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蔓把戒指戴上了自己的無名指,“是問你金子怎麽來的?你可別告訴我是黃銅做的?”


    “小時候的。”


    蘇曉蔓聽他說明了緣由,約莫十多年前的事情,隔壁村那會兒有個大地主,下場不怎麽好,子女在那場中都死了,隻剩下一個老頭子,獨自住在山上,沒什麽人照看,有次在山上被蛇咬了,讓謝明途救了,偶爾還給他送了食物。


    那個老頭送了兩塊金磚給他,說是感謝,謝明途那會兒還小,當時那年代環境,這玩意價值還不如幾口吃的,同樣也是燙手山芋,他隨便在山上找了個地方埋了。


    “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寶貝啊?”蘇曉蔓實在是佩服這個謝狗子的經曆,同時還想問這個見義勇為的少年究竟救了多少老頭子。


    不僅是這個送金磚的老頭,當年她爹也受過謝狗子的恩。


    聽起來都有點像起-點少年了,盡遇老爺爺。


    “沒什麽,都給蔓蔓了。”謝明途笑著捏了捏蘇曉蔓的臉。


    “他還告訴我家裏有不少東西埋在什麽地方……別人家的東西,我沒去挖過。”


    蘇曉蔓趴在謝明途的胸膛上,心想你這哪裏是反派,明明有起-點少年的潛質,遇見那麽多老爺爺,但凡心黑一點……


    她激動地在謝明途的懷裏滾了一圈。


    後來想想這大概也是時代的局限性,蘇曉蔓是後世來的,當然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麽,而謝明途是從六十年代過來的,那些個被埋的古董寶貝,可不是什麽好物件。


    又不能換一口吃的!


    耿直的小兔子心裏肯定是這麽想的!


    懶得去挖,還不如掏兔子洞,還能烤兔子吃。


    蘇曉蔓:“……”


    這大概也是時代賦予人機遇。


    哪怕是現在謝明途給她送了一小箱子金首飾,這些東西也是不能拿出去見光的,蘇曉蔓摸了下自己的耳垂,即便是文工團的姑娘,也沒見人打了耳洞。


    所以隻能收起來,當成壓箱底。


    再等個幾年後,等到風氣慢慢開放,就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了,至於那些被埋在土裏的東西,有機會當然也要挖出來見光,如果是很寶貝的古董,自然要捐給博物館作為文化遺產保留。


    也就是這個時代的人視金銀為糞土了。


    今天謝雅知說要送謝明途一套四合院,蘇曉蔓也給嚇了一跳,更驚訝的是謝雅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十分羞愧,認為這破房子完全拿不出手。


    哪怕再破再爛,這也是一套京城四合院啊。


    這個時候的房子,並不像後來那樣值錢,城裏都是單位分房,有工作就有住的地方,能分房子,至於鄉下,蓋房子就是申請一塊地,材料錢和工錢的事情,所以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房子並不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再窮苦的家裏,攢攢都能夠得著。


    怪不得都說八-九十年代遍地是黃金呢,去首都買幾塊地,蓋幾棟樓,哪怕躺著都能贏。


    說那些事情都太早了,現在還是1976年,說起來時間也過得很快,明年就能恢複高考了。


    蘇曉蔓心底有點猶豫著是不是要去參加明年年底的高考,再去讀一次大學,謝狗子這家夥則不用,他已經被推薦去讀大學了。


    薑宴堂應該也會去考大學吧,謝明途跟她說起薑宴堂參軍的事,蘇曉蔓都覺得震驚了,薑宴堂這個原書男主竟然也去參軍?他之前不是寧願下鄉都不去嗎?


    現在居然也當兵去了。


    至於薑宴堂如今在哪個連隊,蘇曉蔓和謝明途都沒有去了解過,當然,蘇曉蔓此時想起薑宴堂,主要還是因為好奇心。


    就連薑宴堂都不回橋心村了,那麽他跟女主張莉莉還有沒有可能?


