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塊牌子,張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對方竟然是錦衣衛!


    錦衣衛,一個隻活在他們腦袋裏的神秘組織。


    在邊境之地,雖然大差不多可能分布著不少錦衣衛,可是張工這麽多年以來基本上沒見著過。


    沒成想年過中旬,第一次遇見了隻存在言語間的錦衣衛,這何其不驚駭。


    況且關於錦衣衛的一些傳言張工也聽過。


    比如這些人個個是凶狠之徒,隻替皇帝做事,在京城還有屬於自己的監牢,完全不受地方管轄。


    就算是一些縣令,即便是麵對官職比自身低的錦衣衛,那也是得好話連連,不敢苛刻,不給麵子。


    這其中之一是因為錦衣衛做為皇帝心腹,還有監察百官的責任。


    而且他們每人隨身攜帶的小本,聽聞上麵寫著每個人的說辭,隻要上了那小冊子,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就有可能招來滅門的災禍。


    依靠著這些獨攬的權責,可以說錦衣衛在其它人麵前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人敢得罪他們。


    張工也沒想到,在這偏遠邊城竟然出現了一位錦衣衛。


    “右衛城這麽大,你是那個馬……”


    李川想著這右衛城並沒姓馬的大人,剛欲還要上前理論卻被張工一腳踹在身上,踉蹌摔倒在地,身上多了一身塵土。


    “大人……煩請莫要跟這小子計較,這小子不懂,前幾天發燒,燒壞了腦子,胡亂言語。”


    “你?”馬洋轉頭看向張工,嘴角邪魅一笑,“你知道我的身份?”


    張工賠笑,“世人皆知錦衣衛的厲害。”


    “嗬嗬……吾隻是辦事跑腿的,又無銜職,你怕什麽?”馬洋怪看著張工 ,“你這麽急迫為這年輕人出頭?莫不成他與你有什麽幹係!”


    剛開始李川被張工莫名其妙的踹了一腳還有些懊惱,現在聽到這一番對話心裏一陣拔涼。


    眼前這家夥竟然是錦衣衛!


    自己怎亂說話觸了這般黴頭。


    李川此刻心中恨不得將之前的自己打個半死。


    至少,打個半死也比那恐怖的詔獄好。


    李川隻覺得一陣後怕,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張工繼續道,“大人就算沒有銜職,但這錦衣衛的腰牌卻大過一切,實不相瞞,那口無遮攔的豎子是在下侄兒,實是未有蒙騙皇上的意思。


    那黃鼠貢品,衙門定會不差一根毫毛找回來。”


    “黃鼠自然得找回,不過,你這話裏似乎還有話。你覺得這逆賊被吾記在這本子上了還收得回去嗎?你見過往外潑出去的水還自己會回到桶裏嗎?”


    馬洋臉色並沒有那麽好看,他揚了揚自己的小冊子,“這就是奪命的冊子。”


    李川現在頭冒著冷汗,這麽些年他是第一次感到脊梁骨都在發寒,雙腿也是忍不住的發軟。


    “大人,我說的那些話都當不得真!”


    見馬洋已經稱呼自己逆賊,李川焦急說道,“大人,那真是吾一時未想通,並沒有其它意思。”


    “這意思是你來揣測還是上麵來揣測啊!”馬洋盯著李川,“你說的那些話就是欺君!欺君之罪便要殺頭!”


    馬洋這完全就是沒理找理,但是就憑借錦衣衛這一套,便是可以的。


    一邊的掌櫃一直不敢開口,害怕自己到時候也被馬洋寫到那小冊子裏麵去。


    “二舅……救我!”


    李川是真的慌了,看向一旁的眉頭緊皺的張工,一臉的哀求。


    張工思索了下,走到馬洋麵前,笑了笑,和氣小聲道:“大人,這邊塞苦寒。這小子的事說大是大說小是小,這都是大人您一句話的意思,這點,不成敬意。”


    遞過去的是三兩銀子。


    這銀子是齊風之前殺山匪的賞錢,後麵李川領了賞錢,分給了張工三兩銀子。


    現在要救李川,便得拿銀子,不然對方也不可能跟他們廢話這麽多,這不是白費口舌嘛。


    馬洋低聲說道,“你這是賄賂吾?”


    “這哪是賄賂,是小的欠大人的銀兩。”


    張工半笑半推,馬洋悄咪咪的將銀子收入懷裏。


    “念汝是初犯,吾今日便口頭說教,記錄便算了。”說完馬洋拿出小冊子將那頁撕丟給了馬工。


    張工趕忙一把塞在嘴裏吃掉。馬洋臉上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


    見自己安全了,李川鬆了口氣,想著以後自己必然要謹言慎行了。


    “三日後,黃鼠必須如實歸獲,不然,不僅僅是你。”馬洋趾高氣昂的指了指掌櫃,“你就讓家裏人備好棺材吧。”


    說完馬洋轉身就走,那頂標準的草帽,看起來似那般的微不足道。


    “二舅,你是用的何等辦法讓對方肯放過我的?”李川看馬洋走遠了這才開口小聲問道。


    “拿銀子。”


    張工沒有隱瞞。


    “拿了多少?”李川臉色有些鐵青,問道。


    “就三兩,多的吾也拿不出來了。”


    “錦衣衛,實在是可恨啊 。”


    李川砸吧嘴,對方明目張膽的這樣,還沒有一個說教,實在是讓人氣氛。


    “你可別再說了,這次人家能用銀子解決,那下次呢?銀子解決不了,那就是要命了!”


    張工提醒李川,“我可告訴你,咱別為那點銀子傷神,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命若是沒了,那就真是一了百了。”


    “吾知道了,竟然就算是買了一個教訓。不過……他們這般如此沒有能管的了嗎?”李川疑惑的問。


    張工道:“人家那是什麽,錦衣衛。光張嘴說出這三個字,那個敢不給點顏麵,也不能去尋理,隻能認栽。”


    “今日算是倒了偏黴,觸了黴頭。不過還好你小子沒事,不然到時候你母親問起來,吾真是不該如何是好。”張工悻悻說又繼續道:“要是你真有個什麽事,你母親估計得扒了吾的皮,實在恐怖。這錦衣衛,咱們惹不起,躲得起。”


    此刻,漠北草原。


    齊風和李咬住幾人正一邊偵查一邊行走。在前麵的那小山後麵,就是齊風他們的藏馬地了。


    羅相自告奮勇的先去了小山後查看,確定了沒有危險給齊風打了個手勢,幾人到了小山,準備從長計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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