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外稱的都是驚羽門,作為創立者,雲晚自然是門主。


    寶丹門提出的見麵時間是在夜晚,她不敢隻身前往,叫上謝聽雲,李玄遊還有阿黃一同赴約。


    避免被同住的舍友發現,雲晚給她們下了安眠術,這才和謝聽雲通過八方罡直接抵達相約見麵的不孤山。


    幾人都做了易容,並且戴上鬥笠,保證寶丹門不會發現。


    巧的是,過來談判的正是先前在宿問宗抽盲盒的那兩名丹修。


    見三人一妖掩蓋緊實,對方一笑:“我等有意和你們商談,你們竟不敢以本來麵目示人,未免不太誠心。”


    李玄遊靜默觀察著雲晚行動。


    她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易容又易容過的臉。


    ——平平無奇,毫無特色。


    “看樣子你們還是不想商談。”


    許是怕他們耍詐,二人這次特意帶來寶器,若寶器閃爍,那就是他們用了術法。


    幾人對視一眼,雲晚撤去易容。


    李玄遊想了想,也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貌,有些緊張,不由抓緊雲晚袖子。一直靜立旁邊的謝聽雲突然感覺不適,用力擠開李玄遊,在對方不明所以的注視下給了一個陰冷刺骨,滿是殺意的眼神。


    李玄遊一驚,呆滯地退了兩退。


    雲晚對此毫無覺察,專心應付著他們:“我們亮出底牌,相信二位也不會讓我失望吧?”


    寶丹門對他們的身份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太過意外。


    上次在宿問宗就覺得那負責挖靈山的男子有些怪哉,但並未深究,如今相見,果然不出所料。


    “沒想到驚羽門的門主竟然是一位樣貌可愛的姑娘。”說完又看向李玄遊,“也沒想到宿問宗收留起了半妖。”


    這話不知是嘲弄還是取笑。


    站在後麵的謝聽雲聽得心中一攪。


    絕世劍受主人心境影響,滾滾劍意傾瀉而出。


    “謝聽雲,你沒事吧……?”旁邊的李玄遊是劍意最大的受害者,有點害怕又有點感動,想不到謝聽雲平常這麽冷漠,竟然因為寶丹門詆毀他們就生氣,他吞咽口唾沫,“沒事,謝聽雲你別放在心上。”


    謝聽雲不語,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雲晚。


    她對著旁人笑,謝聽雲隻覺得刺眼。


    胸腔滾燙,像是有炎火燒灼。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寶丹門之所以派你們過來,也是看中驚羽門的能力。我能以最快和安全的速度幫你們把丹藥賣出,並且負責派送,就是不知你們如何議價?”


    雲晚說的直接,連半句廢話都沒有。


    李玄遊在後麵看的膽戰心驚,寶丹門是所有丹門裏最大的宗門,就連宗主站在這裏都要禮讓三分,雲晚竟然如此直接,毫不掉架子,就連氣勢都壓一頭。


    見她這麽敞快,寶丹門也不囉嗦,“每個單子二八。”


    雲晚麵色不改:“四六。”


    “三七。”


    “四六。”她態度堅定,李玄遊忍不住湊上去嘀咕,”晚晚,三七也挺多了……”


    要知道寶丹門的丹藥都是上上品,賣一顆抵他們十顆。


    別人想求合作都沒機會,如今寶丹門主動過來,他們可要懂得見好就收。


    兩方沉默,倏爾,對麵笑了。


    “晚晚姑娘倒是會做生意。”


    雲晚也跟著笑:“你們也想賺更多的錢,不是嗎?”


    寶丹門畢竟人手有限,兼顧不了整個八荒五嶽,但如果和她合作,就能把賣丹這種事全包給他們,不但能提高販賣量,也能幫他們減少人手,要雲晚說四六還少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定一個契罷。”


    寶丹門喚出契紙:“凡毀約者,皆受處罰。”


    他們先按下手印,雲晚隨後。


    紙契一式兩份,兩方正式達成合作。


    重回宿問宗,李玄遊的腿脖子都是抖的。


    他認真算了一下,雲晚已經帶領他們賺了十萬靈石,如今又和寶丹門合作,再翻兩倍,那就是……每年賺三十萬!


    不行了。


    太有錢了他要昏過去了!


