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何清越也是一愣,“你怎麽在這裏?”


    “我舅媽在香兒校門口等,香兒說跟你約了中午一起吃飯。擔心你找不到,讓我過來接你。”武雨橋溫和的解釋道,看小姑娘點了點頭他也不好再提起剛剛的話題。


    “既然阿姨在我還是不去了吧。”何清越停下腳步。


    武雨橋輕笑。“可不能這樣,我舅媽早就想見見你了。咱們先去餐廳等。”


    何清越有些糾結,人家一家人吃飯她一個外人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看她猶豫不定武雨橋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手腕,“我可是答應香兒了,不能食言。”她的手腕涼涼的,並不是冰涼,而是讓人舒適的溫度,讓人忍不住靠近。怪不得香兒總往她身上扒,武雨橋的心思不由得飄遠了些。


    餐廳不遠,恐怕也是綜合了兩所學校的距離,選擇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兩人先到了,說了定好的位置。武雨橋頷首,“先點點兒喝的,等他們到了再上菜。”


    “冰鎮西瓜汁。”何清越說道。


    武雨橋無奈的說道:“不要喝太涼的,對身體不好……”萬一拉肚子怎麽辦……


    何清越挑眉,顯然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隻覺得這人怎麽這麽愛多管閑事呢?沒錯,她早就認出了他是誰,就是前兩年在濱城遇見柯察金的時候,這個人問她如果錢不還怎麽辦。兩年了,這人還是這樣。


    “常溫吧。”無可無不可的聳肩。


    顯然也是察覺到了女孩子不悅的情緒,武雨橋認為是考試的緣故。覺得不能讓小姑娘消沉下去,決定問一問:“你怎麽這麽早就出考場了?”


    “考完了,自然就出來了。”何清越理所當然的說道。


    武雨橋一噎,接下來的話也沒說出來。無奈的看了看何清越,暗自疑惑。這姑娘怎麽對別人都是一副好脾氣,彬彬有禮的樣子,偏偏對自己就好像渾身都是刺,好像長了反骨似的。一定是被香兒帶的,搞得他現在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多喝了幾口西瓜汁,總覺得不夠解渴。瞥了瞥眼前的老古板,優哉遊哉的喝著咖啡,撇嘴。又喝了一大口西瓜汁,頓感不妙。


    身下一股暖流傾巢而出,何清越頓時血液上湧,一張俏臉染得通紅。感覺屁股底下不太妙,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欲哭無淚!


    武雨橋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上下打量她倆眼,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你怎麽了?”


    怎麽了?她難道要跟她說:我大姨媽初次拜訪,讓您老人家給趕上了。


    低頭看了看,她下身穿著的是白色長褲,現在隻要一起來她保證餐廳裏所有目光都會聚集在她鮮血淋漓的那一處。從來沒有這麽尷尬的時候!尤其是好朋友的哥哥就坐在自己對麵!


    何清越同學尷尬的無以複加,武雨橋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小姑娘苦著一張臉,情況好像有點棘手。可是她不說他怎麽知道應該如何幫她?


    站起身作勢湊過去,何清越一驚,輕聲嗬斥。“不要動。”


    武雨橋身體一僵,怔怔的看著色厲內荏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臉已經紅透了。現在如果淋上去一杯水,恐怕都會冒煙了,某人惡趣味的想到。鼻尖微動,似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再一看她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模樣心中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麽。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溫聲說道:“你等我十分鍾,我馬上回來。”


    媽蛋!這種情況您老人家要去哪裏啊?何清越眼睜睜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裏一顫,他要是把自己扔在這裏可如何是好?難道就帶著姨媽血大搖大擺的出去?


    她早就忘了前世初潮是什麽時候來的了,更沒想到大姨媽就這麽毫無預兆的降臨了,重生以來早就忘了這碼事,一直也沒做什麽準備。而現在她兩手空空,除了一個包,更是沒有衣服,就算是有也沒有辦法更換啊!更何況她的空間裏隻有當季的衣服,根本不擋什麽事!


