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媳婦長得真漂亮。”


    “我孫媳婦跟我孫子感情真好, 我快要抱曾孫子了。”


    “我孫媳婦就喜歡他奶奶, 跟她親孫女一樣。”


    “你孫子啥時候娶媳婦啊,我跟你說啊, 孩子結婚要趁早,咱們這都不年輕了, 還不知道能吃幾年飯,當然盼著早點看見孫子們成家立業……”


    ……


    王迅安叼著一根煙,心想:合著全天下隻有你有孫媳婦嗎?


    他老王家的確沒有,但是他有孫女啊, 孫外女。


    哼,這個老薑一定是在故意報複他,他個親孫女跟個假小子似的,曬成了個碳,眼饞了他們老王家的孫女好幾年,還說要認幹孫女,真是做夢。


    現在有了個漂亮又溫柔好看的孫媳婦,還不可勁兒的在他麵前造作。


    王迅安心裏微微泛酸,不,不是微微,是非常泛酸。


    為什麽老天爺就不能送他一個聰明的孫子和漂亮的孫媳婦呢。


    老薑要抱曾孫了怎麽辦?


    楊美杏一回屋又見他唉聲歎氣,“你天天的又唉什麽唉,歎什麽氣?隔壁老薑家有什麽事了,你不去湊個熱鬧?”


    王迅安翻了個白眼,“我去湊什麽熱鬧,又聽老薑我孫媳婦兒長孫媳婦兒短嗎?合著就他有孫媳婦兒?”


    楊美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不就他有嘛,他家曉蔓生得真漂亮,咱家幾個姑娘還真比不上,你說他那個孫子怎麽長得啊?生得好俊俏。”


    “那天他穿一身軍裝你看見了沒有?你看見了沒有?!太俊——”


    王迅安重重的哼了一聲,嫌棄道:“小白臉,肯定吃不起苦。”


    “你可別亂說,人家厲害著呢,又聰明,記憶力好,體力好,我可是親眼見過老薑訓練他孫子,你沒見過?”


    越說王迅安心裏越雖然了,格外委屈:“你說他老薑年輕時候長那樣,還沒我長得俊呢,我可是十裏八鄉的俊後生,結果他孫子居然長這麽好看,我孫子……哎。”


    “我打電話給孫子,讓他著急點娶個媳婦兒,結果他直接掛了電話,這個不中用的孩子。”


    楊美杏擺了擺手,“你幹嘛一定要跟老薑比,你們都鬥了幾十年了,你不嫌煩,我都嫌煩。”


    “等幾天讓他們來咱家做客。”


    “我要把我孫女叫過來,多叫幾個,他有漂亮的孫媳婦兒,說得我好像還沒漂亮的孫女似的。”


    楊美杏嘖嘖兩聲。


    *


    蘇曉蔓跟薑奶奶在研究新買的縫紉機,薑奶奶縫紉技術不咋地,年輕的時候也不怎麽喜歡踩縫紉機,這會兒倒是很有興致,說是想跟孫媳婦學學怎麽用縫紉機。


    蘇曉蔓就教她,薑爺爺叉著腰在旁邊看著。


    越看越皺眉,幹脆讓薑奶奶起開,他來演示,這麽多年沒有搞過這玩意,還是駕輕就熟啊。


    薑奶奶和旁邊的蘇曉蔓互看一眼,憋笑,“當年你爺爺親手做的衣服,我還留著呢,拿出來給你看看。”


    薑爺爺連忙從縫紉機前蹦躂出來,阻攔道:“不看了,這有什麽好看的,什麽破爛東西你還收這麽多年。”


    “沒意思,沒意思,真沒意思。”


    “你還真得感謝嫁給我個窮當兵的,天天穿得是軍裝,要不然都嫌棄你,衣服都不會做。”


    薑奶奶歎了一口氣,承認道:“是啊,他軍裝破了還是自己點著煤油燈補,孩子小時候的衣服也是你爺爺做的。”


    蘇曉蔓心想,聽起來爺爺還真賢惠呢。


    謝狗子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祖傳的手藝。


    薑爺爺:“……”這種事不需要在孫媳婦麵前提。


    “你爺爺他補衣服縫的針線也很好看,你要不要看看,我們蓋得那床舊被子,前些日子破了,還是你爺爺帶著老花眼鏡縫的……”


    蘇曉蔓莞爾,“好啊好啊,奶奶,我們去看。”


    薑爺爺:“……”


    這兩個女人要在家裏鬧翻天了。


    薑奶奶淡定道:“你以後也教小途用,不是說咱小途最像他爺爺嗎?肯定有天賦。”


    “到時候看他們爺孫一起踩縫紉機。”


    薑爺爺一聽這話好氣哦,他好想把老伴跟孫媳婦扔出去,這兩人一唱一和呢!


    讓他們薑家的男人踩縫紉機。


    蘇曉蔓笑道:“明途他很有天賦,他還會修縫紉機呢。”


    “哎?是嗎?”薑奶奶聽了十分驚訝,好奇的問:“小途她還會修縫紉機啊。”


    蘇曉蔓點點頭,把家裏那台老舊縫紉機怎麽得來的過程告訴了薑爺爺和薑奶奶,“他不僅會修拖拉機還會修縫紉機,服裝廠的機器也會修。”


    薑奶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真像他爺爺,他爺爺也會修棉被廠的機器。”


    “小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薑爺爺:“……”


    蘇曉蔓偷笑,沒想到還能聽說這麽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薑爺爺也是個多才多藝的。


    見不能阻止她們倆,薑爺爺義正言辭地警告了薑奶奶一番,出門遛彎去了。


    不能破壞我在孫媳婦麵前的形象。


    有了縫紉機,蘇曉蔓用縫紉機給薑爺爺和薑奶奶各做了一套衣服,剛做出來,薑爺爺就美滋滋穿著孫媳婦做出來的衣服出門顯擺了。


    誰知道曾經的老戰友一見,登時假裝疑惑:


    “老薑,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做的嗎?”


