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雖然尚且不大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但是身為丫鬟的職業道德還是讓她緊緊地閉上了嘴。


    一刻鍾後,馬車停在了那間熟悉的小院門口。在扶著鶯歌的手下車的功夫,付綿綿明顯感覺到了對麵那戶有人順著大門的縫隙往外看,那人在看清了她的臉後,又悄無聲息的把自家的門關了個嚴實,沒了半點聲息。


    很快,徐婆子聽到了動靜就出來開了門,一路點頭哈腰的將人引進了小院中。


    彼時主屋裏還有閃爍的燭光透出來,付綿綿挑了挑眉,徐婆子便很有眼力見的把最近的一些情況大致稟告了一番。


    “……最開始的幾天,這付三小姐還算安穩,整日裏不是繡花就是彈琴。因著白天這周圍的住戶都是沒什麽人在家的,是以老奴也就允了她沒事兒彈琴當做消遣,她需要什麽針線布帛,我也都盡量出去給她買回來。”


    “可就在最近這幾日,付三小姐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的,還經常問起姑娘你,每每到了這時候老奴總是含糊著應付上兩句,然後叮囑丫鬟再盯的仔細些。果真就在前些天,丫鬟發現了她想偷偷溜出去,我們二人合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將她拉了回來。”


    “之後,這付三小姐就開始尋死覓活的,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她的情緒,最近兩日卻進的不香,看起來怏怏的。”


    付綿綿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接著示意鶯歌給了徐婆子和那個丫鬟一人一個大荷包。兩個人在接過來之後俱是笑得牙不見眼的,再次表了表忠心,這才靜靜的退回了自己的下人房,將空間留給了主家。


    付綿綿走到了主屋門前,抬手敲了敲門,在得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回應後,推門走了進去。


    繞過門口的屏風,她一眼就看到了此時正無精打采的趴在臨窗短榻上的人,眼下雖然已經開春,可早晚難免還是有些微涼,對方把窗戶四敞大開的,屋子裏便愈發的清冷了幾分。


    “……”


    過了幾息的功夫,付梓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狐疑的支起身子側過臉看了一眼。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即頓時從短榻上蹦了下來,語氣十足十的歡欣:“四妹妹,你終於來看我啦?!”


    “唔……”付綿綿很有技巧的避開了那道很是熱情的身影,在小屋裏轉悠了一圈後才端坐在了靠近門口的那把椅子上:“為了避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注意,所以我自是不能經常來往於你的居所,最近這段時間,你過的可舒心?”


    “舒心……”付梓妍回應的時候難免覺得有些心虛,畢竟前些日子她險些違背了二人之間的約定,在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見對方神情並無異樣後,心中才稍微有了點底:“這裏怎麽說都比付府好多了,隻是……平日裏難免無聊了一些。”


    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何會無聊,之前在付府也是這般度日,不同的地方無非就是每天一睜眼就要擔心王氏來找她的茬,還有就是……這裏沒有付嘉致。可能是這麽多年,她早就習慣了付府的種種,忽然之間鬆懈了下來,竟還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不止是屋子空,她的心也空的時常揪在一處。


    “我今天前來,就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付綿綿並未質問她前些日子試圖跑出去的事兒,而是笑吟吟的表明了來意。


    “什麽好消息?”付梓妍好奇的問道,隨即眼睛就是一亮,麵上十分期待的問道:“是不是我馬上就可以擁有自己新的身份了?”


    在得到付綿綿肯定的答複後,她高興極了,不停在狹小的空間裏來回的踱著步。然而在短暫的狂喜過後,她的腦子卻逐漸恢複了清明,忽而定在了原地,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著:“這才不過月餘,付府和侍郎府就放棄找尋我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直覺不應該這樣順利才是。


    “付嘉致歸京了。”付綿綿猛地來了這麽一句,接著不顧付梓妍震驚到略微變了形的臉,繼續若無其事的往下說著:“和你預料之中的一樣,他和侍郎府之間大鬧了一場。”


    付梓妍聞言回了神,下意識的就想否認:“我沒有……”


    付綿綿卻壓根不理她:“付嘉致砍掉了周六公子的一隻手臂,周侍郎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鬧到了宮裏去。眼瞧著付嘉致這回脫不了身,王氏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替他選了賢親王府的安平郡主做妻子,皇帝已經替二人賜了婚了。”


    “這次和之前王氏的小打小鬧可不同,皇帝親自做媒,付嘉致估計也是沒那個膽子去違逆聖意的。所以現在咱們隻需要安安靜靜的等待他與安平郡主順利完婚即可,到時候自然沒人會惦記著無故失蹤的你了。”


