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白你喝醉了。”


    齊韻良忙去拉她,但溫書白亂動,她怕摔著溫書白就不敢硬拉,站在溫書白旁邊護著她。


    “我們都知道書白你結婚了,你快下來吧。”


    “對呀,你坐著給我們說一說妹夫唄,別摔著了。”


    溫書白放飛自我,哭喪著臉:“我老公不愛我。”


    齊韻良:“???”


    “我以前喜歡他,以前又不喜歡他了,所以我現在不喜歡他。”溫書白拉上齊韻良的手,鄭重其事地問:“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齊韻良瞎猜:“你說你不喜歡你老公。”


    “哎呀。”溫書白突然大哭,眼淚嘩嘩,“你怎麽就不明白了啊。”


    “我說我以前喜歡他,以前又不喜歡他了。”


    齊韻良:“……”


    “我老公,我的。”溫書白抱住酒瓶子,“我的,是我老公。”


    主任:“好好好,是你老公,沒人跟你搶,你喜歡你老公行了吧。書白你喝醉了,你老公電話是多少?”


    溫書白這次出奇地配合,在包裏翻翻找找老半天,終於把手機翻出來,打開通話記錄。


    她把手機舉到主任眼前,屏幕模糊不清,她揉了好幾次眼睛還是看不清楚,仿佛滿屏全是江左的通話記錄。


    她指了個號碼,“就是這個。”


    主任看著她指的那串沒添加聯係人的陌生號碼,確認問:“確定?”


    溫書白:“我老公的號碼我能指錯?”


    主任快笑瘋了,以前每次溫書白一喝醉就特別逗,都是他們輪流送溫書白回家,現在可算有專送了,不用再折騰他們。


    主任直接拿過溫書白的手機打電話過去。


    -


    三公裏外的某個咖啡館。


    接到溫書白來電的程會龍心頭一緊,好不容易擦完的汗又止不住地流。


    顫顫巍巍地把手機轉個麵給坐在對麵的江左看,程會龍的聲音磕巴:“學神,該交代的我真的全都交代了,我發誓!”


    “以前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造謠,不該虛榮,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她,對不起你們兩個人。可是她,我……”


    江左沉默不言,但氣勢淩人,隻一個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


    電話響了十幾聲後,江左後背靠到軟皮沙發上,冷嗬道:“接。”


    第7章 哄睡   不一般的毛絨娃娃


    因著不太遠,不到二十分鍾江左就趕到舞團聚餐的地方。


    溫書白已經不鬧了,整個人趴在桌上。


    江左走過去:“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齊韻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妹夫,嘴角快咧到耳朵,說:“不麻煩,你趕緊把她送回去吧。”


    江左點頭笑笑,一齊謝過舞團裏的所有人後將溫書白送到靠邊停的車上。


    舞團的人齊刷刷探頭看過去。


    主任:“小齊,書白老公是做什麽的呀,這路虎得不少錢吧。”


    “富二代?”


    “呐剛查的,兩百多萬我的媽。”


    “小齊,他真是書白老公吧?不會是什麽拐賣人口賣腎的?”


    “……”


    小齊搶過手機看,整個傻眼,屏幕上的的確確顯示著價格。


    她整個愣住,弱弱地問:“科學家,工資高嗎?”


    “……”


    -


    幫溫書白係好安全帶後,江左坐回主駕駛。


    程會龍那邊打了個電話過來。


    江左偏過頭看了眼,確認溫書白沒醒。


    按下接聽鍵。


    程會龍:“書白……嫂子她怎麽樣了?”


