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有點意外,調查資料顯示的是小康家庭,但似乎這樣比較高檔的轎車,他卻挺快上手。


    她坐上副駕駛,沈樂康熟練的調試座椅和後視鏡,並向她詢問位置後,將車開了出去。


    車開動後,她不說話,沈樂康也不會主動挑起話題,安安靜靜履行自己身為司機的職責,吳芷紅則開始觀察他。


    她這段時間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人靠近她,欲望都會很明顯的擺出來,這類人自然容易上手,而沈樂康這個人則是越相處越覺得這個人非常厲害,他有欲望,但又不會表現的特別想要,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他會高興,卻又不會表現的特別高興。


    總而言之,他所作所表現的一切都是促使她主動給他東西,而不是他想要的。


    他會保持一定的距離,可又不會一直保持距離,他似乎很會把握其中的度,在拒絕的途中總會答應那麽一兩次。


    吳芷紅很多時候知道自己可能是在被吊,也依舊願意跟著。


    所以這就是高級綠茶嗎?


    他把車開到了別墅區,在熄火後,他轉身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並將視線狀若無意的投向擋風玻璃下的鑲嵌時鍾上。


    此刻已經是23:47。


    別墅區在郊外,這個點再叫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腦中閃過了這些想法,也意識到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驅使著別人強勢的為他做下他想要的決定。


    吳芷紅:“太晚了,車也不好叫,不如留下來吧?”


    沈樂康垂眼,像是在思考,過了幾秒才緩慢的點了下頭,“謝謝,麻煩你了。”


    他知道答應留宿可能會發生什麽嗎?吳芷紅心想,她把人帶進別墅,準備迎接他接下來的表演。


    沈樂康中規中矩的選了間客房,離她的房間不算近也不算遠。


    她這棟別墅連徐弈鳴都沒帶進來過,往常她一個人住居多,自然不會有男人的衣服,可惜的是,洗澡後穿浴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因為家裏的保姆十分有‘眼色’的掏出了她給兒子新買的睡衣。


    吳芷紅即便知道自己被吊,也不會無動於衷的讓自己被人擺弄,她想要收回點利息,順帶教訓一下他。


    還是老瓶裝新酒,她拿著劇本敲開了沈樂康的房門。


    吳芷紅:“趁熱打鐵,你下午有點感覺,我們晚上繼續鞏固下?”


    他穿著睡衣睡褲,這種長袖長褲的睡衣穿在身上,包的比他演戲穿得t恤都要嚴實,也就因為他個頭比睡衣原主人高一點,褲子和上衣都短了一小截。


    沈樂康:“現在嗎?”


    吳芷紅:“是的。”


    他一手撐在房門上,也不放她進去,思考了一段時間,吳芷紅也不在乎他在想什麽,等待著他的回答。


    沈樂康往後退了幾步,“進來吧。”


    吳芷紅:“你準備好了嗎?”


    沈樂康:“如果您指的是劇本這方麵,我準備好了。”


    不同意也不拒絕,吳芷紅漸漸摸清了他的套路,對於真正抗拒、拒絕她的人,吳芷紅不會采取強硬的動作,可對於沈樂康,她則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放縱,以至於讓他一直吊著她?


    “我想改下劇本。” 吳芷紅說道。


    原來的劇本中,張陽磊在無休止的網暴中精神出現了問題,而後有一天在回憶與王香茹的過往時,於愧疚痛苦中出現了幻覺,那一片段是他對幻覺中王香茹的自述,隨後在幻覺中上吊死亡。


    沈樂康一直無法投入感情,這部分的對戲被導演改了不少,盡量減少兩個演員的眼神戲。


    可等她真正進入這場對戲中時,吳芷紅就覺得缺少了很多,她是抱有懲罰他的想法,於幻覺中自己上吊,又太便宜了他一點。


    “您想改成什麽?”沈樂康問道。


    吳芷紅看著他,“張陽磊自己上吊多沒意思,得有個人幫他。”


    沈樂康:“幫他?誰?”


    “他幻覺裏不是有個王香茹嗎?” 吳芷紅說,“我們試試?”


    “張陽磊會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最後選擇用來上吊的東西,就是她以前勾在天台上用來曬衣服的鐵絲,我沒有那個東西。” 吳芷紅轉身拉開衣櫃,因為原主的事情,她不再睡那個房間,而是幾個客臥換著睡,有些衣櫃裏還放著她的衣服。


    她抽出一條絲質的長裙睡衣,兩手托著遞給他。


    “假設這就是那條鐵絲。”


    沈樂康在看到睡衣的時候,表情不自覺的僵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吳芷紅:“放心,是洗過的,家裏最長能夠卷著繩子的東西,也就僅隻有這個了。”


    他看上去非常的猶豫,可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單膝跪在地上,重複著下午說過的台詞。


    “我去過你去過的地方,觸摸過你觸摸過的東西……”


    台詞隻說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


    吳芷紅抓住了他的手,按在那條睡衣上。


    “觸摸過我觸摸過的東西是什麽感覺?”沈樂康縮緊手指又被她掰開,“是什麽感覺?”