    正琢磨著武雨橋已經回來了。何清越希翼的看著那個人,雖然尷尬,可是隻有他能幫她了。死就死吧,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可不知怎麽回事,武雨橋正在前方跟著一個小姑娘聊著天,眼神偶爾會飄過來一下。何清越恨得咬牙切齒,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您老人家還有時間把妹?


    在她的瞪視下武雨橋悠悠然的回來了。低下身子扶住她的肩膀,目光溫和地看著她,“怎麽樣?可以走嗎?”然後繞過她的腰腹,把一件深色的運動服外套圍在了她的腰上,何清越一愣,臉又紅了。點了點頭,武雨橋含笑撫了撫她的發,“跟著她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方才跟他說話的那個人,看穿著應該是個領班。又是愣愣的點了點頭,武雨橋無奈的抓住她的手腕,“這個拿著。”


    恍惚的跟著領班進了一個更衣室,那人笑著說道:“裏麵是更衣室,還有一個衛生間,你進去吧。有事記得叫我。”


    道了謝,何清越像個煮熟的蝦一樣鑽了進去。打開武雨橋遞給她的黑色袋子看了看,裏麵有一條深色的運動褲,底下還壓著一個新的小內內和一包小翅膀。


    臉上剛剛降下來的溫度又‘騰’的起來了,剛剛他出去……一想到他出去是為了買這個東西何清越就想撞牆。感覺身下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才匆匆進了洗手間。


    等整理好自己,整個人才清爽起來,呼出一口濁氣。看著手裏換下來的衣物臉又有點紅了,不為其他,就是武大神太細心了,東西買全套的。而且褲子也十分寬鬆舒適,不會緊繃。


    在領班含笑的目光下道了謝,領班搖了搖頭。“你哥哥對你真好,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惡趣味


    聽見女領班意有所指的話何清越一愣,暗暗的打量了一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笑了笑。這應該不是武大神的品味吧,不過出去轉了一圈就勾搭回來一個女人,果然好手段。


    再怎麽說他也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何清越心中還是感激的。可是一想到還要單獨跟他待一會兒就覺得尷尬癌都要犯了。


    磨磨蹭蹭的回到了位置上,發現穀香和母親已經到了。輕輕的吐了口氣,她從沒像現在這麽期待過穀香的到來。


    穀香的母親剛剛四十歲,可保養得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十分溫婉動人。看見清清爽爽的何清越眼前一亮,“你就是小越吧?”


    之前倒是遠遠的見過幾次,可正式見麵卻還沒有過,對女兒最好的朋友玉可欣還是很熱情的。


    “阿姨您好,我是何清越。很高興見到您,讓您破費了。”何清越又恢複到了彬彬有禮,溫順可人的三好學生模樣。


    “哎哎,這麽客氣做什麽。快坐,快坐。”玉可欣笑眯眯的說道:“早就聽我們香兒提起過你了,你們在陽市就是同學,能在濱城又見麵實在是緣分呢。”


    “是,我父母常年在濱城,本來以為我們姐妹轉學到濱城以後和香香見麵就難了,沒想到居然又在濱城見到了。”何清越就像是沒聽懂玉可欣其中的含義,溫順的說道。


    武雨橋興味的看著女孩子溫順的表情,心裏覺得十分有趣,剛剛還像一隻小兔子一樣驚慌失措,現在居然這麽鎮定。穀香攬住好朋友的胳膊,“點菜吧點菜吧,下午還考試呢!”


    玉可欣無奈的瞪了一眼女兒,點著她的額頭嗔怒:“小饞貓。”然後叫過服務生吩咐上菜。


    何清越則趁機瞪了一眼武雨橋。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人來大姨媽?


    看著那炸了毛的貓一樣的女子武雨橋笑了,再看到她紅透的耳根笑意更深了。玉可欣挑眉,“雨橋什麽事這麽開心?”


