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痕跡往前。


    齊風則一路注意四周,若是有伏能第一時間反應。


    “百總,這兒草叢恢複正常了。”


    走了一段路,蘇木站了起來,抬頭眺望四周,這是一片低穀,周圍都是石子夾雜草。


    微風吹拂,雜草飄蕩,痕跡消散。


    齊風探頭看了一眼,“對方估計也有警惕。蘇木,這樣的地形,你覺得他們會往什麽地方走?”


    蘇木道:“百總,咱們剛才一路都是下坡,且周圍地勢較高,他們還帶著一個受傷的人,自不可能爬山,那麽繼續往下才是優選。”


    齊風點點頭,和他推論的差不多,“那就繼續往下。”


    蘇木往前走了走,提醒道,“百總,小心石頭。這些石頭隱在雜草裏,不小心就得滑摔。”


    後者點點頭,二人又往下走了半盞茶。


    “前麵有人。”


    蘇木突然蹲下,齊風將自己隱藏在石頭後,微微探頭,在前方上坡地方,果然有幾個背影。


    “太遠了,看不清楚。不過好像有人受傷,應該是韃賊。”


    蘇木在一旁說著,然後看了眼齊風,齊風道,“這裏太開闊,等他們上去了在跟。”


    ……


    等了會兒,韃賊背影消失在山坡,齊二人這才出去。


    看著地下重新出現的痕跡蘇木笑了,“這些韃賊看樣子聰明了一時,或許覺得咱們不會追這麽遠,現在也不隱藏了。”


    齊風看了眼痕跡。


    痕跡雜亂無章,敵人已經沒有先前那樣謹慎,貌似這幾個韃賊還顯得很輕鬆。


    確實是放鬆了警惕。


    放鬆警惕這是好事,後麵的事對友軍更有利。


    二人爬過山坡,那幾個韃賊在下麵一條小溪處休息,其中一個已經在架鍋準備燉肉。


    天色尚早。


    幾個韃賊都卸了甲,那東西穿著沉重,休息的時候多是卸掉的。


    一個韃賊站了起來,拿起一個水壺,走到躺在地上的韃靼麵前,給他喂了幾口水。


    像是領頭模樣的韃賊眺望他們來時的方向,除了飛過去的飛鳥,更多少一望無際的高山草原。


    此刻劉振德已經火急火燎回到了堡內,把情況說明後帶著七八個甲兵就出了堡。


    兄弟們知道是要血債血償,都表現出恨得牙癢癢模樣,確實啊,一月時間都沒,韃賊就深入殺了傷了不少人,這是誰都不能夠忍耐。


    山下麵的韃賊沒了多少動靜,一個韃賊在五十米外巡邏,剩下的圍坐在休息聊天。


    “看樣子這些韃賊是要休息一陣子了。”


    齊風靠在青草上,眼睛看向下方,愜意無比的韃靼正在喝酒。


    “反正他們也沒多久活了。”


    蘇木搖了搖腦袋,手按在刀把柄上,左手順帶在草叢上薅了一根青草,咬在了嘴裏。


    “百總,咱們能追上這幾個韃賊,還得多虧他們沒有卸甲,不然,這就可難說了。”


    “剛開始他們有警惕之心,自是不敢卸甲。”齊風看著韃賊,“現在不同。”


    “屬下真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殺光韃賊!”


    蘇木咬了咬牙,嘴裏的青草根莖碎了,一股子青草夾雜著苦澀味道彌漫口腔。


    “呸呸呸。”


    這小子急忙吐了出來,一臉的難受。


    “別急。咱們到時候新仇舊仇一起算,這幾個韃賊的腦袋讓它們先在脖子上立一會兒。”


    齊風知道蘇木現在心情不咋樣,就順著他說了下去。


    人急得時候思緒很混亂,容易犯糊塗,在還沒到明朝的時候,齊風就親眼見過這樣的例子。


    吃麵的時候,就因為一個老顧客醋加多了,那店老板急眼,把人家暴打一頓,將顧客打死了。


    過了半炷香時間,劉振德帶著手下趕了過來。


    一來他就訴苦,“大人,您這一路的標誌可真讓人難找呀。”


    齊風沒有搭理他,隻是嘿嘿一笑,標誌已經很是明顯了,劉振德還覺得難找,不知道有多敷衍。


    “韃賊就在下麵。”


    後者淡淡開口。眾人看了下去,下麵幾個韃賊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蘇木在一旁焦急,“動手吧,時間越久越不好 。”


    齊風很沉著氣,對蘇木說:“蘇木,你帶幾個輕甲軍士下去將這幾個韃賊圍住。劉小旗他們穿的重甲,需要一點兒時間。”


    “得了。”


    蘇木得到命令,帶著幾個穿皮夾的士兵拔出刀就衝了下去。


    下麵放哨的韃賊見有人衝下來連忙放出警報,休息的三個韃賊趕忙都站了起來,一看是明軍,紛紛瞠目結舌,手忙腳亂的開始將脫下的甲胄往身上套。


    但是甲胄重量都不一般,若沒有人幫忙,自己雖是能套上,但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氣力。


    在這幾個韃賊套甲的時候,蘇木帶著的人兒已經跟那放哨的韃賊砍殺起來,幾個回合,那韃賊就被砍翻在地,因為穿了甲胄,後麵的人隻能拿出骨朵朝著對方腦袋上敲去。


    骨朵看起來很輕,實際上威力很大,隻是那麽狠敲一下,那韃賊腦袋上的鮮血就順著著頭盔緩緩流下浸透了頭皮。


    眼睛一翻,便失去了知覺。估計頭盔裏早已經開瓢了……


    蘇木等人將剩下韃賊圍住的時候,那三個韃賊才套上兩套甲,還有受傷了的那家夥確實沒辦法穿甲,眼神沒了那般凶狠 ,怯生生的看著周圍明軍,躲在自己同伴後麵,這人兒 ,現在能依仗的就隻有眼前這兩個同伴了。


    三個韃賊相互背靠背警惕著,兩邊誰也不敢先動手,韃賊這邊害怕一動手明軍就會迅速切割,將他們分開逐個擊破,還是背靠背有安全感一些……


    而蘇木這邊因為齊風說了隻是圍著,不要動手,所以並沒有猛攻,猛攻的代價蘇木也明白,自己帶的這些人肯定有人會死,受傷,這是自己不願意看見的。韃賊受傷一人,實際上戰力現在就兩個,等著後麵穿重甲的援兵過來,傷亡出現的的幾率是最低。


    為了震懾韃賊,明軍開始喊話,大致都是讓三人放下武器,但這三人明顯知道自己做過什麽,放下刀必死無疑,故而無動於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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