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在明天,我想是會喜歡上你的,所以我期待假若的明天的到來’


    卡伊西與派克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畢竟他們是多年來的朋友,也是多年來的夥伴,因為彼此的了解,這反爾使得他們在要表達自己的想法時顯的更加的拘謹。‘你們關係不錯……’派克終於說話了,他看著遠處的正與舊藏聊得開心的她輕聲的說。卡伊西抿了抿雙唇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許了派克的想法與他的看法,此時他們間的氣氛有些的沉悶與尷尬。他無法與派克解釋什麽,也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他也並不指望派克或是她給予他理解。“為什麽帶她來維爾堡”很突然的一直沉默著的卡伊西抬頭看著身邊派克的麵孔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派克,幾乎是用一種挑釁似的眼神回敬著卡伊西,他並不發話,隻是用這咄咄逼人目光看著卡伊西的麵孔與眼睛。過了一會,卡伊西避開了這近乎略帶些幽憤似的目光,轉過頭去,又抬了抬頭看了一會天空象是緩和了一下情緒。“你真的在意她,就不要再帶她來維爾堡。”當卡伊西的目光落下時,派克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痛楚的神情。


    他們是朋友,他們是夥伴,是朋友就會了解對方的心情,是夥伴就會要有比常人更默契的明白對方的意圖。他們都看透了對方,可是,他們隻能是看透對方的心意,卻誰也代替不了對方的心情。


    淚水無聲的從派克的眼睛中滑落下來,在它們還沒有落下時,他及時用一個輕輕的不經意的動作將它們悄悄的拭去。卡伊西也很及時的避開目光,假意並沒有注意派克的這個輕微的動作,他明白也知道派克是不願意他看到自己這樣的。“我阻止不了她,你知道她的性格的,有時她比我們倆個中任何一個都要堅強”派克淡淡的說著。是自己把派克逼得流了淚,一時間卡伊西覺得很惆悵,他空洞的看著天空,“我是她的搭檔,所以必須陪她來維爾堡,雖然……,但是我覺得最少這樣會對她更有好處一些。”遠處她正在和舊藏在說笑著什麽,不知怎的,她與舊藏十分和得來,難得的她表現出極佳的淑女狀態,能看得出她在讓著舊藏,並沒有象和派克在一起時那樣的經常的有意無意似的欺負他。“我覺得,是我錯了。”卡伊西的聲音緩和了下來,派克現在很痛心也很難過,這都是讓他逼的,其實在看到派克的眼淚時的一瞬間,卡伊西已經感覺到同樣的東西在自己的眼睛中泛起,隻是,他沒有讓它落下來罷了。


    那麵,她大聲的喊著卡伊西與派克,象是發現了什麽寶貝一樣的似的。


    卡伊西與派克走過去時,舊藏已經將放置在浮草深處的長金屬片找了出來,可能是時間久了,舊藏與她在草中找了好長時間。“什麽”卡伊西略帶驚奇的看著舊藏手中的長金屬片,“說吧,我們要多大的領地?”舊藏很自信的站在那裏看著站在草地上的三個人,派克一時的沒有明白舊藏的意思看向卡伊西,卡伊西做了一個不明白的攤了攤手的樣子,倆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她。“到這,不,這裏也要,嗯,還是,到這吧”她本來已經在浮草上走出了三四步,想了想她又向前跳了二步回頭沒心沒肺的看著他們三個大聲說。“想好了,可是不能後悔的”舊藏在故意的和她開著玩笑好似很認真的說,“那,那再來一步吧”她又向前跳了一步說。舊藏含笑拿著長金屬片走到她身邊,“到這?”“嗯”。舊藏將金屬片的一端使勁切入浮草下然後慢慢的開始向後退,他拖動著浮草中的金屬片,好象有些的吃力,不過隻一會的功夫他就將金屬片拉到了湖水邊。卡伊西與派克看著這一幕,真搞不懂舊藏這家夥在搞什麽明堂,原本今晚他們是打算找個酒吧什麽的,可舊藏那家夥說有經酒吧更好、更有情調的地方,結果卻把他們帶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湖邊。他象是找寶貝似的帶著她在草中找了好半天的藏著的金屬片,不過看樣子她對於舊藏的種種行為卻是充滿了熱情。


