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先天境居然來殺大宗師!?”


    “啊哈哈哈!!”


    朱建峰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整個山林,寂靜的僅有他的笑聲。


    好半晌,他的笑聲才漸漸有了停歇的趨勢。


    裴禮挑眉,“未請教?”


    朱建峰高傲的昂起頭,“我乃折柳郡朱家嫡係血脈,血塚特別客卿,朱建峰是也。”


    “豬見瘋……”


    裴禮呢喃一聲,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是朱建峰啊!”


    朱建峰似乎看出了裴禮的心中所想,立時氣的麵色鐵青。


    他蹭的一蹬地麵,後背的長劍陡然出鞘,氣勢比之死去的方圓還要更甚幾分。


    裴禮麵色微冷,右手拿著竹竿,左手按住寒蟬劍劍柄,怒衝而去。


    兩人交手的動靜極大,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


    由於裴禮是與朱建峰硬碰硬,故而第一時間便是落入下風,被壓製的厲害。


    僅看了一眼,柳三元便是沒了興趣。


    不得不承認,煙雨樓臨淵的名頭很響,真實戰力也遠超同境界。


    隻是,終究還是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小輩。


    不足為懼。


    “桃夭夭,沒想到你也生還了。”


    柳三元詢問道:“你是跟著我的記號來的?”


    桃夭夭被柳三元點名,顧不上回答,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肉眼可見的慌了。


    在血塚時,她便與柳依依不對付,那時門主還算講究,對於魔女之間的鬥爭不會插手。


    可如今……


    “嗬嗬。”


    柳三元冷冷一笑,大宗師的氣息適時透體而出,“帶殺手來找我,你想我死?你背叛了血塚?”


    桃夭夭壓力倍增,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香汗浮現,已是隨時準備使用旱魃的力量。


    怎料,


    柳三元突然收回了大宗師的氣息,麵色也緩和了不少。


    “你與依依素有嫌隙,會有此念頭也情有可原,你所做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我還可以把你培養的如依依那般金剛不壞,但前提是……”


    柳三元不容拒絕道:“從今往後,你得聽我的!”


    桃夭夭秀眉緊蹙,心中思緒萬千,最後竟是鬼使神差般看向正在與朱建峰交手的裴禮。


    柳三元看出了桃夭夭的心思,當即嗤笑道:“你對他還抱有希望?”


    “也罷,本座先將你最後的希望抹殺,其餘的咱們之後再談。”


    柳三元笑了一下,將朱建峰嗬退。


    “哈哈哈,瞎子,能讓我們血塚門主親自出手,你到底積攢了幾輩子的福氣啊!”


    朱建峰後退還不忘嘲諷一波,與柳三元錯身而過,又趕忙表了一波忠心。


    柳三元一步步靠近。


    哢!


    寒蟬劍入鞘。


    裴禮將手搭在了身後被布條纏住的天誅劍劍柄上。


    “聽說你師傅……”


    唰!


    柳三元話音還未落,裴禮陡然拔劍。


    天誅劍出鞘。


    滔天的殺意自劍鞘中逸散而出,天地間的一切被殺意籠罩,好似刮起了一股殺意風暴。


    所有人都籠罩在這場殺意風暴之中,雙耳嗡嗡作響,好似失聰。


    桃夭夭被風暴迷了眼,腳下一個趔趄,幹脆趴在了草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停歇。


    桃夭夭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抬起了一絲眼皮。


    視線中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麵。


    一邊草木茂盛,與先前一般無二。


    另一邊,原本的山林如今已是平坦的光禿禿一片,就連地麵都被無數道劍氣削掉了三尺。


    放眼看去,削掉了地麵與夜色融為一體,不知延伸出了多遠。


    而在這兩幅迥異的畫麵交界處,裴禮仍舊保持著揮劍的動作。


    至於柳三元,已是不見了蹤跡,不知是跑了,還是屍骨無存。


    哢。


    天誅劍重新入鞘。


    裴禮微微偏頭,麵向呆若木雞的朱建峰。


    “撲通!”


    朱建峰誇擦一下跪了下來,聲音顫抖道:“少少少少俠,我我我跟柳三元不不不熟的……”


    “你先前說,你是血塚客卿?”


    “我,我剛才吹牛逼的!”


    “我當真了。”


    ……


    一直到從那片山林離開,桃夭夭俏臉上都還有震撼殘留。


    她有想過裴禮的底牌會很強,可沒想到居然這麽強。


    居然連大宗師都能秒殺。


    還好當初同意了與裴禮的交易,不然她絕活不到現在。


    夜已深。


    朦朧的月色籠罩大地,好似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薄紗,平添了一絲旖旎。


    兩道人影翻進了折柳郡城的城牆,就近找了家客棧入住。


    掌櫃的是個身寬體胖的中年人,見投宿的是對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立時腦補出了某種曖昧關係。


    他會心一笑,很是貼心的隻開了一間房,還對裴禮擠眉弄眼的。


    隻是,裴禮是個瞎子,掌櫃注定是在白費功夫。


    硬是讓掌櫃開了兩間房。


    翌日,


    裴禮被桃夭夭拉著,在折柳郡的街市逛了起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揚州的繁華。


    桃夭夭左看看右看看,表露出了從未表露過的少女情懷。


    耳邊不斷有她銀鈴般的笑聲。


    倏地,


    桃夭夭在路邊攤位上見到一隻正在被售賣的小狸花貓。


    黑白灰三種顏色的毛發,雖說瘦小,但很是靈活好動,透著股子機靈。


    桃夭夭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將狸花貓抱在懷中,“老板,這小貓咪多少錢?”


    攤位老板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頭一次與桃夭夭這般絕美女子近距離接觸。


    就好似看到了天上下凡的仙女。


    他心髒怦怦跳,不敢盯著看,隻好低著頭,可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瞟一眼,又瞟一眼,再……


    “喂!”


    桃夭夭見他沒說話,冷聲道:“這貓咪多少錢?”


    “啊,哦,二十文。”


    “二十文?”


    “不不不,十文錢,十文錢就夠了……”


    桃夭夭對錢沒什麽概念,也不知是貴了還是便宜了。


    她看向一旁的裴禮,“誒,你帶錢沒?”


    “你沒有?”


    “你覺得我桃夭夭出門需要帶錢嗎?”


    裴禮略微沉默,“沒錢你逛什麽?”


    “你可真囉嗦!”


    桃夭夭撅嘴道:“就算我借的,日後還你!”


    裴禮歎了口氣,取出十文錢交到攤位老板手中。


    桃夭夭愛不釋手的抱著狸花貓,轉身離去。


    “喜順,你先前不是說那貓要賣五十文錢嗎,怎麽十文錢就賣了?”


    旁邊攤位老板湊了過來。


    少年愣愣出神,好似未曾聽到耳旁的話,隻盯著桃夭夭離去的背影,口中不斷呢喃。


    “桃夭夭……桃夭夭……”


    懵懂少年郎。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當啷啷!


    天上有四十文錢落下,正好落在少年掌心。


    加上原先的十文。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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