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淵震驚之時,光腦另一側的將士再次開口,“殿下,謝軍長,剛剛接到消息,那頭被鎮壓在禁錮大牢深處,擁有傳送天賦的王將星獸也一起失蹤了……看守它的兩位超神強者,雙雙犧牲!”


    這下所有令人費解的事情便全部有了答案,暴雪高校眼前遭遇的這次恐怖危機,也就是那頭擁有傳送天賦的王將星獸逃脫後燃起的第一場複仇之火。


    所謂禍不單行。


    一個又一個噩耗像是一場突然來襲巨大的雪崩,那些本以為被遏製住的災難,再也某一個時刻被徹底撬動起來,如同那些轟天撼地的自然偉力,席卷著無盡雪潮淹沒了一切。


    就在這時,前方那無頭巔峰王將倏地動了,巨大的骨翅卷起狂風閃動而起,支撐著磅礴的身軀轟然朝著上方高空飛去。


    與此同時,無數炮火激射而出,砸在王將星獸們龐大的身軀之上,炸現的刺目火光讓那身可怖的黑色鱗片也隨之泛起赤紅的波光。


    恐怖的轟擊力退散後卻沒有在這些鱗片表麵留下絲毫痕跡,甚至連這五頭巔峰王將的腳步都沒有拖延片刻。


    這就是巔峰級別的王將星獸,四大虛空絕對的王者!


    雖然它們曾被霍小小擊殺或擊退過數次,但是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甚至是高階強者來說,能晉級到雙s級別的星獸那都是一方幾乎可以睥睨億萬星河的存在。


    這些存活上億年的古奧存在早已脫離了人類對生物學的基本認知,那身銳利的黑色鱗片幾乎比這世間硬度最高的星隕石都要堅硬。


    人類引以為豪的炮火在這些黑色鱗片之上根本連一絲劃痕都留不下,他們能依靠的唯有同樣實力逆天的超神強者。


    在眾超神強者以及霍小小隨時支援警覺的視線中,這五頭巔峰王將卻沒有向人類發動攻擊,也並沒有理會人類對它的轟炸。


    而是在逼近蒼穹上空那道裂痕時,在眾人駭然失色的恐懼目光中,徒然那道擇人而噬的裂痕跪了下去!


    森白的翅膀垂於兩側,巨大的身軀僅靠自身磅礴的能量維持飛行,那雙接近全金色的巨大雙眸隨著頭顱深深地垂了下去。


    就像是在迎接什麽更加可怖的存在。


    ……


    時間回到一天前,帝國首都星。


    曆時一個月之久的清繳行動過後,首都星終於恢複了與外界的通訊聯係,各大航線也在同一時間開始運行,人們的生活逐漸回歸了之前了軌跡。


    雖然街道上那些令人心悸的士兵已經收隊,但是那股索繞在鼻翼下的淡淡血腥味仿佛一直都揮之不去。


    這些都在深刻地提醒著從這場血色清繳行動下,僥幸存活下來的官員或者其他勢力高層們,那把懸掛在頭頂的死亡鐮刀依舊存在,如果之後亂動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那麽皇宮裏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骸就是他們今後的下場。


    隻是與這些惶惶恐恐度日官員不同的是,首都星的普通人民們卻依舊熱熱鬧鬧地生活著,每日在擔憂暴雪前線的情況時,也依舊為生活中的柴米油鹽所奔波。


    此刻一輛外貌普通的懸浮光車飛快地穿梭在城市的中央,卻在即將靠近一處航道之前緩緩地將速度降了下來。


    不光是這輛懸浮光車,它之後跟隨著的數輛光車也都在警示燈亮起之後,逐漸將飆到二百碼以上的車速降了下來。


    一時間車輪摩擦航道的聲音接二連三響徹在空氣當中,淡淡的金屬燒焦味彌漫開來,讓周圍空氣的熱度都上升了一些。


    數個車窗隨之搖了下來,那些脾氣急躁的老司機們罵罵咧咧地探出車窗頭,看向造成這道路堵塞的源頭。


    隻見前方街道上人聲鼎沸,不乏有年輕氣盛的少年人頭綁暴雪軍區旗幟,紅著臉粗著脖子地高喊著“屠神牛逼”的口號。


    每喊一聲口號,就有拿著花筒炮的人拉動抽繩,一道道明亮的光火在天際上拉出一條條光弧,隨著震天撼地的一聲巨響,各種各樣顏色絢麗的煙花倏地綻放在了天際之上,讓後方老司機那些罵罵咧咧的粗口瞬間憋回了肚裏。


