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了情緒不好, 也是乖。配合的回到車上, 但到了車上也是哭,不出聲的那種。程歲寧其實看著軟, 實際上內裏挺倔的,比想象中能藏。


    事情對她的打擊越大,她越是表麵平靜。


    周溫宴將車子發動, 一邊開車一邊看她。她一直靠在車窗上,像是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裏的,街邊路燈掃過眼圈紅得嚇人。


    周溫宴太心疼了,趁紅燈,側身過去,想將她頭移到車椅上,不然車窗上路不平磕磕碰碰也會疼。


    程歲寧在他手指碰到她臉頰的那瞬間, 歪頭看向他。


    小姑娘眼睛裏是眼淚,睫毛上掛著的也是眼淚,眼神又倔又委屈, 讓周溫宴呼吸一滯。


    程歲寧就在他最心疼心理防線最低的時候, 問:“我以為我們就是吵了一架, 沒想到居然是分手。”


    真的很像匕首插入心髒,痛得都無法發出聲音。


    黑色的車在路邊停下,橘黃色的雙閃在黑夜裏一閃一閃。


    周溫宴唇抿得很緊, 臉上沒有血色,心口好像被一雙手攥著,又痛又悶,是要窒息的那種。程歲寧還在情緒裏,眼淚將頭發和臉頰都染濕,他手指將她的發撫到耳後。他不知程歲寧喝了多少,臉也紅,脖子也紅,看不見的地方估計也是紅的。


    伸手去抽紙巾,還沒抽出——


    “我就任性了那一次,幾天沒理你,再想找你,你就不見了。”


    紙巾被用力揉在一起,周溫宴看向她,沒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過了兩秒,他忍不住去將她的手握到手心裏。那種濃烈的不安感,又遍布全身。仿佛隻有牽到她,碰到她,才能有點真實感。


    “我知道我挺無理取鬧的,因為一個女生名字。可我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交男朋友,他們都說你……讓我別想那麽多,就專注眼前就好。可是我好喜歡你啊,警告再警告自己,也會忍不住想和你的以後。”程歲寧聲音嗚嗚咽咽的,鼻音很重,這些話在她心裏準備了好久了,她沒想過要說。


    但今天喝酒了。


    程歲寧看著周溫宴,哭著問他:“你為什麽就不見了,為什麽啊,不就是吵了一架嗎?為什麽要冷處理分手啊。為什麽要發那個信息給我啊。”


    周溫宴眼尾也紅,下顎線崩得很緊,他低頭去親了下她額頭,然後抱著她,在她耳邊不知說了多少遍對不起。


    可對不起有什麽用啊。


    “不是我發的。”他說完又覺得再給自己開解,苦笑了下,紙巾被打濕,她眼淚擦不完,就像那段漫長好像跨不過去的時間。


    周溫宴的聲音又澀又苦,“是不是很辛苦?”


    她嗯了下,“好苦,感覺從來沒那麽苦過。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天天都在祈禱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她說完,過了兩秒,又去看周溫宴,小聲問:“你是不是也很辛苦?”


    他搖了搖頭。


    程歲寧低下頭,好一會兒,聲音窩在嗓子裏,“騙人。”


    酒精讓腦子暈,但程歲寧不是什麽意識都沒有。江敘下午時候就多事的又來加她微信,程歲寧到了聚餐地址後才看見。她剛點了通過,對方就發了幾個表情包過來。


    他是周溫宴的兄弟,但有些話他忍不住想要說。劈裏啪啦的就把當年周溫宴自己經曆的事情,和周溫宴怎麽想全都倒了過來。


    又說這幾年周溫宴怎麽樣怎麽樣。


    滿屏幕都是字,程歲寧沒敢細看,掃了幾眼就連忙將屏幕按黑。


    車內很靜,空氣都好像凝注了,隻有他們兩的輕緩的呼吸聲。


    “周溫宴。”


    程歲寧從漫天的委屈裏走出來,小聲叫他,“你以後我消息都要回,不用秒回,我知道你工作忙。”


    他不知道她情緒怎麽轉變的,愣了下,“嗯,看到就回。”


    她繼續說:“我雖然挺多時候都脾氣挺好的,但有時候就會突然任性,你……”


    “哄你,怎麽都哄。”


    程歲寧睫毛眨了眨,聲音更輕,“你也不能說分手,哪怕我說了。”


    周溫宴低頭下來,去吻她的唇,深入纏吻,舌頭都要被咬,喊疼也不放。


    呼吸聲變重,小姑娘嗚嗚叫得剛止住眼淚又要哭。


    車重新啟動,回到公寓,周溫宴抱著她去廚房幹給了拿了瓶水,擰開瓶蓋,瓶口抵在她唇邊。她喝了一口,又心急的想要喝更多。周溫宴沒抱好她,礦泉水灑在了兩個人身上,全都濕淋淋的。


    他垂眸看著她,她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壞事,還緊緊抱著他。


    程歲寧看他要低頭,以為他又要親自己,連忙伸出舌頭,露出來一秒,然後縮回去。


    “疼。”