    蘇曉蔓:“……”


    她上次回村裏看過了,女主張莉莉如今正在鄉下努力養蠶幹活,似乎打聽過男主薑宴堂的事情,但在知道他參軍之後,也隻是歎了一口氣,露出了哀傷的眼神。


    興許他們幾年之後還能重逢,張莉莉肯定是會做生意的,至於薑宴堂……蘇曉蔓覺得張莉莉也完全沒必要在薑宴堂這棵樹上吊死,七八十年代正是演繹傳奇人生的時候,優秀的人才層出不窮,各種暴富實現階級跨越的神話更是多不勝數。


    算了,他們的事情此時也跟她和謝明途無關。


    過好當下吧。


    蘇曉蔓抱著謝明途的脖頸,告訴他一件悲傷的事情,“我們辦了兩次婚酒之後,口袋裏的錢花光光了,口袋比臉幹淨。”


    謝明途笑著親她,“以後努力給蔓蔓賺錢。”


    “當然要努力賺錢。”還得給孩子賺奶粉錢。


    *


    這個除夕蘇曉蔓和謝明途沒有回橋心村,而是跟薑爺爺薑奶奶一起過年,蘇曉蔓跟薑奶奶一起去買年貨,籌備年夜飯,就連蘇曉蔓先前養的兔子,也已經變成了炒兔肉丁。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隻兔子是兔子殺手——小途同學親手解決幹淨的。


    他殺兔子是真的幹淨利索。


    蘇曉蔓自己都比不得。


    隻不過看他殺完兩隻兔子後,蘇曉蔓隱隱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我養這兩隻兔子,難道不是為了在他麵前表演“殺兔子警告”嗎?


    為什麽這個家夥他竟然自己親手殺了?


    蘇曉蔓暗搓搓地跑到兔子殺手麵前,往他下麵瞅了瞅,“你殺兔子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疼嗎?”


    兔子殺手同誌十分冷漠無情,“不覺得。”


    殺手同誌手底下死過的兔子,沒有幾千也有上百,不就是了結兩隻兔子,這算什麽難事?


    蘇曉蔓抱著臉頰,“是我小看你了,對同類都能痛下殺手。”


    謝明途挑了挑眉,“難不成你真敢殺兔子?”


    蘇曉蔓被他噎了一下,“……”


    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殺過兔子,別說沒殺過兔子,她連雞鴨魚都沒殺過,以前謝明途在的時候,都是謝狗子代勞。


    後來單獨在爺爺奶奶家煮魚,薑奶奶指揮她拿著菜刀,在旁邊教她怎麽直接將魚一菜刀拍暈,蘇曉蔓橫著握刀,愣是拍了大半天都沒把魚拍暈。


    魚彈跳起來甩了她一臉,翻滾到了地上。


    薑奶奶恨鐵不成鋼,奪過她手裏的菜刀,提起地上的魚,啪一下那魚一動不動。


    連殺魚都不會,至於殺雞殺鴨就更不會了,不敢不敢,完全不敢。


    但是在敵人麵前絲毫不能露怯,“少看不起人了,下次我殺個兔子給你看!”


    謝明途笑了,湊到她的耳邊,“要不你吃個小兔子給我看。”


    蘇曉蔓抬手揉他的臉。


    “我不吃兔子。”說完這句後,蘇曉蔓驀地想起一句話,故意惡心吧唧道:


    “兔兔那麽可愛,為什麽要吃兔兔?”


    謝明途滿頭寫著問號,“???!!!”


    薑爺爺這時候從門口路過,好奇:“你們倆在說什麽呢?”


    謝明途提著手上的兔子,開心道:“在聊吃兔子的事情。”


    薑爺爺點點頭:“這可是蔓蔓親手養的兔子,很肥!”