    “安平……郡主?”付梓妍喃喃,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嘴唇微微顫抖,眼眶也泛起了不明顯的紅。


    付綿綿自然沒有給她解釋這些的意思,說完之後起身就打算告別,當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像是在確認什麽:“付三小姐,咱們前前後後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終於達到了讓你脫離付府的目的,此番付嘉致歸京,你該不會……”


    付梓妍一激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不會。”


    “那就好,付三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扔下這句話後,付綿綿便掀開簾子出了去。


    很快外麵就傳來了徐婆子那略微有些諂媚的恭送聲,接著便是馬兒在黑夜裏打著響鼻及車輪傾軋地麵的咯吱聲。


    付梓妍並未出去相送,隻見她仍舊站在原地,貝齒用力的咬緊了下唇,柳眉微蹙,神情遲疑又悲傷。


    第151章 卑微的庶女(28)


    在同付梓妍的那次會麵之後, 又過了好幾日,終於在這天的午後,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到了付綿綿的居所之外, 嚷著要見她。


    在聽完門房的通報後,剛剛從睡過午覺的付綿綿命人將其帶到後院來, 自己則是懶洋洋的起身窩在了短榻之上,一邊讓鶯歌坐在那裏給她捶著腿,一邊吃著紅梅從廚房端過來的銀耳甜湯。


    沒過多久,院子外就傳來了狗叫聲, 接著鍾媽媽在門外打開了簾子,任由對方進入到了屋子裏。


    纖細的人影看起來有些瑟縮, 迅速的抬眼瞄了一眼付綿綿等人後, 便拘謹的福了福身:“見過付姑娘。”


    “吳娘子不必多禮,紅梅, 快些請吳娘子坐下吧。”付綿綿笑眯眯的回應著,順勢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


    隻見其穿著異常的樸素,身上的衣衫都是補了又補的麻布料子,腳上的鞋麵也打滿了補丁,一頭枯黃的頭發則是用一條布條粗略的紮了起來,任由不規則的發絲在臉邊恣意飄蕩。


    當然了,最為惹人注意的還是對方的那張臉, 皮肉堆積成了可怖的疤痕, 使人難以分辨她原本的長相到底如何。許是長年累月遭人異樣的目光,女人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頭深深低下,來躲避所有人的視線。


    她頗為局促的坐在了紅梅搬過來的椅子上, 抬起膚色蠟黃的手不自在的將額前的長發往下扒拉了兩下, 然後借由發絲之間的空隙,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極為富麗堂皇的屋子,在吳娘子的記憶裏,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進入到這樣舒適又充滿了金錢味道的地方。想著,她便對自己的複仇計劃更多了幾分信心,這付姑娘勢力這般強大,之前所承諾的種種,應該也有著些許的底氣才是。


    沒錯,這個吳娘子其實就是唐恒提過的那個,前些年被安平郡主盯上的七品小官的發妻。


    付綿綿能夠與她相識也實屬偶然,還是之前某一日她從開國郡公府出來,在經過賢親王府門外的時候,發現了正縮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下瑟瑟發抖的女人。當時正值冬日,地上是厚厚的幾乎要沒過了腳踝的雪,對方身上隻著這套麻布衣衫,眼瞧著已經是神誌不清了。


    隻是那雙眼,仍舊充滿了熊熊的恨意,一瞬不瞬的盯著賢親王府的大門看,即便馬上就要昏了過去,卻仍是不肯有絲毫的放鬆。


    這一幕無疑引起了付綿綿的興趣,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待到人徹底失去了意識後,派人將其帶回了府內。後通過女人在昏睡中所喃喃的叫著的一個名字,她順藤摸瓜的摸出了兩年前的這樁事關賢親王府的醜聞,頓時心生一計。


    於是才有了後來的種種,包括把付梓妍安置在吳娘子住所對麵的小院裏,都是事先規劃好的。像是吳娘子這般忠心耿耿的盟友可不好找,最起碼對方心懷恨意,不會輕易的為了一點利益而倒戈。


    回過神,付綿綿將手中的湯碗放到了一邊,用很是溫和的語氣詢問道:“吳娘子今兒怎的忽然來了?可是有什麽事?”