    舊藏走了過來站在了他們倆的身邊,她也走了過來,四個人站在了一起。沒有什麽奇跡發生,雖然他們倆個一直在等著看到什麽。“我們的船,帶著我們,渡過那條銀河,它就象是天空與大地間永無止境的橋”舊藏笑了,他伸出一隻腳來並不看腳下向一邊邁了一步,然後輕輕一蹬腳下的浮草。齊齊的四個人所在的象岸似的浮草分開了,他們所在的那塊浮草從岸邊分離開來,隨著蹬力靜靜的象湖水中飄滑過去。她本能的一把拉住卡伊西的胳膊,他們已立身於浮動著的浮草之上,隨著水流正隨浮草漂向湖心。


    “這是什麽?”卡伊西看著滿懷自信的舊藏,“一種浮草,生長在湖邊,因為湖邊沒有足夠的土壤,於是它們開始把莖與根密密的交織在一起生長在水中,時間久了厚度也在增加,所能承受的浮力也就越來越大,到現在隻要把需要大的一塊切離開主體,它們就可以浮在水麵上,浮到任何地方,很好的船,而且還可以繼續的生長,有著可以漫延生命力的物種。”這時的卡伊西才明白為什麽舊藏花那麽多的時候尋找金屬片,原來那是可以用來切開浮草的工具。正在卡伊西思索的時候舊藏那家夥又從浮草中抽出了幾根長杆,不知是什麽時候就埋藏在浮草中,大概是因為時間久了的關係,長杆藏在浮草中已經很好的和它們融合在了一起很難以分辨出來。“幹活了”舊藏將一支長杆扔了過來,卡伊西含笑接住。她不等舊藏的長杆扔過來就自己搶先拾起了一根往湖水裏就伸了過去,在她還沒有完全將長杆伸入水中時派克已經飛身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心,你知道湖水有多深嗎,要是太用力會人會滑倒,笨蛋。”他關切的拉著她的胳膊生怕她會隨長杆滑入水中。“不要緊,這裏水非常淺,大概也就是一人深吧,或許剛剛到肩,嗯。不過在湖的另一側卻非常深,深到沒有知道它到底有多深,可那裏不長浮草。”舊藏在一邊竊笑著,偷眼看向卡伊西,這麵的卡伊西覺得有點的慚愧,他好象遠不如派克那樣的細心,尤其是對她。其實,他是知道舊藏如果選擇這樣的地方,一定是比較安全的,可是現實是派克總會壓他一下,讓他會有慚愧的感覺,難道是在他的心底存有著對她的一種莫名的謙意吧。


    她和舊藏這倆個死愛漂亮又喜歡情調的人正心安理得的坐在浮草的前頭,悄悄的在交談著什麽,偶爾的她會抬起頭來笑,而溫文爾雅的舊藏總是很有風度的靜靜的聆聽。在浮草的另一端卡伊西與派克卻成了被人暫時遺忘掉的人,他們拿著杆子無可奈何的站在一起,雖然他們這樣的站在一起時都覺得有些不太自然,恐怕在內心他們都想回避這種隻有倆個人在一起的場麵。他有他想知道的,派克也有派克想知道的,他有不想讓派克知道的,派克也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但是他們在想知道對方的同時,又都在極力的避開與對方的正麵接觸,從而讓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不被對方所知道。


    “知道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嗎?”派克先搖了搖頭有點苦味似的看著前麵的他們的身影笑了。“好久了吧”卡伊西如釋重負的感歎的說。“記得我們很久前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光,她那時真小,而你那,總比我們成熟,害得我總要以你為榜樣,因為那時候,她好喜歡你。其實現在也一樣”派克突然把話音變得酸酸的。派克好愛她,卡伊西深深的知道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愛她,這種愛是自己無法可以與派克比較的,可他無法對派克說什麽,他做不到對派克說‘自己並不愛她,或是自己隻是把她當成什麽人’之類的話,那樣他會覺得假得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話是真的。許多年來他一直陷在一種對於她的,很妙微的複雜的感情中,他是可以為她而出生入死的人,但是他卻絕對做不到對她講他愛她之類的事情。可是如果說他對於她並沒有愛的感情,那麽他在發覺派克正在走近她時,卻又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發自於心底的痛楚與難過。他不是派克,派克可以表達他的喜歡、他的愛、他的心情,麵對著自己的朋友、夥伴,他隻能沉默。


    “如果不是這些的戰爭,也許我們是不會遇到的,更不會象現在這樣,有時候其實我挺感謝它的,是這些該死的戰爭讓我們能夠相遇,也能夠象今天這樣的生活在一起生活在同一個環境下。同時,我又很詛咒它,如果不是它,很有可能我會帶著她到一個我們喜歡的地方生活下去,遠離戰爭,遠離‘卡特’,還有,遠離你。”派克笑了笑,他有些失神的目光中淡淡的透著一種無奈的傷感,這是很難看到的,派克的神情中會有這樣的情感呈現。卡伊西默不做聲的將長杆伸入水中,浮草的流著水流象一個方向靜靜的漂去,這有點象是滑行,無需動力。