    薑奶奶伸出一個腦袋接口道:“那可不,蔓蔓不在的時候,他爺爺總是偷偷喂兔子。”


    謝明途:“……”


    蘇曉蔓:“……”


    蘇曉蔓笑著在謝明途的腰上掐了一把,“這可是爺爺偷偷喂大的兔子,你等會兒好好嚐嚐味道吧。”


    “奶奶,咱們包餃子去!”


    過年蘇曉蔓夫妻倆跟薑爺爺奶奶一起準備年夜飯,幹休所裏居然還有年底打糍粑的活動,蘇曉蔓帶著謝明途也去湊了個熱鬧,謝明途力氣大,做了不少貢獻,事後兩人得了好幾個糯米糍粑。


    蘇曉蔓跟薑奶奶包餃子,謝明途就跟薑爺爺一起寫春聯,剪窗花,做了好幾個紅燈籠掛在屋簷底下,屋外放了劈裏啪啦的炮仗,屋內紅紅火火的一片,蘇曉蔓給爺爺奶奶做了一套大紅色的棉襖,這會兒穿出來可喜慶了。


    薑爺爺批評:“怎麽不給你們小夫妻倆也做一套,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


    薑奶奶:“小年輕就不愛穿得這麽喜慶。”


    “今年過年可熱鬧了,有曉蔓和小途陪著。”


    “明年要是再多個曾孫子就好了。”


    “小途你可得加點油。”


    蘇曉蔓紅著臉聽爺爺奶奶的話,謝明途則是一邊吃一邊笑,那模樣讓蘇曉蔓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可謝明途還是笑,還主動給蘇曉蔓夾兔子肉。


    “蔓蔓多吃點。”


    蘇曉蔓也給他夾兔子肉,“小途也多吃點。”


    謝明途笑眯眯地吃兔子肉。


    晚上小兔子照樣找對地方跨年。


    辭舊迎新,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明年他們夫妻倆要北上,還不知道會迎接什麽樣的生活,不僅是謝明途,就連她也是,他們夫妻倆都沒多少在北方待過的經驗。


    第72章 北上   嶄新的日子要開始了。


    過完年, 薑爺爺和薑奶奶並不跟他們一起北上,兩老人已經在這裏住習慣了,隻能送他們倆去火車站。


    走之前, 謝明途和蘇曉蔓問了些關於謝明途他姥姥家的情況。


    “他姥姥家那邊還有個三舅和小舅舅,你們過去了就知道,去見見她姥姥, 那是個……”


    薑爺爺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個親家母, “你們倆見了就知道。”


    “他姥爺已經不在了, 隻有她姥姥, 至於別的人,也不用太在意。”


    從薑爺爺和薑奶奶的口中,謝明途和蘇曉蔓知道,謝雅知跟娘家的關係一般,她的三哥謝仲啟是個不怎麽上進的敗家子, 放以前是個紈絝子弟,現在啥都沒有了, 家裏敗了,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 可他那手, 卻始終憋不住,是個懷裏揣著一塊錢, 就能花出上百元的主。


    一家子都存不住幾個錢,但凡有點錢, 都要享受吃掉花掉,家裏養著兩個男孩,臨到這會兒,大兒子鬧著要結婚了, 他才意識到兒子結婚要錢,問弟弟要,沒要著,就找謝雅知要,謝雅知湊了點錢給他。


    這也是那個四合院歸屬謝雅知的原因之一。


    “她那個三舅是當老師的,以前在中學幹老師,現在瘸了,還不知道幹不幹……”薑爺爺眯著眼睛說起舊事,嘴裏喃喃著說道:“一晃眼,都快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搞那個運動,他啊,當老師的,學生罷課,他的腿也在一次中……被人踩斷了。”


    聽薑爺爺說起這些舊事,蘇曉蔓忍不住在腦海裏唏噓,過去的事件中,老師的確是承受壓力比較多的角色,還有些會被學生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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