    某隻貓咪警告般的瞥了一眼他,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跟穀香聊天。武雨橋淡淡的說道:“剛剛看到有隻貓經過,覺得很有趣。”


    你才是貓!何清越心中懊惱。穀香卻被勾出了興趣,“什麽樣子的貓?”


    “唔……”武雨橋狀似思忖了半晌,暗中觀察了一下何清越的表情,見她豎起耳朵,時刻關注著自己這邊,嘴唇輕輕嘟起嘟起表示不滿,眉頭緊張的蹙起來。他垂眸輕笑道:“一隻白色的貓,瘦瘦小小的很漂亮可愛,一看就很驕傲的那種。”


    穀香輕呼一聲,“媽媽,我也想養一隻貓。”


    何清越臉上的平靜有開裂的痕跡,武雨橋笑得更加開懷了。玉可欣搖頭,“不行,貓啊狗啊的身上會掉毛的,而且也不幹淨。你要以學習為主。”


    母女倆個又以是否養貓這個話題展開了討論,何清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武雨橋,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入口純滑,濃香柔順。詫異的挑了挑眉,杯子裏麵是紅糖,看了看其他三人,武雨橋還是騷包的咖啡,穀香是一杯奶茶,玉可欣的麵前沒有喝的。


    而在座知道她情況的隻有對麵那個靜靜聆聽母女倆說話的男人,心中一動,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見他嘴角含笑,偶爾提個意見。心中呼了口氣,把這份情記在了心裏。


    一直觀察何清越的武雨橋見她麵色轉暖,臉龐柔和了下來,心中也跟著柔軟起來。


    “哎呀,看我們,都把小越給忘了。小越啊,餓了吧?快吃飯。” 玉可欣招呼著。


    一頓飯吃的有些別扭,實際上隻有何清越一個人別扭。總覺得有一道火熱的視線如影隨形,想抬頭惡狠狠地給那人一記眼刀,可每次抬頭什麽都看不到。


    麵前的武大神用餐十分優雅,出於禮貌他並未像上次一樣匆匆吃完離桌。而是耐心的陪著她們慢慢吃,偶爾說兩句話。


    何清越有些驚訝,因為總覺得武雨橋這樣的人應該算是不屑於跟她們這些女人們聊天的,可是他做的很好,懂的就聊兩句,不懂的就在旁邊靜靜的聆聽。


    玉可欣是一個外表溫婉柔順的女子,實際上骨子裏還是有些外向的。尤其是她從心裏欣賞何清越這樣的女孩子,也就更願意聊天,餐桌上常常傳來開懷的笑聲。


    吃過飯,四個人又坐了一會兒。等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玉可欣送女兒回學校,武大神送何清越。盡管何清越拒絕,玉可欣還是堅持,“一個女孩子不安全,讓哥哥送你去。中考很重要,一點都馬虎不得。”而武大神就在旁邊站著,也不發表意見。何清越又一次欲哭無淚,大白天能發生什麽事啊?而且能打她主意的人還得掂量掂量。


    看著武雨橋戲虐的目光何清越一咬牙,想再拒絕一次。不料,武雨橋一手攬過她,拍拍她的頭,笑眯眯地說:“走,哥哥送你。”著重咬了‘哥哥’兩個字。


    玉可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上了車,自己也上了車載女兒回學校。


    何清越沒好氣的盯著那個自從上了車就笑個沒完的男人,感覺自己的神經現在很脆弱,一個不留神就要開啟打人模式。“你笑夠了沒?”


    “我隻是想起了那隻貓,跟你沒關係。”武雨橋依舊笑眯眯的。


    紳士優雅的男人,現在看著隻覺得欠揍。md!“你不要跟我提什麽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武雨橋收了笑。“你專心考試,晚上‘哥哥’來接你。”


    額角又開始抽痛,何清越咬牙說道:“不勞您大駕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不要耍小脾氣,中考很重要……”又開始重複玉可欣的話。何清越咬牙,不想搭理他。車一停,打開車門就下車、身後傳來溫潤好聽的聲音,“喂。”本不想回頭,可是那輕笑聲如影隨形,陰著臉回頭,問:“還有什麽事情?”


