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駐顏有方的武者,明明已經六七十歲了,卻仍然頭發烏黑油亮,臉上少有皺紋,瞧起來仍然如同三十出頭、不到四十一般。


    但是,再怎麽善於美容養顏的武者,也做不到在三四十歲的時候,看起來還像二十出頭的樣子。


    而這間房間裏的所有人,包括易容後的淩一弦,也包括那個能夠讓人忘記憂愁的胐胐,他們的年紀都絕對不超25歲。


    淩一弦上次看到這麽多的年輕人濟濟一堂,還是在《武妝101》的選秀現場。


    “這裏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非法組織。”淩一弦暗自和係統吐槽道,“我來了這裏,感覺就像是回到《武妝101》一樣。”


    畢竟是豐沮玉門的聚會,他們提供的食物看起來再怎麽誘人,淩一弦也不敢下口。


    她挑了一張臨窗的沙發坐下,冷眼觀察著場內每個人的麵貌特征。


    不多時,原本三兩成堆,互相說著悄悄話的年輕人們,就把氣氛炒得熱烈起來。


    ——轉折點源於胐胐入場。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胐胐那微胖、個矮、略帶一點憨厚氣質的人影。


    在看見胐胐的瞬間,那人歡呼一聲,毫不猶豫地直接上手,一把就把對方給拉了過來。


    然後,當著大家的麵,沐浴在眾人的目光裏,他開始陶醉地撫摸起了胐胐短茬茬的圓寸頭。


    淩一弦:“……”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上頭”?。


    “上頭”行為大概是真挺上頭的,很快啊,這一活動就由雙人轉進階成一項團體運動。


    大家找了個矮凳給胐胐坐下,七八個人則主動搬來椅子,圍著胐胐成圈坐著。


    在這七八個坐下的人身後,甚至還有四五個找不到空隙的年輕人,索性選擇站著,也要努力地把手擠進這個圈子裏。


    至於他們手掌的落點,毫無疑問,正是胐胐那顆圓溜溜的大頭。


    所有摸到胐胐頭皮的人,全都露出了幸福、陶醉、又美滿的笑容。


    有些人甚至還從嗓子裏擠出甜蜜的呼嚕呼嚕聲,聽起來仿佛是貓薄荷課多的貓科生物。


    淩一弦:“……”


    啊這……


    倘若他們真的圍著一隻小貓咪,這幅場景倒還沒那麽不堪入目。


    但鑒於被這些人圍成一圈的,乃是一個微矮、略胖,隻差沒禿——雖然看樣子,再這麽摸下去,怕是離禿也不遠了的男人。


    ……淩一弦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啊,我瞎了。”淩一弦在心中喃喃道。


    “不至於,宿主。”係統默默地安慰淩一弦“您就當他們在共享吸貓。”


    這怎麽可能呢?淩一弦痛苦地想道:世上哪有這樣的貓?


    就算是綁架一隻壓塌炕的橘貓,再用喂豬的待遇日日喂他,也絕對喂不成160斤啊。


    要不是淩一弦還記得,自己必須繃住美人蠍冷豔的氣質,隻怕她早就露出“地鐵、老人、手機


    ”般的表情了。


    即使現在限於條件所控,淩一弦仍然在腦海裏對著係統狂甩表情包。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淫亂之事呢jpg.”


    係統:“……”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您,宿主。畢竟我隻是一個統。


    …………


    即使淩一弦已經盡量遠離了那處聚眾吸胐的窩點,然而仍然有人不肯放過她。


    美人蠍這家夥,人緣多半不怎麽好。所以,即使淩一弦挑了個遺世而獨立的角落坐著,都有人冒出來,特意晃到她眼前找茬。


    早在踏進屋子的瞬間,淩一弦就估量過屋子裏每個人的武力值。


    除了她自己是四級武者之外,其他年輕人的武學水平,都在二級或三級左右。


    20出頭的年紀,再配上這份實力,就是放到社會上,也能稱一句青年才俊了。當然,在美人蠍麵前,這些人都還不夠看呢。


    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才時不時地以排斥和嫉妒的眼神看向淩一弦。


    主動找來的女人生著一雙吊梢眼,她氣質略燥,仿佛時刻都憤憤的。


    望著沙發上的淩一弦,女人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眼神卻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流露出又怕又恨的情態。


    她酸溜溜地問淩一弦:“你怎麽不去領回你養的狗?”


    淩一弦嗤笑一聲:“什麽,他不是貓嗎?”


    “什麽?”係統也嗤笑一聲,“您不是不承認他是貓嗎?”


    這話,淩一弦直接裝作沒聽到。


    女人的嘴唇拉長了,她聲音裏的檸檬之意簡直無法掩飾。


    “行啊,把胐胐當狗當貓,真行啊。除了你美人蠍,誰還能有這本事?”


