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課代表郝凝珍毫無疑問是要參加英語朗誦的,她同桌姚愷樂也是個愛湊熱鬧的,報名參加了朗誦,但是卻湊不出來演講比賽的人。


    某天我拉肚子,蹲了良久,等人都上課了,才匆匆往教室趕,在教室門口撞上了姚愷樂和語文老太,我縮著脖子要鑽進教室。


    語文老太抱著手,開腔,“還有一個人是吧?”


    “嗯。”


    她就叫住了我,此時我還有一隻腳就可以踏進教室了。


    “成詩雨你朗誦不錯吧,我記得。”


    “啊?”


    我怎麽不知道我朗誦不錯?


    “你那獲獎感言我聽了,很不錯,感情真摯,所以你去演講好了。”


    “昂?”


    一回想,我就想到了我16歲以前最為波瀾壯闊的社死現場。


    那是不久前,學校裏來了個劇組取了幾處景拍戲,還特意買了我們學校的校服,連續拍了好幾天,其中有一天就在操場上,恰逢我們體育課,導演看來看去,就朝著下場喝水的鄭茗風走去,我就知道有熱鬧看,趕忙湊過去。


    果然那導演就在問鄭茗風能不能來客串一個群演,演和男主一塊打球,隻用在球出界砸到女主頭上,拍到男主停下來時露個臉做背景就好,鄭茗風擺擺手,表示不會,我比導演還著急,“就演一會嘛,又沒什麽事嘛,很快就好了嘛。”


    導演一看,又問我能不能演個吃瓜群眾,看男主打球高呼的那種。


    我直截了當:不要。


    鄭茗風大笑。


    導演一看,哎,好看,少年氣息,一定要請他拍,他這個笑在導演看來青春明媚的不得了。


    鄭茗風還是笑著拒絕。


    誇獎不管用,導演也不知道在執著什麽,提出有100塊錢的薪酬,我當時就心動了。


    看帥哥打球,為帥哥喝彩,誰不會?


    “鄭茗風啊,錢啊,200塊啊,冰淇淋啊。”


    然後他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我也興高采烈地站到了群演中,準備為男主喝彩。


    可我隻會看電視,卻低估了拍電視的過程。


    滿地的大箱子,半個操場的設備,那麽多工作人員,又是架軌道,又是打光,又是補妝,大張旗鼓,就拍了一段男主打球,球砸女主,女主跑掉的戲,剪來剪去可能沒有三分鍾,可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你說可不可怕?


    女主“路過”就ng了無數次,後來我看到那架在軌道上的鏡頭駛過來的時候,我比女主還緊張。


    同樣從那以後對爛劇的容忍能力也是提高了不少。


    我們那節體育課是下午的最後一節,好不容易結束了,導演還請我們吃盒飯,兩素一葷,還有雞腿!


    導演就問鄭茗風,有沒有進娛樂圈的興趣?


    鄭茗風隻是笑了笑,我嘴蠢的出奇,“他學習可好了,絕對能上清華的。”


    一旁的男主當時臉就綠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男主選秀選了三次,好不容易有點名氣就擺出要考影視學院的姿態,結果,以藝考的分數線,連專科線都不到,那年就是邊拍戲邊準備藝考。


    我為什麽會知道?


    因為他在片場吃完飯就看書,還要助理拍下來,然後通稿滿天飛!


    反正不是混圈的,我和鄭茗風吃了飯就準備回教室了,半路他去超市買飲料。


    我一到教室,就有一群人圍上來,詢問“拍電視”的感覺。


    我先吐槽女主,再吐槽我為之“喝彩”喝了近兩個小時的男主球打的有多垃圾!


    接著不知道怎麽發展的,戲精上身就開始發表“最佳女主角獲獎”感言。


    幾度哽咽,一個轉身就和語文老太六目相對。


    。。。。。。


    不成想,這就成了她逼我就範的把柄,我恨啊!


    可眼下,她卻從“朗誦不錯吧?”上升為“要不就去演講吧”。


    我念書都幹巴巴,真的不要指望我抑揚頓挫地朗誦,更何況演講這種東西不是還要自己寫一篇,還要一遍遍給老師追著校正的嗎?


    寫作文還馬馬虎虎呢,怎麽可能寫出來可以博得滿堂喝彩的演講稿?


    我立馬請求:“要不就朗誦吧,我演講真不行啊老師。”


    語文老師滿意地點點頭,“嗯——”


    然後對姚愷樂說道:“這不就解決了嗎?成詩雨朗誦,你換成演講。”


    相對比於我的愁眉苦臉,姚愷樂倒是答應的很幹脆。


    再跟跟鄭茗風訴苦,他認真分析,提出了“溫和地被迫接受退而求其次”理論。


    有屁用?!


    朗誦啊,朗誦,想我雙料影後要麵臨如此困境。


    負責此次比賽的老師還煞有其事給我們這些比賽的學生弄了一個教室,可以在課後等空閑時間去那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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