    甚至有人一臉錯愕地下了車,從眼前成群結隊的各年級學生群中找到了自家的崽子。


    “臥槽,那不是我家臭小子嗎?好家夥,騙他媽說去圖書館學習了,原來是跑在這來野了!”


    一位中年男人將車猛地停靠在路邊,插著腰擼起袖子就往裏麵走。


    一旁孩子他媽忙攔道,“哎哎哎,這可是好事,那個叫霍小小的孩子品德兼優,現在還成了拯救人境的大英雄,讓咱們兒子好好跟人家學習學習。”


    後麵甚至還有女司機穿著高跟鞋的腳猛踩刹車,塗著豔麗眼影的眸子凝了凝,同樣冷哼道,“別說學生,我家那位也在裏麵野著呢!一個大老爺們跟群孩子湊熱鬧也不害臊……算了,看在屠神的麵子上,不跟他計較。”


    諸如此類情況,目前在首都星多個街道正紛紛上演著。


    其實這種全民級別的歡呼慶祝活動,在人境絕大部分消息靈通的星球早已出現過了。


    而首都星因為清繳行動,星係消息封鎖多日,直到這前一天才剛剛恢複通訊,於是在收到暴雪戰役告捷的消息後,各類慶祝歡呼的活動便如雨後春筍一般蜂擁而至。


    把握方向盤的將士看著這條被首都星各大高校的學生們,圍的水泄不通的航道,尷尬地問詢身後的老人,“大人,回去的幾條路都被堵死了,繞遠路的話可能會錯過會議時間了。要不然您稍等片刻,我通知交通部的執行人員立即過來疏散一下人群?”


    後座上的老人那雙澄清的雙眸,透過防爆定製窗朝著前方熱鬧的場景看去,麵容上展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他搖搖頭道,“不用了,暴雪前線這段時間噩耗連連,好不容易傳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讓他們高興高興,省得這些熱氣方剛的年輕人們,每日扒在我樓下喊著要上前線。”


    “大祭司您就慣著他們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前荒漠省軍軍長馬越一語道破了老人的身份,“要不是上次這群毛小子被郭悠悠嚇破了膽子,恐怕那臨時帳篷現在還在您樓下麵搭著呢!”


    大祭司麵目依舊和藹,聽了馬越的話不反駁隻是笑了笑。


    倒是駕駛座上的將士聽聞此言,也是無奈地說道,“這各大高校的學生有帝國高校帶領著倒還好,就是那些中級學院初級學院的孩子們,要不是家裏大人管著,恐怕這段時間就得鬧翻天,我前段時間看他們把烤爐都搬過來了,看樣子是打算想在大人樓下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此時車窗外幾條航道都被這些熱氣上頭的學生們占了個幹淨,帝國的國旗與暴雪軍區的軍旗高高飄揚,激動呐喊的聲音似乎欲要將這天都喊得塌陷下來。


    年輕人們興奮的心情,連心氣沉穩上了歲數的大人們看了,都難免被他們所感染。


    整個首都星這種持續數月的蕭條與陰暗,也在這種朝氣蓬勃的氣氛渲染下一掃而空。


    駕駛座上的將士看著這一幕再次感慨道,“暴雪前線如此凶險,這些孩子們也是著急,要不是有霍少將橫空出世晉級偽神級,以一己之力逼退整個暴雪大軍,恐怕這一次暴雪眼就陣地得真的丟了。”


    “我們荒漠省星長大的丫頭就是爭氣。”