    淩一弦緩緩眯眼。


    鑒於美人蠍的那個不討人喜歡的破性格,武者局早就預料到,她會在豐沮玉門被人挑釁。


    針對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武者局為此專門做出了幾套不同備案,方便淩一弦刻畫人設。


    像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樣,隻有二級武者的實力,卻當麵來酸美人蠍的。淩一弦隻需要——


    下一秒鍾,女人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廳中大部分人幸福吸胐的安謐。


    淩一弦出手快逾閃電。


    她握住這女人的手腕借力一扯,整個人像條蛇一樣,幾乎是從沙發上“滑”了下去,然後如影隨形地附在了女人背後。


    與此同時,一種刺骨的冷意從女人的後腰一路攀上,最後駐留在她脖頸處凸起的那塊兒椎骨上。


    冷意的來源,乃是美人蠍慣用的一柄短匕。


    匕身長三寸二分,纖細小巧,寬度介乎於普通匕首峨眉水分刺之間。


    在短匕的匕柄尾部,還打造了一個鋒利的蠍鉤。平時,美人蠍會在這尾蠍鉤上喂滿自己的血。


    而此時,那凝結著斑駁血光的蠍鉤,就正順著美人蠍的手勢,頂在女人的下巴上。


    女人嚇得尖叫一聲,旁人紛紛聞聲望來。


    他們隻見到,美人蠍抱著女人坐在沙發上,單手持匕,另一隻手則深情環抱般鎖住女人的腰腹。那兩片嬌豔、火紅、冰冷的嘴唇,此時正貼在女人的頸動脈上。


    此刻,冷豔的大美人正姿態曖昧地抱著一個並不難看的年輕女孩,這一幕當真香豔多情,足以如畫。


    然而在場的任何一人,都無法對此露出會意的笑容來。


    要知道,頸動脈乃是人體的一處要害關竅。若是被武者製住此處,對方隻需勁力稍吐,就可取人性命。哪怕是什麽也不懂的普通人,用力按住此處一兩分鍾,斷去血液流通,亦足以令人暈厥。


    被這致命之吻挾住要害,女人緊張得像是隻被掐住脖子的雞,連氣也不敢多喘一聲。


    一時之間,唯有美人蠍那含沙帶啞的特殊嗓音,緊貼著女人皮膚,順著雙唇間溫熱氣流,落入她的耳朵。


    “——這就是為什麽我是美人蠍,而你不是。”淩一弦冷笑一聲,終於鬆開了環住對方腰腹的手臂,“滾吧。”


    沒等她多說一個字,女人就很自覺地從大廳的這一頭,竄到了大廳的那一頭。


    有個平時跟她關係不錯的朋友貼上前來,關懷地拽了拽女人的手。


    朋友問女人:“疼嗎?”


    女人還沒能從方才的緊繃中緩和下來,下意識反問道:“什麽?”


    朋友露出忌憚的表情,小心地在女人的後背上摸了摸。


    順著她的動作,女人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鐵鏽味道。


    “……”


    她這才發現。美人蠍剛剛那刀,雖然沒有劃破自己衣服上的哪怕一根絲線,然而銳利的刀氣卻隔著衣服,割破表皮,順著她的脊柱,筆直地畫下了一道血線。


    此刻,她背上滲出的鮮血已經打濕了衣服。


    要是這刀再狠上一分半分,傷及脊柱的話……


    想到這裏,女人額頭上緩緩滴下了一顆冷汗。


    “你別惹她。”朋友悄聲對女人說,“你沒看到她的臉色嗎?今天鹿蜀要來,美人蠍肯定心情不好。”


    “我沒惹她……不對,我不去惹她。”女人咬了咬牙,盡力把自己往角落裏塞了塞。


    “可我倒要看看,她一會兒也敢這麽對鹿蜀嗎?”


    花廳中,原本和平的氣氛被淩一弦用一刀直接打破。


    此前的大眾寵兒胐胐,瞬間就成了眾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流浪貓。


    男人坐在那個矮矮的小圓凳上,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地眨了眨眼。表情說不出的憨態可掬。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自由後,他頂著旁人“你真是不想活了”、“舔狗不得好死”的眼神,屁顛兒屁顛兒地來投奔淩一弦。


    “你、你別生氣,”他摸著自己的頭皮,結結巴巴地跟淩一弦說話,“要不然,你也來試試……”


    “試試”後麵的那句建議,胐胐到底沒有膽量當著美人蠍的麵說。


    此時,淩一弦已經找到幾分和胐胐相處的竅門。


    她直接不理對方,閉目養神。


    然而,即使被她這麽冷淡地晾著,從胐胐的呼吸頻率上聽,他也仍然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係統:“……嘖,好慘啊。”


    淩一弦閉著眼睛盤算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急忙搖了搖腦海裏的係統。


    “之前你曾經分了一道數據流,用明秋驚的手機做跳板上網了,是嗎?”


    “不錯。”


    淩一弦:“那現在,我要是能借到胐胐的手機,你能不能從他的手機裏找出我需要的情報信息?”


    “理論上可以,宿主。”係統秒答,“但我作為海倫係統,隻有權限做和您任務相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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