    “你的東西。”武雨橋笑,手中拿著黑色的塑料袋,裏麵裝著她換下來的褲子。氣血上湧,毫不客氣地搶了過來,腳底生風的往校門跑。


    隻是那笑聲依舊在身後環繞。武雨橋覺得開心極了,逗得這隻小貓炸毛真是有趣。


    一連兩天,武雨橋每天按時在校門口等著。直到中考結束,回到家何清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總算是擺脫那個惡趣味的男人了。自己也不用尷尬了。


    和穀香出去逛街也沒在看見那個男人,何清越狀似不經意間問,“你哥呢?”


    “他呀,回京城了。”穀香混不在意的說道。


    何清越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還好還好。心情舒暢了,做什麽都有精神了。


    過了一周,考試成績出來了。考完試就出考場的何清越的成績掛在了濱城的最頂端。


    中考狀元。


    看著自己的成績滿意的笑了,有點小意外,雖然對於自己的成績心裏有數,可是能成為中考狀元她還是有些出乎預料的,可一想到能讓家人開心還是忍不住驕傲。


    連續三年沒有回家,平時也鮮有電話的王豔華得知何清越的成績特地打電話過來。電話中說暑假可以去蓮市轉轉,看看媽媽和妹妹,妹妹已經三歲了,還沒見過姐姐呢。何清越不願與她虛與委蛇,直接拒絕了。


    王豔華的心思她怎麽能不明白?如果她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王豔華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早就把這個‘女兒’忘在腦後了。但如果她成績優異,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雖然她現在的成績隻是中考成績,但是對於王豔華來說她還是有些用處的,雖起碼能算得上是一匹黑馬了。趁著現在能拉攏就拉攏。


    她利用自己可以不計較,因為她早就知道這個‘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但是她卻不能不將自己的爹媽放在眼裏。


    人心都是肉長的


    去年發生的事情還記憶猶新。王春華打電話給妹妹哭訴,就是希望王豔華能幫幫忙,王春華覺得妹妹是父親最疼愛的小女兒,現在有出息了,嫁給一個經濟還算不錯的男人,她說的話大哥應該會聽。所以希望她勸說一下王秋實,不想讓年邁的老父再有什麽三長兩短。


    誰知道王豔華沉吟片刻後跟姐姐說:“大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爹年紀大了什麽都不懂,你還跟著胡鬧?既然逸林有那個手藝還有事業心,男孩子嘛,就放手讓他去做。”話裏話外都是老人的不對,絲毫沒有想過老人應該如何自處。也沒有談及老父喝藥的事情。


    王春華一度對這個妹妹心灰意冷,卻絲毫不敢對父親提及。就怕父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再有什麽事。何清越看不得王春華流淚,更接受不了心冷至此的女人是她的母親!


    對於這種表裏不一,頗有心計的女人何清越避之惟恐不及,哪裏還願意湊上前去?


    隻是在旁邊眼巴巴看著的兩個小姑娘卻心癢難耐,掛了電話就見兩雙大眼睛盯著她,挑眉。鍋裏還煮著紅茶,查看了一番。見時間差不多了,將慮茶布拿了出來。


    穀香和孫琦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兩人交換了什麽意見。總之是孫琦先開的口。


    “妹,我還沒去過蓮市呢。”孫琦眼巴巴的看著妹妹。


    穀香點頭附和,“唔……現在放假了,挺沒勁的。”


    “不如……”兩個姑娘對視一眼,齊聲說道:“我們去蓮市逛逛?”


    何清越失笑,“你們倆唱雙簧呢?”她對蓮市沒意見,但她真心不想看見王豔華。


    “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海呢,聽說蓮市很漂亮。”穀香煞有其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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