    馬越嘿嘿一笑,自豪道,“當年給她頒發那枚星耀勳章的時候,我就知道小丫頭絕非池中之物,來日必將乘雲化龍……”


    暗中守衛大祭司的郭悠悠終於聽不下去了,開口笑罵道,“怎麽又是你荒漠省軍的人了?小小丫頭就讀的明明是暴雪高校,給她授軍銜的也是我暴雪軍區,有你這個糟老頭子什麽事。”


    “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那戶籍上一清二楚的寫著荒漠省星公民,怎麽就不是我們荒漠的人?”馬越立即反駁道。


    眼見耳麥裏的郭悠悠與馬越二人越吵越凶,駕駛座上的將士終於忍不住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後排的大祭司。


    老人無奈搖搖頭,隨後低頭佯裝咳嗽了幾聲,便成功把爭執不休的二人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馬越,“您怎麽樣,是精神源溢散又加重了嗎?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上次那頭巔峰王將留下的暗傷是不是有複發了?”


    郭悠悠也是語氣急促地在頻道內下命令,“所有人立即收隊,我們直接去高級治愈中心,大祭司情況惡化了。”


    刹那間以大祭司乘坐的車輛為中心,四麵八方都泄露出了一絲恐怖的高階威壓。


    路過此地的一些頂級強者在這一刻直接汗毛炸起,隻覺得像是一頭被無數頭看不見的猛獸所團團包圍在內,可當全身力量調動起來的同時,卻發現剛剛那股磅礴的力量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錯覺。


    “不用。”老人擺擺手,安撫道,“這世間上如果連我都治不好自己,恐怕就沒有人能救得了我了。”


    此話一出,整個頻道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馬越看著反光鏡中老人垂暮的麵容,忍不住暗自歎氣。


    治愈師的壽命一向都被其他人更加長久一些,而作為站在治愈金字塔頂尖的大祭司,哪怕是身體強度連一位普通c級強者都不如,其壽命也幾乎要超過了三百年。


    可帝國曆史上,沒有一位大祭司成功長壽到了三百歲,他們幾乎還沒有活到普通人一半的歲數,便鬱鬱而終。


    大祭司周邊那銅牆鐵壁似的保護圈,看似是在守衛著大祭司的安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禁錮了他的自由。


    這使得每一任大祭司都如同背離家園的囚籠之鳥,年複一年地守護在首都星之上,永遠不能離開。


    “您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駕駛座上守衛大祭司多年的將士含淚道,“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圓寂臨走時還交代我們好好照顧您呢。”


    “圓淨雖看著粗糙,實則是個心細的孩子。”馬越語氣裏也帶著些憂傷,暗歎道,“他恐怕很早以前就知道您身體的情況了。”


    麵對近在遲尺死亡的話題,大祭司眼裏毫無恐懼之情,他微微歎氣,“除了精神,沒有什麽是永垂不朽的,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一直與你們同在。”


    耳麥那一側的郭悠悠沉默許久後問道,“您還能堅持多久?”


    大祭司澄清的眼眸漸漸充滿了一些微亮的光,他笑道,“起碼在見到我的繼承人之前,我不會讓自己倒下的。”


    大祭司指的是下一任大祭司繼任大典,他想親自為霍小小舉行傳承儀式。


    其實皇室與各大軍區商量的是等小小超神機甲進行第二次升級,擁有強大的實力能保護自己時,就舉行大祭司繼任大典。


    隻是意外總是在計劃之外,還沒有等高校聯賽徹底結束時,暴雪前線便爆發了滅族大戰,繼任大典也隻能擱淺。


    所以留給大祭司的時間根本不多了,要知道首都星數位頂尖治愈師在檢測過大祭司的身體後,給出的結果是老人連一周的時間都沒有。


    而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拖延至了一個多月,可以說大祭司現在每一次心跳,在醫學上來說都是奇跡。


    “您一定會滿意她的。”馬越垂下眸子掩去其中的悲傷,說道。


    “她不需要我滿意,也不需要其他所有人滿意。”


    一向柔和的大祭司罕見地開口反駁他,他看向窗外的瞳眸中印刻出街道前那些笑逐顏開的百張麵容,氣息不穩的聲線裏帶著普渡一切的慈悲,“那個孩子,一直都明白自己要什麽。”


    第236章 沒有殺豬的第二百三十六天   命數將至,……


    “大人,到了。”僵持許久後,這輛普通的懸浮光車才姍姍駛入皇宮。


    “嗯。”閉目冥思的大祭司睜開眼睛,在將士的攙扶中下了車,詢問道,“陛下現在情況如何?”