    女人聞言,裸露在外的那雙枯瘦如柴的手輕輕的抖了抖:“是,姑娘讓我時刻盯著對麵院子裏那貴女的動靜,我便沒有半點放鬆。那日你走後,約莫臨近天亮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一道黑影順著牆頭翻了進去,那人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徐婆子和丫鬟應該是在熟睡中,竟也沒能發現。”


    “起先我還以為是什麽小毛賊,許是因為徐婆子日常出去出手大方,惹了旁人的惦記。但後來在天色快要大亮的時候,那道黑影就又從院子裏翻牆出了來。第二日我也沒聽到徐婆子提起有什麽財物上損失,這才起了疑心。”


    “之後接連三四日,一到深夜那黑影就會來,趁著天亮之前便會離開,我直覺此時蹊蹺,卻又不敢貿然和徐婆子接觸,免得引起他人的疑心,足足等了兩日才等到對方出了門。”她說到這,表情有些澀然:“我隨徐婆子一起去了市集,趁著人多混亂和她短暫的接觸了幾息的功夫,她說這兩天每晚睡的都很好,並表示自己這些日子的夜裏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隻不過,我有聽徐婆子提起過,她和丫鬟近些天早起的時候經常會覺得頭暈,我覺得這許是和那道黑影脫不了幹係。但我當著徐婆子的麵並未多說什麽也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的表情,因為我怕一旦告知對方,對方夜裏就會露出什麽馬腳,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反而壞了姑娘的好事。這不,我趕忙就過來稟報姑娘此事,還望姑娘有個定奪。”


    吳娘子說話間雙手一直緊握成拳,顯然已經許久未曾這般長篇大論過了。


    自從兩年前夫君被逼的自殺身亡,安平郡主氣急敗壞之下就把她抓回了賢親王府去,在王府的地牢中,她遭受了許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酷刑,最終終於承受不住的徹底沒了意識。


    安平郡主當時許是以為她死了,命人用席子將屍體卷了扔到了亂葬崗,她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裏生生爬出來的,隻要能報仇,她便什麽都不怕。


    付綿綿聽完之後,十分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吳娘子做的極對,這件事我心裏清楚了,還得勞煩娘子回去之後,繼續幫忙盯著對麵的動靜。”


    旁邊的紅梅未等付綿綿開口吩咐,就掏出了一個小荷包塞進了女人的懷中。


    “這點子銀錢也買不到什麽,還望娘子回去之後好好生活,這樣才能有手刃仇人的希望呀!”付綿綿說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想著 ,距離那一天應該也是不遠了吧。”


    吳娘子本欲推拒,卻在聽到她的話後眼睛一亮,滿懷希冀的抬起了頭:“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在得到肯定的回應後,女人猶豫了兩秒還是將荷包揣進了懷中,然後站起身衝著前方行了一禮,接著腳步匆匆的低頭出了主屋,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待到確定院中的確無人之後,鶯歌這才一邊盡職盡責的給付綿綿按著腿,一邊遲疑的開了口:“小姐,方才吳娘子所說的那道黑影,應該就是付大公子吧?看來那日他果真暗暗跟在咱們身後,找到了付三小姐。”


    “不過……這都這麽多天了,付三小姐怎的還沒跟您提起過這件事?就連徐婆子和丫鬟都不知道,難道說付大公子做了什麽手腳?”


    付綿綿不置可否,撚起了一塊糕點湊到嘴邊咬了一小口:“徐婆子和丫鬟肯定是被做了什麽手腳,至於付三小姐嘛……還真未必。”


    付嘉致若是把付梓妍也放倒了,對他又有什麽好處?二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僅限於精神上的,加上整整年餘未見,說是天雷勾動地火都是拘束了,那場麵指不定多熱烈呢。


    鶯歌被她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含義給震驚到了,好半晌才回過神,表情有些氣憤:“那付三小姐為何不告知您她竟見到了付大公子?她明明答應過您的,怎麽……”


    說著,鶯歌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低下頭去啐了一口:“食言而肥,好不要臉!”


    “也好,我對她本也沒有什麽期待。”付綿綿倒是沒有太過失望,因為她一直都清楚,人性是最經受不住考驗的。


    最開始,付梓妍許是想著隻要能夠脫離付府和侍郎府那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好了,可當真的成功了、安穩了,又難免滋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比如她即將擁有了新的身份,以後就再也不是付府的庶女了,這樣一來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付嘉致在一起而不會遭世人唾罵?沒了之前橫亙在兩個人中間的‘亂lun’標簽,對方很容易就放下了一直以來刺在心頭的那把刀,從而放心大膽的去擁抱即將到來的幸福人生了。


    即便知道了付嘉致已經被賜了婚,即便早就和付綿綿之間有了承諾,付梓妍卻還是這麽做了,完全不顧自己會傷害到誰,付綿綿可能因此會失去什麽。


    就在鶯歌罵完的時候,紅梅也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既然付大公子已經找到了付三小姐,那他為什麽不幹脆直接把人帶走呢?把付三小姐留在那裏,每日不僅要翻牆相見,還得時刻提防著院子裏的徐婆子和丫鬟,圖的是什麽?”


