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有人道:“你莫不是那齊風?”


    齊風看了對方一眼,沒回答,繼續問那胖韃靼:“給我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爾殺的是我大哥。他是替我死的。”


    那胖韃靼急促大聲道:“爾殺了吾大哥!我殺了你!”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竟然伸著雙手朝著齊風脖子掐去,麵目猙獰似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砰!”


    齊風一腳將要衝上來的胖韃靼踹翻。


    手無縛雞之力,這種人來幾個就得倒幾個。


    胖韃靼被齊風一腳踹在心窩子,隻感覺像是針紮了一樣痛,在地上翻來滾去,啊啊嚎叫。


    這時候那把這胖韃靼抓獲的明軍衝出來一把推開齊風,大聲道:“這俘虜我抓的,殺不殺他是我的事,你動手動腳幹什麽。”


    一邊的楊肆道:“這位弟兄,剛明顯是這韃靼攻擊在先,如何怪得到齊兄弟頭上。”


    那漢子說:“這齊風什麽人大家都知道。為了軍功不顧將軍命令殺了那尚書,這樣的人我就不允許他碰我的俘虜。”


    齊風聽著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


    他道:“這人是你的俘虜,自然該怎樣處置是你的事。”


    齊風說完又道:“此人滿嘴謊話,不如盡快斬之。”


    “哈哈哈,汝可真是好笑。真當吾沒聽見這韃靼的話。”那漢子大聲道:“剛剛這韃靼說你殺了他的哥哥。他哥哥是尚書,那此人定然地位也不低,說不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你讓我殺他,不是白讓我立功的機會溜走。”


    那漢子一腳踹在胖韃靼身上,嗬斥道:“這樣的事,爾怎麽不早說,要是待會被砍了腦袋,不是白錯過了活命機會。”


    胖韃靼生無可戀的望了他一眼,心裏止不住惡罵,沒說嗎?是你不相信好吧。


    “殺了他你也有軍功,若是後麵查出此人說的是假話,免不了被懲處。”


    齊風麵無表情的說。同時也有些懊惱先前自己為什麽要質問那一番話。


    那漢子道:“你讓吾殺,吾就不殺。若是真的,豈是一點功勳,比起懲處,不如賭一把。”說完就踹在那韃靼身上道:“給爺爬起來,爺帶你去見將軍。”


    胖韃靼一聽,頓時心花怒放,也不在乎自己哥哥被殺的事,連連點頭。


    齊風心裏有些著急,竟然直接拔刀想要去殺那韃靼。


    “齊兄弟,你在幹什麽!”


    楊肆大聲嗬斥。同時幾個明軍也拔出了刀。


    “你想殺這韃賊就先砍了我!”


    那漢子也是不懼,伸著脖子就上前。


    “齊風,冷靜點。”


    楊肆把住齊風拿刀的手,然後將刀拿走。


    其他人也收了刀,同時對齊風議論點點。


    楊肆陪著不是,拉著齊風離開。


    “抱歉。”


    齊風低頭道歉。剛來這就拔刀,實在是太不該了。


    楊肆道:“我見你先前看那韃靼的眼神都變了,有些赫人。韃賊跟你有淵源嗎?”


    齊風知道楊肆話裏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


    楊肆就不再多問了,反而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來了這,大家就是一家人。”


    這話讓齊風心裏暖暖的,不過齊風同樣也感覺有些對不住人家。


    人家如此關心你。


    你還騙別人,很明顯是不對的。


    但齊風又不能告訴他,必須要殺了那個韃靼,不然咱們會全軍覆沒的。


    這完全就變成了魔怔,人家直接會懷疑你腦子不正常,患上了癔症。


    但此事齊風心中也還有一絲希望。那就是這個韃靼說的話都是假的。


    見齊風發神,楊肆道:“齊兄弟,別想了,剪不斷理還亂呢。”


    齊風笑著點點頭。


    “百總,吾抓了個韃靼,他說他是先前死去拿元人尚書的弟弟,知道不少的情報。”


    被稱呼為百總的漢子在羊皮毯子上翻了個身,然後坐起來,若是齊風在這,自認得出此人就是那夜救他們的騎兵把總——傅年。


    傅年打了個哈欠,“爺睡著都能聽見爾等在外熙攘。”然後突然意思到不對,“你剛剛說什麽?”


    那漢子諂媚道:“屬下抓到個韃靼,自稱是死去尚書的胞弟。”


    “有意思,若對方真是,那便是一件大功。大功被你這小子白撿了。”


    傅年說著,又道:“把人帶進來。”


    說著,那人便將胖韃靼帶了進來。


    傅年看了對方一眼,頓時大罵:“你個球貨,這等醃臢的人會是身份尊貴的人嗎?汝在戲耍吾?”


    見傅年生氣,那漢子直接單膝跪下了。


    急急忙忙的說:“百總,自當問過再說。”


    傅年突然想起一句人不可人貌相的話,於是平複了下心情,看向那胖韃靼問道:“汝真是那死去元人的弟弟?”


    胖韃靼點點頭,“如假包換。我與我哥,為左右尚書。”


    “印呢?”傅年看向他。那胖韃靼道:“印走得匆忙,遺忘大帳中。”


    一個“走”字,胖韃靼把自己傲氣體現出來了。


    就不是逃,我自己走的。


    傅年聽完哈哈大笑道:“說得不錯,印確實在大帳中。我們總兵大人發現了大印,就知這裏有大魚,卻不料被齊風誤殺,故而十分生氣。”


    “你既同為尚書,自是知道不少情報。吾帶你去前軍大帳。”


    胖韃靼詢問道:“我可活?”


    傅年拉開帳篷,“可不可活,還得看你的情報正不正確夠不夠好。”


    說完招呼胖韃靼跟著他。


    本想先去見副將王真,但是王真在大帳中跟丘福等人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傅年直接將韃靼帶去了大帳。就是那種可以容納十幾二十人的大帳篷,進去後,傅年對站在了一邊的李遠耳畔小聲說了幾句。


    李遠一聽臉上頓時大喜。


    然後小聲詢問了那韃靼幾個問題。對方都說的出來,便趕忙抱拳道:“末將有報!”


    先前丘福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


    見他們在哪嘀咕,本來就有些好奇,現在反正沒什麽好討論的,便問道:“安平侯有什麽事?”


    李遠道:“總兵大人,吾的屬下發現一名韃靼。此人自稱是死去尚書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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