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越笑了笑,“吳阿姨過獎了,很久沒見了,小宇哥哥怎麽樣了?”


    “好好好,托你的福,小宇今年重新參加了高考,馬上也要開學了。”吳娟樂嗬嗬的,提起這個對何清越更是感激。雖然突逢大變,但是好在峰回路轉,兒子也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情萎靡不振,反而褪去了當初的天真,變得成熟懂事起來,對家裏的產業也上心起來。


    身為母親看到孩子懂事自然是欣慰的,但隻要一想到經曆過的事就難掩心痛。


    幸好。幸好。


    回過神來,想到此次通話的目的,語間又帶上了些憂愁,“小越啊!阿姨這次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的。”


    “阿姨,有什麽事您說。”何清越坐正了身子。


    就聽對麵的吳娟說了起來,何清越眉眼肅然。


    對麵徐徐說了二十多分鍾,末了,才說道:“你說她年紀輕輕就得了這麽個病,她爸媽現在愁得頭發都白了,我就想著你給她看看,還有沒有救。”


    何清越說道:“電話裏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們約個時間,我先看看。”


    “哎呦,那感情好啊!”吳娟看了眼旁邊急切地老兩口繼續說道:“阿姨也不跟你客套了,你看就今天下午怎麽樣?我帶著人去找你。”


    “病患不方便,還是您把地址告訴我,我上門吧。”


    “好好好,地址是……”


    何清越帶上行醫箱就出門了。


    到了地方,吳娟就和一對中年夫婦迎了出來,饒是做好心理準備,那對中年夫婦看到這麽年輕的姑娘還是嚇了一跳,心下吃驚,但也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再怎麽說也是浸淫商海多年,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這點功夫還是有的,而且還是托人請的大夫,不能當即下了麵子,所以回過神來立刻把人迎進去。


    吳娟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說過的中醫,小越,這是病人爸媽。”


    點了點頭,何清越說道:“我們還是先看看病人吧。”


    “是是是。”中年婦女連連點頭,在前麵帶路,一邊走一邊抹淚說道:“我苦命的女兒啊!剛生完孩子就得了這麽個病。”


    中年男人眉頭緊鎖著,眉宇間滿是憂愁,從旁邊拿出來一遝病例,遞給何清越:“你看看,這是病曆,我們都留著的。”


    何清越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先給病人診診脈吧。”


    中年男人有些無措的看著吳娟,看病不看病曆,這能看好病嗎?


    吳娟解釋道:“他們中醫不看西醫的病曆,體係不一樣的。”自馮宇被何清越治好後,她也了解過中醫,所以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何清越細細的品了品脈,心中有數,抬起頭看向病患。


    按照吳娟的說法是病患數月前剖腹產下一子,產後大出血,用了西藥凝血劑後當即止住出血。但在一月後雙下肢痛脹不能動,遂在濱城市人民醫院接受治療,診斷為雙下肢深靜脈血栓形成。曾用過的西藥有數種,均沒多大用處。


    可病患因為雙下肢深靜脈血栓形成導致腿憋脹疼痛難忍,盡管已經置入過濾器也沒多大改善。每天隻能躺在床上,雙腿高高吊起,按時去醫院輸液以擴張血管,抗血凝緩解疼痛。


    患者目前的狀況因下肢不能動,在床上一癱就是三個多月,醫生告訴她這個病治到此就已經結束。換而言之這輩子她就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其父母一夜之間白了頭,任誰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還這麽年輕就癱在了床上。病患更是萬念俱灰,已有死意。


    何清越回憶了下剛剛脈診的結果:沉而滑數,寸關重按不足。沉者,氣鬱也,氣陷也。滑數者,濕熱也。寸關不足者,氣血不足也。腿沉重者,濕熱重也。脹痛者,痛則不通,氣滯血瘀也。


    綜合脈症,此屬氣虛下陷,氣滯血於,濕熱遇阻。(注:引用《中醫是無形的科學》)


    何清越把自己的診斷說了一遍,然後拿出處方箋,寫下一連串的藥方,遞給中年婦女,“藥方補氣升提,兼清熱利濕,活血化瘀。”


    中年婦女有點懵,“這個就能治好我女兒得病嗎?她還能站起來嗎?”