    沒有月光的夜晚,黑暗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片紅雲,它將半個天空映成暗紅色,亮亮的,不知道它的光源來自何方。遠離‘卡特星’的星球的光芒被紅雲奪去了光彩,好象也墜入了寂靜的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暗紅色的色彩點亮了夜,在波光的湖水上投下巨大的明亮的有些散發著鬼魅的暗紅色光芒。在它的陰影下,浮草靜靜的在湖麵上隨著緩緩的水流滑行,她與舊藏的身影被映在紅色的光中,朦朧間好象想悄悄的就這樣的將他們慢慢融化其中一樣。


    “你不覺得這裏很美嗎?”卡伊西象是對自己在說,好似並非注意到了派克波動的心情。“有她的地方都很美”派克故意的又是略帶挑釁的回答。“帶她離開維爾堡,算是做朋友做夥伴的我,對你的請求。在維爾堡沒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就算是真的有一天你們找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時,或許它並不是你們真正所需要的。如果我可以阻止她到維爾堡的話,我會這樣去做的,或是我們的立場與出發點從開始就是不同的,我沒有能力阻止她,派克,現在恐怕隻有你還可以挽回。”“我和她就象是這切下的浮草,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兩個獨立的人。”派克看著卡伊西很堅定的說,“如果你覺得為什麽會弄得這樣悲衰的話,你隻能憎恨‘卡特’多年來的戰爭,這不是我們的錯,也不是我們可以改變或是選擇的,在有一天我們必須要真切的麵對對方時,可能還會更加的悲衰,想她此時也正在承受著同樣的痛苦。隻是她的抗壓能力比我們都要好,生死關頭都會想出自己喜歡的事情。”卡伊西看著她的背影,她正不知為什麽事情笑的開心,‘你的頭發是真的紅色的,是染的吧……’斷斷續續她與舊藏的聲音傳過來,她好似並不考慮舊藏能否接受她的提議一樣大聲的步步緊逼向舊藏,好象要一下子弄清楚舊藏那頭漂亮的紅發到底是不是天生的。“舊藏這回要慘了”派克也被他們的聲音所吸引,一時忘了正在與卡伊西交談,果然,隻見她伸手抓住了舊藏的一縷頭發認真的研究起來。


    “我們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我覺得自己正在失去你們,雖然隻是某種意義上的失去,可還是讓人覺得悲哀,什麽時候我們三個人會弄成這樣。”紅色的暗光下卡伊西想說什麽,可所有的心情就象是這靜靜的湖水,想的時候很深沉,說的時候又覺得很淡淺。“你是為卡莫工作的人,可能這從開始就是一個比較灰色的玩笑,我和她都是從戰火中生存並重生的人,我們忘記不了童年那曾經的一幕幕,如果我們可以忘記,那麽我們就可以離開‘卡特’,遠離這個從來沒有接納過我們的地方,你和我們是不同的,我們走的並不是同一條路,雖然起點是一樣的,但卻各自為自己的方向而前行著。她喜歡你,而我對你的是敬仰,出於朋友、夥伴,還有你是一個很出色的機師。所以你不便說出的,我可以替你解答,同時,也希望你能體量到我和她的想法。其實到現在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在你沒有反對我拿走那枚銀色徽章時,你就已經是在放水了。後來你又從她那裏拿到徽章細看時,同樣,你也就是在給自己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她對你說那徽章丟了,這是你最後的希望,你不想承認你的判斷是正確的,你隻是在給自己找出借口說服自己的推斷。雖然你是有心理準備的,可還是震驚了,她把徽章交給了你,我從你那裏拿走的那枚,那枚曾經屬於你的徽章,最後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也卷入了這件事情中。當然,出於對我們的愛護,你不動聲色的將它還給了她,象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和從容。雖然你想知道的答案也苦苦尋找的就在你的眼前,可你又一次的放水了。她是可以不交給你徽章的,也可以找出種種借口,但在你麵前,她還是不願意這樣做,她對你的感情是非常堅定的那種。如果真的是因為徽章而使你陷入困境時,我想她會是為你找到出路的人。你什麽都知道了,隻是你的裝作不知道的功夫要更厲害。”派克從容的說完。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麽,不應該知道什麽?什麽是我應該知道的,什麽又是我不應該知道的。那麽,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派克沒有等來卡伊西坦誠的辯解,他又一次的將自己脫離開。“你是卡莫的養子,也是他的學生。你是不會背離他的。同樣你也不想失去我們,所以又在處處的維護我們。”派克看著遠處的湖水冷冷的發自於心底的笑了,“你以為會維持這樣多久?在二必須選一的時候,你將怎樣做,是否能象現在的這樣無動於衷。”派克看著不動聲色的卡伊西似乎對他的態度所激怒,他憤憤的說著,一步步逼向卡伊西。“你覺得他們倆個同時落入水中,我會救誰?”卡伊西好象並沒有在聽派克的話突然的指了指她與舊藏的背影,“你真無聊”派克切切的說。紅雲將四個人的浮草籠罩,在這個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的夜晚,風也早早的靜了下來,他們被湖水的微瀾與上空寂靜的暗紅所絢染,它帶著他們隨暗流浮動,行駛向未知的彼岸。


