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茫大山上空。


    一隻船毫無憑借的懸浮於空中,船頭站著操縱飛船、懷抱巴雷特的蕭景陽。


    童妍與夏詡坐在靠椅上,絲絲縷縷的微風吹拂在臉上,很是愜意。


    值得一提的是,距離那次贔屭變故,已經過去了七天。


    除開幫裴禮療傷的五天一直在原地沒動,這兩天時間,一行人已經即將要進入蝶夢洞天西北部。


    在蝶夢洞天中,南方溫度低,北方溫度高。


    此刻幾人所處位置,是少有算得上舒適的位置。


    “咯吱。”


    船艙艙門打開。


    “裴禮大哥。”


    童妍看了過來,驚訝道:“你好了?”


    “嗯,已經沒有大礙。”


    裴禮頷首,“這幾日有勞你了。”


    “嘻嘻。”


    童妍嘻嘻一笑,“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啦,主要還是你自己恢複力好。”


    “裴禮,你真沒事了?”蕭景陽看了過來。


    “真沒事,不必擔心。”


    裴禮的肉身本就沒什麽傷勢,問題在於三花聚頂。


    經過那日與贔屭一戰,他的神之花居然開始自行凝聚了。


    美中不足的是,初凝聚的神之花還不足以使三花聚頂達到平衡。


    故而,他需要時刻分心壓製住精之花與氣之花的排斥。


    “那就好。”


    蕭景陽長鬆了口氣,“那天你連話都說不了,我還以為你要撐不過來了。”


    夏詡讓出一個位置給裴禮坐下,裴禮並未拒絕。


    夏詡有些扭捏的道:“對不起。”


    裴禮詫異抬頭,“怎麽?”


    “那日如果我早點將那株並蒂蓮拿出來,你也不會受傷。”


    “倒也不必如此想。”


    裴禮安慰道:“畢竟誰也不知道,贔屭會為了一株並蒂蓮從沉睡中蘇醒。”


    夏詡沒有說話,但情緒仍舊有些低落。


    裴禮轉而道:“你這個布袋應該是某種空間法器吧?”


    夏詡微愣,有些欲言又止。


    裴禮灑然一笑,“若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不要緊的。”


    “肯定不是法器。”


    蕭景陽僅看了一眼,“這個布袋起到了類似空間入口的作用,連接的應該是某個空間。”


    他出自鑄劍山莊,是煉器世家,眼力見自然不缺。


    夏詡沉默,並未回答。


    裴禮隱隱有了猜測。


    想到了神醫穀傳承下來的殘破洞天,又想到了赤鬆子曾說過的,洞天已經修複。


    難怪這兩人可以有恃無恐進入蝶夢洞天,原來是隨時都能傳送到神醫穀的那處洞天。


    接下來幾日,幾乎都是乘坐飛船趕路。


    若是以往蕭景陽的真元還有些扛不住,可有了童妍與夏詡,各種天材地寶的堆積下,完全能堅持下來。


    途中又遇上了幾波振翅九天的禿鷲,幾乎都被蕭景陽一槍帶走。


    蝶夢洞天開啟已經近半個月,幾乎所有人都在往西北角的問劍台趕,途中遇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一日,天際繁星點點。


    四人圍坐一團,又一次吃起了烤兔,夏詡從布袋裏取出一種種調味料,很是美味。


    隨著夜漸漸深了,夏詡童妍兩人進入房間休息。


    “你也去睡吧。”


    裴禮說道:“你已經連續守夜七八日,今夜換我來守夜。”


    “沒事,我還扛得住。”


    蕭景陽拍拍胸脯,轉而道:“你傷才好,還是應該多休息。”


    裴禮笑了笑,自樹靈空間取出酒壺,“喝一杯?”


    “好啊!”


    蕭景陽眸光一亮,“這些天差點給我饞死,夏詡布袋裏天材地寶無數,唯獨沒酒。”


    他隨手變化出兩隻酒碗,裴禮提著酒壺給兩隻碗滿上。


    兩人各端起一碗,在空中碰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


    “爽!”


    蕭景陽擦了一把嘴角,自裴禮受傷以來這是最痛快的一次。


    他提著酒壺,先給裴禮的碗裏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再度一飲而盡。


    蕭景陽也不知是酒癮犯了還是怎麽,一碗接一碗。


    隻是,他臉上的笑容也與往日有些不大一樣。


    裴禮倏地道:“那日你將所有人趕下船,我挺驚訝的。”


    蕭景陽酒碗送到嘴邊,突然頓了頓,而後又喝了口酒。


    將酒碗放下,輕描淡寫的一笑,“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夥,我可沒有義務救他們。”


    他不太一樣了,至少,在裴禮最早遇上他時,他還渴望結交天下群雄。


    可現在,蕭景陽言語間沒了往日的激情。


    “混江湖可能真的不太適合我,我以後就按照我爹說的,老老實實鑄劍。”


    “我這人啊,天生就是少爺命,注定是要享福的,江湖打打殺殺的,沒意思。”


    蕭景陽倏地一笑,“咱們朋友一場,我回去後一定給你鑄一把天地間最好的劍。”


    說罷,他還補充道:“肯定要比虞牧的天命劍還要好!”


    裴禮蹙眉,“四皇子虞牧?”


    “對啊。”蕭景陽點頭,“現在他都已經是大虞的北王殿下了。”


    “虞牧的劍是你鑄的?”


    “是啊。”


    天命。


    裴禮回想虞牧手中那把劍,盡管從未見虞牧拔劍,可外表卻是平平無故。


    裴禮莫名問了一聲,“你什麽時候給虞牧鑄的劍?”


    “四年,哦不對,現在應該是五年以前了。”


    蕭景陽略微回憶,懷念道:“那時候元天印才認我為主不久,對鑄劍有著極高的熱情,我的名頭就是那個時候流傳開的。”


    五年前。


    也就是裴禮第一次踏入江湖進入芙蓉鎮的那一年。


    也正是那一年,玉笛認他為主。


    回想種種,所經曆之事,一樁樁,一件件,隱隱串聯成線,最後顯露出一個名字,虞牧。


    倏地,


    裴禮眉頭微蹙,轉頭望向南邊。


    茫茫夜色,在天際星辰的點綴下,隱隱給這夜色帶來了一抹微弱的光。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


    “有情況!”


    蕭景陽一聲壓抑的低喝,拿起身旁的巴雷特,舉槍對準了南邊。


    在其瞄準鏡中,茫茫戈壁之上,有十餘人正往此處趕來。


    這行人是清一色的宗師境,速度極快,為首之人,是一名氣度不凡的男子。


    “北王,虞牧!”


    蕭景陽看著瞄準鏡中的身影,不由得蹙了蹙眉。


    “陽仔。”


    裴禮突然喊了一聲。


    蕭景陽看了過來,“怎麽了?”


    裴禮說道:“待會情況若是不對,你帶著童妍與夏詡走遠一些,不必為我深陷泥潭。”


    “什麽意思?”


    蕭景陽蹙眉,“虞牧要對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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