    早已守在此處的皇宮總管家低聲道,“不太好,雖然傷勢暫時穩定住了,但陛下的身體在早些年征戰時早就留下了太多暗傷,這一次那精神源情況怕是要繼續惡化了。而且他為了不讓太子殿下擔心,又硬撐著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大祭司,您快幫忙勸勸陛下吧。”


    大祭司聞言,輕輕歎了口氣,“走吧。”


    皇宮總管家稍微鬆了一口氣,胖乎乎的身子連忙讓開了一條通道,恭敬道,“您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那蔚藍的天空便拉上了一層漆黑的夜幕,璀璨的星河像是一條條絲滑的絲帶,在上空蜿蜒曲折地流淌而過


    重兵把手的宮殿外,郭悠悠和馬越百般無聊的守在門外,看著皓月當空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久,背著手撐了好一會“世外高人”樣子的郭悠悠,終於裝不住了,在兩側守衛士兵敬佩而又驚奇的目光,手插褲兜,往前一屁股坐在了大門前的玉石階梯上。


    “可憋死老夫我了,還是這樣暢快。”


    郭悠悠看著眼前的璀璨星河,感慨道,“星星這玩意剛開始看還稀罕,看久了就覺得還沒有我暴雪灰茫茫的夜空順眼。”


    馬越失笑,也是學著郭悠悠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階梯上,說道,“怎麽,想回去了?”


    郭悠悠“嘖”了一聲,抱怨道,“可不是嘛,我們暴雪那地方才舒服,整日守在這首都星人都快憋壞了。”


    “我看你是仗打多了,每年鎮守在前線,突然撤離回來過安穩日子不習慣。”


    馬越歎氣道,“我剛剛卸任軍長一職時也不習慣,一開始總是睡不踏實,老感覺有星獸在耳邊轟轟亂叫,經常大半夜提著褲子拎著刀往外麵跑,沒少挨那老太婆的罵……”


    “後來啊,議會大樓那張舒服的椅子坐久了,也久漸漸適應了,隻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還是會下意識去摸身邊的大刀。哎,沒辦法,這玩意就是刻進咱們骨子裏的,四大虛空一日不鎮壓,我這心裏就一日不踏實。”


    郭悠悠看了眼自己布滿老繭與傷痕的右手掌,目光淩冽道,“要不是傷勢太重,我他媽的定要再殺它個十二八百年!”


    馬越噓聲道,“哎呦,誰不是呢,我老馬也不甘心就此退下去,畢竟我們沒打完的仗,都得要後輩來頂上啊……”


    此話一出,兩位早已進入垂暮之年的老人紛紛陷入沉默。


    一聲長噓的歎息再次傳遞在空氣之中,馬越雙手交叉疊在頭腦勺,就這樣依著後方的台階躺下了,看了眼身邊皺著眉頭一副惆悵的郭悠悠,感慨道,“我看要不是首都星鎮守的幾個超神後輩調去暴雪前線,大祭司身邊守衛力量空虛,你郭悠悠也不一定願意來這地方待著。”


    “你這個老東西還好意思提這事?”


    郭悠悠提起這事就咬牙切齒,看著一旁舒舒服服閉目養神的老友吹胡子瞪眼道,“不是你騙我說當今陛下快不行了說大祭司眼看著就要歸西,還說什麽要是我再不來,首都星清繳行動一戰後兵力耗損嚴重,國內政局就要再一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殺豬開始學機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杏花村村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杏花村村長並收藏從殺豬開始學機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