    周溫宴喉結滾了滾,舌尖抵著腮,明顯在克製。


    她更無辜了,怯怯又弱弱的叫:“好疼。”


    家裏還有上次剩下的藥,周溫宴準備要去拿。她酒還沒醒,特別粘。連抱著都是那種黏糊糊的,周溫宴她這樣,索性去哪都抱著她。


    “先洗澡,還是先貼藥?”他問。


    程歲寧這時想起了去聚餐之前的事情,她呼吸趴在他耳邊,癢得要命,唇還時不時碰到。


    “不是要幫你洗澡嗎?先洗澡。”她還補充,“我幫你洗。”


    周溫宴身體僵了下,本來就是鬧她的,現在怎麽當真了。


    她不滿他不動,還催起來,“快點去浴室呀,衣服都濕了,好難受。”


    隻能走進浴室,將她放在洗漱台旁,然後騰出手去開暖氣。


    她不老實,就這一會兒,都要掉下來跟他,周溫宴連忙又去扶住她的腰。


    他垂著眸看她,她也看他,而後仰起脖子親了下他一直在上下滾動的喉結。


    周溫宴沒出聲,也沒阻止,專心在幫她脫身上濕掉的毛衣,“伸手。”


    她好乖的伸手,還特別懂事的,去解他身上衣服的扣子。


    周溫宴眸光更沉了,頭頂上呼呼的暖氣,讓他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他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


    程歲寧身上隻剩下內襯的吊帶了,他動作停了下來,手指蹭過她胳膊。


    程歲寧被燙了下,她身體下意識顫抖了下,但全部心思都在周溫宴的衣服上。她手抓著他衣服,讓他裏自己更近點,然後手一點點指往下,直接去扯他的褲子上的皮帶。


    周溫宴聽見自己腦子裏那根繃著的弦好像斷了,身體還是沒動,讓麵前的小姑娘對自己為所欲為。


    她動作很慢,而且很不熟練,磕磕絆絆的解得十分費力,手還時不時碰到別的地方。牛仔褲的材質硬,她好不容易鬆開皮帶又往下,去拉拉鏈,過程特別艱難,好一會兒都沒進展,又仰頭求助的去看周溫宴。


    周溫宴眼眸很黑,那種黑讓人心驚。


    “怎麽了?”他聲音低到幾乎聽不清。


    程歲寧手還在拉鏈上,“卡住了。”


    他嗯了聲,手掌撫摸著她頭發,“那怎麽辦?”


    她說:“你先別這樣,就不卡了。”


    “我沒那本事。”他吞咽了下,“你自己想辦法。”


    程歲寧眼睛睜大,像是瞪了他一眼,“你也沒幫我脫完。”


    他點了下頭,伸手進她內襯吊帶裏,忽然鬆了下。


    她這樣雖然內搭吊帶還在,但其實更招人,半遮半掩的。


    周溫宴有點忍不住了。


    程歲寧的重點卻在別的地方,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好熟練。”


    “你教的。”


    她看他,不太信。


    他抿了下唇,“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她這下乖巧哦了聲,低頭去研究那條牛仔褲。


    浴室裏已經被暖氣烘到什麽都不穿,都覺得熱。周溫宴受不了,她這種一點點廝磨,打開淋浴間的玻璃門,先將水打開,然後將她的身上最後的衣服和自己的都脫了,抱著她進去。


    淋浴間內更熱,水溫也熱。


    周溫宴的頭發被水淋濕遮住眼睛,但遮住在燒的愛意。


    她目光從上往下,落到了腹部哪兒。一開始她在看她那個傷疤,還惦記著不能沾水,手要去捂。


    這怎麽捂得住,水流順著縫隙都鑽進去,反而讓本就緊繃的人搞得更加在邊緣處。


    “沒事,已經長好了。”他說。


    程歲寧哦了聲,可視線沒收回,往下在看那。


    他發現了,握著她的腰,力度控製不住的加重。瑩白的肌膚上,不知是酒精還是熱水還是因為他,全是紅暈。


    “看過嗎?”他問。


    程歲寧腦子被熱水蒸到發昏,喉嚨嘴巴莫名好幹,舌尖下意識想去舔在淋下來的水珠。


    她說:“看過。”


    不僅看過。


    他吻再也壓抑不住的落下來,腰被掐緊,肌膚貼住。浴室裏熱氣一片,玻璃門水珠斑駁,起了霧的鏡子裏能看到裏麵模糊的影子。


    她又說疼,疼到後來,受不住又去咬他。


    肩膀胸膛脖子,都被她咬。


    周溫宴一點都不覺得疼,隻覺得磨人。抬起她下巴,吻住作亂的嘴巴。


    手掌順著脊椎骨,往上,捏住後頸那塊軟肉,像對奶貓那樣,安撫她。


    ……


    “還疼嗎?”他問。


    她抱著他脖子,腿在他腰側,什麽力氣都沒有。


    周溫宴親了下她眼皮,見她不說話,手往下。她下意識身體緊了下,他也跟著呼吸重了下。


    然後她說:“漲。”


    第75章 要乖    就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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