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鑾車內,傳來陳情漫不經心的聲音。


    “娘娘留下的禮物,王爺很喜歡,為表感激,王爺特命末將給娘娘回禮。”


    說話間,馬岩自身上取出一張卷軸,雙手恭敬托舉起來。


    立時,有隨行侍女要來接過卷軸。


    “且慢。”


    馬岩補充道:“王爺有言,必須將卷軸親手交到娘娘手中。”


    鑾車內沒有回應。


    半晌,簾子被拉開,陳情著鳳冠霞帔,頭上還蓋著紅蓋頭。


    視線透過紅紗蓋頭,隻看到一張絕美麵容,馬岩蹙了蹙眉,“還請娘娘揭開蓋頭。”


    “放肆!”


    陳情嬌叱一聲,“本宮的蓋頭隻有陛下能揭,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以下犯上!”


    馬岩語塞,麵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有侍女伸手去接卷軸,可馬岩仍舊沒有鬆手的意思。


    按照葉楓的吩咐,是要讓他確認,鑾車內的究竟是不是陳漁,還是說真的另有其人。


    可如今,隔著紅蓋頭,根本分辨不了。


    “大膽!”


    陳情當即一聲嬌叱,“你莫不是要造反!?”


    “末將不敢!”


    “那還不鬆手!”


    “末將……”


    “陸將軍。”


    陳情略微轉頭,視線透過紅紗蓋頭,望向陸海,“你可還記得你的職責?”


    “末將時刻謹記。”


    鏘的一聲,陸海直接抽出腰間刀,剛欲下令就地斬殺馬岩。


    馬岩適時(從心)交出卷軸給了侍女。


    陳情自侍女手中接過卷軸,轉身直接進入鑾車。


    “既然明州王的禮物送到了,你就回去吧。”


    “你先前無禮之舉,本宮看在明州王的份上,也懶得與你計較。”


    “切莫自誤!”


    鑾車內,陳情無情的下了驅逐令。


    馬岩眉頭緊鎖,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有得見蓋頭下的真容,又不能強行出手,畢竟陸海手中還有兩萬精銳大軍。


    聽到周遭拉弓的聲音,馬岩終是一聲歎息,腳步一踏,禦空而去。


    “嗬,軟蛋。”


    陸海心中譏諷一聲,旋即下令繼續趕路。


    鑾車內。


    陳情打開卷軸,自其中取出一張宣紙。


    隨著宣紙展開,一片空白。


    這宣紙,空空如也。


    “嗬。”


    陳情稍稍錯愕,旋即一聲輕笑。


    無字,因為不可說,更不可書。


    大家心照不宣。


    明州方麵,會當做無事發生。


    而她,需要在皇帝麵前替明州爭取皇帝的支持。


    大家各持所需,盡管誰也不曾開口,但交易已經達成。


    且說馬岩。


    盡管未曾得見蓋頭下的真容,但還是要回平江府複命。


    他回到王府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將其中經過與葉楓講明後,葉楓倒是沒有太多情緒變化,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或者說,鑾車中之人究竟是誰,根本不重要。


    打發走馬岩後,葉楓來到了王府後院裏的一間別致庭院。


    盡管已經入夜,但書房裏仍有葉瑄讀書的聲音響起。


    葉楓並沒有進書房的意思,而是直奔主臥,見到了雍容華貴的世子妃,陸昭。


    兩人在房中談了什麽不得而知,隻聽到陸昭在房中嗚咽的認罪聲。


    翌日,葉楓便帶著葉瑄要親赴戰場,要叫葉瑄親眼看看,明州將士,是如何大敗瀛洲宵小!


    ……


    平江府東北方向,這裏有一處百草豐茂的僻靜山林。


    那夜平江府變故,此處山林也有過一場大戰。


    六位明州大將,圍殺煙雨樓臨淵。


    可詭異的是,根本無人談及此事,就像根本沒有這檔子事一般。


    其實說到底,無非也就是兩個字:要臉。


    六名大將圍殺一個未及冠的小子,贏了也不光彩,更何況,還踏馬輸了。


    “嘰!嘰!嘰!”


    一隻長著三條腿的漆黑烏鴉,自山林間振翅而來,最後落在溪水邊一名盤膝身影的肩頭。


    聽著耳旁的鳥鳴,盤膝身影微微偏頭,“朱厭走了?”


    “嘰!嘰!嘰!”


    金烏扇著翅膀叫個不停。


    裴禮蹙了蹙眉,“你是說,朱厭去追一條花蟒了?”


    金烏連連點頭。


    “無妨,它會回來的。”


    裴禮笑了笑,自樹靈空間取出一顆狼妖妖丹。


    金烏的身軀立時變大了數倍,一口將妖丹吞了,而後身軀再度變得小小一隻。


    那夜大戰,裴禮以一敵六,盡管各種手段盡出,可仍舊不敵。


    若非朱厭及時趕到,裴禮就隻有逃亡這一條路了。


    好在有朱厭破局,裴禮破妄之瞳強殺了一人,朱厭活撕了一人。


    殷炳春在內的四人,見誅殺裴禮無望,隻能且戰且退。


    裴禮還取出了破天弓,想要將為首的殷炳春射殺。


    可卻駭然的發現,哪怕精鋼箭矢,在被破天弓射出的一瞬間,就會化作一縷火焰消散。


    破天弓的力量太強,尋常箭矢,在被射出的一瞬間,就會被空氣摩擦的劇烈燃燒,會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燒成一縷飛屑迎風飄散。


    破天弓是極品靈器,此方天地僅此一件,是可以威脅到天道的兵器。


    要承受極品靈器的力量,少說也要法器級別的箭矢。


    值得一提的是,此界法器少的可憐,就連寒蟬劍都沒達到法器的層次。


    在裴禮的印象中,僅有薑曉的油紙傘、公孫羽的逆鱗劍,達到了法器層次。


    擁有器靈,才能稱法器。


    當然,類似認主叢山的摘星劍,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產物,暫且不算在此列。


    就目前為止,根本沒見到法器或者靈器級別的箭矢。


    這倒也不是說破天弓就淪為雞肋。


    隻要用真元包裹箭矢,以真元抵禦空氣摩擦力,就算尋常精鋼箭矢,亦可射擊,


    前提是真元抵禦的住。


    不過,裴禮發現了一種更好的方式……


    “小家夥。”


    裴禮摸了摸金烏身上柔順的羽毛,“吞了一顆妖丹,氣息又強了不少。”


    “嘰!嘰!嘰!”


    突然,金烏惴惴不安的叫了起來。


    裴禮轉頭,望向山林深處。


    不多時,一陣地動山搖。


    一隻巨大的白猿狂奔而來,手中還拖拽著一隻體長超過二十丈的巨大花蟒。


    “哇哈哈,主人,你醒啦!你的傷是不是已經好了?”


    “真是厲害啊,昨天看著都要死翹翹了,今天就痊愈了,你說你還是不是個人。”


    “主人,你別誤會啊,這是誇你呢。”


    “你實在太優秀了,朱朱我啊,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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