    薑若鈞想吐他一臉口水,呸!


    “這是我孫媳婦兒做的衣服!”


    *


    蘇曉蔓給爺爺奶奶做了幾件衣服,倒是不小心引起了幹休所眾老人的衣裳風潮,隻好又幫別家老人做了幾件,稍微賺了點裁縫費。


    “你們家曉蔓做得衣服太好看了。”


    “穿著就是舒服。”


    “曉蔓這孩子還會刺繡呢,瞧瞧,讓她給我縫了個紅星上去,弄得太好看了。”


    “給我孫子做的蓮花小肚兜賊可愛。”


    ……


    平日裏,她還給自己繡嫁衣,繡的是鳳穿牡丹,牡丹花瓣層層疊疊,花蕊嬌豔,金絲銀線靈動活潑,也不急著趕工,一年後才用得著,蘇曉蔓做的很細致。


    夜裏,蘇曉蔓穿著睡衣,披著一間厚厚的棉大衣,又做了一會兒繡工活後,把手中的紅嫁衣放進櫃子裏。


    她的長發徹底放了下來,齊腰的長發在背後散開,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會偷偷撩起她的一縷頭發捧在手上親。


    疊放好的嫁衣下麵還壓著一樣小東西,是她用剩餘的紅布做出來的一件小肚兜,繡的是並蒂蓮花的圖樣。


    做完了之後,每次見到這件小衣裳蘇曉蔓便十分羞窘,覺得自己真是著了魔了,都怪之前葛大奶奶找她給孩子縫了件紅色小肚兜,她就那麽一起意,順手就給做了一件。


    蘇曉蔓紅著臉把小肚兜藏好,心想留著給以後的孩子用,等以後再悄悄的拿出來。


    反正絕不是她這會兒做的!!


    她才不急著要孩子。


    “啪”的一聲將櫃子關上,蘇曉蔓披著棉大衣往床邊走去,她身上披著這件大衣並不是她的,之前是謝明途在穿,對她來說長了些,險些要落地,卻足夠保暖。


    謝明途走了之後,她覺得冷就披這件厚大衣。


    床上多添了一床被子,原本她和謝狗子兩個人睡的時候,一床被子足夠了,身邊睡著個熱烘烘的小暖爐,蘇曉蔓就往他的懷裏拱,絲毫也不會覺得寒冷。


    他還會給她捂腳,口中沒完沒了地念叨蔓蔓蔓蔓,把她抱在懷裏,找著機會就要偷親幾口才甘心。


    以前總覺得這個聒噪的狗子天天蔓蔓叫得人煩,現在倒十分想念這聲音,想聽他叫她蔓蔓。


    一個人睡的時候,蓋著兩床被子都嫌冷,蘇曉蔓手腳冰涼很難焐熱,昨天冷了一晚上沒睡好,今天睡前她給燒了一壺開水,弄成了暖水袋,塞在被子底下。


    她縮進兩床被子裏,哪怕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仍然覺得冷,心底渴望更加溫暖的東西包裹著她。


    明明以前一個人睡了二十幾年也沒覺得不舒服,現在倒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東西。


    ——就是很想念他。


    *


    每天的訓練都十分艱苦,白天是體能,夜裏是文化,謝明途學得很認真,也不覺得苦,隻是在睡前和夢中想的人都是蔓蔓,他在心裏期待著七日後的見麵。


    在這裏不拘飲食,敞開了肚皮吃,白天又是大量的訓練,才幾天,謝明途就覺得自己身板結實了不少,別的人累得叫爹喊娘,他倒是覺得還能再加點量。


    因為表現過於優越,三天後他就被抽調到了一組,訓練的難度翻了幾倍,教官特意“關照”了他這個人才,謝明途開始每天咬牙堅持下去。


    等著去見蔓蔓,就是他咬牙堅持下去的動力。


    一周過去之後,好不容易等到休息的半天,謝明途沒有等到心愛的蔓蔓,隻等到了一個令他心碎的噩耗。


    “小子哎,去了就好好鍛煉,蔓蔓爺爺奶奶幫你照顧著,等三個月後在見麵吧。”


    薑爺爺哼哼,心想這才離開幾天就讓你見到心愛的姑娘,有這種大美事?


    先好好撐過幾個月的相思之苦吧。


    溫柔鄉,英雄塚。


    先獨自成長為一個男人吧。


    ……不能見到蔓蔓。


    得知這個消息的謝明途猶如驚天霹靂,這麽一道雷劈下來,仿佛是要把他的靈魂給抽走。


    他才是個十九歲的半大少年,放古代也不過是弱冠之齡,從沒嚐過什麽別離之苦,而此時對他更加殘忍的則是——就在分別的前幾天,他才嚐過那銷魂的滋味。


    如果沒嚐過,不知道還好,可他的身體偏偏對那滋味記得一清二楚,食髓知味,侵入骨髓,無疑是給他的身體和心裏都下了一記相思斷腸毒。


    現在得不到緩解,發作起來要人命。


    一個休息的下午過去,陳教官看到了自己重點關注的對象,謝明途,一臉興奮的憨傻笨狗模樣出去,回來的時候,眼睛發紅,麵露凶光,一副誰敢惹我我搞死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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