    “他把人帶走了,然後呢?”付綿綿輕嗤了一聲,眉眼間盡是不屑:“京城誰人不知付小將軍和安平郡主被皇上賜了婚,且安平郡主又十分的看重付小將軍,前些日子據說有個丫鬟因為多看了付嘉致兩眼,就被生生挖出了眼。”


    “他這會兒把付梓妍接走,一旦被安平郡主發現,豈不是要了付梓妍的命嗎?還不如讓其留在我這裏,反倒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眼下這兩個人一定在背地裏計劃著什麽。”


    總之就是沒憋好屁。


    “那怎麽辦?小姐,咱們該早早有所防備才是,免得著了他們二人的道!”鶯歌很是焦急的嚷嚷著。


    “怕什麽?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著呢,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商賈,可打不上頭陣。”付綿綿微微眯起了眼,姿態輕鬆,語氣愉悅:“且瞧好吧,京中熱鬧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第152章 卑微的庶女(29)


    鶯歌和紅梅不大理解自家小姐口中的“熱鬧”是什麽, 出於對主子的信任,她們很快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付綿綿也沒有因為從吳娘子那裏得知付梓妍和付嘉致再次勾搭到一起,就頻繁的往西城區跑, 她仍然像平日裏一樣,沒事兒去名下的多家鋪子裏逛上一圈, 要不然就坐上馬上前往京郊的釀酒莊子,反正一天到晚沒有什麽空閑的時候。


    就這樣,天氣逐漸燥熱了起來,時間進入了五月, 東城區那邊也再次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原是賢親王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為了能夠看到自己寵愛的小女兒完婚, 他拖著自己不太方便的身軀親自去了宮內, 請求皇帝下令讓欽天監替安平郡主和付嘉致定下了剩下幾禮的吉利日子。


    欽天監許是也不敢得罪這個老親王,盡最大的努力滿足了對方的要求, 將兩個人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十八,滿打滿算也就剩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付府和賢親王府瞬間就忙碌了起來,不過王氏對此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應該說她巴不得早點讓安平郡主進了付家的大門呢。都說知子莫若母,近些時日付嘉致那有些反常的行為都被她看在了眼裏,雖不知道為什麽,可王氏這會兒隻想著加快操持這門親事的速度, 以免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 付綿綿正身處一家臨近東城區的酒樓之中,耳邊是說書先生正在口若懸河,這邊她則是有些微微出神。


    六月十八啊……


    這賢親王府還真是著急的不得了, 不知道和最近煜王經常出入王府去探望他的皇叔, 沒事兒在其耳邊吹吹風什麽的有沒有直接的關係。如此這般, 留給付嘉致的時間就更少了,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狗急跳牆。


    因為按照原本付府和賢親王府商議的結果,二人大婚的日期應該是在大半年之後,冷不丁的一下子提前這麽多時日,現在付嘉致和付梓妍應該覺得挺措手不及的吧?


    果真,付嘉致並沒有讓付綿綿等太久。


    在幾日後皇宮裏所舉辦的一場端午節的宮宴之上,安平郡主和幾個關係要好的貴女相約去了宮中的馬場跑馬,萬萬沒想到那幾匹馬忽然發了瘋,連帶著安平郡主在內的幾個貴女都摔落馬背受了傷。


    其中以郡主的傷勢最為嚴重,不僅身上有各種挫傷,手臂還被狂亂之後的馬匹給踐踏到骨折,一時半會兒根本恢複不成原本健健康康的模樣了。


    皇帝得知此事後,發了好大的脾氣,為了給賢親王一個交代還發落了幾個負責養馬的宮人,可是查來查去也查不到什麽,到最後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因著郡主受傷嚴重,婚事自然而然就要推遲了,這樣一來,付嘉致便獲得了額外的喘息時間。


    ………………


    京郊。


    付綿綿在這邊有一個專門用作釀酒的莊子,這莊子從外麵看上去隻是比尋常的農莊大上幾倍罷了,周邊也都是一望無際的田地,隻不過多了幾片生長茂盛的葡萄藤。


    而就在莊子內的某處葡萄架下,煜王、唐恒及付綿綿三人正相對而坐,氣氛融洽的品著酒。


    唐恒酒量一向比較差,這會兒已經臉頰透著些紅了,隻見他捏著酒杯笑道:“付姑娘,你說這付嘉致究竟是不是昏了頭?想什麽辦法不好,偏偏想出這種在安平郡主身上動手腳的蠢招,這也就是皇上和賢親王沒想到這事兒會和他相關,不然想要查出點什麽蛛絲馬跡,不是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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