    “她,永遠會是她”卡伊西並不理會派克的憤憤心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用一種很溫柔而慈愛的聲音說。“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舉這樣無聊的例子”派克顯得很不屑。“是啊,這例子是比較的無聊。想知道理由嗎?”卡伊西好象是在故意的要氣派克一樣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你想告訴我什麽,直說好了。”派克永遠的那麽直接,也是,他真的不太喜歡卡伊西的有時的這種處事風格。不過,他也明知道她對卡伊西的這種處事風格十分的了解,她總能很快的明白卡伊西的心意,這就象是有時候他們倆會隻簡短的說幾句不太挨邊的話,在他還沒有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時,他們倆個人卻會心的大笑起來,每每那個時候,派克總會感覺,自己就象是一個他們倆以外的,局外的人,傻傻的站在那裏。“很簡單,她是女孩子,所以會義不容辭的救她。至於你們倆個男人,自己掉下去就自己爬上來好了,要是真的需要我放棄她來救你們倆,那麽我會踹下你們伸來的求救之手,並告訴你們要象個男人憑自己的能力來拯救自己。”卡伊西好似故意的捉弄著在生氣的派克,他太了解派克了,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好到在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那種熱烈的血性。所以反過頭來有時候卡伊西就是喜歡這樣的捉弄他,也許這樣會慢慢讓派克變得更成熟起來,更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在飛行中有著良好的飛行心理素質,少一點情緒化多一些沉穩。“我還是不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派克說,“我隻是想說沒有二選一的這種可能罷了,派克,你把事情看的太過於複雜了。”卡伊西一直拿著長杆的輕輕的一用力,浮草在受到力的作用後象前猛的順著水流滑了出去……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派克不再說話,象是受到了什麽打擊似的保持著沉默,弄得卡伊西有點不忍,他在考慮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讓派克很受傷。但據卡伊西了解的派克是不大容易這麽小氣起來,可真真的派克由開始的激動走向了現在的失落。他凝望著舊藏的背影,很深情的那種,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到,他在看舊藏時總會流露出一種特殊的神情時,就那麽的不經易的,微妙的神情。卡伊西停止下來,也坐在了浮草上,舊藏這個很有情調的家夥,這真是一個遠離塵世的絕妙的地方,浮草象是一葉孤島在水平徐徐前行,脫離開岸,脫離開土壤後的生命組成了一個堅實的基體,水麵下是靜靜的幽深水世界,水麵的上空是靜靜的深遂無邊的宇宙,天水一線間僅留有這一葉小小的浮草舟。當你躺在那裏,浮在水麵上,看著無限深奧的宇宙空間,你會覺得,你是那樣的渺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地步,就算是曾經的轟轟烈烈,還是曾經的出生入死,再或者是曾經的歡笑與淚水,一瞬間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能看到的,你所能感受到的,隻有蒼茫的無邊的宇宙,而生命,就象是在刹那間出現,又在刹那間消失,不管它們曾怎樣的努力過、掙紮過、奮鬥過,最終和這宇宙比起來卻連一個眨眼的瞬間都談不上。可是又沒有人願意輕易的來放棄,於是不得不在喜怒哀樂間,有所作為無所作為的活著。