    何清越剛要回答,就聽門口有嬰兒啼哭聲,循聲看去,是一位男士懷抱著幾月大的女嬰也正殷殷期盼的看著床上的患者。


    一直神思不屬的患者聽見聲音看過去,也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一瞬間淚流滿麵。


    何清越說道:“這個藥方先吃著,我保證一劑見效,之後還要不要調整藥方還要看病人的恢複情況。最重要的還是病患本人要有信心才行。”


    病患捂臉哀慟。“我用過太多藥了,西藥中藥我都試過,都沒用。”


    何清越正色道:“一個中醫治不了你的病,不代表另一個中醫治不了你的病。有沒有用,你吃過藥就知道了,反正隻是一天的時間你不妨試試。”


    “就是,你這是什麽樣子,快點振作起來,看看你老公孩子,都等著你呢!”中年男人抹了把臉,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來給女兒鼓氣,“你放心,有爸爸在一天就一定不會放棄你的,咱們有病治病,多看點醫生,總能治好的。你快別哭了,還有客人在呢,成什麽體統。”


    “愛迪,我和女兒都會陪著你,等你站起來的那一天。我們一直都在的。”青年把孩子放在病患旁邊,希望能讓女兒給母親一點希望。


    病患擦了擦眼淚,揮手道:“快把孩子抱走,小心過了病氣給她。”


    中年男人轉瞬又對何清越說道:“小……大夫,你看還有什麽禁忌嗎?”


    何清越說道:“用了中藥,之前用的西藥都要停掉。其餘的一切照舊即可。”


    中年男人振奮道:“你放心,我們一定遵醫囑。”


    他們也是經過打聽得知馮宇的怪病被治好,馮宇發病時的樣子他們也曾見過,對此雖然同情卻也一直不看好,哪知一段時間沒見就發現馮宇已跟常人無異,要不是曾親眼見過馮宇瘋魔的樣子他是怎麽都不肯相信已經瘋了的人居然還會被治好。


    他們已經往玄學方麵想了。


    他們也是做生意的,但是跟馮家所在的領域不一樣,平常也很少打交道,這次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搭上關係的,不管怎麽說,有希望總是要試試的。


    吳娟在旁邊打氣道:“你們就放心吃吧,小宇的病就是她給治好的,我們那時候跑了多少家大醫院,可越治越壞,最後還是小越出手的。”


    何清越汗顏,有點不好意思。那中年夫婦聽這麽一說信心更是大漲,反正說了一劑見效,好不好用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何清越診斷過後就告辭了,吳娟連忙把人送出來。“小越,這次多虧了你了。”


    “吳阿姨不用客氣。”


    “嗨呀,好,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有時間來家裏吃飯。”吳娟說道。


    何清越點了點頭就告辭,公司裏還有大堆的事等著她去處理呢!


    喜歡


    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武雨橋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手提電腦中傳來‘叮咚’的提示音,這才看向新收到的郵件。


    裏麵是一份玉樽酒業的資料,濱城政府想找一個形象良好,發展前景可觀的企業扶持,使之成為濱城的標杆企業。玉樽酒業就在這次的候選名單中。


    他一直知道玉樽酒業的背後站著的人是她。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覺得這一切的理所當然僅僅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那一個星期他了解到了這個女孩子的優秀。


    所以當他知道上麵的含義後他沒有絲毫猶豫就推舉了玉樽酒業。沒想到等人的功夫也能遇到她。隻不過手邊的事情讓他沒辦法出去見她一麵。想到蓮市的相處他有些悵然若失。


    腦中出現她明媚的笑臉他還有些詫異,隨後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他早該想到,他對她是動了心的,不然為何濱城的事早就了結還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又不然為什麽偏偏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因為穀香的一條短信就從京城顛顛的跑到蓮市,還不是因為穀香的一句,‘小越好像很難過’。


    想到過往種種,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撫額低笑道:“真是罪過,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初中小女生。” 隻是那又如何?喜歡就是喜歡,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傲然而又誌在必得的笑容,其中蘊含的含義恐怕除了他自己別人無法探知。


    “‘喜歡上了’不是罪過,把‘喜歡’去掉才是罪過。”身後傳來一個戲虐含笑的聲音。“初中小女生,雨橋你口味挺重啊!”


    淡淡的睨了一眼來人,那人立馬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武雨橋壓下喉嚨裏那句‘她開學就上高中了。’轉而挑眉問道:“怎麽才過來?”


    “堵車堵車。”鄭佳明嬉笑道,眼睛卻黏在武雨橋的手提電腦上,剛剛分明看見好友對著電腦傻笑來著,再聯想到剛剛的話心裏好奇的好像有上百隻貓在抓他。癢癢的。


    武雨橋手一抬一放,手提電腦就合上了,阻隔住鄭佳明的視線。淡淡的露齒一笑,“好奇害死貓。”


    何清越自然不知道出門看個診的功夫也能碰見熟人,出門一趟換換腦子,馬上還得回公司繼續埋入文件的海洋中呢。


    第二日剛到公司沒多久就接到了張洪波的電話。哦,張洪波就是病患張愛迪的父親。


    張洪波在電話中興奮地表達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何醫生,太神了,真的是太神了。昨天服藥過後,半夜的時候我女兒的腿就不疼了,而且就在剛剛她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張洪波連連說道:“何醫生,我該怎麽感謝你,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不要再說謝不謝的了,你們信任我我才能不負所托。說起來要感謝的還是你們自己才是。”何清越並不居功,如是說道。


