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小異。”


    邱安心除了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外,就覺得那白色的液體相比正常酒,顯得更為通透些兒。


    齊風放下酒精,在一邊道,“邱醫官,有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小子認為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東西要用了試了才明好與不好,行與不行。”


    聽到這話,邱安心頓時瞳孔微縮,呆張著嘴巴。


    當即拱手,“是老朽孟浪了。”


    然後改了稱呼道:“小友中間這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釋解頗為精妙絕倫。”


    “小友這等年紀,就能把試踐解為實踐,在糅合程朱理學中的天理為真理......實是妙哉啊!”


    聽著讚揚自己的話,齊風卻是木訥的站在原地。


    自己......剛剛好像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確實如此。


    齊風這句話對文化人邱安心給予了足夠的聽覺衝擊。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妙啊,妙啊!”


    邱安心嘴裏喃喃,趕忙拿筆寫了起來,看著浮現於紙上的話,想著自己活了一輩子,怎麽會想不出這樣的經世之言。


    震驚之外,不由得內心對齊風也是高看了許。或許那酒精真能抑製毒物。


    倘若如此,這一項創造措施,將會挽救極多戰士的性命。


    而自己作為率先一同實踐的人,自然也是功不可沒,說不定,還有機會入史。


    那可是名垂千史的榮耀。


    邱安心心中大喜,連忙招呼齊風開始實踐。


    而一邊,早早服下草烏散的宋鐵已經暈暈乎乎,失去了知覺。


    齊風道:“煩請醫師先將傷者的腐肉去除,然後縫合傷口,再用酒精。”


    這實施的步驟跟醫書中完全不一樣。不過邱安心並沒有再多說什麽,命令童子拿出物件兒。


    齊風上前將酒精塗抹在小刀上,笑道:“邱醫官您說過,毒物似天地中的氣,那這些物件上也會附帶有。”


    後者聽完微微一笑,用消過毒的刀開始剔除腐肉。


    腐肉不多,很快就剔除了。


    然後用過了一遍酒精的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縫合完畢,一邊的齊風將酒精倒在棉布巾上開始擦拭傷口周圍,


    齊風邊擦邊說,“待新肉長出前,每日擦拭一遍,應能愈合。”


    擦拭完畢,齊風聞了聞手,全是一股醫藥酒精味道。


    好在一邊的童子給邱安心端來一盆水,齊風就一同洗了手。


    邱安心帳篷旁邊就是收治病人的地方,裏麵還安置了一些簡易的床。


    童子把宋鐵搬了過去。邱安心道:“就這樣每日擦拭就能消除毒物?”


    “嗯。”齊風點點頭,邱安心也不準備再問,在過幾日若是沒有腐爛,就能看出是真是假了。


    “這酒精之法若是有用,老朽自當會上報太醫院,屆時必給小友單獨署名?”


    這話看起來是在給齊風請功實際上是邱安心在試齊風的底和態度。


    齊風自然聽得出,於是抱拳道:“酒精能做出來,依靠的還是邱醫官,屆時若要署名自是邱醫官在前,小子在後。”


    齊風這一番話,讓邱安心大為佩服。


    這署名就和論文一樣,第一作者的署名份量是大於第二作者的。


    這也就意味著,酒精一物的製作,發現和應用,基本上都是邱安心一人敲定。


    當然,這裏麵也有齊風自己的考量,自己一介武夫,無名無份,又不懂醫術,說製出了酒精,恐怕除了今日在場的人,誰也不會相信,或許到時候還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而邱安心不一樣,他出生就是書香門第,醫藥世家,還是太醫院的官員,由他發現,自然合理合情。


    除了到時候可能自己的賞賜沒首名那麽豐厚外,也沒有別的什麽不同了。


    到時候就算有人懷疑,邱安心排在第一,自然也能搪塞過去。


    齊風想著很細致。


    可是殊不知,馬上就有一件潑天大禍在等著他了。


    齊風又在邱安心那等了幾個時辰,宋鐵這才逐漸恢複知覺。


    “我怎麽睡了這麽久?”


    宋鐵嘴巴有些發麻,腦袋還得昏沉沉的,他想坐起來,發現四肢軟綿綿的,沒知覺。


    不會被砍了吧!


    宋鐵想著就是一驚,努努頭看向受傷的手,心頓時一鬆,“還好,沒砍。”


    “我怎麽動不了。”宋鐵看向二人。


    邱安心在一邊見道:“可能劑量用大了些藥效還沒過……”然後上去把脈,“不礙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宋鐵道:“我喝了那麻藥,整個人就像是到了天庭……看見好多仙女在天上衝著我招手 ,美得很 。”


    坐在一邊的邱安心咂巴一下,想著看樣子劑量確實是用大了,還出現了臆想幻覺。


    當然,也不單是用量大了的原因,還有這藥物本身就有致幻的作用 。


    邱安心對齊風道:“他就先留在老朽這吧,剛好可以記錄觀察下情況。”


    齊風點點頭,然後又跟宋鐵含糊說了幾句,出了帳篷。


    此時 ,軍營內。


    一個單手叉腰的漢子正踩在圓垛上唾沫子橫飛道:“先前吾見那從先鋒營回來的夜不收,跟醫官的童子打在了一起,偷摸打聽得知,那夜不收的小旗竟想拿人家醫官的藥臼去製酒曲!”


    當即有人高聲,“要喝酒咱營裏這麽多。開口兄弟們就送他幾壇子,何至於偷製酒曲還跟人家醫官手下做事的童子大打出手。”


    “嘿,別說,那醫官手下的三個童子都打不過那個齊風,被教訓慘了。”


    人群有人問,“他製酒曲幹嘛?”


    那漢子擺擺手,胡亂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想偷製酒曲售賣。”


    “哈哈哈,看來這夜不收也不過如此嘛。竟偷奸耍滑,還想製酒曲售賣,真是貪圖小利,就算做好了,他又能賣給誰。”


    “可別亂說,莫要憑空汙蔑別人。”圍著聽的也有理智的人。


    人群隨後大笑起來,嘰嘰喳喳的聲音直接蓋過了先前開頭理智說話的那漢子,大家誰也沒聽見。


    總之,謠言就從齊風大戰醫官童子開始傳出去了。


    而走在軍營路上的齊風,看著周圍偷看過來的目光或是指指點點,卻是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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