    他沒有回答,吳芷紅抓著他的手從裙擺往睡衣的腰部收線處轉移。


    “我很喜歡這條睡衣,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輕盈柔和還十分的服帖,特別是腰的那一塊,剛好聚攏,十分貼身。”


    沈樂康深吸一口氣,手指逐漸的彎曲。


    “你得想象。” 吳芷紅說,“張陽磊在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都會施加一定的想象,你在摸到睡衣的時候也需要聯想。”


    他的手臂僵直住了,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不敢抬頭,也不願意看她。


    “看著我,繼續說台詞。”


    吳芷紅掰正他的臉。


    沈樂康的眼神飄散,似乎落在她身上又沒有落在她身上,而他的臉由白皙沾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一連說了一大段話,每說一句就要大吸一口氣,似乎是開始了聯想。


    吳芷紅覺得他的表現饒有趣味。


    他喃喃的重複了幾遍,於迷茫的姿態中漸漸呈現出癲狂的神情。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你傾訴我的愛,可你卻又告訴我你有男朋友。”


    “我怨恨過你,可依舊愛你,我對你的愛如此卑微。”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入戲了。


    吳芷紅看著他拽過她手中的睡衣,將整張臉埋於其中,又陶醉似的深吸幾口氣,又哭又笑的將它纏繞住自己的脖頸。


    最後,溫順而又平和的望向她。


    吳芷紅被他演得也來了些感覺,拽住睡衣的兩頭,將它包裹住他的半張臉,隨後緩緩勒緊。


    他死死的注視著她,黑色的瞳孔倒影出她整張臉,熱情而又主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喉嚨裏發出語焉不詳的嗚咽,在她的擺弄中不躲也不閃。


    “要是你平時也這麽乖這麽聽話就好了。” 吳芷紅感歎。


    柔軟的睡衣當然無法變成殺人的利器,頂多隻能帶來輕微的窒息,很快他的臉發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鬆開手,拍了一下沈樂康的臉。


    他還沒能從那個狀態中出來,抓著她的手臂,不斷重複著台詞。


    “我愛你,我依舊愛你。”


    吳芷紅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見他脖子都被勒紅了一塊,也覺得出了口小氣,又看得他一副麵紅耳赤的癡迷狀態。


    他睡衣的一角掀了起來,露出的腰上雖有著幾塊腹肌,可也細的不像話。


    她看了一會兒,就上手掐了一把。


    這一掐,沈樂康立馬清醒過來,將衣服往下一拉擋住整個腹部,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脖子上還掛著她的睡衣,一半還掛在他耳朵上,十分警惕的看著她。


    “感覺怎麽樣?”吳芷紅看他,“我新改的劇本。”


    第32章 小弟弟


    最後, 吳芷紅被他委婉的請了出來。


    眼看著人有炸毛的跡象,她就沒過多強求,一開始抱著教訓他的想法, 但經過這麽一番表演, 她覺得改後的劇本還是挺不錯的。


    一大早, 她就將改後的劇本思路發給了導演。


    當製片人就是這點好, 對於劇本有不小的控製權。


    那邊導演隻問沈樂康能不能接受改後的劇本。


    他對此表示:“您開心就好。”


    總覺得是被暗暗刺了一句的吳芷紅又開始不爽, 但隨即沈樂康補充一句。


    “能出演這樣的劇本我也很高興。”


    她那點不爽的情緒頓時扭轉, 倚在副駕駛上看他。


    他調節情緒的能力挺強, 第二天一早看到她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還很自然的接過開車的任務和她一同前往片場。


    吳芷紅也為昨天的放縱付出了代價,在車上趕著處理文件。


    所以說總裁這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事那麽多,根本處理不完, 而且不少都是些很瑣碎的事情。


    估計還是原主爹媽覺得原主就是個跟在男人屁股後麵跑的廢材,並沒有把重要的事情完全交下來。


    吳芷紅歎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這樣不上不下的, 還不如真當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到了片場, 她才算是把昨天要處理的文件處理完。


    沈樂康停在停車場等她, 見她抬頭,遞上了一杯水, 水裝在保溫杯裏,遞到她麵前的時候,還冒著點熱氣。


    沈樂康:“辛苦了。”


    他這人平時不主動, 可真相處起來還是會照顧人的。


    吳芷紅接水過來喝了幾口,早上溫熱的水下肚子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喝完水, 兩個人下車往片場走。


    沈樂康一邊走一邊嘴裏念叨著台詞。


    改劇本的速度很快,不過本來改動的地方就不多,隻加了幾句新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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