    張洪波也是連連感歎,說的不就是嗎!誰能想到就是這麽年輕的一個大夫就能一劑藥見效,現在他們全家都處在巨大的喜悅興奮中,女兒更是從昨夜到天明都興奮的睡不著覺,臉上洋溢著的是喜悅的笑容。


    如果昨天他們因為何清越年輕而懈怠,沒有采用她的藥方,今日的希望又該從何而來。固然何清越醫術高超,可若沒有病人的配合,任她有千百手段也無法施展。


    想到此張洪波又是一番感慨,對著何清越千謝萬謝後又問是否需要換藥方。


    何清越說道:“這個藥方繼續吃,吃夠一星期複診之後再調整藥方。”


    張洪波自然沒有異議,掛斷電話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


    一周後何清越上門複診時張愛迪已經能起來待客了,絲毫不見病痛的困擾。而這次上門,張家一家子簡直是熱情的不行,何清越差點招架不住,診脈過後在原方的基礎上略有增減,嘴上解釋道:“我把當歸改成歸尾,並加紅花10克,以增強活血化瘀之力,加青皮15克,意在增強理氣之功,概氣行血才能利水祛濕,中醫認為血水一家,水不行則氣亦不行。先服10劑。”


    張愛迪聽的十分認真,雖然聽的雲裏霧裏,但對這藥方的態度十分鄭重。張母說道:“何大夫的本事我們是信得過的。”


    何清越笑道:“中醫和西醫體係不同,我們是憑脈辯證,我知你們不知,所以還是要跟你們說清楚一下為好,這樣也省得你們糊裏糊塗不明正理。”


    “藥吃完之後你們聯係我,馬上就要開學了,到時候難免有些照顧不周,還要家屬多上點心,及時聯係我。”何清越說道。


    張洪波說道:“何大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及時聯係你的,以後還要麻煩你,現在我們就隻相信你了,我女兒的病還要你多上點心。”


    “自然。”


    假期總是短暫的,整個假期都在文件中度過的何清越感歎道。


    開學報道當天,五個小夥伴又聚在了一起,因為成績優異又有言在仙,所以他們還是在同一所學校,不同班級。


    一逮著機會,安可就找過來聯係小夥伴們打算組織一個小聚會,地點在她家。


    她在劇組行程緊密,導演也跟校方溝通過,安可成績好,而且這又是一件給學校長臉的事情,學校自然大力支持。隻是開學報到肯定還是要到場的,所以劇組那邊也大方的給她放了兩天假。


    蘇杭一整個暑假都在打工,眼看著開學之後又要進入緊鑼密鼓的學習階段,這兩天也減少了一下打工時間。沒錯,隻是減少了打工時間,並沒有停止。


    五個人裏麵就數蘇杭變化最大,人看著精神抖擻的,雖然身材消瘦,但看著卻十分結實。


    高一有十四個班,一班二班是競賽班,這兩個班級將來需要額外學習競賽課程,根據以後競賽考試獲得保送名額。


    這件事之前就有所了解,或者說有一部分人就是衝著競賽、衝著保送名額過來的,因為在這裏有全省最好的名師為他們授課、答疑。


    班主任是教數學的裴勇,開學報道第一天就詳盡的講述了一下一班二班未來的學習規劃。“未來的一年我們競賽老師將會接近自己所能傾囊相授,競爭總是殘酷的,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我們將采取不一樣的製度,比如淘汰製,分班製。”


    “在座的同學們不要以為現在你坐在一班就高枕無憂了,沒準下個月其他班級的同學就代替你留在競賽班了。”


    “我知道有很多同學在中考後就開始看高數、大物、立誌要走競賽這條路。”


    “但是隻有經過一年的拚搏,從賽場上凱旋而歸的時候才分得出勝負。”


    何清越聽得十分認真,在裴勇結束掉演講讓同學們有問題可以開始提的時候,領先同學們一步的舉起了手。“老師,今年的競賽開始了嗎?”


    “高二的學哥學姐們十月份就要開始初賽。”身為班主任,對自己班級的同學自然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今年的中考狀元。而且這樣的問題他也不覺得突兀,每年的高一都有同學這樣問,有的是出於好奇,也有的是出於敬仰,但是很少有出於——


    “老師,高一的可以報名參加競賽嗎?”


    嗯……


    裴勇有些啞然,饒是他教書十餘年,帶過的競賽班不少,高一想下去試試水的也不是沒有,可這麽大張旗鼓的卻真是鳳毛麟角。不過,裴勇對此還是挺喜聞樂見的,淡定的說了句,“何同學問得好,雖然我校兵不提倡高一同學參加競賽,不過能積累經驗總是好的,有興趣的同學下課後可以到我辦公室報名。”


    眾同學麵麵相覷,雖然能來八中的都是天之驕子,在這個領域中都是強者,可正因為如此才更愛惜自己的羽毛,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誰都不敢輕易嚐試,因此何清越這個‘出頭鳥’就額外的因為關注,不少人更是等著看熱鬧。


    畢竟中考狀元的熱鬧不是隨時都可以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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