,看衣著打扮不像是工作人員,可從篤定自在的模樣來看又不太像藝人,可又長了一張比藝人還漂亮的臉。


    倒是有後來的消息靈通的男藝人幾轉回合打聽到了她的身份,此刻見她落單,興奮到緊張。


    是平台的老板之一啊!


    金.主.爸.爸啊,可以跪著喊六六六的那種,還長得漂亮,隻要能和對方搭上,無論對方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可他並不知道,這位金.主.爸.爸狀似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影棚裏麵藝人、工作人員以及觀眾錄製節目,腦子裏卻全是些不相幹的畫麵。


    從他額頭滴落的汗水。


    他顫抖時看向她的表情……


    她問他喜不喜歡時,他瞬間紅了的漂亮眼尾……


    還有她想要擦拭唇角時,他突然親了過來,分甘同味。


    ……


    顧覺從走廊過來時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鬱盛和一個長相俊逸的男藝人站在一起,對方正殷殷切切和她說著什麽,她大部分時間都臉色淡淡的看向影棚裏麵,隻間或回對方一句。


    顧覺擰起眉,這一次,他沒有向上次一樣直接上前,而是回轉幾步,在兩條走廊拐角處朝西的一塊休息區域站定。


    直至那個男藝人帶著助理走進錄影棚,鬱盛獨自沿著走廊朝他所在的休息區走來,他才在腳步聲靠近時,自落地玻璃前緩緩轉身:“你故意簽去了嶽棟?怎麽說服他的?”


    鬱盛:……?


    這神出鬼沒的,都快趕上鬼片了。


    “你怎麽到了現在還在問這種問題,消息是有多滯後?你不可能沒查過我吧。”先前或許還不會,但那次鬱有楓被綁架,他生生送臉過來給她打,之後沒道理不做點什麽。


    顧覺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容光明媚的女孩,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他確實派人查過她,隻是毫無收獲。所有和她相關的信息,除了她是鬱家的女兒這個板上釘釘的事實之外,根本什麽都查不到。


    就好像,有人在她周圍設置了一個無聲的屏障,網上查不到她的消息,私家偵探數次跟蹤卻總是跟丟,前後換了幾波人,連根毛都沒查到。


    但這樣也反向證明了一件事,她如今身後有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那人不想別人查她,所以他才一無所獲。


    他先前一直在排查那個人的身份,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是嶽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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