    雲晚還要趕回昆侖,臨走時囑咐道:“我和張來說好了,他每月會來送一次丹藥,必須要全賣出去,不然我們可要賠錢的。還有,要是缺什麽你就直接聯係他。現在有寶丹門給我們撐腰,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阿黃幾個,你們倆個再多召集點人手,日後就安心修煉罷。”


    塵埃落定,他們以後每天要做的就是收錢。


    雲晚又想了想:“現在我們不缺錢了,看宗門哪處壞了找人修一修。”


    李玄遊感動到熱淚盈眶,正想要撲上去,對上謝聽雲那雙殺氣騰騰地視線後立馬將手收回,重重鞠躬:“謝門主抬愛,門主也要好生修煉,好壯大我宿問宗。”


    求生欲讓他直接改了稱呼。


    雲晚忍笑,拉著謝聽雲走進八方罡,等他們離去,李玄遊將陣法關閉。


    昆侖宗晝警暮巡,哪怕他們選了一個很保守的地方也被巡邏的弟子發現。


    看見燭光的一瞬間,雲晚眼疾手快地揪住謝聽雲胸前衣襟,踮起腳尖親上他的雙唇。


    親吻突如其來,讓謝聽雲猝不及防。


    一直壓抑的猛火如遇春水,驟然澆滅,緊接著又被更加凶猛的火意吞噬。


    他與之十指緊握,將雲晚緊緊禁錮在樹上,唇瓣欺上,肆意侵略。


    這回輪到雲晚愣住。


    她的本意是不讓巡夜弟子懷疑,怎麽……


    見她不專心,謝聽雲更加不滿,重重在她下唇一咬,雲晚呼痛,他趁機侵入,靈活如魚。


    整個口壁被封堵的密不透風,兩人鼻息相觸,酥酥麻麻的觸感從嘴角直竄尾椎骨,除了唇瓣酸脹,她再感受不到其他。


    雲晚不禁輕哼,腿也跟著失去力氣。


    她清楚謝聽雲是個內斂靦腆,又不懂得表達欲望的人,所以喜歡口頭逗他,行為戲他,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親她。


    說不清楚為何,就覺得……霸道起來的謝聽雲讓她有點點心動。


    “誰在那兒?”


    燈籠已經舉到了兩人跟前,刺得眼睛發疼。


    第47章 “你瘋了?”


    雲晚的手掌抵在謝聽雲胸前,一手遮去紅灼的燭火。


    巡夜弟子逐步接近,燈籠在雲晚臉上晃了下,又在謝聽雲臉上晃了下。


    她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剛想作聲解釋,嘴唇突然被人一把捂住,還沒來得及發出的聲音硬生生被重新堵回。


    眼前的謝聽雲緊緊捂著她,俊顏近在咫尺,唇邊笑得促狹,就像是正在進行惡作劇的稚童,與往日冷清大為不同。


    燈籠還在眼前晃,刺得雲晚眼睛發脹,然而那兩名弟子像是沒看見似的,一個勁往後麵照。


    她算是意識到了,謝聽雲在兩人身上套了咒,所以才能躲避開巡夜弟子的注意。


    看不見的隱藏術將兩人緊裹,巡夜弟子找不見人,疑惑地“咦”了聲,仍不死心地逼近。


    “師兄,估計聽岔了。”


    “不可能啊。”他又上前幾步,“我明明看到有兩個身影在這裏,看得很清楚。”


    “八成是看見我們出來給跑了,我們去那邊找找吧。”


    巡夜弟子狐疑地打量好幾眼,又拎著燈籠照向左右兩邊。


    這是一座小假山,裏麵有洞穴,確定洞穴裏也無人後,才拎著燈籠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燈光也漸漸飄向前方,除了滴落下來的清冷月光,再也沒有了照明之物。


    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下,得以鬆懈,雲晚拉開謝聽雲的手長長鬆了口氣,“好險,還是你機靈。”


    謝聽雲不為所動。


    雲晚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邁足便要走出小假山,“我先回了,你……”


    嘩啦。


    謝聽雲重新把她拽扯回來。


    這次他做的更過火,直接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控製在冰冷的牆上,微微弓腰,又一次俯身親吻。親的力度大,磨得雲晚嘴皮子生疼。


    謝聽雲氣勢外露,全壓向雲晚,差些讓她喘不上氣。


    許是不知味,竟舉著她的腿把她整個身子高高抱起,近乎與他同高,又接著親,前處有壓迫感,雲晚愕然瞪大雙明亮眼珠,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過於……外向的謝聽雲。


    “你瘋了?”她避開攻掠而來的雙唇,每一個字都含糊不清。


    雲晚冒出熱汗。


    不對勁。


    從前的謝聽雲可不是這樣的,除了藥物幾次,他再如何都不會用如此強硬的手段,還是在這種地方逼迫她。


    “你是不是本人?”雲晚懷疑起眼前的謝聽雲並非本人,從兩人見麵起他就表現的非常奇怪,雲晚合理認為謝聽雲並不是謝聽雲。


    “你今天一共說了一百八十六句話,其中和李玄遊說過二十八句;香湘兒三十六句,就連路邊那根草都說過三句,這麽多,沒有一句屬於我。”


    “……?”


    “……??”


    兄弟你這是又吃錯什麽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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