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夥計是新來的,您別見怪。”


    店小二點頭哈腰,對著靳晨勃一個勁的賠禮道歉。


    靳晨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一直這麽勇的嗎?”


    “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付沛安。”


    靳晨勃輕聲呢喃,“付沛安……”


    命運的齒輪在此刻開始轉動。


    雖說付沛安這一生從未入江湖,但往後的江湖裏,一直有付沛安的傳說。


    “謔!你居然這麽勇,比之付沛安也不遑多讓了!”


    “哇哈哈,承讓承讓,不過我如何敢與古今第一勇的付沛安相提並論。”


    “他們說的付沛安是誰?很勇嗎?”


    “好家夥!你居然連付沛安都不知道!”


    “還請兄台解惑。”


    “這麽跟你說吧,這付沛安之勇,就連劍聖的小舅子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的天啊!那這付沛安也太勇了吧!”


    “付沛安之勇,古往今來都鮮有人能望其項背!”


    “既然這付沛安如此勇,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劍聖小舅子說就是個店小二。”


    “這誰信啊,你信嗎?”


    “傻子才信!”


    ……


    言歸正傳。


    鯨虱在金玉樓削土豆,這事是誰也沒料到。


    裴禮雖說能認出鯨虱,那也是師父曾介紹過鯨虱的基本信息。


    另外,根據師父的介紹,鯨虱該是在臨近東海的魏水城才是。


    而且,鯨虱不是在海裏打漁的漁夫嗎?


    什麽時候改行削土豆了?


    削土豆很賺錢嗎?


    倏地,


    裴禮想到了不久前在平江府流傳的一個傳聞,關於中川誠一郎死於鯨虱之手的消息。


    莫不是與這事有關?


    “姐夫,鯨虱前輩是不是還沒有弟子?”


    一旁,靳晨勃好奇道:“不然的話,又怎麽會在秦丫頭麵前這麽失態。”


    裴禮點點頭,“倒是沒聽師父說鯨虱前輩有弟子。”


    靳晨勃湊了過來,嘻嘻笑道:“你看我有沒有可能拜他為師?”


    裴禮想了想,一指秦水蓮,“若是水蓮願意拉你一把,沒準能行。”


    靳晨勃希冀的看向秦水蓮,剛要諂媚的笑一下,就見秦水蓮連連搖頭。


    “他超凶的。”


    秦水蓮弱弱的道:“我…我還是去劍宗吧。”


    “你偏要去劍宗什麽意思啊?劍宗到底有誰在啊?”


    “你知不知道煙雨樓天字級殺手的含金量?”


    “哪怕是大宗師被盯上了,也休想再睡一個安穩覺!!”


    靳晨勃顯得頗為激動,一連說了一大堆。


    對此,


    秦水蓮隻回了一句,“我還是想去劍宗。”


    靳晨勃:“……”


    一旁,溫賀插嘴道:“靳兄,你姐姐不也是煙雨樓天字級殺手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姐的本事我早晚都能學過來。”


    靳晨勃理所應當的道:“我若是不拜鯨虱做師父,我怎麽學他的本事?”


    聞言,溫賀恍然大悟。


    靳晨勃醉心於武道,所以對武道上的一切求賢若渴。


    而溫賀不同。


    他對武道並沒有太強烈的執著,相較而言,他還是對兵法更感興趣。


    “姐夫。”


    靳晨勃再度問道:“你說鯨虱前輩有沒有可能看在我姐的麵子上收我做弟子?”


    “難。”


    “為啥?”


    “鯨虱前輩不是說了嘛,你姐還欠他錢。”


    聞言,


    靳晨勃又是一愣,至今仍是想不通,他姐什麽時候在外麵借了錢。


    他姐缺錢嗎?


    另外,他姐不過是天字三等,如何能從天字二等的鯨虱手裏借錢?


    倏地,靳晨勃好似想到了什麽。


    明州,是七爺說了算。


    而他姐是七爺唯一的弟子。


    “姐夫,我去撒泡尿。”


    靳晨勃留下一句話,起身便往金玉樓後院而去。


    ……


    “唰!唰!唰!”


    金玉樓後院,天字二等代號為鯨虱的穀大粒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飛快的削著土豆,麵色很是有些陰沉。


    “他娘的!”


    “不是讓爺端茶倒水,就是讓爺削土豆!”


    “你付沛安不過是比爺早來幾年,你有什麽可豪橫的!”


    穀大粒越想越氣,尤其是想到先前還被付沛安踹了一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真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


    他堂堂煙雨樓天字級殺手,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削土豆,削個屁!”


    “爺不幹了!”


    他將手中土豆丟入木桶,緊接著便要一把掀翻木桶。


    怎料,付沛安恰巧從身旁路過。


    穀大粒下意識撿了個土豆,老老實實的再度削了起來。


    “還敢對客人動手。”


    付沛安冷聲道:“今天不把這兩大桶土豆削完,我讓老爺不給你飯吃,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我削土豆。”


    穀大粒嘿嘿笑著,削土豆的動作一直沒停。


    見狀,付沛安這才算罷休。


    “造孽啊!”


    看著付沛安離去的背影,穀大粒隻覺得心態都要崩了。


    原本他在魏水城打漁打的好好的,突然接到了七爺發下來的委托,有人出錢買中川誠一郎的命。


    如此,他從魏水城趕到了平江府,不出意外的完成了任務。


    回去途中,落腳金山鎮,進了金玉樓。


    該說不說,金玉樓的菜,味道堪稱一絕。


    隻是大飽口福之後,錢不夠結賬。


    包括他那把鯨虱劍在內的身上所有東西全都當了,也湊不夠一頓飯菜。


    主要是那當鋪不識貨,見他的劍造型有些另類,居然將之當成了破銅爛鐵。


    結果不出意外,他被金玉樓扣下,打工還債。


    什麽時候賺夠五十兩,什麽時候就放他自由。


    “鯨虱前輩。”


    倏地,一道訝異的聲音傳來。


    正悶頭削土豆的穀大粒抬起頭,便見到靳晨勃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你來做什麽?”


    穀大粒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四周,見付沛安不在,這才鬆了口氣。


    “前輩,您怎麽真在這削土豆啊。”


    靳晨勃痛心疾首道:“您可是煙雨樓堂堂的天字級殺手,這事要是傳出去……”


    穀大粒威脅道:“你小子嘴巴最好裝個把門的,不然我扒了你小子的皮,讓你曬足一百八十天!”


    “前輩放心,我為人內向,不善言辭,嘴更是出了名的嚴!”


    “為人內向……不善言辭……”


    穀大粒眼神古怪。


    “前輩,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以前輩您的實力,一劍就能將這金山鎮從當間劈開。”


    靳晨勃說道:“怎麽還要就在這金玉樓削土豆,還要受那付沛安的鳥氣。”


    “啥意思?看不起我?”


    穀大粒不悅道:“老子練劍,不是用來恃強淩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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