    凝望著這個善解人意聰明且保持著某種程度單純的舊藏,卡伊西覺得他有些的感謝他的心意。這本是一個令四個人十分難堪的聚會,不同的立場,不同身份的人,雖然是出現在遠離‘中心’的城市維爾堡,但他們的相聚是無法象正常人那樣故做輕鬆。舊藏沒有選擇帶他們去城裏的酒吧,而是來到城外的湖邊,順著水流將聚會安排在了這獨立的浮草上,這有點象宇宙中沒有界線的公共航線。舊藏說,這水流是可以繞維爾堡一周的,所以隻要是坐在這裏就可以環城而行,看到最美的沉睡著的維爾堡的夜色。一絲微笑在不經意間慢慢浮現在卡伊西的唇邊,他注定對舊藏是有著一份特別的,雖然舊藏沒有多說什麽,可卡伊西理解他的心意,他這樣的安排,主要就是想給大家一個自由沒有界限的空間,不讓卡伊西為難,也不想讓他的朋友為難,在這裏大家可以暫時的忘卻身份與立場,他們隻是同一浮草上欣賞著維爾堡夜色的人,雖然明天陽光升起時他們會繼續他們自己,但今夜他們可以不要想那麽多,方圓間這一坪浮草上隻有他們四人。


    現在無需在劃動浮草,它靜靜的順水流漂著,他們坐在浮草上感受著夜色喝著帶來的酒各想著心事。“以前,我的認識的一個人,這浮草坪應該是他的,也是差不多這樣的一個晚上我們呆了挺久,他不愛說話,最後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把他最喜歡的浮草與切漂流浮草用的東西留給了我,然後他就酷酷的去開始尋找他自己曾經的夢想去了。”舊藏拿著酒輕輕的晃動著象是懷舊般的輕輕說。“我以為還是有點了解他的,在他走的時候卻發現他就是他,和他聊天死板的讓人都無法知道那木木的腦袋在想些什麽。至少最後知道他是放棄了他曾很執著的東西,真是太帥了……”舊藏讓人聽上去似懂非懂的話語,溫柔的聲音,和著昔時的回憶浸在淡淡的有些略帶傷感的維爾堡的夜中。“你覺得我們應該放棄什麽那?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覺得我們會放棄什麽”派克來到舊藏的身邊一點也不示弱的用手拍了拍舊藏的肩。“這裏是維爾堡,很有性格的地方。”舊藏的反手速度驚人的快,在派克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舊藏的身體連動都沒有動就僅靠翻手將派克的手腕一轉輕輕的別住了,使得派克伸來的那條手臂暫時的變得無法動彈。“最好別放棄夥伴與朋友就行,其他的隨便好了。”舊藏淡雅的微笑著看著派克,明顯的他沒有太用力,但卻足以讓派克的手無法再動一動。突然間舊藏鬆開了手,派克本來是想掙脫的,因為舊藏的突然放棄他的身體隨著他使出的力量閃了一下。舊藏衝著派克背後對他們有些擔心的卡伊西用一隻眼睛微眨了下,象是告訴他‘放心好了’似的狡潔可愛。


    “我們會是永遠的夥伴嗎?”已經平靜下來的派克向卡伊西提出了這樣的問題。“我們是不會有永久的夥伴的。”卡伊西回答時沒有猶豫也沒有花時間做出考慮,很直接的回答了坐在身邊的派克。“真無聊”派克又打開了一罐酒喝了一大口,顯然卡伊西沒有考慮的回答讓他感到有種不安。“是呀,怎麽會可能有永久的夥伴,我們這樣的人。”卡伊西重複著自己的話也喝了一口手中拿著的酒悠悠的說。“他也一樣嗎?”派克指向前麵在和她說什麽的舊藏,他訕笑的看向卡伊西,用那種他偶爾喜歡帶出來的不屑的神情與挑釁的語氣。紅雲擋住了天空中的黑色。“他不一樣。”卡伊西沒有感**彩的很認真的對派克說,“切……”派克在為卡伊西辯解說法冷笑。舊藏紅色的頭發在紅色的雲前飄呀飄的,象是在燃燒著的火焰的內焰,卡伊西很喜歡這樣的看著他。“藏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夥伴。”卡伊西的話語十分的平靜,“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是一隻蛾子,沒有斑瀾色彩的蛾子,死在了窗子內的玻璃邊。灰褐色的翅膀、幹枯的軀體靜靜的躺在那裏,若不是打開窗子時外邊吹進來的風,動吹了它早已死去的身體,也許很難會注意到它。它保持著死亡時的樣子,大大的努力的展開著薄薄的翅膀。卡伊西想把它拿開放到窗外,讓風將它帶走,不過他沒有成功,溫暖的陽光下的蛾子隔著玻璃死在它一直守望著的世界前。卡伊西許久的凝視著蛾子,吹來的風,吹動了它展開的雙翼,恍惚間蛾子的翅膀在隨著風輕輕展動。


    ‘我想是會喜歡上你的,假若明天可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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