    江左後槽牙咬緊,整張麵部繃緊,眼裏的怒火被理智壓製下去,但語氣仍過火。


    “我警告過你,別再提書白的名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贖罪,明天當麵給她道歉後我就會離開江城,真的!我再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她。”


    “你最好說到做到。”江左拐過路口,眼神閃過一絲冷意,“你老婆……”


    程會龍驚恐:“我一定會做到,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求你別讓我老婆知道我有精神病。”


    江左不想再聽程會龍囉嗦,剛巧按下掛斷鍵,溫書白就開始不安分地動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感知到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不太能活動得開後,溫書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胸口還有點惡心,不過車窗開著,涼風吹過倒能緩解一些。


    “醒了?”江左快速瞥了她一眼,而後繼續看路,“後座有醒酒藥和純淨水。”


    “不喝。”溫書白任性地趴到車窗上。


    清風吹起她直直的長發,清雅的香氣順著風拂過。


    半晌,她像想起了什麽來,猛地回過頭看向正在開車的江左,大叫道:“學神你成年了嗎?”


    “停車!你有駕駛證嗎,我要去告訴班主任,小小年紀你學人家混混飆車啊。”


    “……”


    江左:“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你全家都喝醉了。”溫書白右手扶著胸口,“我還沒有18,我媽不讓我喝酒的。”


    “啊我想起來了,你快比我大兩歲,你成年了的,什麽時候考的駕照呀。”


    江左嘴角淡淡一笑,靠邊停車。


    柔情似水的眼神,看向副駕發酒瘋的女人。


    “剛考的。”


    “哇,學神就是學神,還能在高考前抽空去學個車。”溫書白左摸摸,又看看,對江左的“新車”很感興趣。


    “我就不行了,我什麽時候才能過文化線啊。”說著說著又像個小孩兒一樣大哭起來,眼淚說來就來。


    溫書白一哭,江左忽的就慌了陣腳,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紙給溫書白擦眼淚和鼻涕。


    “隻要你認真學,會過的,不著急。”


    溫書白哭起來的時候兩根眉毛往裏擠到一起,“你好凶啊。”


    江左:“???”


    我剛才凶嗎?


    溫書白委屈巴巴:“你每次都罵我,我都不敢來問你題了,一來問你就提心吊膽,可是除了你我又沒有可以問的人。”


    江左解開自己和溫書白的安全帶,稍稍湊近一些。


    “我什麽時候罵過你?”


    “你就是罵我了。”溫書白哭得並不好看,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語氣特別重,還罵我是考拉說我沒有腦子。”


    江左沒繃住,笑出聲,問:“你覺得我說你像考拉是在罵你?”


    “難道不是嗎?”溫書白理直氣壯地說:“我去貼吧上問了,他們說你是在內涵我隻喜歡吃喝玩樂,不動腦子。”


    江左:“……”


    難道,考拉呆呆的,不可愛?


    好不容易把溫書白送回臥室,江左剛把人放床上,溫書白就又醒了,從床上彈起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她的作業還沒有做完,明天一早就要交。


    江左苦口婆心勸她明早再起來做,但溫書白難得學習熱情高漲,不論他怎麽勸都不為所動,就是要從床上爬下去滿房間地找作業。


    江左怕她磕磕碰碰撞到自己,不得不一直跟著她轉。


    “你還有什麽作業沒有寫完?”


    “楊老師說要把數學卷子上的錯題抄到錯題本上,還有道三角函數沒抄呢。”


    江左拉住她:“那你會嗎?”


    溫書白搖搖頭:“不會。”


    江左說:“我會,我教你好不好?”


    “好呀,你要把我教會,不然下一次我又不會了。”


    江左無奈:“好,我教會你為止好不好?”


    他把溫書白抱回床上,自己拉了張凳子放在床邊,拿了十幾張a4紙一板一眼地開始給溫書白講三角函數,就像高三那樣,每一次都不厭其煩地。


    遇著溫書白死活不會的就給自己置氣,害怕溫書白過不了文化線要複讀,害怕她一個人複讀就沒人再耐心給她講題。


    可能太著急的時候語氣是重了一些。


    但一晃幾年,就連江左自己都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溫書白。


    也許是分班後第一節 課的自我介紹,也許是看見溫書白被老師抽查問題答不出來時的窘迫,讓他知道了班裏有一個傳聞很會跳舞、成績墊底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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